溫暖的房屋,禁閉的空間,柔軟的炕褥,她緊攀著他,緩緩倒下,渾然不知衣服已滑落,裙子已敞開,當他灼熱的唇熨貼在她從未被人碰觸過的地方時,她發出本能的呻/吟和喘息。
他伏在她身上,用于代替他的嘴愛撫著她美麗的身軀,她是如此美麗和脆弱,他從未對一個人產生過這種強烈到令人心痛的愛憐之心,當看到在她手臂、肋骨處有淡淡的鞭痕時,他想起了她曾經遭遇過的傷害,心里燃起狂猛的怒火和強烈的保護欲。
他親吻那些傷痕,低聲說:“我永遠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永遠!”
“懷遠……”她迷離的眼睛望著他,白皙的手臂伸向他依然完好的穿著,他急促的呼吸燒灼著她的胸腔。
注視著燈光下猶如羊脂白玉般散發著動人光澤的她,他的眼睛迷茫,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全然崩潰。
“別動,秋兒!”他跪起身來,用熱情如火的注視將她定在原處,動作迅速地脫掉自己的衣服。
她根本沒有力量移動,她的雙眼注視著他俊美的身體,紊亂的呼吸變成了微弱而急速的喘息,她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卻對將要發生的一切滿懷期待。
“懷遠!”她再次呼喚他的名字,那似乎是此刻她唯一想得起來的詞語,充滿了愛慕、渴望和需要。
“我在這兒!”他滿懷激/情地回應她,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她嬌媚的身軀。
當他再次覆蓋她時,她感到體內的血液變得滾燙,身體也變得全然陌生,她緊緊抱著他,被淹沒在自己強烈的需求中。
令她安慰的是,他仿佛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并滿足了她的每一個需求,帶領她越過她所不知道的極限,跨入一個全新的境界。
雖然沒有更多的甜言蜜語,沒有更多的柔情愛撫,當撕裂般的痛楚劃過她的身軀時,她卻在那短暫而刻骨銘心的痛苦中,與他達到了他們共同追求的靈肉合一。
“懷遠,我不知道是這樣……美好!”
很久之后,當喘息漸漸平緩,體溫漸漸正常時,她在震撼的余波中感嘆。
“是的,確實非常美好!”此刻他與她面對面躺著,他仍然緊緊抱著她,修長的手指深深地探入她濃密的黑發中。
“你說,我們以后都會像這樣美好嗎?”躺在他的臂彎,她仰起臉來問他。
他親吻她的眼睛。“會的,只要我們永遠相愛。”
愛!這是他第一次說到了愛。
“你真的愛我,不是愛我的手藝?”仿佛為了求證,她盯著他問。
而她看到了他充滿愛意的俊美笑容!笆堑模艺娴膼勰,愛你的手藝,更愛你這個人!”
她高興地抱緊他,心因漲滿的幸福感而疼痛。
可是,當身體完全平靜后,自幼接受的道德教育,和根深蒂固的傳統思想回來了,羞恥感占據了她的心,現實也像一個沉甸甸的包袱壓在她心頭,將她的快樂驅散。
“怎么了?”他問。
她為他總是能捕捉到她的情緒變化而感到驚訝,卻不想解釋她復雜的思緒。
推開他的胳膊,她坐起來,尋找自己的衣服。
“告訴我,你怎么了?”他跟著她坐起身,抓住她的手,想將她拉回。
她抗拒他,抓著被角包住自己,憂郁地說:“你該早點說你愛我,那樣的話,你第一次來提親時,我就會高高興興地嫁給你,我爹爹也不會死,我也不會做出不合禮教的事!
“你是說,你后悔我倆今夜的事?”她的說法令他的面色陰沉。
她不說話,可臉上的罪惡感已回答了他。
于是,他爆發了。
“不許后悔!”他厲聲喝止她,“這是我最美妙的經歷,我不準你后悔!”
他的怒氣讓她倍感委屈,也更加懊悔。
她臉上時悲時悔的神情逃不過他的眼睛,他為此而感到挫敗私生氣!澳銊偛挪皇且舱f這很美好嗎?為何現在又要怪我?”
“我不怪你,只怪自己。”她羞愧難當的抱緊自己,后悔莫及地說:“我們應該先成親再……現在,我還有什么?誰還會瞧得起我?”
他定定地看著她,眉頭越皺越緊,就在她感到不安時,他忽然掀開被子,跳下炕,撈過一件袍子穿上,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兒?”她驚慌地問。
“去安排禮樂婚宴,我們今夜就成親!”
“不要——”看到他撩開帷幕時,她驚恐地裹著被子爬下炕。
“為什么不要?”他驀地轉身看著她,嚴厲的神情絲毫沒有她所熟悉的溫柔。
“如果只有成親才能讓你安心地躺在我的炕上的話,我可以立刻滿足你,當然,你也得滿足我!”
聽他說得好像她是個為了嫁給他,而以手段要挾他成親的女人時,她坐倒在炕沿上,感到天昏地暗。
“你以為我是在逼你成親,是嗎?你是這樣想的嗎?”
他不回答。
憤怒夾雜著失望,她淚盈雙睫!叭绻闶沁@樣想的,證明你根本不愛我,那我也絕對不會嫁給你!”
他震驚地看著她!拔覑勰!”
“既然愛我,為何要曲解我?”她問。
他沉默地注視著她。
“我并沒有后悔把自己給你,也很高興是你帶我初嘗男女之愛,和肉體上的歡愉!彼嫔⒓t,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說:“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一時的沖動必定教人付出代價,所以我一直要求自己理性,可今夜,我因愛而失去理智……”
說到這,她聲音哽咽,但仍堅持把話說完。“無論怎么說,未出嫁的姑娘做出這種事,還有何尊嚴可言?而那,是我唯一僅有的財富!明天以后,我在別人眼里會是什么?一個蕩婦!”
“秋兒!”他幾個大步走回來,將她緊緊抱住!笆俏姨运,只想到自己,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
她仰起臉,抓著他皮袍的衣領,蓋在她身上的被子落回炕沿上,而她毫不在乎自己赤裸的身體,對他說:“我不需要你道歉,只需要你的理解!
“你得到了!”怒氣消失,他恢復了溫潤沉穩的神態,摸到她冰涼的臂膀時,他把她抱起,塞進炕上的被子里!扒疲瑑鲋税?”
邊說,他邊脫掉皮袍,鉆進被子里躺在她身邊,將她抱進懷里暖著。
她沉默地享受著他的呵護,心里仍有淡淡的憂愁。
第8章(2)
兩人擁抱著彼此,好久都沒說話,可從呼吸中,他們都知道對方沒睡著。
穆懷遠知道她的心結并未解開,于是問道:“睡不著嗎?”
她在他懷里點點頭。
“在想什么?”
“想明天晚上,我還是回廂房去睡。”
聽她又說這個,他眉頭擰成了結!叭绻@樣,那我們還是早點成親吧,反正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那樣不合適!彼钠綒夂偷卣f:“你先前說得對,‘金縷玉衣’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刻,不容分心。”
“我們可以喜事簡辦!彼麩崆械卣f:“就在“五仙堂”,不必廣邀賓客,反正禮儀、司儀、古樂隊都是現成的,拜天地祭神靈,讓八人大轎抬你在五坊之間走一圈,這樣雖然委屈了你,但也算昭告天下我們成親了,等‘金縷玉衣’大功告成時,我再娶你一次,到時定讓你風風光光的宴請天下,可好?”
他的真情讓她感動,側過臉親吻他的心窩,她悠悠地說:“只要能跟著你,我不嫌簡略,不求風光,可是你是中山國的重臣,是穆家的獨子,你的婚事不光只是你的事,還是家族大事,王國大事,豈能如此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