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謝謝!彼舆^電話!拔,我是何文嚴!
“你現在很忙嗎?”
“還好,你哪位?”常常有廠商會打電話來問事情,她總得先知道對方是誰。
“齊杰。”
“齊齊齊總經理……”接到齊杰的電話讓她感到有些錯愕。
齊杰故意捉弄地說:“有需要這么生疏嗎?我記得上次你還叫我‘杰’的!
“那時情況不一樣。你找我有事嗎?該不會又缺演員了吧?”還好電話中他看不到她臉紅的樣子。
“今天剛好下來新竹,想請你吃飯,跟你道謝。”而且我想你很多天了,齊杰自己在心中加上一句。
“道謝?不用了,應該的,何況那天是我麻煩你在先!彼挪灰偃コ圆伙柕牟蛷d活受罪咧。
“那……當作朋友見個面、吃個飯總行了吧……”
“嗯,不用吧……”不是不想和他見面,而是不想再去那種吃不飽的高級餐廳吃飯。
齊杰受傷地說:“真的這么不給面子?”這是第二次遭到她的拒絕。
“好吧、好吧,在哪見面?”聽出他失望的語氣,讓她心軟的答應他。況且他是老板耶,雖然她并不喜歡攀權附貴的,但至少也得識相一點,反正也只不過是吃一頓飯而已。
“真的!那下班我到工地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有摩托車,你只要告訴我地點就行了!闭孀屗麃斫铀脑掃得了,要是讓阿楠他們看到了,她大概會被他們虧到發瘋為止。
“那好吧!今天晚上……”
通完電話后,何文嚴便一如往常的到工地去了。
※※※
今天她破天荒的準時下班,好不容易擺脫阿楠的奪命連環問,趕到約定的地點,不過齊杰還沒到,于是她大方的先進去坐下來喝口水。
不一會兒,她就看見齊杰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自然的對他招招手。
“等很久了嗎?”
“剛到。”
齊杰溫柔地看著她。“先點菜吧!想吃什么?”
何文嚴拿著菜單,看著上面的餐點,她有種待會兒又要吃鹵肉飯的預感,因為上面寫的全是英文,她完全看不懂菜名。真搞不懂,明明是臺灣人開的餐廳,為什么偏偏要搞得洋腔洋調的?
“這家是走墨西哥路線的,你可以試試他們的招牌餐!贬莘鹂闯鏊囊苫,他不著痕跡地解說著。
“好吧!那就隨便吧,反正連田里的蝸牛都吃過了,還怕其他的不成!币桓焙苷J命的樣子。
“哈哈哈,就給她來份海鮮飯吧!給我一份羊肋排。”他將菜單交給服務生,然后笑著問她!斑在對上次的法國菜耿耿于懷?”
“是!而且永生不能忘懷!”她咬牙切齒地說。
齊杰假裝害怕地說:“下次我絕對不敢再帶你去你不喜歡的餐廳,否則肯定會讓你記恨一輩子的!
“我這種村姑級的人,只要在路邊攤吃吃就很滿足了;你們眼里的山珍海味,對我來講,真的是食不下咽。你知道上次我有多慘嗎?吃完那只蝸牛后,整晚打嗝都是蝸牛味,即使我又吃了一碗鹵肉飯、一碗肉圓和一碗魚丸湯,還是沒辦法壓下那蝸牛的味道,整晚難睡死了。”何文嚴一股腦兒地抱怨道。
齊杰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澳愕囊馑际恰隳翘焱砩嫌峙苋コ喳u肉飯?”他真的對她越來越有興趣了。
“啊!”反應慢的何文嚴這才驚覺自己說溜了嘴,尷尬地笑著!皩、對啊,因為那晚沒吃飽,所以又去車站樓上吃了!彼缓靡馑嫉刈プツ橆a。
他真是愛極了看她這些小動作,很自然,也很可愛!澳悄阍趺床徽f?我可以再帶你去吃!”
“我怕你會叫我吃天牛或是蟑螂。”她的表情極為認真且嚴肅的回答,卻惹來他的一陣爆笑。
“所以你那天急著離開,是因為肚子餓?”若讓其他人看到他現在這副笑得快斷氣的模樣,絕對會跌破大家的眼鏡。
她小小聲的回答!班牛 备闶裁?!就算知道她很會吃以后,也不需要笑這么大聲。≌媸莵G死人了。
“你真的很可愛,當我女朋友好嗎?”他突然冒出這句話,讓她分不清他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
“別開我玩笑了,我的心臟不太有力!逼鋵崿F在她的心臟可是極有力的急速跳著呢!
“我是認真的,和你在一起很輕松、很自然,沒有偽裝,也不需要勾心斗角!
“做朋友當然沒問題,做女朋友就免了!彼刹幌胩孀约赫衣闊。光是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就不知道有多少拖拉庫了,萬一真的做他女朋友,大概她們一人一口口水就可以把她給淹沒在茫?谒V校桓螞r經過一次又深又重的情傷之后,她不想再“浪費”時間在愛情上。
“好,那就做朋友!彼馈俺钥齑蚱仆搿钡牡览,所以同意她就從“朋友”做起。
服務生把兩人點的餐同時送達,盤中的食物引來何文嚴陣陣的驚嘆。
“哇!我怎么不知道新竹有這樣一個地方,海鮮飯好大盤喔,而且內容好豐盛,真材實料耶!”盯著盤內的海鮮飯,新鮮飽滿的蝦子、香滑的鱈魚片、Q嫩的花枝,她的眼睛整個都亮起來了。
“這樣應該可以彌補你上次吃蝸牛的痛苦了吧……”用力地點點頭,立刻撈起一片鱈魚片吃!班牛贸,好吃!
“那就多吃一點吧!”他發現她真的很容易滿足。
“那我可不可以再要一份餐后甜點!焙挝膰佬÷暤奶岢鲆蟆
“當然可以。”齊杰招招手,請服務生再拿菜單過來讓她選擇。用完餐后,齊杰提議去PUB喝個小酒,卻被她拒絕。
“你今天自己開車還想去喝酒?不行!何況等一下你還要開高速公路!
“我今天住新竹,不回臺北!
“為什么?該不會又要打球了吧?!”她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把他給逗笑了。
“沒有,只是想留下來,看你會不會同情我,明天陪我吃早餐,然后到處走走!
“不會吧?你應該不缺人陪才對,光是勾勾食指,保證會有一群女狼人朝你飛奔而來!彼趺从X得自己的口氣好像有點酸酸的。
齊杰坦白又露骨地說:“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很粗俗的,和你好像不太搭軋!
“我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在你面前,一切都很自然,可以大口吃飯、大口喝酒,不需要注意繁復的禮節。”
怎么她又開始覺得心跳得很快,難道是吃太飽了?而且看到他臉上柔和溫柔的線條,她突然好想伸手摸摸喔!
“唉呀,不要在這個話題上打轉了。走吧!我帶你去新竹最棒的PUB,不過你要不要先回飯店換衣服,整天穿西裝不會覺得難過嗎?”她以為他隨時都有準備衣服替換的。
“我沒帶換洗衣服,臨時決定留下來的!
“那我們就先去買衣服吧!”
“買衣服?”
“對。∑匠I习啻┪餮b綁手綁腳,已經很可憐了,下了班就應該輕輕松松的,還是你很喜歡穿西裝?”難道真的有人那么喜歡穿西裝?
“我的確不太喜歡穿西裝!饼R杰撇撇嘴。
“那就對了,走吧!”她沒注意到自己很自然地勾起他的手臂,但他注意到了,而且臉上還掛了一個又大又滿足的笑容。
※※※
看著她忙著鉆這鉆那地穿梭于一排又一排的牛仔褲中,他也就任由她去挑選“他的”服裝。
“就這件吧!三十腰的應該可以!焙挝膰缹χ陠T說。
“好,先生麻煩這邊請!钡陠T領著他到更衣室。
他換好褲子走出更衣室后,看到的就是何文嚴贊賞的眼神。
“先生的骨架標準,穿起我們的產品真是有型,非常好看,好像是為您量身訂做的一樣。”店員毫不避諱地流露出愛慕的目光,彷佛何文嚴只是只壁虎般掛在那里。
店里難得出現這樣器宇軒昂的貴客,光瞧他身上那套價值下菲的名牌手工西裝,就知道他一定大有來頭,非富即貴,當然得要好好的招待人家。
“好看嗎?”齊杰不理會店員的舌粲蓮花,只是挑著眉問何文嚴。
“嗯,很好看,我的眼光果然不錯。”剛從驚艷的呆滯中回神,她先調整好心情才回答。
要命!可不可以別再挑眉了?難道他不知道他這樣挑眉會有多吸引她嗎?再這樣下去,她恐怕不久后就會淪陷了。
真沒想到他穿牛仔褲會這么帥氣好看,光看那店員一副口水都要流下來的樣子,就知道他這副模樣多有魅力了。
真是的,今天只要他所到之處,都會引來女人“驚艷”的眼光;雖然這不關她的事,但是對于他被女人這樣注意,她還是覺得心里不太舒服,有種悶悶的感覺。
不過像他這種舉手投足間都充滿成熟魅力的男人,連整日和一群大男人一起工作的她都忍不住會多看兩眼了,更何況是其他的女人。
將來他的老婆肯定很辛苦,光是揮打蒼蠅就夠她忙的了,何文嚴不禁開始同情起未來的總經理夫人了。
齊杰贊賞地說:“你的眼光不錯!
“付賬吧!我只負責挑,可不負責買單!彼呀浫手亮x盡了,還特地帶他來這家她從不可能進來的知名品牌牛仔專賣店,就是怕他穿不慣“菜市仔”牌的衣服。
拿出白金卡交給店員,他語帶深意地說:“我喜歡你幫我挑衣服的感覺!”
“挑牛仔褲我還可以,其他的可就不行了!”
“我們再去買鞋子、白色毛衣和外套吧!”他提議道。
“為什么要買白色毛衣?”她一臉的不解。
“因為你穿白色毛衣配牛仔褲很好看,所以我想如果穿在我身上應該也會很好看。”他想這樣就是情侶裝了。
“喔!好啊!彼沒反應過來,也沒注意到他唇邊淺淺的笑容。
結果,在他的堅持下,不但買了一件白色的男羊毛衣,還順便買了一件同款的女羊毛衣,就連外套都是買同款不同色的短大衣兩件,鞋子也是。
“干么買我的?我又不缺!编街毂г沟哪,在他看來真是可愛極了。
“我總得感謝你陪我逛街買衣服吧!而且我覺得你挑的款式也都很適合你,就‘順便’買了,總比到時候我自己去買個你不喜歡的東西送你來的好!
“你……隨便你,你高興就好。”她知道自己肯定說不過他,因為做工程的人怎么可能講得過做業務的嘛!乾脆先棄械投降比較快。
※※※
“大早就看到一輛BMW,停在他們家早餐店門口,張老板忍不住多看兩眼;雖說年紀已經一大把了,但哪個男人看到好車不心動?
張太太好奇地問:“你在看什么?”
“我們這里怎么會出現一輛這種名貴的轎車?”張老板應道。
“大概是來找朋友的吧!你管那么多干么……”
這時齊杰下車朝他們走過來,令他們兩人嚇了一跳。
“請問何文嚴住在這嗎?”齊杰客氣地問。
張太太一臉戒備地問:“你哪里找?”文嚴一向生活單純,不曾見過她有這么派頭的朋友,當然得先問清楚來歷。
“我是她朋友,從臺北來的,請問她住在這里嗎?”雖然覺得他們戒備的模樣有點好笑,但他還是客氣的再問一次。
“她住隔壁樓上,你找她有事?”
“你是……”齊杰也好奇對方的身份。
“我們是她的房東!睆執豢蜌獾卣f。
“喔,你好。”齊杰禮貌的打招呼!拔液退s好了要見面,不過離約定時間還早,就想直接過來接她,請問她在嗎?”
“在,應該還在睡,放假時,她通常會睡得比較晚!睆埨习迮吕掀庞挚跉馓,趕緊搶在她前面回答。
“那我上去找她!闭f完,齊杰轉身就要從旁邊的樓梯上樓。
“等一下!睆執白∷仡^以眼神詢問她。
“你在這邊坐一下,我去叫她就可以了。”她還是覺得不太妥當,所以不肯讓他上去。
“那就麻煩你了。”他能體會她不讓他上樓的作法,畢竟他一個大男人要進女生的房間是不太好。
沒多久,他就看到何文嚴頂著一顆剛起床的鳥窩頭,身上還穿著卡通睡衣,胡亂披了件外套,就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下樓來,一臉的驚訝,而房東太太則是跟在她后面。
“你怎么來了?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她真的很驚訝。
“我之前從員工資料里查到的,正好我今天提早到,就循著住址找過來,這樣你待會兒就不用騎摩托車了!碧鞖膺@么冷,他不愿意讓她頂著寒風騎車。
“太神了吧!你竟然找得到這里?!”何文嚴還是很驚訝。
“其實我也是問了很多人才找到這里的。”
“難怪……那你吃過了嗎?”
“還沒,等你一起吃。”
“那你要不要上來等我一下,我換個衣服,待會兒再說!焙涞奶鞖饧由线^于單薄的睡衣讓她打了一個冷顫。
“好,趕快上去,你都冷成這樣了,走吧!”齊杰朝張氏夫妻點點頭后就隨她上樓去了。
※※※
“你一個人住這?”環視她這間小小的套房,雖然不大,但擺設卻是簡單整潔,并沒有一般女性房間會有的蕾絲或是絨毛娃娃,甚至連面鏡子都沒有。
“嗯,你隨便坐吧,我換件衣服!彼闷鹨路哌M浴室。
等她再次出現,又看見齊杰挑起眼眉的動作。
要死了,一大早就挑眉,呼……穩住、穩住。她連忙提醒自己控制情緒,免得出糗。
“怎么?我這樣穿有什么不對嗎?”何文嚴先看看自己再問他。
“沒有,很好看,你的眼光果然很好。”她穿的正是昨天一起買的衣服。
“你說衣服。”緛砦沂菦]打算要穿的,但是又覺得這樣對你不好意思,所以還是決定先穿給你看嘍!我發現穿起來真的很暖、很舒服呢!
“走吧!我們到郊外走走!
“好!
下了樓,免不了又是被張老板夫妻倆評頭論足一番;他們一看到兩人穿著隋侶裝出現,全都一副了然的模樣,還特別交代要何文嚴好好玩。
“他們很關心你。”上了車系好安全帶后,齊杰側身幫她系上,沒想到一靠近她,就聞到一股由她身上傳來的淡淡花香,讓他一陣心神蕩漾。
“嗯,他們就像對待自己女兒一樣的疼我。因為張大哥結婚了,又住在臺北,偶爾回來一次,所以他們把對兒子的愛都花在我身上了!焙挝膰辣砬槭中腋5卣f。
“你父母呢?”
她一臉平靜地說:“在我讀專一的時候就因為車禍一起走了!眰谝呀浱,早不知痛了。
“你還有其他家人嗎?”他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心疼。
“沒有,我是獨生女!
一陣靜默后,她才再度開口。
“我從專一開始就學會自給自足,做過很多工作,好不容易才混畢業,后來就進了宇訊工作,所以我應該感謝公司,給了我一份安定的生活!彼f得很稀松平常,他的心卻益發疼痛。
握住排檔桿的手,悄悄地改握她的手,一股暖流順著手心的溫度傳達到她心里,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下言中──
※※※
齊杰將車開到南莊一家頗負盛名的咖啡廳前面,卻因為假日游客過多而人聲鼎沸,簡直像是在辦桌一樣,由于他們兩人剛剛才吃過早餐,也還不太餓,所以決定先在附近的山林小道走走。
兩人走在山林小道上,引來其他游客頻頻對他們投來欣羨的眼光;兩人的外型是如此的登對,再加上情侶裝的佐證、彼此之間自然的互動,橫看豎看,他們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戀人。
“談談你吧!”何文嚴隨意起了個話題。
“我很簡單的,父母都在加拿大,妹妹在巴黎學藝術,學校畢業后,我就回到臺灣接下我爸的事業,經過一番改變后,就是今天的宇訊了!
“改變的階段一定花了你很多心力吧!重新開始是很容易的,最怕就是改變,太多包袱要顧慮!彼芾斫庖粋老舊傳統的公司要轉變成e化的新公司,是需要很多的付出。
“所以我把振翔他們找來幫忙,花了一年半的時間才讓宇訊漸漸有了雛形。”
“唉……還是我們做工程單純,新專案來就做,專案完成后就換下一個工地,只要把進度掌握好,其他的都不必擔心,因為天大的事都有你們頂著嘛!”何文嚴一副天塌下來也有人會頂著的表情。
“知道就好,我們在前面沖鋒陷陣,你們把工程順利完成,我們再向客戶請工程款,咱們是魚幫水、水幫魚。對了,尾牙又快到了,今年你應該會參加了吧……”他知道她每年都在尾牙晚會上缺席。
何文嚴老實地說:“嗯……我想我應該還是不會去吧!”
“為什么?我聽說你每年都沒有參加公司所舉辦的大型聚會和活動,這樣不太好,會給人不合群的印象。”齊杰提醒她,參不參加尾牙,多多少少代表著一個員工對公司的向心力。
“我也知道啊,但是我真的不太喜歡參加這種場合,所以我不想勉強自己去做不喜歡的事情。”她當然知道不去參加公司的尾牙是不對的,但是她也不想委屈自己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齊杰好奇地問:“不喜歡?怎么說?”其實他自己有時也不太喜歡這種人多的場合。
“覺得和其他分公司的人一年才見一次面,在業務上也沒有太大的交集,根本幾乎都不太認識,卻必須說著很虛偽的話來互相寒暄,對我來說,太復雜也太做作了。”何文嚴喜歡簡簡單單的生活,人際關系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太難了。
“那如果說是為了我去呢?”齊杰試探性地問,想知道她對他是不是已經有點在意了。
“你……拜托,不用想也知道那天你會有多忙,撇開五百多個員工不說,光是國內外的貴賓,你就招呼不完了,你是要叫我去當壁花喔!而且我也不想讓其他人覺得我們之間有什么特殊的情誼,那樣不太好!焙挝膰缹嵲诘卣f。
果然,她還是沒有踏出那一步,仍然想和他保持一點距離。
齊杰認命地嘆了口氣,故作哀怨地說:“唉……好吧!你都這樣說了,我又能說什么呢?那天我只好一人獨自陪客了。”
“什么陪客?何況還有副總和其他的主管在!神經,說得好像自己很可憐一樣!焙挝膰浪闪艘豢跉獾卣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