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娜見別人都幫著溫寧,忍不住又提著裙擺過來,推了推溫寧的肩膀,“少裝可憐了,我今天偏要撕開你的面具,讓大家看看你有多不要臉!”
她高高地揚起一只手,嘴里喊著:“勾引前夫的賤女人!”話音方落,手就揮了下來。
溫寧當然不會等著挨打,但在她有所反應之前,一只手忽然凌空出現,在半空中抓住了蒙娜的手腕,蒙娜一驚,想要大罵卻在看到來者之后噎住。
“她有沒有勾引前夫,還用不著你來說!
一聽見這聲音,溫寧驚訝地抬起頭,只見幫她的不是身側的余放,而是不知何時出現的肖崇源。
啊,她早該想到的,余放都來了,肖崇源肯定也在現場,這么丟臉的一幕又被他看到,溫寧不禁低下頭,再次捂住臉頰不說話。
“崇源,我……”蒙娜立刻泄氣了。
“叫我院長!毙こ缭从昧Φ厮﹂_蒙娜的手,冷硬地說:“蒙娜小姐,誰給你權利來干預我的家事?又是誰給你權利打她巴掌?我可以以傷害罪的名義起訴你知不知道!”蒙娜聽完渾身一抖。
溫寧不想把事情鬧大,硬著頭皮抬頭說:“我沒事,只是個誤會,你不要……”
肖崇源眼風掃過來,“你閉嘴。”之后又看向余放,“都錄下來了嗎?”
余放看了看傻在一邊的蒙娜,得意地晃了晃手機,“放心吧,一句臺詞都不差。”
蒙娜明白過來后臉色變得煞白,驚恐地看著余放拿在手里的手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里交給你了,該怎么做你知道。”
“OK.”余放笑咪咪地比了個手勢。
“嗯!毙こ缭袋c頭,一把拉起溫寧的手腕離開了現場。
一直堅持到走出其他人的視野,溫寧才開始掙扎,“你、你放手……”
“別說話!毙こ缭窗阉酵\噲,二話不說就將她塞進車子里,沉默地驅車離開。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溫寧的臉開始火辣辣的疼,但她的注意力卻在肖崇源身上,被人打巴掌又被他看到,應該生氣的明明是她啊,但為什么感覺肖崇源的怒火比她還要旺盛?
溫寧一時間也不敢發脾氣,只能小心翼翼地坐在副駕駛座上,一路上都如坐針氈。
第8章(1)
回到公寓后,肖崇源一言不發地去廚房煮了兩顆雞蛋。
不過肖崇源對于家務事特別不在行,哪會煮雞蛋,折騰到最后還是溫寧親自上陣才煮好的。
溫寧把雞蛋泡在冷水里,端出廚房后看到肖崇源坐在沙發上,于是就把雞蛋端了過去,有些小心翼翼地放到他眼前。
肖崇源看了一眼,悶不吭聲地撈出一顆開始剝殼,溫寧看著他,心中忍不住腹誹,原來是因為餓才心情這么差的,呋,不是都留早餐了嗎?
“你很餓?”溫寧問。
肖崇源無言地看了她一眼,抽出兩張衛生紙裹住雞蛋,“過來!
“嗯?”溫寧眨眨眼,搖頭說:“我不太餓,你吃吧。”
肖崇源“嘖”了一聲,伸手攬著她的后腦把她拉過來,把雞蛋放到她紅腫的臉頰上。
溫熱的雞蛋觸到肌膚,溫寧立刻就痛得顫了一下,肖崇源見狀立刻放輕了力道,雖然臭著一張臉,動作卻小心無比,生怕會再弄痛她。
溫寧明白他的用意后,也乖乖地沒再亂動,等到臉上的腫痛散去不少后才輕輕開口說:“謝謝。”
“原來你也會和我說謝謝。”
“當然,我哪有這么沒禮貌。”
“上次幫了你,你不是反而還向我發火?”
“呃……”溫寧斜了他一眼,小心眼,什么事都記得這么清楚。
“又瞪我。”肖崇源手上用力。
“啊啊……”溫寧低呼出聲,捂著臉閃開,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好痛!
“你還知道痛?”肖崇源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扳過她的小下巴,強硬地繼續滾雞蛋。
“嗚。”溫寧閃躲了一下,被他瞪了一眼后,下意識變得老實,弱弱地說:“慢點啦,會痛!
“到底要痛多少次,你才能長點記性?在那么多人面前被打巴掌都不會生氣嗎?”
“生氣又有什么用……”溫寧一聽他說這個,便垂下肩膀嘆了口氣,“雖然有點受不了,但當時那么多人看著,又在拍攝中,難道要因為我們的爭執拖延進度?”
溫寧低著頭吸了吸鼻子,不讓肖崇源看到她濕潤的眼眶,“不過人生真的什么事都會遇到,忍一忍……”她的聲音有點發顫,“也就過去了吧!
肖崇源抓著雞蛋的手一顫,他忽然覺得心臟抽緊,溫寧低落地坐在他身邊,無助的樣子讓他有種想擁她入懷的沖動。
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兩年前的她,溫順隱忍,總是這樣乖乖地坐在他身邊,一言不發。
肖崇源曾責怪她性情大變,卻不知當她沉默忍耐的時候,心里又是多么煎熬,他緩緩放下手,將雞蛋握在手心里,啞聲問她,“當初你對我也是這樣忍耐的嗎?”
一直低著頭的溫寧怔住,繼而詫異地抬起頭,她驚訝得忘了要調整表情,眼眸中還有水氣蕩漾,眼淚要落不落的,格外令人心疼。
肖崇源垂眸,“為什么你不肯……再多忍耐一下?”為什么一定要決絕地離開他?溫寧呆呆地看著他,“你……”
肖崇源回過神,這才察覺到自己剛剛的失態,他掩飾般笑了笑,將雞蛋外面的衛生紙撕掉,然后把雞蛋遞給她,“吃掉!
溫寧迷茫的目光又看向那顆白白嫩嫩的雞蛋,“什么?”
肖崇源把雞蛋貼到她嘴上,看她傻傻地拿過雞蛋后又重復了一遍,“讓你吃掉。”
“可是這都滾過臉了。”溫寧終于明白過來。
“不是裹著衛生紙了嗎,不要浪費!
“咕,還是那么樞!睖貙幉恢圹E地抹了抹眼睛,小聲地咕噥。
但溫寧仍乖乖地開始吃雞蛋,一面吃一面斜著眼睛,看肖崇源又撈起另外一顆開始撥殼,他那雙靈活操作手術刀的手做其他事還真是廢柴,剝個雞蛋都慢吞吞的。
溫寧咀嚼著雞蛋,含糊著問:“其實你今天不用對蒙娜那么兇,不要因為我……影響你們的關系!
“我們的關系?”
“嗯。”
“我和那種女人會有什么關系?”
“你們不是很親近嗎?”溫寧的語氣有點古怪。
“哦,我知道了!毙こ缭聪肓艘幌禄腥淮笪颍瑹o聲地笑了笑,“你搬家那天,我沒有和她在一起,而是和余放在休息室喝咖啡,之后我也沒私下見過她。”
“為什么騙我?”
“有意思啊!毙こ缭创笱圆粦M地說。
好惡劣!
“不要再想那種女人了!毙こ缭凑f。
“其實就算你們要交往,我不會也沒資格介意,蒙娜那么漂亮,你要是喜歡也……”
“喜歡她?”肖崇源輕笑了幾聲,“我喜歡哪種女人,你是清楚的。”
“雖然你原本喜歡溫順寡言的,但你之前也說了,人總是會變的!
“溫順寡言……”肖崇源看著溫寧呢喃了一句,若有所思地點頭,“是啊,會變的!敝八敲从憛挏貙帲涩F在不也有所變化嗎?
肖崇源用衛生紙裹住第二顆雞蛋,伸手遞給溫寧,忽又想起一事,“對了,昨天晚上……”
溫寧倏地僵住,她怎么把這事給忘了?在肖崇源繼續開口之前,她搶先一步說:“昨晚你喝醉了,不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嗎?還偏偏喝那么多,幸虧這次的紅酒沒有問題,要是又過敏了怎么辦?”她嘀嘀咕咕數落了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