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立刻就明白了他簡短話語的意思,吳真央臉一紅,不禁又惱羞成怒,“我男朋友有事不能來而已,你想太多了吧!”
“在你最需要人的時候有事?”
“是我不讓他來,我心疼他不行?”
“那他就不心疼你?真央,你不會找那種人的!爆F在他更加篤定她的確是在騙他了,心中松了口氣,卻又為她的謊言而擰了起來。
他是專挑她心情最不好的一天,來找麻煩的是不是?吳真央呼了口氣,雙手盤在胸前,對他露齒一笑,很不以為意,“為什么不會?你不知道女人動了感情,沒什么是不可能的嗎?”
“別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你不會!笨此龜[出這副無所謂的樣子,不知怎地他左胸抽痛,她為什么這樣防著他?“真央,你不是感情淡薄,只是懶得讓自己付出,你覺得感情是種看不見、摸不著,遲早要散掉的氣體像空氣一樣,與其去珍惜,不如用來利用,好讓自己大口呼吸,被這種虛無的東西擾亂了生活是愚蠢的,如果你真交找了男朋友,那么,那個人一定是對你言聽計從的,只有那樣,你才能覺得自己仍是自己,你害怕自己失去了主權,我說的不對嗎?”
主權?她不是工于心計、將感情當作籌碼,而是害怕著,一旦對感情付出,就要失去了主權,變得不像自己嗎?她不是死要面子、死顧自尊,她是太膽小怕事,以至于不敢去正視自己的感情?
“說什么傻話!我憑什么要被你這樣說?我……”她只想躲開他,如果要她承認,她只承認他的敏銳讓她害怕:其它的事,她不怕,只是嫌麻煩。
“我知道你的,兩個人在一起生活,許多事是不用說就能明白的;真央,我知道你。”
他說是遷就她,結婚還是離婚,都是她說了算;下雨的時候,他總會開著車自動出現;她在家趕工時,他從不看最喜歡的電視,以此換得她一片安寧;她不擅長下廚,他就買回好多食譜學著煮,沒幾天,廚藝就超過了她,她也就脫離了廚房。
她向他抱怨許多事,他都默默聽著。
那些就是他所謂的“主權”嗎?握不到主權的她會不安,他便所有的事都由著她,被他放縱的兩年,眨眼間就過去了,快到她都沒意識到,這兩年里,自己是多么的任性,被他一說,也許她還真是個霸道、不講理的女人,他將她的自私看在眼里,怎么還能忍得了她?如今,又何必再來纏上她?
“好吧,我說交了男朋友是騙你的,我們都一樣,扭曲的性格,注定一輩子要單打獨斗,這下,你心里平衡了吧,滿意了吧?”
她身邊來來往往,過往的男人無數,卻沒有一個能長久地停留,說到底,是她拒絕讓那些人停留,她討厭被人看穿,像他說的,人在一起久了,就很容易看穿一些事,她討厭這樣!所以,她大概真的沒救了。
而他也是同樣,帥氣多金,對自己卻意外地沒信心,他的防御墻那么高,還有哪個女人敢去靠近?這樣子的他和她,竟然相安無事地在一起生活了兩年啊……
“真央,你為什么要騙我呢?”
正當此時,吳真央的脖子后面一亮,因為她又聽到辦公室門的把手,轉動的聲音了。
又是誰。
三個女人前前后后地走了進來。
“好討厭的天氣,出去玩都沒精神了!”走在最前面的女人先是抱怨。
高跟鞋的奔跑聲,是第二個進來的女人,小跑步著超過前面的人,跑到自己桌旁,低下頭專心翻找起了什么,“今天對方可是建筑公司的人呢!水平都高得很,等見到他們,你就不會這么說了,包準你玩得比誰HIGH!”
“好啦,青青你快一點啦!钡仍陂T口的女人很不耐煩地催促,“還不是你忘了帶錢包?害我們走到一半又折返回來,快要遲到了啦!”
“等一下,不要急啦!我明明把錢包放在這里的,哪去了……”
她們一個找東西、兩個等著,都顯得有些無聊,最先進來的女人想到了什么,往吳真央的桌上看了眼,跟其它兩人說:“今天真央不是加班嗎,怎么沒見她人?”
“誰知道,見不到她,你還想她不成?”女人邊翻找著東西,邊答話:“反正她又不稀罕什么聯誼,那都是我們這種不務正業、整天想嫁人的女人,才會熱衷的活動,你沒注意到,今天我們談論這事時,她那個眼神有多討厭……反正,她是跟我們不一樣啦!人家長得又美、工作能力又強,超級有實力呢!才用不著擔心自己找不到老公!
“幸虧她沒興趣,不然又像上次那樣,嚇人一跳地參加,結果把男人的注意力全吸走了,不是更討厭?”
“對啦、對啦,人家看不上的東西,我們搶著要,還真教人羨慕!不過,誰教我們沒本事呢?有本事,你也以一個秘書的身分,去跟人談合約啊!”
女人忍不住笑了起來,“還是算了吧!我可沒她那么厲害的手腕,把我們那難搞的總裁,都弄得服服貼貼的,誰敢跟她比?小心她背后的那些大老板報復你!”
“所以說,還是算計我們自己的那點小事情吧!當全能大美女是很辛苦的,好用又好看,就算擺在家里也太危險,總是怕會被人偷了!币庥兴,話只說到三分,三個人都心有靈犀地笑了起來。
“啊,找到了!”女人總算從她被弄得亂糟糟的桌面上,找到了那個小錢包。
“那快走吧,這下真的要遲到了,希望對方不會生氣!
“下雨耶,晚一點到又有什么關系!”
三個人又前前后后地快步走開,秘書課一下又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外面還在轟隆作響的雷。
在最靠近墻角的吳真央的桌子下,氣氛無比的尷尬。
兩個人蜷著身子,面對面縮在桌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該說些什么好,要繼續剛才的話題嗎?可是,剛才他們說到哪了來著?不太想得起來了……
吳真央的肩膀僵硬,抱著膝蓋,眼觀鼻、鼻觀心,心中詛咒著那幾個女人,她們的聲音她認得出來。
幸好,在她們進來的前一刻她夠機警,硬是把范雅賢按到了桌子下面,不然讓她們看到,她和一個陌生男人單獨待在辦公室里,隔天她們不知道又要說什么了;可問題是……他躲起來就好,她干什么跟著一塊躲。空媸亲髻\心虛!不然,她們也就沒那機會說那些風涼話了,也就不可能被他聽到了。
唉,雨天果然對她是大大的不利啊!
她的頭頂被好溫柔地拍了兩下,溫柔到她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反射性地抬臉,正對上范雅賢充滿“關懷”的眼。
“你做什么?”她縮了縮肩膀,表示不適。
“在安慰你,你很沮喪吧?”他覺得這是個傻問題。
“有什么可沮喪的?女人多的地方就是這樣啦!只有你們男人,才會被女人小鳥依人的姿態所蒙蔽!”平常親如姐妹,背后互相算計。
第6章(2)
女人總是喜歡小團體活動,而她只不過恰巧是不被小團體接受的人而已,其它女人為了證明自己和大家是一樣的,也只能選擇排擠她,這是很普通的事,要她整天跟她們演姊妹戲,她也覺得累,這樣倒也好,起碼在她面前時,她的耳根是清靜的,她這個異類,已經當得很有心得了,只是有的時候,還是會很羨慕男人們,那傻瓜般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