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喝一點酒有什么關系?”她邊說還邊揮舞著手。
溫秀真一臉莫可奈何,但是一看到嚴希焰出現,她馬上就放心了。
“你來了……”
“溫奶奶,交給我吧!”
“希焰,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項蕓喝酒!彼懈卸l!耙郧八龔膩聿慌龊凭臇|西!
“溫奶奶,沒事!”
“她好像很傷心……”
“她可以不傷心的。”
“幸好你來了!彼桓卑秧検|交給他的表情!靶℃乱粋人在家……”
“那您快回去吧,這里有我!眹老Q姹硎,“您放心,項蕓不會有事的,我可以照顧她!如果不是她太倔強、太自我,又怎么會弄成這樣……”
溫秀真沒有再多問,點點頭就離開了。反正希焰來了,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看到嚴希焰在自己的面前坐下,項蕓滿臉困惑。
“你怎么會在這里?”她指著他,好像以為是自己眼花。“真的是你嗎?”
“是我!
“真的?”她再次確認,“那你要不要陪我喝酒?一個人喝酒好無聊!”
“我要開車,不能喝酒!彼麥厝岬恼f!澳蔷妥嫵誊嚶!”
“我不想喝,因為我要照顧你!
“我又不是小Baby,我才不要你照顧!”
“項蕓,沒有人可以永遠當強者。”
一句話好像勾出她心中所有的委屈和酸楚,她望著他,本來已經收住的淚水,這一會又開始奔流。她也不想要這樣,但門戶之見的苦,她已受過”次,和他就是注定沒有結果的,如今要她依靠他而活,一旦再分離,她絕對無法承受得住,才毅然選擇斷絕來往……
嚴希焰見她又開始哭了,抽了一張桌上面紙盒里的面紙,輕輕的為她擦去眼淚,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看她哭得這么慘了。
“都是你……”她忍不住埋怨,“都是因為你!”
他沒有回話,只是專注的為她擦眼淚。
“我都已經痊愈了,都已經康復了,是你又來撕掉我傷口上的痂!”項蕓泣不成聲,“你害得傷口又開始流血了……”
“對不起……”
“我討厭你跟我說對不起!”她一副發狠的模樣!斑@三個字是全世界最沒有用的、最沒有意義也是最諷刺的,說了對不起之后呢?傷痛就會被撫平?傷害就會消失?”
知道這時沒辦法和她講理,所以嚴希焰只是安靜的陪她,只是沉默的聽她說。
“喝嘛!”她向他勸酒!拔医裉觳蛔聿粴w!”
“好!”他順著她,但只是口頭上答應,并沒有真的喝。
“人不能太壓抑,你知道嗎?”她突然咯咯笑的對他說:“有時要懂得釋放自己!”
“對!”他完全同意。
“以前當我還是你老婆時,我就是太壓抑了……”算是酒后吐真言吧,她在這種時刻可以說出自己心里真正想說的。
“項蕓,我知道!彼穆曇羯畛。
“其實我好愛、好愛你……”
嚴希焰立刻眼神一緊。如果不是她喝了酒,大概也吐不出這樣的真言。
他馬上握著她的手,或許她酒醒之后不會記得,但他知道自己現在一定要跟她說:“項蕓,我也好愛、好愛你!”
“我知道……”她眨著閃爍的淚眼看他。
第8章(2)
好像作了一場春夢……
在夢中,她和嚴希焰軀體交纏,兩人全身都是汗水,好像是兩頭饑渴了好久的野獸,他們瘋狂、不顧一切的要著對方,那種渴望彷佛即將世界末日般的強烈,他們像是要融入對方的身體,也像是想把對方融入進自己的身體一般,那不是性愛,而是一種激烈的付出與得到,他們兩人似乎真的合而為一了……
這是夢——
項蕓一直告訴自己她是在作夢,她已經離婚六年,她沒有其他男人,不可能有性愛,但是雙腿之間的疼痛,還有全身的骨頭好像要散了般的不舒服,她不知道作夢竟然可以“真實”到這個程度。
還有她的頭……她的頭好痛、好脹,她一定是喝了酒,然后八成摔得很慘,才會有這種好想在床上躺個三天三夜的需求。
床上……
本來只是微微睜著眼的項蕓,這會干脆瞪大了眼睛。她打掃過嚴希焰的房間,記得他房間的樣子,而他的那”張大床……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身下,好像就是這一張大床。
天啊!她做了什么?!
她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是全裸的,但還是看一眼確認一下吧!說不定這也只是她的錯覺——
“天啊!”項蕓這次真的驚嚇得叫了出來。在被單之下的她,真的全身光溜溜的。
嚴希焰這時剛好推開房門走進來,他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有新鮮柳橙汁還有烤過的白吐司。
“早!”他神清氣爽的瞅著她,感覺精力十足。
“這是你家?”
“不然呢?你以為是汽車旅館?”
“我喝了酒……”她呻吟!拔矣浀脺啬棠獭
“她應付不了你,所以打電話叫我過去!眹老Q姘淹斜P放到了床上,自己也往床沿一坐,他已經洗了澡,穿上了家居服,一派的滿足。
“喝點果汁吧!”
“你把我帶回你家?”
“難道你要溫奶奶和小媛看到你醉得一塌糊涂的樣子?”
“我們……”她的聲音高了八度,急著要求證,“嚴希焰,我們是不是……”
“我們當然上了床!彼词瓜胍f謊也掩蓋不了這么明顯的事實,證據就在眼前,凌亂的床單,散落一地的衣服,還有她的神情……她那嫣紅、甜美、滿足的臉部線條……
這一會項蕓沒有尖叫,恢復清醒的她,維持住的理性不容許她大驚小怪,她只是把頭埋到雙掌里,非常懊惱自己怎么會做出這種蠢事!
“項蕓……”嚴希焰輕柔的叫喚她。
她沒回應,一直在做深呼吸,一直在想自己要怎么從這一團混亂中脫困。
“這不是世界未日吧……”他又說話了。
她抬起頭,哪怕這一會頭痛得好像剛動完腦部手術,麻藥正退去,但她還是直視著嚴希焰,不理解他怎么可以讓這樣的事發生!
“你也喝了酒?”
“我滴酒未沾!
“那你是突然神智不清?”
“項蕓,我一直很清醒,你這話——”
“那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她欲哭無淚!澳銢]有喝酒又沒有神智不清,你大可以把我安頓在你家客房,要不然你也可以把我丟在溫奶奶家的院子里,你為什么要和我上床?”
“項蕓,我們會發生關系……不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嗎?”嚴希焰不知道她在驚駭什么。
“自然?”如果此時她有穿衣服,她一定會激動得馬上跳起來!拔覀冇谢橐鲫P系嗎?我們是一對情侶嗎?還是這算一夜情?”
“項蕓,就算我們現在不是夫妻,我們好歹‘也曾經是’夫妻!”他的好心情正被她一點一滴的摧毀。“你為什么要一副天好像要塌下來的表情?”
她不敢問他有沒有做避孕措施,她真的不想問,而且做都做了……
“我要起來了!”她的聲線變得僵硬死板。
“要我扶你嗎?”他以為經過了一夜的“激戰”,她會虛脫無力。
“不!我要你出去!”她用頭指了指門。
“項蕓,現在再扭扭捏捏的,是不是有點矯情?”嚴希焰的目光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澳闳砩舷逻有哪里是我沒有碰過、沒有看過、沒有親過的?”
如果這一刻世界末日真要來臨,她絕不會怨天怨地,不會怪自己二十六、七歲就得上天堂,因為她和他竟意外的纏綿上了床,她心里想著真是不該發生,但又莫名的、矛盾的感到一絲甜蜜從心窖脫逃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