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打算回臺北,更不會回亞安醫院!毕那倮淅涞拇蛏⑺南<剑又值溃骸霸谶@里工作一個禮拜,只能證明你道歉的誠意!
“我一定會做到的!”她神情堅定的回道。
只要能為她過去的失言做彌補,她愿意接受他的挑戰,也唯有等他真正氣消,她才能說服他重返父親的醫院。
“你大可不必白費力氣,早點回臺北當你的大小姐!毕那贌o視她的決心冷諷道,說完便轉身離開。
他還是希望她盡快離開他的視線,免得干擾他的心情。
蘇寧亞對著他的背影撇撇嘴,她才不會輕易就被他激走。
她相信只要她努力學習改變,一定能動搖他強硬的態度。
她再度拿起水管及長柄刷,繼續清理牛舍。
蘇寧亞強迫自己每天早起,仍會花時間仔細化妝打扮,將長卷發吹得有型,只不過往往在工作一、兩個小時后,她的妝便會因汗水而花掉,長發再度凌亂糾結。
“千愉不會化妝工作,不會在牧場穿裙裝、高跟鞋,我家母牛更不懂欣賞你的打扮!毕那賮淼脚I,看到正推著推車喂乳牛飼料的她,忍不住調侃道。
他沒想她這位大小姐當真說不走就不走,而且他還從工人口中得知她問了許多妹妹的事,對于她想學習妹妹的用意感到好奇。
“我習慣畫了妝才離開房間,不習慣穿褲裝,除了冬天!碧K寧亞強調。
她是想學習夏千愉,卻不包括對方的穿衣打扮,即使做粗工,她仍堅持要打扮過,面對外人時必須光鮮亮麗才行。
“吶,你能不能幫我綁一下頭發?我本來有綁,不小心松了!彼蛩樋谝蟮。
“替你綁頭發?”夏千勝起先有些錯愕,隨即好笑的道:“你認為我會做這種事嗎?我是來監工,不是來替你服務的!
昨晚值大夜班,他直到早上才回家,盥洗沐浴后打算睡覺補眠,卻又想看看她今天是否認真工作,才會來牛舍。
“很簡單的,用這條塑膠紅繩幫我把頭發綁成一束,打個活結就行。昨天阿福叔替我綁過!碧K寧亞懶得脫掉塑膠手套。
她一頭長卷發工作時很容易會糾結散亂,今天準備工作時,用發帶簡單束起,但發帶方才松落掉在牛的飲水槽濕了,于是要他就地取材,拿掛在推車把手的塑膠紅繩來用。
“我不會!毕那僦苯泳芙^,但心里暗暗想著,若她多拜托他一聲,也許他會答應幫這個小忙。
蘇寧亞看他一眼,便轉頭喚道:“阿福叔,可以幫我綁一下頭發嗎?”
“可以!”阿福叔匆匆走來,順手拿起一條塑膠紅繩,走到她身后,一手捉起她的一頭長卷發。
怎料夏千勝忽地跨步上前,從阿福叔手中撈過她的長發,另一手拿過塑膠紅繩!拔襾怼!
不知怎地,看見別的男人摸她的發,即使是年過五十的長輩,他仍莫名心生介意。
阿福叔也有些楞住了,但隨即笑了笑,退到一旁去。
蘇寧亞有些納悶他怎么忽然改變決定,可是當他站在她身后,大掌捧著她的發絲,她心緒一陣慌亂,感覺有些曖昧。
她的長發雖然燙染過,但是保養得相當好,細柔發絲滑過大掌間,夏千勝覺得心口仿佛也滑過一抹細膩柔情,教他怔忡了下。
他小心翼翼的收攏她的發,以塑膠紅繩在她后頸處纏上兩圈束好,打上蝴蝶結。
牛舍充斥許多異味,可微低頭替她綁發的他,卻只嗅到她發絲飄逸的優雅花香。
“好了嗎?”蘇寧亞的身子莫名緊繃,感覺他捉著她的頭發好半晌,她只得出聲詢問。
“好了。”夏千勝拾回飄忽的心緒,故作平靜的道,同時緩緩的收回手。“你竟然會隨便用條塑膠繩綁頭發,不嫌繩子臟嗎?”
“這條塑膠繩又沒沾到牛糞,況且我每天都會洗頭,沒差!彼f得豁達。
若是以前,她肯定會嫌棄,但如今置身在這里,一切標準要求都得放寬了。
他并沒嚴苛到要求她在這里從早到晚工作一整天,不過也得工作大半天,每每結束工作,她會先徹底沐浴一番,換套干凈衣物,才進主屋用餐。
一旁的阿福叔看著夏千勝替她綁頭發,他的眼神深情款款,兩人間氣氛有點不尋常,就像男女朋友似的,不禁脫口問道:“蘇小姐該不會曾是千勝的女朋友吧?”
“當然不是。”夏千勝俊容一凜,一口否認。
蘇寧亞卻因旁人誤解,心跳加快,臉龐微熱。
午后兩點半,日頭赤炎炎。
蘇寧亞戴著帽沿寬大的白色遮陽帽、大墨鏡,穿低跟涼鞋小心翼翼踩上田埂。
前三天,她是在夏家牧場牛舍幫忙,清理牛舍對她而言雖是前所未有的勞動苦力,至少待在有屋頂的建筑物內不用曬太陽。
今天,夏千勝卻要求她到隔壁農田幫忙采收工作。
起因是上午與夏家很有交情的阿水嬸來牧場,詢問夏千愉是否有空能幫忙采收芋頭,這才得知她出國不在,阿水嬸本要離開,夏千勝突然心生一念,表示有人回去。
“啊!”蘇寧亞腳步踉蹌,鞋跟陷入濕泥土,身子一晃,險些絆倒。
跟在她身后不遠的夏千勝似怕被她波及,連忙閃身。
以為下一瞬,她會從田埂摔進田里,她驚慌半晌,慶幸穩住身子,不由得拍拍胸口,有驚無險后,她拿下大墨鏡,轉過頭沒好氣的橫他一眼。“你干么故意閃開?應該扶我一把!”
“我早就提醒過你要穿平底鞋,而且你還穿裙子下田,我倒想看看名媛“雷田”的畫面!毕那佥p揚嘴角揶揄道。
剛開始他對找上門且賴著住下的她愛理不理、沉默寡言,幾日后,他漸漸會回應她的話,也不時借機調侃幾句。
“我已經改穿鞋跟比較低的粗了,除了室內拖鞋,我不習慣穿平底鞋。”
她撇撇嘴道。
面對他的毒舌調侃,她并未放在心上,比起剛來時他的相應不理,視她如空氣,現在兩人相處算有進步了。
他每每揶揄她時,淡勾一邊唇角,那莞爾笑意帶著一抹邪魅,不同平時冷冰冰的模樣,教她心口不由悸動。
她還是深深迷戀著他,甚至比過去更喜歡他。
即使他待她不和善,他對她依然具有難以抗拒的吸引力,她無法用理智去解釋分析對他執著的情感。
阿水嬸乍見她一身優雅打扮來到田里,一時不知能不能請她幫忙做農事。
夏千勝一臉閑適的強調她對采收芋頭很有興趣,要阿水嬸好好教她。
阿水嬸于是給她一副工作用手套,提醒道:“采芋頭一定要戴手套,否則被芋頭咬到會要人命。”
“芋頭會咬人?還會要人命?!”蘇寧亞眨眨杏眼,不由得轉頭看向身旁一株株芋頭,面露驚恐。難道它們有劇毒,或藏有可怕的致命寄生蟲?
“芋頭外皮含有草酸鈣,手直接接觸會奇癢無比!毕那俳忉尩,心里卻忍不住偷笑,她竟然蠢得誤以為芋頭會咬死人。
“喔!碧K寧亞這才明白地點點頭,將厚手套戴上,當她看向他時,不禁狐疑的問道:“你不戴手套嗎?”
“我沒有要采芋頭!毕那匐p手抱胸,一副置身事外的閑涼模樣。
他是因為她不知道來這里的路,才開車載她過來,并不打算一起幫忙。
第6章(2)
“為什么?”她原本還有點期待跟他一起從事她沒做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