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直率大方的性子在成府獨樹一幟,并非青青待人不好,只是成府內的丫頭總是循規蹈矩的,從沒人像青青一樣對成若寒無禮至極。
所以府內的下人都視青青為怪人,也鮮少有人會自動來跟青青接觸,他們總覺得誰跟青青走得近了,誰就會被青青連累。
因為青青的舉止總是大膽得不像話。
這都要怪海清濤自小就將青青寵壞了,但是青青本來就是個千金大小姐,她自然不覺得自己的所做所為有違常理。
要是成若寒沒有常常來和她斗斗鬧鬧的,她恐怕會覺得無聊得緊,因為幾乎所有下人都十分畏懼她。
原因當然就是,她太愛惹成若寒生氣了。
這么一來,要是誰當時在青青身旁,那么他不就倒大霉了嗎。
水湘近來也有聽說一些閑言閑語,但她假裝不聞不問,只是也就不想再面對海天青。
因為她可能會因嫉妒而想要問青青一些荒唐的問題。一開始是青青將成若寒讓給她,又讓她享受了從未有過的榮華富貴,青青對她有恩,定不可能害她的。
再說,青青一開始就不喜歡成若寒,也不想嫁給成若寒,沒理由一會兒工夫就變了。
只是,她與成若寒成親多日,他卻沒有一日與她同房過,夜夜的孤寂,她守得好苦……
他不與她圓房也就算了,但就連她要見他一面都難見著,其不知……青青見到成若寒的次數,會不會比她還要多?
水湘來到后花園散心。反正也沒有人會陪她,夫婿成天對她不理不睬,她不學會一個人解悶又該如何?
只見幾個丫頭在前頭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些什么,水湘下意識的走近她們。
“少爺最喜歡跟水湘丫頭打鬧了,每每總會見他們吵吵罵罵的!逼渲幸粋婢女說。
“是啊,我也見著了。聽說少爺總不對水湘生氣,常把水湘惹得發火,少爺卻還笑得出來!绷硪粋又說。
“這有什么,聽人家說,有一晚,少爺將水湘留在房內,整夜都……”在一旁的婢女也加入,說到最后還掩嘴而笑。
“都怎么?”
“是啊,你快說呀!”
“哎……誰知道怎么,誰也不敢接近少爺的房竊聽,只是……有那么點可疑的聲音罷了!
“對了,聽你這么說,我才想起來,隔天早上,少爺還帶了水湘上街去呢!”
“上街做啥?”
“天曉得!你自己想,一個大少爺帶個小丫頭上街,那可表示什么?”
其實成若寒那天會帶青青上街,是因為前天青青就沒有吃些什么食物,再加上他又罰她不吃不喝一晚,隔天怕她餓昏了,就帶她上街去吃喝一頓。
“哎呀,那水湘不是少奶奶帶過來的丫頭嗎?這樣,可真是大逆不道。
“是啊……”
那群下女邊說著,邊離開去做自個兒的活兒去了,水湘在一旁聽著,心里很不是滋味。
“青青,真是這樣嗎?”水湘低頭喃問:“青青,難道你是在騙我嗎?”
***
青青在成府悶得慌。不知道成府中的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家見了她都很少理她,就連她對他們打招呼什么的,他們也像看到怪物一樣的盡快離去。
加上近些來,她常常找不到水湘,想要同水湘聊天都沒法兒,于是她突有想要離開成府的念頭。
反正水湘現在過得很幸福,而她……也該出去找個人愛,這才是她一開始不肯嫁成若寒的目的。
在這種時代,尤其她又是這么一個大小姐身份,哪有自由戀愛的權利呀!因此,她好向往那樣的經驗……
成若寒的嘴臉她是越看越討厭,尤其她最不滿他竟然這樣對待她的好姐妹水湘。青青很后悔先前將水湘往這火坑里推,但是她一開始哪知道成若寒竟是個那么惹人厭的無賴!
可憐的水湘……唉!都是她害水湘的。
青青到后院的井邊打水要洗衣。水湘現在對她不聞不問,沒了人給她做靠山,慢慢的,一些粗重的活她竟要擔起來了。
今天還是她第一次洗衣呢。因為許總管跟她說找不到閑著的丫頭可以做這些瑣事,再加上他每次跟她說話時,總是用著怪異的眼神瞧她……
青青自然不想跟他多廢話,洗就洗吧!
可是這小桶子丟到井里,怎么要拉起來卻是那么吃力呀!才不過小小的木桶子而已不是嗎?
“少爺,不要啦……”遠遠,一個丫發的喊叫聲響起。
青青聽到,她心里突然怒火起來,但是隨即一想:成若寒這下去跟別的丫頭玩耍,不煩她了,這不是很好嗎?
她打算不要去理會那個聲音。
“嘿,真重!”她又再試一次,想要將水桶從井里拉起。
“少爺,不要捉弄奴婢了……”
又來了!
真煩,難得她想要專心做事……
“要玩不會到遠一點去玩啊!”她嘟起嘴,小聲罵道,對成若寒怨恨得很。
“少爺,這樣奴婢不敢當……”
“吵死人了!你是不會把那成若寒給臭罵一頓喔!”青青氣得將還沒拉起的水桶又放回井里,插起腰來對自己說道,似乎很不滿意那個被捉弄的下女的反應。
“可惡!連水桶也要跟我作對!鼻嗲嗤炱鹦渥樱僖淮卫鹚。
在她差一點就可以將水桶拉起時,一個詭魅的聲音自她身后響起:
“你剛在說要把誰臭罵一頓?”
這聲音近得就像是貼在她耳邊一樣,她不由得嚇了一跳,手中拉著的繩索也松開了。
她轉過身來瞪他。這個聲音她一聽就知道是成若寒的了,他的惡心聲音她聽得多了,很輕易就可以分辨。
但是,他是有順風耳嗎?她又沒說得很大聲,他怎么會聽得到?而且,他不是去跟別的小奴婢玩去了嗎,還來煩她做什么?
“我是在說像你這么一個無賴,最好讓人給罵死!”青青又轉過身去,重新拉那井中的水桶。
“喂,你沒看見我拉得很辛苦嗎,是不會幫忙一下喔!”青青用力拉了會兒,又轉頭過去睨他一眼,對他大小聲。
用這樣叫他幫忙,這種要求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為了秉持他好男不與女斗的原則,他只好上前去,一把就將水桶拉了起來
“喂,你當真還沒有跟我們家小姐……”青青左顧右盼一番,見四周沒什么人,她才將嘴湊到他耳邊去,小聲道:“同房嗎?”
“這……”他也學起青青,鬼里鬼氣、賊頭賊腦的四周望了一遍,然后趨近青青的身子,并將俊容靠近青青的右頸,輕輕說道:“沒有耶!”
直到這刻,青青才知道他是故意的。這個天殺的,天生就這么喜歡吃人家豆腐,真可惡!
她回過身,不想再理他。見她紅著臉,他在她身后輕輕竊笑著。
“你……你難道不喜歡小姐嗎?小姐溫柔、賢淑、文靜又……反正很好就是了!鼻嗲噙@會兒不想再跟他一般見識,她只希望成若寒可以對水湘好些。
“那又如何?我就是不喜歡她!彼麚屜滤种欣睦K索,并將桶子丟回井里。
“為什么?她可是你的妻子!”青青拉了下他的手臂,將他轉過來面對她。
“難道你不想安定下來嗎?”見他不說話,青青又說。
安定?似乎有那么點想,只是……
“我也想啊,只是……或許時機未到吧!”他又轉回去,難得有這種正經八百的神情。
“那是不是說,時機到了,你就會喜歡上小姐了?”青青又將他拉回來,笑著問他。
“不對不對,時機到了我也不會喜歡上她,因為我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她。我說的時機,是指有天我會遇上我喜歡的女孩子。”他不耐煩的又轉回去。
“不行的!人你都娶了,你不能這么不負責任。”她又拉回他,嘴噘起來。
“她是我爹幫我娶的,不是我!彼洲D回去。
“那如果當時是我嫁給你,而小姐是我的丫環呢?那樣……你會不會跟小姐日久生情?”她又拉回他。
早知道,她就不要跟水湘調換角色了,誰會想到他竟然那么不喜歡這樁婚姻,就像她一樣。
“你在說什么瘋話!”他又轉回去。
他聽不懂她在說些什么。如果是那樣的話,不是很奇怪嗎?再說,她怎么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喂!”她又拉他回來。
但他又……該死的轉回去!
“你先聽我說完好不好?”她又用力的拉回他!拔业囊馑际钦f,若我是海天青,而小姐是水湘丫頭,我嫁給你,你可以不理我,但你是不是會對小姐產生感情呢?這樣,小姐就不是老爺幫你娶的妻了,你也不用鬧什么別扭!
“不知道!”他又轉回去,神情似乎有些不吐血。
他是真的不知道……
“喂,”她生氣的又拉他轉過來!盎卮鹞衣!”
“不知道不知道!”他又轉回去。
“喂,知不知道你很可惡!”她用力的推他一下。
他突然轉過來,發狂的抓住她的雙肩,猛然的搖晃她,害她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靜靜的聽他說著:
“你很煩耶!你家小姐是誰,我都不喜歡,就算她是丫頭,我也不會喜歡!要是我說,我喜歡的是你呢?你怎么說?”他雙眼冷冷的,捉緊她的手力道很重,就像只發怒的猛獸般。
青青讓他嚇得蹙起雙眉,說不出一句話來。成若寒自青青的眼里看見了恐懼,這才知道自己嚇著了她,他松開手,轉過身去,雙手撐著井邊。
“喂……”青青用食指輕輕點了他的背兩下,唯唯諾諾的問:“你……在開玩笑的吧?”青青將頭探到他眼前,尷尬的笑著看他。
他嘆了口氣,將臉偏到另一邊去。他也不明白剛才他在說什么。
“喂,你別嚇人好不好?”青青一掌打在他的胳臂上!拔摇也挪幌肽敲吹姑沟谋荒阆矚g上。”
她故作鎮定,但其實她的心撲通的一直跳不止。
“喂……!”青青正想要再打另一拳時,他突又轉過身來,笑得恐怖。
“怎么?讓我嚇到了吧,小女孩就是這樣,你還真好玩耶!”他抓住青青的拳頭,掛上滿臉的笑逗她。
“可惡!你很討厭耶!你不喜歡我家小姐就算了,我再也不理你了。小姐那么好的人你不要,看你到時候后悔也來不及!鼻嗲嗨查g抽回手,心悸不止的回過身去不看他。
他怎么樣她都再也不管了啦!可惡的無賴漢,氣死她了!
“喂,現在我要洗衣了,要是好心點,就再幫我打桶水上來!彼洲D回來,裝作若無其事的對他吆喝。
他冷笑一聲,卻對她的一聲令下唯命是從。
他拉了拉繩子,確定水桶里盛滿了水,才想要將桶子拉起,誰知——
“嘿……”青青趁人之危,將他推下井。
她沒有要致他于死地,因為她早就知道了成若寒身懷武功。他上次隨便一點就點了她的穴,害得她……
一想到這,她又覺得羞愧起來。
聽見撲通一聲,她知道成若寒落入井中了,她幸災樂禍的探出頭去看他。井水并不深,他只有半身浸在水中,她自井口看下去,還望得見他氣惱的模樣。
這井是有些深度,但是成若寒要飛身上來還不是難事。對于這點,青青當然是早就料到了。
“姑爺,讓你在井中涼快涼快,順便退退火!鼻嗲嘧暇,快樂的嘲弄他!安粚,是要讓你在里頭好好反省反省!
“里頭是很涼快,但是……”他的嘴又彎成邪惡的魔笑!皼]有你下來陪我,可無趣呢!”
青青聞言一驚,想要盡速離開井口,但已來不及,他已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手中那塊自井底拾來的小石子往青青身上一擲,她頓時全身沒有力氣。該死的,他又點了她的穴了!
剎那間,青青的身子直往井底墜,她心里只能高喊:不妙!
在井底的成若寒可接得妙極,青青不偏不倚的落入他懷里。
他一接住她,便將她放下,他一將她放下,她又恢復了身上的力氣。原來他只是讓她在一瞬間失去力道罷了。
沒想到要捉弄他卻反讓他給捉弄了。
“好啦好啦,算我錯了行吧?”青青讓到一旁,背靠在井壁上,深怕他會過來對她怎么個。
“你會認錯,我是不是聽錯了?丫頭讓主子落水,你說該不該罰呢?”
“不該!”她骨碌碌的雙眼畏怕的眨呀眨的。他要怎么罰她?他的罰真的是太可怕了,她已經不敢領教。
她拼了命的猛搖頭,雙眉緊蹙,一臉小可憐模樣。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會露出小女人的模樣,以博取別人同情。
“不成!彼麄阮^想了想。
“喂,誰叫你要欺負我,成天說些亂不正經的話來戲弄人,這些話要是你去對小姐說,小姐一定會高興死了,難道你就不能去哄哄小姐嗎?”青青義憤填膺。
“可是,我不想去哄一個我根本就不想哄的人。”他表面上雖是笑著,但心里又有了些不悅。
“要是……要是你對我們家小姐好,我就對你很好很好,尊你是個好好姑爺好不?”青青前進了一步到他面前,懷著希望問。
雖然井中只那么大,但兩人都退到井壁時,中間還是有些空間的。
“要是我不呢?”他收起笑的問她。
“那……那我就視你為敵。我與小姐自小情同姐妹,我見不得她有半點委屈!彼逑履,小臉都黯淡了下來。
“要是……有朝一日,你發現自己喜歡上我了呢?”他將他的臉逼近她。
“我……我才不會……”她頓時覺得胸口緊緊縮著,像連空氣都進不去,而他的眼……好灼人……
“是嗎?”他擒住她要偏走的臉蛋,讓她與他四目相對。
“是……是啊……”說出這句話時,她的唇在顫抖,雙眸四瞟,不敢對著他的眼。否則……她的靈魂會被吸走吧。她的雙眼永遠藏不住天真,和她迷人的羞澀,水靈的雙瞳里有她動人的靈魂,那是與眾不同的,他早就發現,只是在此刻,他更清楚的看見了。
他低頭輕輕吻住她的唇,極溫柔的,因為在心里,他竟會怕嚇著她!他哪時候有過這層顧慮了!
他的雙手情不自禁的捧起她的臉頰,感到她的雙頰緩緩變得溫熱。
她……竟也像陶醉的任由他!
這令他吻她吻得更投入、忘我——
直到青青猛然將他出自她身邊推開。
她將他推開后,靜靜望著他,靜靜攢起雙黛,靜靜落下眼淚。
她并不是陶醉,她只是一時不知如何去反應而已。她……覺得好羞恥!
“水湘?”望著她流淚,他拉起她的手。
“嗚……”她的淚更放肆。
“對不起,我……我以為……你……喜歡!彼鴶起眉的望著她,不知該怎么辦。
“哇……”她哭得更傷心。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哭!彼掷鹚氖。
該死的,他怎么可以這樣對她,而且還誤以為她……她定是嚇傻了才會……只有他這種白癡才會會錯意!
她瞪了他一眼,卻一句話也不說,又嘩啦啦的淚流不止。
“哇啊啊……”她哭得愈來愈大聲,淚如雨下,雙手還不停來回擦拭著自眼中不停落下的珠淚。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水湘?”老天,給他點回音吧,別這么無聲無息,會把他嚇壞的。
驀然,他瞧見青青身子不停的顫著。天哪!她發冷了,這次他真的玩得太過火了。
“水湘,我先帶你上去,免得你著涼了!彼ё∷纳碜樱獛黄痫w身上去。
而他得到的回音仍只有那不絕于耳的——
“哇啊啊……”她的哭聲。
雙雙安全到達上面的陸地后,他便將青青放下,他一放下她,青青就自顧的慢慢離去,仍是不說任何一句話。
“水湘,對不起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彼谒砼,急急的說道。
但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嗎?唉!管他的,先哄住她要緊。他心底的惡魔跳出來說話。
“哇啊啊……”
“水湘,以后我不會再捉弄你了,你不要哭了好嗎?”他尷尬的求饒。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其實,她是真的挺好玩的。他的惡魔又說。
“哇啊啊……”青青不停的往前走,雙手不停的擦淚。
“我知道是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好不好?我一定會好好考慮你對我說的一切,說不定我想通了,就會對海天青好的。你不要再哭了嘛……”他雙手合十的拜托著。
反正只說了要考慮,也先說了只是說不定而已。他的惡魔又插嘴。
“哇啊啊……”現在連這句話都打動不了她了,因為……她……她的心好難過!
青青不停往前走去,不論成若寒如何對她說盡好話,她都不理會他,于是他只好舊計重施——
成若寒故意走到青青面前去,再假裝雙腳站不穩,身子再搖晃個幾下,眉頭緊蹙,以手掩額頭,做出暈眩狀,最后完美的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后,他還不忘自己演戲的天職,顫抖的伸出一手,眼中透著可憐凄楚的神光,用著極柔弱的聲音求救著:
“水湘……我……好難過喔……請你看在我……病倒的分上……不要跟我計較了好不?”他將自己的神情弄得更加恍惚些。
嘿嘿,這下她該會原諒他,然后又像之前那樣好心的攙扶他回房了吧!成若寒心中喜孜孜的想。
青青走到他面前,張大她濕漉漉的靈眸,低頭看了他一下,雖是止住了哭聲,但小小臉蛋上還掛著兩行淚水。
成若寒見她有反應,心中自是大喜,以為計謀便要得逞,在心里早就先偷笑了好幾百回了。
誰知——
青青卻突然轉以憤恨的眼神,踹上一腳在他腿上,痛得他悶哼一聲,還來不及將這可惡的小妮子罵死時,她又繼續往前走去,恢復她那驚天動地的哭聲——
“哇啊啊……”
沒想到苦肉計竟然會失敗!成若寒瞠目結舌,最后沒法,只好拍拍屁股站起身子,繼續追上去。
“對不起啦,水湘!币娝疾焕頃,他只好一直跟在她身后,不停的說好話,不停的哈腰求饒。
一些奴仆、下女自他們面前走來,青青根本不顧丟不丟臉,或是有沒有人瞧見,反正她只覺得自己差勁極了,覺得自己羞得再也抬不起頭來。
成若寒不停的低聲下氣哄著,也不怕迎面走來的奴仆笑他或是怎么。他才不管什么大少爺的面子和尊嚴,他只知道他不要她再哭,瞧她哭得他心都碎了。
桃紅自成若寒和青青面前走來,頓了下腳步。成若寒無視于桃紅,只是不停的哄著青青,留下桃紅怔怔的立在遠去的青青和成若寒身后,別有心機的盯著他們瞧。
***
水湘不甘自己就這樣遭到成若寒冷落,她總覺得成襄應該可以幫她點什么。
成襄待她極好,說不定……她可以請成襄說服成若寒。
雖然只見過成若寒幾面,但她發現,她在心里早就悄悄的喜歡上他了。只是,她都已是他的妻子了,而他卻對她不聞不問。
要是不愛他還不打緊,慘的是,她連芳心都交付了,要是沒有得到回應,她要怎么去過往后漫長的日子。
無論如何……她都得要回她的夫婿!青青說的是,和成若寒拜天地的是她水湘,他本就該是她的,而不是海天青的。
也是青青自己要讓給她,青青怎么可以反悔?
成若寒是她的,是她水湘的!
“天青,找我有事嗎?”成襄對平常文靜的水湘居然會想要主動找他說話感到驚訝。
“爹,天青有事要求爹成全!彼娴拖骂^。
這時,成襄突然發現有個地方不對勁——
“天青,你……怎么沒有戴我們成家的玉佩?”成襄問。
“。俊彼嫱肆艘徊。玉佩?什么玉佩?她不知道……
“對了,你與若寒成親那天,我就好像沒見你掛著了……怎么了?”成襄蹙起眉來。
“爹……”水湘一時不知要怎么回應,因為她實在不知道有什么玉佩!疤烨嘁詾椤詾椤鞘莻很好的玉佩,所以……天青一直將它收著,不敢戴上它,若是……壞了可不好……是吧,爹?”她額上有冷汗暗流下來。
“原來是這么回事。”成襄這才恍然大悟的笑一笑!皼]有關系的,天青,那塊玉是代表我們成家媳婦的地位,是襲傳的,帶著吧!
“原來是這樣,爹這么一說,天青才知道!彼Φ媒┯病
成襄聽見她這么說,又是一頭霧水的表情。
“怎么會呢?我早就拿給了清濤,你要出嫁前,他應該跟你說過才是。是你忘了吧,做新娘子的人總是太緊張了!薄笆堑,爹,都怪天青記性壞。”現在她只能隨口掰掰,陪著笑。
她怎么不知道有個玉佩?青青怎么沒有對她說?青青是何用意呢?
“對了,天青,找我有什么事嗎?”
“沒有……爹,只是天青自個兒悶得慌,想來找爹聊聊罷了。天青現在身子突覺不適,想要回房去休息一會兒,還望爹不要見怪!彼嫒允堑椭^。她是心虛,但成襄卻以為她是有禮。
“好,盡管回去歇著!背上鍖λ恍。
水湘福了下身子,就退出去了。一出去,她的眼和臉馬上罩上灰云。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青青沒有對她提及玉佩一事!難道青青是故意……
要她嫁成若寒,卻又不告知她襲傳玉佩之事,也沒將玉佩交出,青青是要她露出馬腳,但是青青又是為什么呢?
她加速腳步的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