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答嗎?”我很艱難開口。
他不說話,只看定我。于是我們對視,于是我但愿時間就停在此刻,不會前行。
“不……”真浩緩緩搖頭!澳悴恍枰卮鹞摇!
“因為我已經知道答案。”
我抱緊他。
“思辰,告訴我,你不會離開我,也不會離開雅弦!
“我發誓,我不會離開你,還有他!
“無論發生什么事,你都會愛我們!
“我發誓,無論發生什么事,我都會愛稱們!
“思辰,你告訴我,你永遠不會恨我!闭婧频难劢呛鋈还饷F
爍。那是如同珍珠一般的淚滴。
我親吻他的額頭和嘴唇。
“傻瓜,我怎么會恨你?我怎么可能恨你?就算這個世界都背叛你,我也會愛你!
一如既往。
他終于睡著了,就在我的懷中。
我抱他回到臥室,準備離開。
“不要走!币恢恍∽ψ樱∥业囊陆恰
“乖乖好不好”我微笑著,實際上想告訴他不要玩火。
“抱我好不好?”他用天使般無邪的神情說出最挑逗的話。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在床邊坐下,撫摸他的柔發。
“知道!闭婧频难壑杏珠_始流淚!氨,思辰,我要你抱我。
因為只有在身體接魁時,我知道你只屬于我一個人。
我終于脫下自己的衣服,脫下他的衣服。
少年的身軀就好像嬌嫩的花朵,似綻非綻。
我很耐心地敲開他緊閉的門,然后虔誠地進人,真浩攀附在我的身上,仿佛一只小小的熊。
他開始哭泣,卻咬露了牙和唇。
我在他的身體中縱馬馳騁,我抱緊他,把他陷到我的懷中。
“疼嗎?”
他不說話。
我知道他疼,怎么可能不疼?那個地方,明明不是用來情交,被迫著容納于他而言最為痛苦的事物…。我心疼他。可是,卻停不下來。
所以,只有在以后的日子里更加愛他、更加寵他。
一個禮拜后,我們見到了身穿婚紗的葉靜。
她很美麗,真的很美麗,連真浩都這樣說。
“原來她真是個美女!蔽以谝慌孕,他扭頭狠瞪我!霸谙胧裁?”
我說:“那套婚紗,若是你穿的話……肯定更迷人!”
當然,回報我的,是狠狠的一腳。
“清源叔叔終于還是要結婚……”真浩輕聲說,一張迷惘的美少年面孔,令我懷疑剛才是鬼踹了我一腳。
“你以為他是圣人?”我冷笑。
他瞪我。“那你是不是?”
“我?當然不是!
若是,我就不會與你和雅弦上床。
他嫣然一笑,紅唇忽地印上我的臉頰。
一片驚呼。
我在肚里暗笑,小惡魔的特質還是立刻就跑出來,可憐這一群人的膽量受到考驗。
也可憐我,明天肯定要面對無數記者。
訂婚宴結束,我們打道回府。
程清源終于娶了葉靜,可是他愛她嗎?我不知道。
真涪和雅弦在一旁笑鬧,像兩只小貓,也像兩個天使。我微笑著看他們,卻又有些微微的疑惑。
為什么我會覺得自己看到的是假象?
途中接到電話,還好今天是司機送我們出來,我放心接起電話。
“喂?”
“韓思辰?”好熟悉的女性聲音。
“葉靜?”
“是我、方便說話嗎?”
我看看對面鬧成一團的真浩和雅弦,然后微笑著點頭。
“當然!
“韓思辰,我想告訴你,蘇夫人,她誕下的,是一對雙胞!
我坐直身體。“你說什么?”
“聰明如你,早該知道另一個蘇家人是誰了吧。”她在電話那方輕笑。
“為什么現在告訴我這個?”我的聲音,不知不覺低下去。
“你應該知道真相上·
“那其他真相呢?”
“其他真相……其實,你已知道大半了吧……”
“葉靜!”我叫出她的名字。
“我那么愛他,我是個壞女人啊……”話筒里傳來的,是女孩好像鬼魅一般的笑聲。
話筒里傳來嘟嘟的聲音,她掛了電話?
“出了什么事?”雅弦探身過來。
又開始頭疼,我急急地對司機叫著:“回去,快轉回去!
“思辰……”雅弦的面孔忽然變得蒼白,他緊抓住我的手……不會有事的!蔽页撊醯匦,同時聽到有什么東西裂開的聲音。
車子回到程家的時候,真浩推門下車。
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走過來,俯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于是他扭頭回來看我和雅弦。
只短短的一瞬間,卻仿拂過了百年。
終于,他搖搖頭,輕輕地搖頭,我看清他的唇形。
葉靜死了
下一刻,我抱緊雅弦,他用從沒用過的,最大的氣力開始掙扎,喉嚨里發出垂死野獸一般的凄鳴。
“雅弦,雅弦!”我大叫他的名字。
他不睬我,繼續掙扎,一口咬在我的手臂上,用力,用力。
劇痛傳來,卻不能松手。
真浩匆匆奔了回來,一掌拍到雅弦的頸上。
那個變得狂猛的男孩終于失去意識,倒在我的懷里.
“怎么回事?”忽然覺得自己十分虛弱.像個女人。
真浩看著在我懷里的雅弦……葉靜忽然暈倒在臥房,醫生來到時,她已經死去!彼芾潇o,或許因為葉靜與他,并沒有太深的關系!熬煲呀泚砹,清源叔叔在和他們說話!
那個黑衣男子過來!吧贍敚有什么事要做?”
“暫時沒有!彼聪蚝谝履凶右谎!澳銈冞是留在這里等我的消息。對了,有任何新消息都要直接告訴我。”
我在車中,看那個嬌俏男孩鎮定自若指揮一切。
他是誰?
蘇真浩?
那個在我懷里熟睡的,向我撒嬌的蘇真浩?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對了……
回到蘇家。
我抱雅弦去了他的臥房。
出來關門,轉身,真治站在他的臥房門邊,看我,靜靜看我。
沉默著走過去,我擁住他,聽他抽泣的聲音。
我們倒在床上,他說:“我應該姓程是不是?雅弦也應該姓程是不是?”
不說一句話,我抱緊他,疲倦,像潮水一般襲來。
凌晨時分,程清源打來電話,他則從警局出來。
“我要見真浩。”他說。
不行……我冷冷答他。
“葉靜之死與我無關。”
我壓低聲音笑,怕驚醒真浩。
我能信你?
“我要見真浩!彼浂簧。
“不…!痹挍]說完,一只手,忽然從我手里取走了電話。
“我來見你!蔽铱吹秸婧埔挂话愕难劬Α
他們定下了時間和地點,真浩扭頭看我。
“思辰………”男孩吻上男人的唇,男人聽到男孩的聲音——這個世界,沒有誓言。
“我愛你!
他說。
我愛你。
視線里的最后一樣,是他微笑的臉。
我在清晨醒來。
燦爛的陽光,照不進掛著厚厚窗簾的房間。
“思辰,你終于醒了!蔽翼樦曇艨催^去,是雅弦,哭得雙眼紅腫的雅弦。
“醒了?”我拍拍還在一陣陣痛的腦袋。“出了什么事?”
他看我。
“葉靜死了!
這個我記得,葉靜死了。
“小浩…小浩失蹤了……”他看我,像是在極力忍住什么。
你說什么?”我一躍而起!罢婧剖й?”
一切的記憶,終于回到腦中。
老張進到房中!绊n先生,我有話對你說!
雅弦看看我;靜靜走出去。
“什么話!蔽铱茨莻滿面皺紋的老人,他的臉上,我仍然無法看到任何波動!叭羰巧贍敵隽艘馔猓埬鷧f助蕭少爺做蘇家主人。當然,”
他頓一頓!斑@也是真浩少爺的意思。”
我看他,冷冷地看他。
“你知道真浩和雅弦是親生兄弟?你知道多少真相?”
他答我:“全部!
我閉上眼睛,所有的人都當我是傻瓜,所有的人都在隱瞞真相,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卻沒有告訴我。
“少爺和蕭少爺,都是蘇家的真正后人!崩蠌埡鋈婚_口。
我驚訝至極地看他。
“那天,夫人和程律師……他們沒做任何事。
我猛然間明白!半y道…”
“我一個管家,無法對夫人指手畫腳,可是維護蘇家的名譽,是我最重要的工作!崩先司徛亻_始敘述!澳翘欤矣X出不對,便在他們的酒里放進安眠藥。第二天夜晚,也是我在先生和夫人的晚餐里加藥,令他們發生關系,惟一一次關系。”
我面色蒼白地看他。
老人忽然笑了起來。“假的就是真的,真的,就是假的!
“真浩知道這些?”
他點頭!吧贍斨浪械氖拢弧
“你在那天告訴他了?”我忽然想起那日回來,真浩和雅弦在房間中嬉戲。
“是。”
那么,真浩在前一刻還在騙我。
他說他姓程,他說雅弦亦是姓程,其實他知道,他姓蘇,雅弦亦是。
我以為程清源是聰明人,卻不知道原來他和我一般的傻。
所有的真相,真浩都已經知道,他卻不說。
只看著程清源為了所謂的程家人,害死所有知情者。
我忽然大笑起來。
在房間中,面對老張,我大笑起來。
原來最大的輸家,是我,是程清源。
最大的贏家,是真浩。
恍然間,程清源的話響在耳邊
“因為你會為蘇家效力,直到老死!
“你已經被蘇家子孫俘虜,逃不出去……
你也是,程律師.你早被蘇家人俘虜,逃不出去
眼前忽地白光閃過,好像魂魄飛出身體。
頭疼如裂,我失去了意識。
我在舞會上出現。
箔韻笑著走過來,她挽起我的手。
“思辰,我喜歡你呢!”
我們跳起舞來,她穿黑裙,盤起的頭發上插著美麗的,香氣襲人的薔藏。
音樂聲中,我們不停地旋轉,她的裙擺飛揚,她的臉孔微笑,
我閉上眼,低下頭去,想要親吻她。
待到近前睜開眼來,那張微笑的臉,變做一模一樣的男孩。
“思辰,思辰!彼!拔覑勰,我……你,可是,你不可以相信誓言!
一瞬間,心蕩神馳,卻在旋轉時,巴角余光中,出現另一個男孩。
“思辰……”他的眼中有淚,“縱使你不愛我……縱使你不愛我....”
身邊的男孩放開了手,我看到老張,他看我,面無表情地看我,我所到他的聲音。
無論是誰,你都逃脫不了蘇家。這一生;你將為蘇家所用上
我暴喝一聲,睜開眼來,額頭上競全是冷汗!
夢?我在做夢?
“思辰?思辰!”熟悉的聲音,和夢里的一模一樣。
我轉過頭去,是真浩,滿面淚痕的真浩。
“真浩…!蔽亦卣f著:是你?怎么會是你……”手撫上他的臉頰。“你不是失蹤了嗎?怎么會又出現?程清源呢?他在哪里?雅弦呢?你的哥哥,又在一旦……。”
“我在這里”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旁響起。我回頭,看到雅弦,他伸出手,讓我握住!拔以谶@里!
有人走進房間!
“思辰,你竟然醒過來,真是命大!彼穆曇衾铮瑤еσ。
司馬?司馬怎么會在這里,是為了葉靜嗎?
“葉靜死了!庇谑俏覜]頭沒腦地說出一句。
他淡淡地笑。“我知道……”
不,不,你不知道,站在你眼前的蘇家主人,其實就是一個主謀。
可是我,不能開口。
只能看著那一滴淚,出現在這個男人的眼邊。
“倒是你,思辰,你竟不知道自己的腦袋里長了塊腫瘤?”
我愣愣地看他。“你說什么?腫瘤?”
“是,惡性腫瘤。三天前你暈倒的時候,我仍已經幫你做了切除手術,可是,我們還不知道這個危險算不算過去!
我輕聲地笑!皶绬?“
“不知道!彼麚u頭。
我緊握住雅弦的手。“我想靜一靜!
司馬嘆口氣,慢慢退了出去。
真浩看著我,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我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聽到門響的時候,雅弦哭出聲來!八汲剑埬悴灰煿趾,他為了蘇家,沒有其他辦法!
我抱他入懷,不知該說什么。
若他知道葉靜其實是被他的雙胞弟弟害死,還會說這句話否?
“為什么筠韻要送你出去,不把你當做蘇家子孫?”沉默很久,我問他。
“你也知道有關蘇家的傳說!彼p聲答我!氨厣p胞,滿月時,雙胞中的哥哥一定會死去……所以夫人產下我和浩后就把我送出,當我是簫家人,不是蘇家人!蔽蚁胛抑荔揄崬楹我蜒畔耶斪龊嵐~的孩子。她還是愛他,縱然她嫁的人不是他,而他愛的人也不是她!八晕业哪赣H,我的父親,都是假的!彼Α霸瓉硖K夫人,就是我的母親!辈唬鋵嵥龥]有騙你,那張照片,也許是她的真正心意。不愿意讓他太出色,始終掩蓋他的光芒,是怕又再發生那樣的事。筠韻寧可他如普通人一般生活,也不愿他像陽光一船燦爛。
“而我,果然逃過這一劫!毖畔异o靜躺在我的懷里!捌鋵嵶羁嗟模呛,要繼承蘇家的浩!
所以那個精靈一般的少年,忽地改變。
我很想哭,于是就哭了出來,淚水落在雅弦的肩上,濺濕他的襯衫。
仍然去了公司。
天靈遞報紙給我看,我說頭疼。
“你告訴我內容吧!
她說:”程清源被拘捕,又被釋放,他們說證據不足,無法立案!
語吾輕笑。霸黔之中。
想必真浩已經在那天告訴他所有的事實,包括,他不是他的孩子。
電話忽然響起,天靈遞過話筒。
“老板,程律師打來的!边@個時候,她還會當他是偶像嗎?
“喂。”
“韓先生。”
“程律師,你還好嗎?”
“我很好,真浩和我說了所有的事!
“你是否恨他?”一雖然我知道這是多此一問,可仍然想問。
“不,我恨我自己,若我早知道真相,我不會讓你得到他和雅弦”
我大笑起來,笑到淚水上涌。
“你競想用他們來代替筠韻?,,
“有何不可。”他淡淡開口。“難道,韓先生不是這樣?”
我以為我可以堅定回答他,“不是”
可活到口中,竟無法說出。
“可是,葉靜并不是因為我而死!币皇碌饺缃瘢匀粓猿。
那么是為誰而死!我低吼!八沁@樣愛你。而你竟然……”
“你知道真相,她知道我所不知道的所有真相……”程清源道:“你知道我為何娶她!
站在邊方,我只覺得自己渾身發冷;
“為了真相。”
“對。我不愛她,可是她告訴我,若我娶她,她會告訴我一切關于筠韻的一切。
“你果然娶她?”
我抓緊話筒,竟想哭出聲來。
葉,你怎么可以這樣?
怎么可以?
愛一個人,竟然能放棄這么多?
“就算真浩不是我的骨肉,我仍然沒有后梅!背搪蓭煹溃骸拔易龅倪^一切,都是為了筠韻,為了真浩,你除去的,是蘇家的敵人!
是阻礙蘇家向前走的敵人。
“那又如何,只要是筠韻希望的,我都會去做!
我想大笑,筠韻,你到底是什么人,競引得程律師為你鞠躬精粹?
司馬為我復診,我趁機向他問起葉靜的死因。
“我不是法醫!彼麗瀽灤鹞。
“若你想驗尸,一定可以辦到!本蛻{他的蘇家私人醫生名義。
“你在懷疑什么?”司馬問我。
我笑!澳銘撝。”
“中毒,毒發身亡!彼抉R談談說道:“警察在程大律師的書房抽屜里找到盛放毒藥的瓶子。”
“可警方說是證據不足!
“證據?”司馬笑!澳阌X得,像他那樣的人需要這個?”
其實我和他一樣,都相信是程清源殺害葉靜。
“思辰,你其實沒有脫離危險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