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被十噸重的卡車壓到,全身肌肉無一不酸痛。他龐大的身軀壓迫著她全身,尤其是她的肺部,被榨得一點空氣也不剩了。
以前聽人家說,有一個賣燒肉粽的倒霉被一個跳樓的人壓死,她還嗤之以鼻,斥為無稽之談,但她現在相信了,因為她也快被壓死了。
他聽到了她的抗議,勉強支起身子,以雙臂負荷自己的體重。
他晶晶亮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看得她一陣肉麻。
“你干什么?還不快起來!睕]啥作用地推了他一把。
“奕瑄!彼p柔低沉的嗓音,喃喃地喚出她的名。大手沿著她細致雪白的臉頰來回不停地摩挲,擾得她一陣心慌意亂。
“什么?”她慌亂地想逃避他溫柔至極的撫摸。
“我想吐!彼酒鹈迹瑺钌跬纯。
他又想吐!她真的那么丑嗎?
“想吐就去吐,吐完就給我滾,別再來煩我了!辈恢獜暮味鴣淼男U力使她終于成功地推開他。
他還想解釋什么,但實在是忍不住了,他起身奔往她房里的浴室。
她氣呼呼地起床,站到房門口,準備等他出來后把他轟出去,才不管他是不是醉酒,是不是受傷,是不是她老板。
劉霆獷扶著墻,疲憊的臉上濕答答的,幾顆水珠不停地沿著他的腮邊墜下,他好不容易才走到床邊。
“過來!彼尾蛔〉氐瓜,嘴里仍對她念念不忘。
“不,是你過來才對,滾出去!”她沒好氣地打開門,做了一個掃地出門的動作。
“你好大膽,我可是你的老板,你竟然要我滾!彼教芍,雙眼緊閉。
“我管你是誰,你快點出去,我要睡了!彼荒蜔┑刂貜鸵槐。
“你過來,不然我扣你薪水!彼麩o賴道。
關系到錢,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他!坝衅ǹ旆。”
他伸出手扯住她,將她帶向他,使她躺在他身上,熱情如火地吻著她細膩的唇。
大手不安分地在她玲瓏的腰肢及臀部曲線上游移,蘇奕瑄無法克制地臉紅。她想怒吼著拍掉他的手,卻又莫名其妙地希望他繼續。
而他果真繼續了,他開始粗魯地扯著她的連身睡衣裙,動作之快、狠、準就像是平日訓練有素。
蘇奕瑄被鉗制著,動彈不得,當她終于可以活動時,是他起身脫衣服的時候。
等等,他在干么呀?他為什么衣服一件接一件脫?難道、難道……他想酒后亂性,將平常不敢對她這個超優質淑女訴說的愛慕化為實際行動,乘機擁有她嗎?
他為什么不問問她的意愿呢?如果他問了她,那她當然會毫不猶豫、不假思索地說出“我愿意”,喔不,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你停下來才對。
她怎么可以有這么齷齪的想法呢?她這種超優質淑女應該守身如玉,連小腿都不能被男人看見才對,可是她現在卻一絲不掛地站在他面前。
這算什么?難道她喜歡他嗎?
她想應該是吧。不然換做阿貓阿狗,她才不可能光溜溜地與之裸裎相對呢,不海扁他們已經算萬幸了。
可是,他們相處不到五天耶,她這么快就喜歡他,不會太夸張了點嗎?她真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呀!
正當她陷入自己的胡思亂想之際,劉霆獷快速地解開身上的束縛,又將她往床上拖。
“哎呀!”她驚呼,身子再度被他鎖在身下。
劉霆獷有些粗魯但不失輕柔地以手和嘴巡禮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她顫抖著,不知所措。
“喂,可不可以不要?”這樣交出自己,未免太沖動而輕率了。
他的回答則是吻住她,將自己置于她短短的雙腿間,然后一個挺身進入了她。
蘇奕瑄一愕,感覺下半身輕微的刺痛。她吁了一口氣,還好嘛,不怎么痛,至少不像小說寫的,痛得死去活來。
他閉上眼,開始沖刺,一手置于她頭上固定她亂動的頭顱,另一只手則慵懶地撫摸她的臉頰,兩眼晶晶亮地凝視她,蘇奕瑄在他眼中見到了不曾看過的溫柔與憐愛。
“奕瑄……”他輕喃一聲她的名,而后俯下頭,吻住了她嫣紅的唇瓣。
她沉醉地閉上眼,忘我地享受漲滿全身的異樣感覺,以及他如對待妻子般的柔情蜜意。
好奇怪喔,這種感覺……她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才恰當。
她的全身都酥酥麻麻的,就像快要軟化一樣,尤其是和他相觸的部分,更是軟化得厲害。
他的吻好溫柔喔,她都不知道,原來他只為了劉靖文微笑的薄唇也能這么極盡溫柔地吻她,這使她有備受寵愛之感。
劉霆獷離開她的唇,晶亮的眼睛眨也沒眨地停格在她酡紅的臉蛋上,酒力襲上他的腦海,他的思緒一片混沌,他惟一知道的是,他喜歡身下這個女人。
蘇奕瑄無力地抱緊他結實的腰身,隨著他愈來愈緊湊猛烈的律動,她開始癱化成一團泥水,只能愉悅地呻吟,在他的腰身留下鮮紅的指痕。
他低下頭,輕舔她胸前雪白的渾圓,繼而輕輕啃嚙。
感覺他濕潤的舌尖靈巧地在她的頂點畫圖,她呼吸急促地抓住被單,將身子拱向他,陷入他所挑起的激情風暴。
遭到酒力侵襲的劉霆獷沒有辦法撐得很久,雖然他想一直做下去,但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昏沉了。
不斷猛力地推進她的身體,聽到她沖上高峰的尖叫后,他低吼一聲,將他灼熱的精華送進她的體內。
蘇奕瑄喘著氣,接受他癱在她身上沉重的壓力,終于結束了。
暖烘烘的陽光灑進室內,蘇奕瑄睜開千斤重的眼皮,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昨天……她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轉頭望向身旁熟睡著的男子。
熟睡中的他皺著眉頭,想必宿醉讓他很不好受吧。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柔荑,輕柔地撫平他眉間的皺褶。
過了昨晚,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然不同,今后他會待她好一點吧?或許,或許會娶她當妻子,當劉靖文的新媽媽也說不定。
唉,沒辦法,美女吸引力,凡人無法擋!她姊比她略遜一籌都能如愿釣到金龜婿,她這么漂亮,怎么可能會釣不到呢?
瞧,現在躺在她身旁的,不就是那只金龜嗎?
蘇奕瑄心滿意足地幻想著,結婚時,她要穿哪一款的禮服好……
臉上癢癢的感覺促使劉霆獷睜開眼睛,一轉頭他就發現蘇奕瑄竟然躺在他的身旁。
“你在我床上做什么?”他不解地瞇起細長的黑眸。
“你可真會裝傻!碧K奕瑄當他在鬧她,嬌嗔地往他手臂捶了一下,然后甜蜜蜜地攀著他的手,將頭枕在他肩膀上。
“裝傻?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彼櫰鹈迹瑢⑺念^推開。
蘇奕瑄愕然地瞪著他,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別告訴我,你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錯過了什么嗎?”
“你果然什么都不記得了!”她失聲尖叫,從床上一躍而起,順便卷走被單裹住身體!澳氵@個人面獸心的東西,我要你負責!”
想占她蘇奕瑄的便宜,門兒都沒有!
失去遮蔽物的他面無表情地望著自己的赤裸,揚了揚眉。
“是你脫掉我的衣服的?”
“不是,是你自己脫的。”
他寡情的薄唇逸出了一抹笑,一個毫無溫度的笑。
“如果你想耍把戲套住我,勸你別白費心機了,我不會輕易認栽的!迸送娴陌褢蛩姸嗔耍瑳]那么輕易上當。
“我耍把戲?喂!你看清楚這是誰的房間好嗎?也不想想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是誰強迫我陪他的?現在過了河就想拆橋了!彼怃J地豎起利爪,準備反撲眼前這個可惡的負心漢。
“我說了,我什么都不記得了,至于這件事,你還是忘了的好。”他昨天喝得那么醉,他怎么知道他是真的做了,還是她脫掉衣服跳上來,其實什么事也沒有發生?
他羞辱她!他居然在和她有了夫妻之實后翻臉不認人地羞辱她!蘇奕瑄顛躓了下,不可置信地搖著頭。
個性中的好強因子不許她軟弱,她昂起頭,盯著他此刻寡情冰冷的臉。
“我要辭職!
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是失去第一次罷了,她得堅強一些,別在他面前示弱了,讓他有機會再羞辱她。
蘇奕瑄握緊粉拳,不斷地替自己打氣。
“可以,不過要等到有人交接,你才可以走。”他也不砮嗦,一口氣便允了她!安贿^,不許你接近小文半分,我怕你會欺負她!”
他正恨不得她走,在知道她對小文不好之后。
她想做他的妻子也并非不可能,問題是她連最基本,跟小文相處的問題都處理不好了,怎么能跟他廝守一生?小文可是他的心頭肉。‘斔拮拥氖滓獥l件就是要能對小文好。
“呃!”蘇奕瑄快昏倒了!原來他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才會如此地報復她、羞辱她!她好傻,竟然會傻傻地相信,他是喜歡她才與她發生關系,竟然會相信他會娶她!
是誰告的密?小鬼還是老鬼?她被他們害死了!
“沒問題!辟氣地回道,挺著胸,高傲地走出房間。
再撐幾天,幾天后她就可以脫離他,這個奪去她清白的可恨男子。
她會一輩子記得他的,也會一輩子恨他。
“早安!眲⒕肝亩俗诓妥狼,小心翼翼地向一臉陰沉的蘇奕瑄問好。
蘇奕瑄沒有回答,只是使勁地處理手上的白雞,用黑色食用色素將它抹黑,偽裝成烏骨雞。
最好吃死他!王八蛋!蘇奕瑄忿恨地抓起雞,泄恨似地甩在水槽內。
劉靖文被她的粗暴動作嚇了一跳,踮起腳尖便要溜走,蘇奕瑄像是未卜先知似地轉過頭來。
“呃,我忘了洗手,現在馬上去洗。”劉靖文尷尬地扯出一抹笑,邊說邊向浴室逃逸。
“你不必那么怕我,如你所愿,我被你爸爸炒魷魚了。”她盯著她的背影,解嘲道。
劉靖文停下腳步,意料中的歡快并沒有降臨,反而一股莫名的惆悵籠罩了她,她竟然不希望蘇奕瑄走。
“那很好!彼谑切姆堑卣f。
蘇奕瑄沒有說什么,她早就知道劉家父女討厭她,這沒什么好驚訝的。
“你不是要洗手嗎?快去呀!”蘇奕瑄故作輕快地說。
“喔!
一個穩重的腳步聲緩緩地步下樓梯,朝著廚房走來,她知道是他。
“我有話跟你說!眲ⅥE拉開椅子,臉上閃著復雜的神情。
蘇奕瑄將一個五層三明治及柳橙汁放在他面前。“什么事?先生!弊鹁吹恼Z氣,她只是一名受雇于他的保姆。
她刻意卑屈的語氣讓他聽起來很不舒服,他瞇起眼。
“我們昨天真的發生關系嗎?”剛才她走后,他才注意到床單上的血跡,滿心的疑惑等待她的解答。
“不,我承認是我故意想嫁禍給你,我們之間什么事也沒發生!辈还芩惺裁磩訖C,但她才不笨,不會讓他有機會再一次羞辱她。
“我是說真的,不要跟我打哈哈!彼刂氐卮妨俗烂嬉幌拢沃瓘谋永锾饋,濺濕了桌面!按采系难E是怎么一回事?”
“你受傷了!彼缺人樕蠝\淺的傷口!澳切┛赡苁悄愕难!
“別騙我了,那攤血的位置在胯下,我沒那么厲害,臉上有傷口,血卻流到腳底去。”他喝了一口澄汁,目光銳利到能將她穿透!拔覀兇_實做了,對嗎?”
“那又怎樣?”蘇奕瑄拼命裝出一副拽樣!坝植皇堑谝淮瘟,早知道瞞不過你,我就不必大費周章的買血袋裝處女了。”
劉霆獷若有所思地盯著她,專注的眼神讓她忸怩不安,真想出口叫他別看了。
“我不會娶你,不過你有什么要求盡管說,畢竟這件事我也不對,我會盡力補償你。”
什么也有不對?分明全是他的錯!蘇奕瑄哼了一聲。
好啊,既然他想補償她,那就拿錢砸她啊!砸啊!她最喜歡被錢砸的感覺了。不過她先聲明,雖然硬幣砸起來比較有感覺,但是大鈔比較實用,而且能達到補償的目的,所以如果不是大鈔,數目不超過一百張的話,那他的補償她拒絕接受。
“我現在還沒想到,等我想到再告訴你!辈贿^她不會呆到馬上跟他要錢的,這么一來不就正好證明她是個拜金女郎,出賣了自己的貞操。
“隨你。”劉霆獷輕扯嘴角,分不清是什么意思。
“爸爸早。”劉靖文乖巧地坐到劉霆獷的身旁,吃著早餐。“爸爸昨天出車禍受傷了,我好擔心!
“對不起,爸爸
“我很好,理賠的事你都處理好了嗎?”
“當然當然,武伯我辦事,先生大可放心!蔽洳男馗,自夸道。
是喔是喔,厲害厲害,給你加加油,給你拍拍手。蘇奕瑄擠眉弄眼,不以為然地冷哼。
“啊,蟑螂!”一只蟑螂從冰箱底竄出來,在餐桌下橫行。膽子小的劉靖文閉眼尖叫,幾乎要把腳伸到桌子上了。
“蟑螂,我好怕啊!”武伯想也沒想地坐上劉霆獷的大腿,將頭埋在他的頸邊!跋壬,你一定要保護武伯!”
劉霆獷有趣地等待蘇奕瑄的反應,她沒有尖叫,只是呆立著。
蘇奕瑄看著一路爬到她腳邊的蟑螂,終于尖叫出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