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俐芬?!
他先是驚訝地望著打扮入時的葉俐芬,隨后很快又恢復他一貫的冷漠。
“我今天是特地來捧你場的。也就是說,由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人啦!”
“你這不害臊的女人!”他取笑她。“我為什么一定要服從你?”
葉俐芬當場滿臉通紅,不知所措。
可惡!她干嘛來淌這趟渾水?當事人又不是她,真是爛好人一個,活該!
平常見她一副咄咄逼人的精明干練樣,今日卻窘態百出,孔洛寒不由得笑了。
只見他以極快的速度收拾好一切,便迅速和她一起離開PUB。
不久,他們來到一處不知名的海邊,孔洛寒隨即由身上摸出一根煙遞給她。
“謝謝,我不抽煙。”對香煙她絕對是謝敬不敏。
孔洛寒也不啰嗦,點著煙便自顧自的抽起來。
“關于你和弈瑋……老實說,我很擔心!彼_門見山說。
“有什么好擔心的?”他的語氣平淡。
“如果你是因為那些不實的報導而離開弈瑋,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訴你,那上面根本沒有任何值得一看的東西。”
“為了錢。 彼f得理所當然。“你知道人對有名的人物都有著不可自拔的窺探欲,他們千方百計透過管道去挖掘偶像的生活,或性格上的蛛絲馬跡,只為他們茶余飯后的閑話找話題!
“是!所以他們只是為了雜志的暢銷與否大做文章罷了;況且每個人都有選擇情人跟朋友的自由。”婉言相勸的她希望能打開他的心結。
“我之所以逃離弈瑋并不全然為了這些原因!
葉俐芬一聽暗喜,事情總算有了轉機!澳怯质菫槭裁茨?”
“我的親生父親在商業界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我的奶奶又是個很勢利的吸血蟲,為了我所搞出來的骯臟事,天天惡言相向!
“沒有人會當真的!彼榧钡孛摽诙觥
“他們怎么會不當真呢?”他不由得發出一陣大笑,但笑聲卻充滿苦澀,“里面還有我奶奶的專訪呀!她說我自私自利、不負責任、冷漠不顧家,最可笑的是,她說她含辛茹苦的把我養大,現在我攀上了個月入百萬的紅歌手,也沒接她過去享福……
天知道從我懂事以來,我就是家中免費供人使喚的出氣筒、傭人,她哪里辛苦了?”
關于洛寒與他奶奶之間難解的心結,葉俐芬也曾由弈瑋的口中大略聽過一些,所以她很能理解洛寒在看到那些報章雜志后的連鎖反應,同時這也是她一直想去開導他的原因之一。
“我攀上一個月入百萬的紅歌手?看她把我說成什么樣的人了,天!我真不敢相信她是我叫了十幾年的奶奶!”他揉揉太陽穴,喃喃自語:“我想我得好好想一想,我好累!”
“小洛……”葉俐芬擔憂得不知如何是好。“這根本……我的意思是說,你根本就不是這樣子的人,沒有人會認為你是那么有心機的人。”
“是。∥艺媸鞘軌蛄!彼纯嗟厣胍鳌
“小洛……”
“停、停、停!”他不耐的拒絕她的得寸進尺。
葉俐芬沮喪地搖搖頭,她實在越幫越忙。解鈴還需系鈴人,她這個局外人也只有摸摸鼻子走人的份。
“怎么啦?”夏曼麗自床上坐起,光滑的背部呈現出優美的線條。“又在想你哪個新的女人了嗎?”
樊弈瑋未語,只是瞪著天花板沉思。
“我還是一句老話,玩玩就好,可別太認真了!彼撬拇!斑@樣子對你沒好處的!
“對你就有好處嗎?”他瞥她一眼。
“你認為呢?”輕笑的她別有一番韻味。
樊弈瑋無意識用力搓揉她的乳房,眼光逡巡過她的軀體——纖細柔荑、白皙的肌膚、動人的曲線、挑逗的足裸……她真是個完美的女人!
然而,他要是能單純的只抱女人就好了。
“你真的未滿二十歲?這個年記的孩子喜怒哀樂瞬息萬變,而你卻有超齡的早熟,真是教人摸不著你下一步的行動到底是什么。”
“不滿嗎?你這個蕩婦!”他冷冷地說。“我走了!
“這么急?”
“待會兒和另一個人有約!彼硨λ凵献詈笠活w鈕扣。
“真拿你沒辦法,你該不會真對他動情了吧?”她無奈地搖頭。
“不關你的事!”樊弈瑋沒來由的怒意陡升,立即旋身走人。
☆☆☆
火紅的跑車似鬼魅般疾馳在暗沉的子夜。
一百英哩……一百四十英哩……一百六十英哩……儀表里的指針一次又一次地向上攀升,可他卻如同玩命似地沉淪這激情的快感中。
他要忘了他,忘了那虛偽的人,不再為他沉迷犧牲,就當作從未遇見過他,徹底將他自生命中驅逐出境!
不再見他!
腳踏油門踩到底,手握方向盤,樊弈瑋面無表情的駕著車。
引擎聲呼嘯而過,劃破寧靜的夜——
☆☆☆
煙癮難耐,孔洛寒摘下墨鏡,走至街角一家熟悉的雜貨店買了包煙解饞。
“我看最近常有一些奇怪的人找上你,甚至在你的住處打轉,你是不是和那些人有發生啥代志?”賣煙的老阿嬤一邊將香煙拿給他,一邊操著她那臺灣國語好心地提醒。
“沒有!
“幸虧你不是查某囝,不然就慘嘍!以后卡麥加尹作伙……”
孔洛寒不禁好笑在心里,他是男的,他們還是死纏著他不放呀!天知道他上輩子是不是騙了他們,以至于這輩子得來還他們這一筆筆的風流帳!
他只得認命地接受這個事實,繼續和他們大玩躲貓貓。
買到了煙,他走向他的喜美三門跑車。那是孔德薰在他滿十八歲生日時,又是威脅又是眼淚地逼迫他一定得收下的禮物。
“哎呀!小帥哥,我們等你好久了。”不知何時由路邊閃出一個滿臉胡碴、一看就知道不會是啥善類的丑陋男。
心知肚明的孔洛寒并未多加理會,開了車門就往里邊坐。
“別裝啦!我們知道你也很哈。”
“那又如何?”他冷冷地問:“想上我,你們配嗎?”
“不要這樣講啦!行不行跟我們來一炮不就知道了?”
“休想!”
“干!你這家伙,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彼麗佬叱膳,一拳就往孔洛寒臉上揮去。
“何須對我虛張聲勢,我不吃你這一套!睋踝∷^的手掌稍一使力,幾乎將他的骨頭給捏碎。“如果是大頭林叫你來的,請你跟他說,他那張值不了幾毛錢的臉,要我給面子,無疑是石頭開花……”
“什么?”痛得呼天搶地的男人問道。
“做夢!”看見他一臉蠢樣,孔洛寒都快笑出來了,
“別這樣給老子我漏氣嘛,小美人。”大頭林在一群小嘍啰的簇擁下,威風八面地叼著雪茄、直直地朝他而來。
又玩這種人海戰術!孔洛寒無奈地翻翻白眼。
大頭林仔細端詳著秀氣的孔洛寒?v橫情場無數年,第一次遇見像他這么正點的男人!縱使他是個男的,他還是用盡心機,甚至不惜傾家蕩產。
原來大頭林是個雙性戀,只要是看對眼、合對味的,男女通吃!
“離開我的視線!笨茁搴畢拹旱貙⑺哪樛崎_。
大頭林堆起教人作嘔的笑,隨即由身上掏出一張名片!斑@小小的PUB賺得了錢嗎?跟著我,包你三餐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名牌、住的是總統套房、開的是賓士、富豪……光是這些,你賺個十幾、二十年也未必能如愿。”
無動于衷的孔洛寒饒富趣味地看著他。
“你考慮看看,我絕不會虧待你的。”
他接過名片看也不看就將名片當著眾人的面撕得粉碎,碎紙片由緊握的拳頭底下飛散。
大頭林當場愣往。
“想都別想!”孔洛寒戴上墨鏡,揚起的嘴角有著一抹的嘲弄。
直至車子遠去,大頭林及其手下依舊是呆立原地,動也不動地……
☆☆☆
“我可沒超速行駛哦!大少爺!笨茁搴_門下車,似笑非笑地雙手抱胸打量著橫擋面前的熟悉身影。
“我有說嗎?”樊弈瑋一臉叛逆。
“算了!你的事我無權也懶得過問。”他干脆旋身離去。
“你這個背叛者,我不許你走!”藉由濃濃酒意,樊弈瑋怒不可遏地咆哮。
孔洛寒置若罔聞,緩緩地步上階梯。
其實,離開弈瑋他的心里也不好受,早已習慣他的霸道、溫暖、笑顏,以及纏繞在他手指上的淡淡煙草味,說遺忘……并不是一朝一夕能辦到的。
他不再出現在他生活中的那段日子,沒有漣漪、刺激,一整天的時間不知作何打發,只能隨意敷衍了事。
第一次發現面具下的自己,竟也是這般不堪一擊。
回到住所,思緒復雜難解,他只得逃進浴室,藉由蓮蓬頭所灑下的冷水來澆熄自己的焦慮。
這時,門出其不意的被打開,原來大意的他忘了鎖門。樊弈瑋由背后緊抱住他,嘴唇不斷地游移在他頸后,濃厚的氣息呼灑在他濕透的肌膚上。
“放開我!”又羞又怒的孔洛寒奮力地掙扎。
聞言,樊弈瑋惱火地扳過他的肩,雙唇狠狠地堵往他欲張的嘴,不斷地用舌頭與之糾纏吸吮。
“不要!”
“說什么不要?”他描繪他胯間的勃起。
“該死的!你這只發情的公狗!背龊跻饬系,孔洛寒抓住他結實的手腕。
“在這里被我玩弄,好像使你更興奮嘛?”樊弈瑋縮緊手掌,開始上下大力的摩擦!澳阋恢痹谡T惑我,知道嗎?”
“才不……”孔洛寒抓往他的手低喘。
“你在不知不覺中誘惑我、在一舉一動中誘惑我,而后又逃避我,要我放開你,教我如何忍受?你一直只為你自己,一點都不了解我對你的愛……”
樊弈瑋頓時停住,腦中抗拒著那個字眼——欲望。
他頑固的手不斷地折磨他,教他忍無可忍,痛苦直達他全身,令孔洛寒不由得發出低低的呻吟。
自己下體被人這么搓揉、搔刮,興奮的甘美及麻痹讓他的身體更加燥熱,欲火益加炙烈。
他的腰開始律動,快感讓他腦中一片空白,強行進入的硬物似要將他全身給燒盡融化。
狂亂的呼吸,使他胸口不斷起伏,微微向上看的臉,酡紅地閃著惑人媚態。
“傷腦筋的家伙,這么喜歡玩這種游戲?”樊弈瑋由喉嚨深處笑了出來。
“說什么白癡話……將快樂建筑在我的痛苦上的人是你。”孔洛寒恨恨地道。
“本來我沒有要在這里抱你的……”“但思念的折磨,我要你一次還給我!”
“弈瑋……”
“太大聲的話,鄰居們可是會抗議的喔!”樊弈瑋壞壞地道,為了使彼此得到快感,他開始緩緩地擺動自己的腰!澳阍趺催@么緊?”
“痛……”孔洛寒反射性地顫抖了下。
“想要更舒服是嗎?那就求我,來!不管多少我都給!
“你休想……”孔洛寒困難地咽口口水,眼中的淚光隱隱閃現。
“那你就別想要結束!”
“不、不要了,弈瑋……”
“說謊!別想著又要逃走……”樊弈瑋腰桿一挺,進入他的軀體。
孔洛寒的唇在顫抖,快感及痛楚在體內交錯,幾乎將他僅存的矜持炸得四分五裂;難耐饑渴的他擺動腰,瘋狂地跟隨他的節奏而律動。
沉寂的室內充斥他倆的歡愉及喘息,深切地渴求著彼此,直到雙雙到達天堂……
☆☆☆
太陽穿過樹梢,將陽光篩成金色絲線;遠處所傳來的清脆鈴聲,將孔洛寒自酣眠中喚醒,嘴角揚起一抹迷人的弧度。
身旁的樊弈瑋依舊沉睡,這時的他仿若孩子般無邪。
痛!皺眉的孔洛寒發覺自己腰酸背痛得連起床都成了難題,只得勉力撐起。真不知他哪來的蠻力,折騰他到開口求饒始肯罷休。
腳尖剛著地,一只強而有力的手臂倏地攔腰抱住他,霸道地將他重新拉回溫暖的被窩。
“你今天別妄想下得了這張床!”樊弈瑋溫柔地吻在他唇上,新生的胡渣刺激他的下顎,使他既癢又興奮。
“放開啦!”他輕笑,推推依舊我行我素的樊弈瑋。
“休想!”他專制又蠻橫。
孔洛寒無奈地瞪他一眼!拔蚁胛以撜f服自己好好去消化你那過分的占有欲,畢竟愛上這么霸道的你是件令人傷透腦筋的事。”
“你是說你不滿?”樊弈瑋咬著牙,額上青筋隱隱浮現。
“如果你能真心待我,我想我也能試著去接受你那些可愛的歌迷,還有……”
“不準你離開我!”語畢,樊弈瑋隨即吻住那張漂亮的唇,傲慢的他根本不在乎懷里的抗議,深深地吻著、激烈地吸吮著。
“你想用吻讓我窒息嗎?”
“下次你若敢再逃離我身邊,我就吻到你窒息,有種你給我試試看!”
“暴君……”
正當尹建綱還在為兒子與樊弈瑋之間的曖昧耿耿于懷之際,現在又蹦出兩人公認同居的消息,迫使他不得不正視了。
荒唐之事,他還能坐視不管嗎?立即地,尹建綱撥了通電話約他出來見面。
待他到達時,孔洛寒早已在特地為他而辟的咖啡室等他。
瞧他桌上的餐點,似乎已等候多時,尹建綱走過去,拉開椅子在他面前落座。
視若無睹的孔洛寒隨意地翻閱著手邊的雜志。
“看書嗎?爸爸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廢話少說。”他眉頭微皺。
看來,他今天應該還不知他約他出來的目的。尹建綱打量冷淡的他,思索著該如何開口。“是關于……”
孔洛寒靜待下文。
“你和那個樊弈瑋……”
“那又如何?”他無動于衷。
“你說這是什么話?”尹建綱濃眉深鎖,口氣微慍!澳阋,你是我尹建綱的兒子,搞出這種見不得人的荒唐事,我能不管嗎?”
“我不是你的兒子!”
尹建綱難掩尷尬的看著他。
“口口聲聲說我是你兒子,卻只相信他們的片面之詞?”
明知他們的話不能信,卻忍不住日益加深疑慮,“小洛,爸爸只是……”
“只是什么?”孔洛寒攪拌著咖啡,苦澀地問:“怕我這個代替母親的影子離你而去嗎?”
“你講那是哪門子的鬼話?我是你父親呀!”心思被戳破,尹建綱忙著自圓其說!笆裁从白硬挥白拥模职种皇且銊e再做那種見不得人的荒唐事!
“荒唐?”孔洛寒略微夸張的口吻難掩輕蔑,“我的所作所為是荒唐,而你對我所做的事就是理所當然嗎?爸爸,你的話太令人難以信服了!
“你對爸爸說話一定要這么沖嗎?”尹建綱有感而發。
“怎么,你心虛了?”他冷冷地瞥他一眼。
“小洛……”尹建綱最厭惡碰上這種尷尬場面,偏偏他常常遇見。“別讓爸爸擔心!
“擔心?”他嗤之以鼻!疤熘滥隳菑堊爝@么說,心里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尹建綱一時無語。
“你無權來干涉我的自由!”他合上書報。
“若你執意如此,那后果你自行負責!”無計可施的尹建綱只得來硬的。
孔洛寒未語,那雙漂亮的眼瞳閃爍著挑釁,露齒一笑后他旋即掉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