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么久了發現你還愛她?”駱迪凱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愛個鬼喲!”竹野崗雙手插腰,不滿的說:“成天跟我嚷著贍養費太少,幸好我沒跟她生下孩子,否則豈不被她給挖光了!
“是這樣嗎?”但是安裴霓為何不收呢?
非但每年都將他托律師給的贍養費支票原封不動的寄回來,另外每個月還寄還奶奶當初送給安家那筆錢的百分之一。雖然百分之一并不多,但三年多來也累和還了將近百分之四十。
“對,就像吸血鬼?”
“呵!”他輕笑,腦海里的纖影仍盤旋不去。
“笑什么?唉!我知道我窮我沒錢,你付的贍養費一定不少吧?”竹野崗開始對這事好奇起來,當初駱迪凱結婚時,他正好在德國趕不回來,好不容易撥了空回臺灣,這家伙居然已經離婚了!
結婚閃電、離婚閃電,還真是讓他詫異。
“如果我說她不要,所以我一毛錢都沒給成,你會不會捶胸頓足?”駱迪凱輕輕扯開嘴角。
“啥?有這種異類!”
叮當,居酒屋外的鈴鐺聲響起,客人走進來,老板熱絡的招呼,“兩位嗎?請這邊坐。”
面向門口的駱迪凱順勢看過去,驀然震住了!
他看見竹野崗口電的“異類”就在眼前……
“老板,把你們的招牌菜都端上來,我們好餓喔!想好好打打牙祭!卑才崮抻昧骼謽藴实娜瘴恼f道,接著用中文對潘希燕說:“要不要來瓶燒酒?”
“迪凱,她說中文,日文也很棒,到底是哪一國人呀?”竹野崗看她長得眉清目秀,忍不住關注。
“臺灣來的!瘪樀蟿P拿起清酒又喝了杯,目光不曾從她臉上移開。
“臺灣!你怎么知道?”
“別說了,繼續喝你的酒。”由于他們坐在最角落的暗處,安裴霓并沒察覺到他們,而他也不希望被發現。
“到底在搞什么神秘?”竹野崗撇撇嘴。
就這么,駱迪凱一直暗中觀察著安裴霓,想想還真是可笑,活了三十年,他還是頭一次對個女人做這樣的窺視。
第2章(2)
“老板,老板娘不在嗎?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呢?”用餐時,安裴霓隨口問道。
“這……小姐,你以前來過?”老板很驚訝。
“三、四年前吧!我當時就住在東京,偶爾會來這里用餐,老扳娘很親切呢!”她露齒一笑。
“我老伴兩年前去世了!崩习鍑@口氣。
她捂著唇,“怎么會這樣?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關系,三、四年來沒見人提及我妻子,如今竟然是從一位客人口中聽見,表示我妻子還活在你心底,我感到很欣慰,這盤壽司算我請客!
“老板……謝謝你!彼凉M是歉意的望著老板微笑的臉龐,當確定他真是沒什么才安下心來。
“這次是來旅游嗎?”老板又問。
“對,跟朋友一起,我一直忘不了你們店里的美食,特地帶她過來嘗嘗!彼粗讼Q喑缘寐陕捎形兜臉幼樱翱此缘猛浺趺凑f話了!
“哈……你真可愛,就會逗我開心!崩习彘_心的笑了。
潘希燕瞧她和老板有說有笑的,忍不住問:“你們在聊些什么呀?也不說給我聽聽,只會自己笑!
“老板說你很可愛!卑才崮蕹UQ。
“真的嗎?”潘希燕這下吃得更起勁了。
而安裴霓所有的表情動作,不管是開懷大笑或是擠眉弄眼,甚至是梢皮的噘嘴全看在駱迪凱的眼中,連竹野崗在他耳旁說些什么,他完全沒聽進耳里!暗蟿P,你在看什么?”竹野崗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咦,你在看她們,哪一位?短發的還是長發披肩的?”
他睨了竹野崗一眼,“別胡說了!
拿起清酒壺,他又為自己倒上一杯,“內山的新公司開幕宴何時舉行?”
“這個周末晚上六點半!
“好,我會準時赴約,隔日一早就回紐約。”將酒一飲而下,他心底正考慮著該不該過去與她打聲招呼,或許待他回到美國要再見面就不容易了。
突然,手機響起,駱迪凱接起后發現是位重要客戶。
他走到后面接聽電話,過了好久當他回到前面,卻已不見安裴霓的身影!
駱迪凱眉一蹙,走出居酒屋,左右看看巷子里沒有半條人影,確定她們已走遠。
竹野崗跟著追出來,睨著他那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嘴角畫開一絲笑影,“還說不是看上人家,看你急的!
“回去吧!送我回去。”他煩郁的皺緊雙眉。
“是!敝褚皪彶唤獾赝,想他認識駱迪凱少說也十年了,多少美女對他投懷送抱,可他從沒放在眼里,而剛才那位小姐雖然漂亮,但并非最美的,為何他會如此注意呢?
“雷叔,你說什么?哦!我知道了!
飯店里,潘希燕接到雷叔的電話,然后對安裴霓說:“看來這次出游還得順道見見客戶了。”
“什么意思?”才剛沐浴過,正在靠窗的小沙發上喝著香濃咖啡的安裴霓撩眉問。
“你還記得內山高紀吧?”
“內山……”安裴霓想了想,“我記得,去年我們曾經幫他打過官司,還是劉律師介紹的!眲⒙蓭熆烧f是她律師路上的恩人,一開始她是在他底下學習,當她想出來自立門戶,他非但不生氣,還把大半客人介紹給她,理由是他年歲已大,本就有退休的打算,而她可以做他最好的接班人。
“他寄了封邀請函到事務所,好像是內山的父親有了新事業,這個周末要舉行公司的開幕宴,雷叔說我們既然人在日本就順道去一趟!
“一定得去嗎?”安裴霓最討厭應酬了。
“雷叔問過劉律師,他說內山這種人就算不想理會也要虛與委蛇一下!迸讼Q嗾f道。她倒是想去看看,不但可以穿得美美的,應該還有好吃的甜酒和點心,反正是來玩的,就當是余興節目好了。
“你想去?”安裴霓勾起唇,一眼就瞧出她的想法。
“嗯思。”潘希燕縮著脖子,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既然劉律師那么說,那就去吧!”嘆口氣,安裴霓的視線又轉向窗外,跳望遠方燈影。
說也奇怪,這么多年沒來日本,這次前來應該會有種雀躍的心情,但不知為何總覺得好像會發生什么事或遇到什么人,心底異常不安,偶爾還有股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對了,我們本來預計周六上午搭機回臺灣,這么一來不就要延一天了?”潘希燕抹著保養品時突然想到。
“沒錯,明天記得打電話去航空公司改日期!
“是,我知道。還有裴霓,我們并沒有準備禮服耶!”她偷瞄著安裴霓。
“你這丫頭,擔心的還真多呢!”安裴霓一聽就知道她在煩惱些什么。
“哎喲!人家真的沒參加過這種正式晚宴,不去好可惜喔!”潘希燕噘起嘴。
“我有說不讓你去嗎?真是的。”安裴霓撇嘴一笑,“明天就去租禮服吧!”
“真的?”潘希燕開心得從化妝臺前跳了起來。
安裴霓埯唇一笑,“今晚好好睡吧!不要開心得失眠喔!”
“放心,我絕不會,而且這幾天我還要早點睡,這樣皮膚才會好呀!”才說完她便溜上床,呼呼大睡著。
她向來一沾枕就睡著,不管在家或出門在外,可見是個沒有煩惱與心眼的女孩,讓安裴霓羨慕不已。
不過,等她還清所有的債務,結清一切,就跟那個人不再有任何瓜葛,也可以得到真正的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