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赤誠待你,你卻回報我這些,真是太好了,趙二當家!”他是他唯一測不出深淺的對手。
徐豹不喜趙逸塵,覺得他是個威脅,威脅到他身為大當家的位置,但因為女兒喜歡,他才容忍,給其出頭的機會,多次提拔,讓他由無家可歸的小子當上僅次于他的二把手。
他知道趙逸塵有離開的意圖,也默許著,因為他不想女兒和不愛她的男人在一起,她值得更好的,趙逸塵太冷沉了,不適合她,終有一天她會受到傷害,痛不欲生。
“我不是畏死,而是不愿看到哮天寨被滅寨,大當家不用為那些無辜的婦孺想一想嗎?”他們不該陪著送死。
“不必再提了,我不會考慮,京畿營敢來便力戰到死!”他徐豹一生風光,不能臨死之前被人笑孬。
“那么你女兒呢?你不管她死活了?”
徐豹怒極,一把扯下胸前十斤重的金煉,虎牙散亂一地。
“前輩,這里沒酒,慢走,不送!
秋季桂花飄香,白色的花瓣掛在枝椏間,細細小小地,清雅的花香說著秋的情懷。
晨曦滴露,旭照金絲,風靜靜,靜謐悠閑。
“你這丫頭不老實,我都明明聞到酒香了還誆老頭子無酒,太壞了、太壞了,壞到老頭子想偷酒喝。”唔!唔!真香,大老遠就聞著了,還兜著藏著,怕老酒鬼來打擾。
皇甫婉容很是無奈的苦笑!澳蔷剖俏乙荒昵搬劦模矛F收的白米精釀,如今氣味還不夠純正,入喉辛辣,到了第二年微辣,稍有喉韻,滋味辣中回甘,第三年辣味消失,醇厚韻長,但真正要好喝的是七年的白酒……”
“哎呀!說那么多老酒鬼聽不懂,快快把酒送上來,喂喂老酒鬼的酒蟲!币幻律酪h褸的老頭頂著一頭雞窩似的亂發翻墻而入,腳下鞋子破了個洞,露出臟得烏漆抹黑的大腳趾,兩腳交迭一蹺,坐在秋雨剛洗過的欄桿上,神色愜意。
窗臺前的皇甫婉容正在核算著剛送上來的帳目,一迭帳冊比人高,她卻狀態輕松的一邊撥算盤珠子,一邊謄寫,帳冊以驚人的速度消失,她算帳的能力神乎其技,簡直神一樣的叫人膜拜。
老酒鬼眼睛眨了兩眨后,面容明媚的女子這才抬起頭,看向不請自來的客人,眼中帶著些許深意。
第十四章是戰還是降?(2)
“明煙,去取酒,一瓢!
一瓢?“是!
明煙想笑不敢笑的憋著,在主子刻意的調教下,她舉止端雅大方,端麗中見雅致。
老酒鬼不滿的嚷嚷,“一瓢怎么夠喝,至少要一壇子,小丫頭別小氣,給老頭子酒喝有你的好處!
皇甫婉容輕輕一嘆,纖指拂過細碎發絲。“小丫頭我已二十有一了,是兩個孩子的娘了。”
“你管我,我愛這么喊,在老頭子眼中你就是個狡猾如狐的小丫頭!毙男匀绾,狡詐多論,狐媚人的手段比勾魂女鬼還高明,輕而易舉的將男人迷得暈頭轉向。
那小子就是這般不中用,中了迷魂陣,想翻身?難。
“前輩此言差矣,小婦人幾時狡猾了,人在家中坐也惹你嫌棄!边@叫無妄之災天上來。
“就狡猾,不給老頭子酒喝!辈乓黄,她喂魚呀!
老小,老小,老人家耍起脾氣很小孩,板著臉裝孤僻。
“那就不喝了吧!”皇甫婉容素腕一揚,又一帳本被她丟至算好的那一堆去!懊鳠煟拜叢缓染屏,把酒拿下去!
“是!
明煙正要退出,急了的老頭子趕緊出聲。
“等等,別走呀!我的酒,誰敢不給我酒喝,我毒死他!卑!真香,光聞那味就快醉了。
心醉。
“前輩這就讓人為難了,要喝酒又嫌做主人的不殷勤,給了酒喝還讓人聞臭腳丫,叫人難做人呀!還有,把釀酒人毒死了以后就沒酒喝了,您老衡量衡量!崩先思夜竹倍,得哄著。
“呵呵——有趣有趣,你這丫頭居然敢威脅老頭子,老頭子行走江湖三十余年,你是唯一一個!辈话阉旁谘鄣椎娜。
以前那些無趣的人呀!巴著,跪著,哭著求他,要他教他們、救他們的命,他一看就倒胃口,個個狐嘴猴腮、青面獠牙的,看了吐了他一缸酸水,食不知味。
小丫頭長得好,杏眼柳眉,玉肌凝透,小小的嘴兒像抹了桃花汁液似,嫩紅嫩紅的,眼正,神清,雙眸清亮。
嗯!嗯!好根苗,有他的眼緣。
“上了年紀還是少喝點,喝酒傷肝,小婦人是出自關心,前輩勿要誤解!彼刹幌胩腥,以免遭人惦記。
他一哼,“酒來!
“前輩想喝酒?”皇甫婉容示意明煙將裝在小酒壺的酒遞過來,拎在指間左右搖晃,酒香更濃厚了。
“你這丫頭又在耍什么詭計了?”一看便知不懷好意。
“聽聞前輩是醫毒雙圣?”她又把酒晃了晃,酒香四溢,更引人垂涎,仿佛聽見很饞的吞口水聲。
“你聽誰說的?”真香,真香,真想喝一口。
“某人!彼婚W。
老酒鬼很不屑的換腳蹺!澳莻渾小子什么都沒瞞你是吧!一見到美人就軟腳,不中用!
“多謝贊美!彼倘灰恍。
“我什么時候贊過你了!蓖樕腺N金。
“前輩說小婦人是美人!
錢老鬼嘴巴咕噥著,眼睛盯著小酒壺左飄右移!澳阆敫项^子我學醫?老頭子收徒可是很嚴苛的。”
“不是!
“不是?”她不學醫?
“小婦人略通醫理,也不想做名醫!睒浯笳酗L。
學醫能治點小病就好,看看風寒、治治頭疼腦熱什么的,搓兩顆藥丸子暖胃去寒,再多就是禍了。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同理可證,一個人的醫術若是太好,該是行醫濟世呢?還是在家里鼓搗藥草,若是人家求上門了,救是不救?真遇到疑難雜癥救得了嗎?
能救是神,不能救是庸,兩面評價。
所以說還是省些麻煩來得好,她上輩子就是能力太強了,才會慣出個凡事對她予取予求的豐玉公主,當她無所不能的榨取她的青春和本事,末了竟因嫉妒她的多才而毒害她。
她使喚不了為什么要便宜別人,一日為女史終生是皇家的奴才,一條地位尊貴的狗——
豐玉公主在她臨死前說的。
“還是要我教你用毒?”嗯,最毒女人心,女人天生適合當毒婦,學毒好,看誰不順眼就毒誰。
她搖頭,“不學毒!
老酒鬼不開心了,開始暴走。“你到底想要什么?”
見他毛起來發怒,幽幽然然的皇甫婉容才起身輕捻一撮香粉,皓腕凝如玉,點燃。“聽聞前輩手中有幾種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毒藥,反正前輩也不好自用,不如轉手做個順手人情,送給小婦人如何?”
“你要毒藥做什么?”果然狡猾,拐著彎索藥。
“下毒!
“你真要下毒?”他睜大眼,大聲笑出聲。
“對,下毒害人。”有些人就是學不會教訓,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她的底線,她有些不耐煩了。
“好,好,你有慧根,老頭子中意,你拜我為師吧!”錢老鬼得意非凡的抬起下顎,等著徒弟磕頭奉茶。
“不要!彼黄沧。
“不要?”以為耳屎堵了耳道,他用臟污的小尾指伸入耳朵一挖,挖了老半天還真讓他挖出米粒小耳屎。
“我只要藥,不拜師!蹦嵌嗦闊诌叺氖逻不夠她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