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身為世家大族高貴出身的驕傲,主動獻身誘惑,甚至卑微的求他,只要給她一個孩子就好,卻被他那像是看待什么骯臟東西般的眼神逼得狼狽退逃。
他說,他們的謀劃他都知道,他說,這個位置若不是長公主坐,是誰都無所謂,所以鎮南王妃之位,他像是丟垃圾般丟給她,他也從不讓她一起到封地,那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地盤,是他心中的凈土,不容許她玷污。
她原本對他的滿腔愛意,因為他這樣的態度,一日日、一年年轉變成滔天恨意,既然他無情,她又何必有義?
既然他連孩子都不讓她生,她就讓他斷子絕孫!偏偏一次次的計謀都宣告失敗,如今閻向恒居然還訂親了!
難道她就這么算了?憑什么?他們給她這么多的屈辱,她就只能咬牙和血吞?
不甘心,可事到如今,她不甘心又能如何?她根本動不了那對父子,更別提有圣獸護持的宋清婉,沒看見那被雷劈的四個皇子至今都還龜縮在皇子府里,沒臉見人,她可不想下一個被雷劈的人是自己。
“稟王妃,表小姐求見!遍T外,傳來倚秀的稟報聲。
顧氏回過神來,對著鏡子整理好自己,確定沒有不妥之后,才揚聲讓人進來。
走進的是一個年方二八、美艷得不可方物的姑娘,她是顧佩璇,她大哥的嫡幼女,從小便聰慧,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順手拈來,這樣的女兒是世家的驕傲。
“侄女見過姑姑,姑姑萬福!鳖櫯彖穆曇敉鹑琰S鶯出谷,裊裊的身段婀娜,真真是個美人胚子。
“起來吧。今日找姑姑有事?”若是以往,顧氏會先跟侄女聊些日常,關心關心她的生活等等,然后才會進入正題,只是今日她實在無心應付了。
“姑姑,侄女聽說世子訂親了,是不是真的?”顧佩璇眼眶含淚,凄凄的看著顧氏。
顧氏見她如此,眉頭微微一蹙,她真不喜這種柔弱姿態,彷佛誰欺負了她似的,但她知道,這并非侄女有意為之,這個侄女打小就愛哭,沒有直接哭出來,已經是她很忍耐很忍耐的結果了,加上長相,這一含淚,便是一副楚楚動人柔柔弱弱的模樣。
有時候,顧氏會覺得,她倒不如直接哭出來算了,可是侄女很努力的想改掉愛哭的毛病,她實在不忍心潑她冷水。
“是真的,和一個鄉下農家出身的女子!鳖櫴现毖浴
“怎么可以……”顧佩璇雙手捧心,宛如受到滅頂的打擊般!肮霉,您答應過要讓我成為世子妃的,您答應過的呀!”
她是答應過,在皇子們敗退之后,她冷靜下來,認真想過,就算她能把那兩父子殺了泄恨,她又得到什么?父子倆要是都死了,皇上一定會將爵位收回,她什么也沒得到,受了這么多的委屈羞辱,不就白受了?
他不給她孩子,無非就是怕她有了孩子便有了野心,怕她的孩子和閻向恒爭奪爵位,那么,她就偏偏要把這個爵位弄到手,所以她把腦筋動到這個侄女身上,雖然配給閻向恒是可惜了,但是能生出有顧氏血脈的孩子,能繼承鎮南王的爵位,這就夠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這兩年閻向恒竟一次也沒有回都城,人都沒見過,她又不能擅自做主閻向恒的婚事,又怎么計劃下一步。
第10章(1)
“佩璇,姑姑是曾經說過,有機會會幫你,可是你也看見了,世子一直不曾返回都城,這也怪不了姑姑是不?如今世子直接在金州訂了親,姑姑也愛莫能助了!
“那我該怎么辦?”
“兩條路!鳖櫴洗瓜卵,徐徐地說。
“姑姑請說!
“第一,打消成為世子妃的念頭,憑你的才貌和家世,不怕沒有比閻向恒好的對象。”
顧佩璇咬著下唇,好一會兒才又望向顧氏!肮霉,第二條路是什么?”
顧氏輕聲一嘆,彷佛看見過去孤注一擲的自己。“第二,去金州,破壞世子和那農家女的感情。姑姑必須告訴你,那個農家女并不是普通的農家女,她身邊有圣獸保護,所以你如果想用傷害那女子的手段,姑姑勸你還是別去了!
顧佩璇驚愕的睜大眼,沒想到區區一個農家女,居然還有這么大本事,能讓圣獸護持。
“你好好考慮清楚,不過若是問姑姑的意見,姑姑是希望你選擇第一條!鳖櫦乙呀涃r了她一個女兒,她不希望又賠一個進來,她雖然不甘心,也有想利用侄女的想法,但是并不是以這種兩敗俱傷的辦法,她不希望侄女步上她的后塵。
考慮良久,顧佩璇低低的開口,“對不起,姑姑!彼芟矚g世子爺,沒有給她機會證明自己,她不甘心放棄。
顧氏長長一嘆,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花團錦簇、生意盎然的花園,眼底的神情卻是一片灰敗!跋M悴灰蠡!
“姑姑,您……后悔嗎?”
顧氏征征的望著窗外,似是沒聽見侄女的問題,直到顧佩璇久等不到回答,無奈的退下之后,她才幾近無聲的低喃,“后悔嗎?”
眼前彷佛又浮現那年除夕國宴上,那英姿勃發的俊俏郎君,那燦亮的眸像兩潭深泉般,看著看著,便讓人沉淪。
她沉倫了,她……溺斃了……
她……后悔嗎?不,她不悔。
然而,閉上的眼,從眼角滑落的淚,為何又是那般的苦澀?
七月,云淡風輕,整個留仙村一片豐收的景象。
在這樣忙碌的豐收季節,宋清婉依然是家中看起來最清閑的人。
“吶,小白,你說我要不要多留些金銀給爹娘啊?”宋清婉看著庫房里她為了鍛煉神識制造出來的金條銀條已經堆積如山,這不是形容詞,而是實景,忍不住問。
“主人,你昨晚不是已經把宋家所有產業的地契房契和存銀分好了四份,都交給你爹娘了嗎?”小白瞥了主人一眼,又懶洋洋的閉上,意有所指的道:“對他們來說,那些財產已經太多了,再多的話不是福,而是禍了!
她沉吟了一會兒,才又揚起笑容!昂茫犘“椎!
“主人,該去練功了!毙“滋嵝训馈
主人身體調養好后,他就挑了幾本適合主人這個身體練的功法,除了內功心法之外,就先練輕功,逃命的本事是最重要的。
“知道了!彼吻逋褚膊煌祽,練得很認真,直到時辰差不多了,在空間洗個澡后,才和小白一同離開,回到宋家,她問著小白,“我去廚房幫嫂子們做午膳,小白要一起嗎?”
“不了,主人,我就在這里曬太陽!毙“总S下宋清婉的懷抱,飛上屋頂趴了下來。
她搖頭失笑,最近小白有些懶洋洋的,小白說,它快要進階了,現在它是壓制著修為,等九月她成親后,它就要回空間閉關了。
帶著微笑走到廚房,正想進去,卻在聽到廚房里兩個嫂嫂提到她時,下意識的停下腳步。
“大嫂,你說小姑出門前,真的會把作坊還給我們嗎?”
“聽相公是這么說的,再說兩間作坊一直都是相公和二叔在管,讓小姑把持了這些年,已經很沒道理了,她哪有臉侵占兄長的財產!
“那可不一定,如果沒有想要侵占,怎么會仗著公婆疼愛她就把持家中所有的財產?大嫂,不是我愛說,管家的若不是婆婆,通常都是長媳才對,也就只有這鄉下地方沒規矩,才讓一個未出嫁的小姑子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