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中的天氣好過臺北,而且感覺離麻煩很遠,所以李嚴和莫可蜜兩人都輕松不少,他們甚至還會一起合力做早點,就像一對夫妻般。
李嚴想要的就是這種家的感覺、這種有伴的溫馨,沒有人適合獨居,那有點不太健康,有個人說話、有個人陪伴、有個人來分享自己的喜怒哀樂,那不是很好嗎?只要找對了人。
“可蜜,等這件事情一過,我們就結婚好嗎?”李嚴邊喝著咖啡邊問。
“結婚?!”莫可蜜似乎還沒有準備好。
“你不想?!”他有些訕訕然。
“你也許年齡到了,但是我還年輕!蹦擅壑览顕赖暮、知道他對她的那份心,不過……這樣就能維系一段婚姻嗎?
李嚴沒有接話,忽然沉靜下來。
“對了!你有沒有發現陳麥可和桑雅之變得怪怪的?”只要不扯到自己,莫可蜜就可以侃侃而談。
“我沒在意。”
“他們表面上看起來是有些不對盤,但其實我覺得他們有搞頭!彼龂\嘰喳喳的說。
“那好啊!”
“以前沒把他們兩個連在一起,現在想想還真認為自己后知后覺!”莫可蜜懺悔的道。
“可蜜,那是他們的事,你先擔心你自己,好嗎?”李嚴似乎對陳麥可和桑雅之的事沒有興趣。
“我不會有事的!
“你這么有把握?”
“反正他們都有影印的東西!蹦擅塾行┳砸詾槭!拔矣植粫K到他們的事,光四分之一的地圖能干嗎?我就是要留做紀念!
“實在說不過你!”李嚴放棄。
“你認為我們要在這里待多久?”
“不知道!
“我父母快要回來了。”
“我爸媽會和他們連系!崩顕蓝及才藕昧恕!巴粜髂抢镂乙步淮,所以你不必擔心他們?擅,現在有危險的人是你,你不要不當一回事,不要等真出了什么問題才……”
“李嚴,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是也不必把自己搞得像驚弓之鳥,提心吊膽是過一天,平常心面對也是過一天,何況我還有你,你不會讓我出事的,對不對?”她捧著他。
“所以我對你而言很重要?”
“重要。
“你需要我?”
“需要啊!”
“要我陪著你睡?”
“要!”
“那你為什么不嫁我?”他突然的吼,將咖啡杯用力的一放!半y道你現在只是在利用我嗎?”
“我沒有利用你,是你自己……”
“是我自己要守著你、保護你、疼惜你,對不對?”李嚴愈說愈冒火!澳擅,你到底還猶豫什么?怕你自己無法愛上我?怕你自己有一天會受不了一成不變的婚姻生活?”
“我不知道婚姻生活是不是一成不變,但是……但是你明明可以娶一個更溫柔、更嫻雅、更識大體、更美麗的女人!”她老覺得自己不夠好能配他。
“我不要那樣的女人,我就要你!”
“但萬一我無法讓你維持一輩子的興趣呢?”
“可蜜,你為什么總要這么想?”李嚴快要耐性盡失。“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有你睡在懷里的感覺?今天如果我要的只是你的身體,那我大可以霸王硬上弓,因為脆弱的你可能半推半就……”
“哼!我才不會半推半就,我可還是處女,你以為我會隨便和你發生關系?”她大聲的叫。
“好,我們不會隨便發生關系,所以我說我們結婚,但不是因為我要你的身體,而是我要你這個人!”他已經講得夠清楚。
“現在不要談……”
“那什么時候談?”
“李嚴,我們……我們做一輩子的朋友不好嗎?”莫可蜜有些硬拗,“有些人不見得適合做夫妻,但是做朋友……”
“你到底是對我還是對你自己沒有信心?”李嚴有些難以理解。
莫可蜜不作答。
“那么如果我向別的女人求婚,我去娶別的女人,你可以忍受嗎?”李嚴在考驗她的智慧和她的情感!澳氵可以把我當一輩子的朋友嗎?你還可以想整我就整我嗎?”
“我不會再整你了!彼WC。
“所以即使我成了某人的丈夫,你也樂見?”
“不要說得你好像馬上就要娶別人,那我可不敢再和你睡在一起,不敢接受你的保護!蹦擅鄣挠^念還是很守舊。
李嚴猛嘆一聲。
“不要這樣嘛!一會我們出去走……”
“莫可蜜,不要逼得我對你死心。”
“李嚴……”
“真的不要!”
即使心里仍有些疙瘩,但李嚴還是帶著莫可蜜出去逛逛,悶在家里只會使情形更糟,而雖然對臺中不如臺北熟悉,但是一些百貨公司和大賣場倒也不難找,對這些地方,女人的興趣會高些。
因為中午想自己動手做沙拉,所以莫可蜜和李嚴逛到超市,他們一起挑選新鮮的生菜永果,就在要結賬時,莫可蜜才想到她忘了買沙拉醬。
“我去拿個東西!
“我們一起去!”李嚴馬上說。
“你排隊吧!只是在前面不遠的轉角處,而且我帶了手機,不會有事的!蹦擅蹖λ男☆}大作有些不以為然。
“可蜜……”他不放心。
“我馬上回來!”說完莫可蜜就小跑步的離開,她就不信她真的這么倒霉。
李嚴邊排隊邊注視莫可蜜前去的方向,應該不會這么巧吧?不要自己嚇自己。
莫可蜜很快的挑了一瓶油醋類的醬汁,據說這種醬汁比較健康而且不會發胖,但是就在她要轉身時,一名陌生男子站在她的身側,然后一把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的彈簧刀就抵在她的腰部。
“是你?!”
“閉嘴!往前走!”他命令。
“但是……”
“還有另一個出口,如果你不想被捅一刀,不想馬上去見上帝,那么你就乖乖的走!”唐柏烈的聲音非常的低沉、冷酷。
到了這時候,莫可蜜也只有照著他的話去做,不管她這條小命是不是不保,但起碼她知道這個男人的長相,原來武海蓮愛上的就是這種男人。
才走出這家超市,莫可蜜的手機立即響起,她知道是李嚴打的,但此刻她只是看著這男人。
“可以接嗎?”她故作輕松的問。
“不可以!”
“但是李嚴會起疑!
“誰在乎他起不起疑,地圖在哪里?”
“不在我身上。”莫可蜜很流利的說,“不信的話你可以叫馬玉搜我的身,我想她一定就在不遠的地方,對不對?”
“地圖你到底藏在哪里?”他逼問。
“在一個隱密的地方!
唐柏烈知道一時半刻莫可蜜是不可能就范的,所以他把她押向離超市不遠處的一輛車上,只見馬玉就坐在駕駛座,而馬玉一臉的鼻青眼腫,似乎被修理得很慘。
“你怎么……”被推倒在后座的莫可蜜忍不住低呼,跌倒不可能跌成這樣!
“拜你所賜!”馬玉冷冷的說。
“你是說……”
“你那張影印的地圖!
莫可蜜有些恐懼的看了唐柏烈一眼,光是這件事他就可以把馬玉打成這樣,如果武海蓮真是用偷的方式拿走那四分之一的地圖,那……武海蓮絕不會是自殺的!這會莫可蜜已經肯定。
“你殺了武海蓮?!”莫可蜜看著唐柏烈說。
“哼!”唐柏烈的表情不屑。
“她絕不會是自殺!”
“莫可蜜,你不必去擔心武海蓮是自殺或他殺,因為那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早已沒有呼吸,冰冷的躺在不知名的某處,倒是你,你要煩惱一下你自己會躺在哪里!”唐柏烈毫不客氣的說。
“你也要殺我?!”
“你看到我的長相,不是嗎?”
“但是你已經有了影印的地圖,你還想怎么樣?”莫可蜜并不想死,她還這么年輕。
“你要我帶著一份有四分之一是影印的地圖去尋寶?你要我成為笑柄嗎?”唐柏烈的目光無比的陰森,事情到了這地步,莫可蜜即使交出地圖也是死路一條。
莫可蜜自己也清楚這一點,看來她是兇多吉少,但是他提到了尋寶?!
“你真的相信還有這東西?”莫可蜜不想刺激他或是逼怒他,“現在已經二十一世紀了!
“即使是三十世紀,還是會有奇跡!碧瓢亓規е隙ǖ纳袂檎f。
這時莫可蜜的手機又響起,但是她沒有問唐柏烈也沒有接,李嚴應該知道她已經出問題,可是他要怎么來救她?
“莫可蜜,地圖到底在哪里?”唐柏烈的刀子又回到她的頸部。“你知不知道頸部大動脈出血是什么樣的場面?那血不是用流的,是噴的,我親眼見過,而我不想再看到一次!
莫可蜜的臉色泛白,幾乎說不出話。
“在哪里?”他吼道。
“在……在李嚴那里!蹦擅蹌e無選擇的說,如果她承認地圖就在她隨身皮包的夾層里,那么他一拿到地圖就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她會成為第二個武海蓮!拔野训貓D交給他!
“真的?”
“不然你自己打手機問他。”
“好!我再相信你一次,你打電話給他,把他約出來!”唐柏烈說,“地址我再告訴他!
“那張影印的地圖真的不能取代正本嗎?”莫可蜜猶天真的問。
“不能!”唐柏烈斬釘截鐵的說。
李嚴最怕的事還是發生了,當他接到莫可蜜的求救電話,然后轉成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時,他就從頭麻到腳,莫可蜜已經落入對方的手里,防了半天,他們還是輸了。
那男人要李嚴帶著地圖前往,但是李嚴明明沒有地圖,可是他知道莫可蜜的用意,她是在等待救援、拖延時間,隨手從抽屜里找了張比較像是地圖的紙,他必須陪她合演一場戲。
李嚴到了唐柏烈指定的地點,原來這里是一座廢棄的倉庫,而且人煙罕至,即使發生命案或是打斗,只怕也要很久才會被發現。
唐柏烈知道來的人是李嚴,因為他也曾對他做了一番身家調查。
“東西呢?”唐柏烈不廢話。
“莫可蜜呢?”李嚴沉著著。
“我要先看到地圖!
“我要先看到莫可蜜!
兩個男人目光對峙,似乎都有堅持到最后一刻的決心,結果還是唐柏烈先投降,他一聲響亮的口哨,接著就見馬玉把莫可蜜給押出來,雙手被捆綁的莫可蜜,這會看起來疲憊不堪。
“李嚴——”她大叫。
“可蜜——”
“好了!你們想肉麻可以再等一會,我馬上就要地圖!”唐柏烈說,他心想李嚴和莫可蜜一會之后就可以一起在天堂做伴。
“先放可蜜過來!”李嚴談條件。
“別想!地圖先拿來!”
“是嗎?”李嚴忽然從口袋中拿出了“地圖”,反正有點距離,他又折了兩折,所以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看清楚,接著他拿出打火機一臉的笑意,“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留著上次那份影本,因為這正本若被燒了……”
“你不敢!”唐柏烈青筋冒了出來。
“如果先把地圖給你,我們兩個的命只怕就要沒了,既然如此,我干嗎要這么笨?”李嚴朝莫可蜜眨了下眼睛,要她配合。
“你……”唐柏烈咬牙。
“快點放可蜜,不然……”
“我要先檢查一下!”這回唐柏烈也學乖了,他不想再上一次當!榜R玉……”
“不,馬玉和可蜜一起過來!
“為什么?你害怕嗎?因為地圖是假的?”唐柏烈走到莫可蜜的面前,那把彈簧刀又出現,它輕輕的滑過莫可蜜的臉頰,只見一絲血漬溢出,而莫可蜜也因疼痛而皺一下眉。
李嚴自然是憤怒又恐懼,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為了救可蜜和他自己,他必須鎮定。
“這么漂亮的一張臉如果花了……”
“這么珍貴的地圖如果被焚!崩顕酪泊蜷_打火機,他必須孤注一擲。
“等一下!”唐柏烈叫道。
“我是無所謂,反正我的求婚被拒,莫可蜜根本不想嫁給我,所以她的生與死……”
“你明明很愛她!”馬玉出聲。
“但她不愛我啊!”
“你在演戲!”馬玉不信。
“今天如果我不來這么一趟,那以后我只怕也別在臺北混了,而既然我已來了,能不能救到她就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李嚴必須狠下心,要救出莫可蜜就必須玩不一樣的東西。
“你胡說!”莫可蜜信以為真的發標了!澳阍诤跷业纳溃
“我的命比你的命重要!
“你去死吧!”莫可蜜口不擇言。
“喂!你快點決定!”李嚴一副不耐煩的表情,“不然我可要帶著地圖走人。”
唐柏烈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是看李嚴那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于是他朝馬玉抬抬下巴,要她帶著莫可蜜過去。
當馬玉和莫可蜜走到自己的面前時,李嚴整顆心才稍稍的放下一些,至少莫可蜜已到自己的身邊,至少他手上有一個人質。
唐柏烈知道自己又被耍了,當他看到李嚴把地圖和打火機往地上一丟,并且反而控制住馬玉時,他就知道被騙,而這會他殺人的沖動已經到達最高點。
“李嚴……”他由齒縫中迸出話。
“我可以把馬玉交還給你,但是希望一切就此打住,莫可蜜已經給過你影印的地圖,你不要再煩她!”
“你以為我在乎馬玉的死活?”唐柏烈冷笑。
“柏烈……”馬玉白了臉。
“你殺了她吧!替我動手吧!省去我一些麻煩!”唐柏烈冷酷的說。
“柏烈,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告訴我你不是有心要說這些話!”馬玉仍存著一絲希望。
“你真以為我愛你?我只是玩膩了武海蓮,所以換個新鮮的,而要不是為了去新疆,你還有點利用價值,你以為我還要你?”
李嚴不再抓住馬玉,一方面是沒這必要,另一方面也是很同情她。
“最后一次問你們,”唐柏烈一步步的朝李嚴他們走來。“地圖在哪里?”
“你別想得到!”莫可蜜大吼。
“好!我就先宰了你!”唐柏烈沖向莫可蜜。
李嚴自然是挺身出來和唐柏烈扭打,雖然唐柏烈夠兇狠、夠強悍,可是李嚴好歹也學過幾招防身術,像他這種大企業家怕被綁架,所以一招半式的武術或擒拿術他多少有學過。
就在兩個男人扭打的同時,莫可蜜是努力的想把綁在自己手上的繩子除去,她要去幫李嚴,而馬玉則有些失神的看著兩個男人在扭打,因為唐柏烈的話太傷人了。
忽然唐柏烈的刀被李嚴給打掉,兩個男人都想搶這把刀,所以愈打愈激烈,而他們都沒有發現刀已悄悄的落在馬玉的手里。
馬王朝這兩個男人走去,她的目光很平靜,眼神也散發出一種凄美,手高舉過頭,一刀刺下的同時,刀子就插在唐柏烈的后頸上。
打斗停止了,李嚴呆了,莫可蜜怔了。
但是最最意外的人莫過于唐柏烈,他緩緩的轉身,一臉的無法置信,而血正大量的由他的頸部噴出,很快的染紅他的一身,馬玉的身上也沾了不少唐柏烈的血,她帶著笑看他。
“你……”
“我真的愛過你,”馬玉喃喃的說:“我是一心想過好日子,一心要榮華富貴,但起碼我真的愛過你……”
唐柏烈倒了下去,眼睛不愿意閉上,似乎還有很多的怨。“地圖……”
“我始終都隨身帶著。”莫可蜜出聲。
“你帶著……”唐柏烈喃喃的道,忽然一笑,最后閉上眼睛。
“更是人為財死。”李嚴一嘆,然后看著馬玉。
“叫警察吧!”馬玉淡淡的道。
尾聲
莫可蜜來到李嚴的辦公室,當她經過尹雪莉的身邊,不經意的瞄到尹雪莉腕上的手表時,她怔了一下,李嚴曾經要送她一支勞力士的女用表,她沒有收下,這會……難道李嚴轉送給尹雪莉?!
直接沖進李嚴的辦公室,因為自從前天的事處理完之后,他們就沒再碰過面,唐柏烈死了,馬玉入獄,而武海蓮的尸體仍沒有被找到,這是莫可蜜最遺憾的一件事。
見到莫可蜜闖人,李嚴只是挑一下眉,每次一想到那天的驚險畫面,他就心有余悸,再想到他們可以全身而退,他就更加感謝老天的眷顧。
“那支手表呢?”她劈頭就問。
“什么手表?”
“你本來要送我的那支表!”
“你不要!”
“所以你送給尹雪莉?”莫可蜜愈說愈氣,愈說愈不甘心!“你怎么可以呢?”
“不行嗎?”順水推舟的,李嚴就順著她的語意。“那是結婚禮物!”
“你向雪莉求婚?!”莫可蜜差點站不住,在他們一起經歷過那么驚心動魄的一刻,而且也可以說是死里逃生,他居然……
“你有意見?”他笑問,每次都被她整,這回也該輪到他來整整她。
“但那是我的手表……”她的聲音快要哭出來。“而且你……你不是想要娶我嘛!為什么這么快就變了?你們男人都一樣!”
“我是向你求婚過,而且不只一次,但你都拒絕我。 崩顕酪桓毕∷善匠5谋砬!斑記不記得那天我對唐柏烈所說的?”
“你真的不在乎我了?!她痛心的問。
“你說呢?”
“但是我……”
“你怎么樣?”
“我……我已經想嫁你了!”莫可蜜一點也不害羞的說:“我爸媽勸我,小楓也要我把握機會,桑雅之更明說除非我白癡才不嫁你,還有皓皓,皓皓也想叫你一聲姨丈!
“但是……”
“可以把手表要回來嗎?”莫可蜜委屈兮兮的說,“我可以給她錢!”
李嚴忽然拉開抽屜,拿出一個長盒子,放到桌面上!澳愕氖直碓谶@里!
“那雪莉……”
“她未婚夫送的,因為她很喜歡這支手表,所以她未婚夫買了支一模一樣的給她!崩顕澜忉尅!澳泸_我?”她嘴一嘟,雙手叉著腰。
“感覺如何?一個小玩笑!
“只要你再向我求婚,我就原諒你,”
“莫可蜜,你愿意嫁給我嗎?”他張開雙臂。
“我愿意!”她投入他的懷抱,“不嫁你怎么繼續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