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并不表示我不知道。你向媒體爆料是我的初戀情人,我可以理解,你只是不想背負第三者這名號。只是你錯在告訴媒體惠敏妤懷孕又墮胎……好奇我怎么會曉得嗎?”他瞪向她瞠大的雙眸,“你忘記錢的魔力,記者打電話到惠家,同時也致電向我求證,我花錢把這消息壓下來!
“我……我只是不小心說漏……”在他的利眸逼退下,聲音漸漸虛弱。
“我不是笨蛋,你的出現,我確實有些眩然;我曾經對你心動,但在你放棄時,隨著時間流逝,沒有任何的助燃,再大的愛火都會熄滅。沉默不表態,那是因為我猜你過得或許不好,你的眉際有太多愁緒,如果你沒有告訴媒體關于惠敏妤的事,我可以裝作不知道,當你的浮木無所謂!
“SORRY,我真的很抱歉……我只是太愛你,怕失去你……”
“你有愛過我嗎?這答案永遠只有你知道。但我必須告訴你,我真的不愛你。之前,我對惠敏妤的行為十分震怒,所以由著你去編織美夢,現在我們該說清楚!
“你怎么能……你好無情!”淚水滑落,她維持近一個月來的美麗幻想全破碎了!
“有資格說我無情的人,應該不是你!”丟下遙控器,羅仲南轉頭離開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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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來臨,羅仲南離開公司的會客室后,開車來到敦化南路的寒譜,照舊的點菜法,沒半晌卻看見主廚出現。
“羅先生,真是抱歉,我……有些問題想請教你!
“你說!”
“你剛才跟我們黃經理說你的菜照舊。”
“對,有什么問題嗎?”
“是這樣的,以前你只要和惠小姐約好來這兒用餐,惠小姐都會先和我通電話,大約討論一下你最近的身體狀況,要求我加入一些食補藥材,只是今天……”主廚變得支吾,他看過報紙,還是不敢置信逃婚的人是惠小姐。
原來!鞍袽ENU送上來,我重點吧!”
他點了兩道似曾相識的菜名,嘗起來的味道似乎變了。
這也沒什么大不了,不習慣就別再來這家餐廳。羅仲南動了幾次筷子,心里是這么想的。
只是接下來,回家準備睡覺時,發現花草袋的味道變淡……仍然不曉得這花草袋要向誰購買,悵然若失。
沒關系的,他用這花草袋舒眠才三個禮拜,很快他就會習慣沒有這種香味。
只是這個“很快”,足足讓他失眠兩個月……
很多事情,他一直以為自己很快就會習慣沒有,卻發現要戒掉非常難。同時也發現,她的存在對他而言,已經變成習慣了。
當習慣有她在身邊,要戒掉這種癮時,應該要慢慢、循序漸進,睹物思人應該是很好的方法,只是……他猛地發現,交往近兩年,他沒有任何一張她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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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往前推進五個年頭,當年離開臺灣的惠敏妤脫去剛烈的外衣,漸漸柔軟了身段,也明白世界上并不是每件事都會有答案,而答案也不是非黑即白。有這么多的感觸自然是生活經歷帶來的……
“!”憤怒的尖叫聲響起,緊接著是童稚的嗓音,“來福,你怎么可以跳進游泳池?我不是要罰你咬破游泳圈,你不可以進來!彼浦饭返钠ü,要將它趕上岸。
黃金獵犬以為小主人是跟它玩,樂得在水里不停踢水,這一踢,四濺的水花跑進了她的嘴里。惡心!
“活該!都說不叫來福,你還硬要取這種蠢名字,難怪它愈叫愈笨!弊谟境嘏咸僦铺梢沃械男∧泻,由探索科學雜志后探出小臉,五官和池里的小女孩一模一樣。
惠敏妤透過廚房的窗戶,微笑的看著孩子,手則忙碌的和面粉。
“你真的變好多!”坐在高腳椅上的IRIS將一切納入眼底。
“會嗎?”
“我到現在還是不習慣,當年一身CHANEL套裝的女人,和現在穿粉紅色圍裙的女人,很難聯想在一起。”
惠敏妤朝她眨眨眼,“好吧,改天你要來訪先通知我,我會換上CHANEL的套裝,再進廚房給你看!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痹挿逡晦D,“你當年是怎么讓醫院出具那張墮胎病歷書?他去醫院查過,那病歷真的存在!薄八敝傅氖钦l,彼此心知肚明。
“你記得茱柔嗎?”
“當然,她是你的高中死黨。”
“那醫院是她未婚夫的!
“喔!”拉出長音,原來如此。“你什么時候要回臺灣?”
“下個月,寶寶和貝貝的學校,你幫我申請好了嗎?”
“早好了,董事長和夫人不停提醒我,要忘也很難。”
惠敏妤嘴角噙著笑,“我爹地和媽咪愛死那兩個小鬼了!
“很難找到不被他們騙倒的人吧!”連IRIS這種視小孩如惡魔的人,都不得不承認,敏敏真的將孩子教育得很好。
“他們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驕傲!
“我相信!只是你有想過回臺灣,被他知道寶貝的存在時,要怎么解釋嗎?”
“不需要。我們是陌生人,而且他有自己的孩子,不會去在意他們兩個的!痹诿绹匾獍岬街ゼ痈,為的就是華人少,可以遠離所有關于臺灣的資訊,她也強迫自己不要去打聽,日子久了,她也以為自己忘了。
“他沒有孩子,一樣是單身!
惠敏妤有些訝異,畢竟他當年找到心愛的初戀情人,不是嗎?
“我聽說那女人在你離開臺灣沒多久后,也黯然的回美國了。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故事,結束得很奇怪!盜RIS的雙掌撐著下巴,“我猜過他是不是內疚,良心發現?畢竟你拿掉小孩可是為了成全他,雖然后來孩子還活在這世界上。只是他又活躍在社交圈一陣子,女友一個換過一個,現在比較沉潛,聽說有幾名紅粉知己,當固定的床伴!
惠敏妤聳聳肩,“這應該不干我的事,除非你說這些給我聽是別有用意!
“這些年,每到逢年過節,他都會親自送禮給董事長和夫人,還會撥空陪他們用餐。董事長和夫人在你剛離開時,非常不能諒解他,只是他太有毅力,不管別人怎么刁難,還是出現,不卑不亢的。”
“對于想要的,他總是勢在必得!
“我怕……”
“你想太多了!我可以將他當成陌生人!眲菰诒匦小粫,寶貝是她一個人的,就算拚命,她也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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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于要回來了!
羅仲南知道這消息后,心情忐忑,因為告訴他這消息的人,不是別人,是惠毅銘。
諷刺的是,他要求他別再到惠家,同時也表示原諒他當年的行為。原諒?如果原諒,就不會要求他別再拜訪。
不,他應該體諒的,惠毅銘在商場呼風喚雨,保護子女不受刺激,是每位為人父的本能。
只是他做不到!所以只好向他道歉。
五年,她總算回來。
想起稍早在客廳和母親的對話──
“既然敏敏回來了,你都等她這么多年,我想她氣也該消了,你們──”
“我沒有等她。”
“好,就算你沒有等她,沒有結婚只是良心譴責,那么她現在釋懷回來,你可以娶媳婦嗎?最好今年年底幫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孫子。”
“當年如果敏敏沒有拿掉孩子,孩子現在也快五歲了!绷_父不勝感慨。
“唉!”
他來不及出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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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2)
臺北的社交圈就這么大,回來臺灣時,惠敏妤就做好心理準備──總有一天會不期而遇。只是她沒想過那天來得這么快,這么……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