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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火女神 第一章 作者:亦影
    輪船駛在風平浪靜的海上。

    公寓大小的船艙里,一個老人和三個年輕人都穿著休閑服,乍看之下,是富家子弟陪老人出海散心。

    撇開三個男人出色的外表不說,這艘船并不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日本那邊來了情報,杰威克現在人在廣島。」黃昏時在艙外垂釣,袁利森突然漫不經心地說。

    「是地下販毒所?」

    「不清楚,去看看才會知道!

    在背地里從事緝毒工作,經常需要外出,行船是他們比較喜歡的方式。

    一部分由于這三個男人性喜大海,也由于海上一般負責運輸大宗笨重貨物,航海可掩人耳目,較為低調。

    「師父呢?」不多久,易任風出聲。

    「他在船艙里看書!拱驳铝掖稹

    淡淡的語調,似乎沒什么感情波動。

    「叫他別來,他偏要!乖沧。

    「他說要在日本尋找第四任接班人。」

    「這個任務我們也可以完成。」

    「可他堅持要先過目!

    三個男人一起發出輕微的笑聲,無奈老人的頑固。

    輪船終于在漫長的垂釣中抵達瀨戶內海沿岸。

    他們上了岸,易任風陪著師父去安排酒店,其它二人在接到情報后前往廣島一條偏僻的小巷。

    「杰威克在這里租了一間公寓!乖唵蔚貫榘驳铝易鹘榻B。

    「條件不是很好!

    「巷子簡陋,但出口處拐過彎有一條繁華的街道,那里有一家妓院!

    「里面是藝妓?」

    「是!

    「據我所知,日本的藝妓不簡單,很多都掌握著一些情報,但她們的嘴巴非常緊!拱驳铝彝罂戳艘谎郏蝗幌肫饚煾刚f過的一些事情。

    「很多上流人物在郁悶和壓力大時會來找藝妓,和她們聊天。日本的藝妓大多負有心理醫生的作用!

    「這便是杰威克將地點設在此的原因!拱驳铝业恍Α

    他們走進公寓。

    「今晚先不要行動,杰威克大概正在防備中,不要打草驚蛇!共厣碓诤诎档臉翘萁锹淅铮驳铝也煊X到殺氣,即刻收起平日的優雅姿態,換上警惕的神情。

    「知道。」

    接著,他們在黑暗中觀測公寓的住戶情況和來往的人,熟悉地形后便走下樓梯。

    「好像有收獲!

    安德烈收回警惕的眼神!敢苍S后天即可行動!

    袁利森點點頭。

    兩人在拐角轉身,突然一具弱小的身軀迎面撞上安德烈,之后摔倒在地。

    「對不起。」微弱的女聲響起,安德烈低下頭,在雪光的反射下看到一雙烏黑帶有藍光的眼睛。

    這樣漂亮的顏色令人喟嘆。

    袁利森皺起眉,懷疑這是杰威克玩的把戲。

    女孩抬頭看著眼前兩個高大的男人,并不恐懼,但也不輕松,讓人說不出是什么表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孤曇粲行╊澏叮⒉黄扑。

    在這種情況下仍可清晰地將話說出來,足見是有一定膽量的;抑或者,這只是一個圈套?而無論如何,他已產生了興趣。

    安德烈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也看出袁利森的顧忌!改阆氲牟粺o道理,所以……」

    他笑了笑,伸手拉起仍坐在地上的女孩。她看起來頂多只有十一、二歲。

    「小朋友,這么晚一個人在巷子里亂竄,很危險!

    女孩掙開他的手,睜大眼睛看著安德烈,不發出聲音。

    他徐徐地走近她,她也一步步后退。

    「告訴我,妳在這里做什么?」他在這個看似不諳世事的小女孩面前露出笑容,是一種足以令所有女人癡迷的微笑。

    看清楚他英俊的臉孔后,她突然有片刻的失神。腳步頓了一頓,又繼續后退。

    而他也一步一步從容地將她逼到墻角。

    等到她背抵著墻時,安德烈伸出雙手抵在她身側的墻上,巨大的黑色身影籠罩住她。

    「告訴我,誰讓妳來的?」安德烈俯首在她耳邊低聲問。

    女孩聽不懂他的意思。

    這時,拐角另一側傳來零碎的腳步聲,混合著男女說話的聲音,「她到哪里去了?」

    聽及此,女孩的眼里閃過一絲明顯的慌張。

    她開口說:「求求你……他們要捉我。」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定了兩秒后,二話不說地抱起她隱進附近黑暗的樓梯里。

    剩下的事,自然是由袁利森來解決。

    當人群洶涌而來時,他隨便指了個方向,便把他們引向別處。

    「出來吧!乖嫖兜乜粗驳铝覒阎械呐樱赴阉龓Щ厝?」

    「當然,我們必須保證這次的行動萬無一失!寡韵轮,即是先把女孩帶回去。這樣一來,無論她是不是杰威克派來的人,都無法與他取得聯系,更別想破壞他們此次的行動。

    「委屈妳了,乖女孩!拱驳铝业拖骂^朝懷里的女孩一笑,然后收緊雙臂,無視她的掙扎就將她強行帶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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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酒店最大的總統套房內,女孩蜷縮在角落里,睜大眼睛看著四個男人用自己聽不懂的語言交談。

    大部分的時間,她的眼神集中在安德烈身上。

    他的舉止優雅得當,透露出高貴的氣質。

    看著他的時候,她常常會失神,懷疑世上怎會有這樣優秀的男子?

    四人不知在何時結束對話,待她回過神,安德烈已站在她面前,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剛反應過來的迷惘表情。

    「看著我發呆?」他淡淡扯了抹她已逐漸熟悉的笑容,慢慢蹲下身,「告訴我妳的名字。」

    「宮本晴子!顾痤^,用鎮定的聲音回答。

    「很好,我就是要妳這樣!拱驳铝依饋恚桨珟着赃叺囊巫,伸手為她整理稍微凌亂的頭發。

    「昨晚那些人為什么追妳?」許久,他似漫不經心地問。

    「我從他們那里逃出來。」

    「他們那里?」

    「妓院!

    安德烈停下手中的動作,笑意輕揚。

    當「妓院」二字脫口而出時,她的口氣不帶有半絲遲疑和羞澀。

    而她僅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子。

    他不由得對她眼里的藍光產生更濃的興趣。

    盯著她看了半晌,安德烈開始擺弄起桌上的茶具,「為什么會進去那里?」

    「被家人賣進去!

    「多久了?」

    「一年!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笗莶鑶?」

    她點頭,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半跪起身子,將日本人傳統的泡茶方式在他面前演繹。

    「日本的茶術,妳知道最早是從哪里傳過來的嗎?」

    「中國。」宮本晴子把小茶杯遞到安德烈面前,「日本有很多習慣皆來自古代中國。茶道、武道,還有女子三從四德的觀念!

    「我們這次來日本,就是在找一個傳統的日本女子。」他拉下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溫和、聰明的女子!惯@是師父的要求。

    「你是中國人?」聽到他的話,宮本晴子好奇地問。

    安德烈點頭。

    「那么我可以嗎?」

    「可以!箯淖蛲砜吹剿,他便有這樣的念頭,「妳夠聰明,而且溫柔、漂亮。」安德烈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臉頰,「妳愿意嗎?」

    「如果你愿意收留我!

    「不怕我騙妳?」

    宮本晴子搖搖頭,「你救過我!狗駝t,她現在已被捉回妓院接受「培訓」了。

    要成為日本藝妓的確不簡單,需要接受多年的培訓,將自己完全變成一個溫柔、能干并具有極強心理素質的女人。

    她已在里面待了一年,因此在這樣特殊的「栽培」下,言行舉止皆比一般孩子來得成熟。

    「所以,我有權利帶妳走?」

    「我的命是你的!

    安德烈微笑,只手挑高她下顎,「傻女孩!谷缓,低下頭親吻她的左臉。

    這的確是一塊不錯的材料。

    從十一、二歲的容貌可以聯想到她長大后的艷麗姿色。

    更重要的是,他已斷定她會絕對服從自己。

    安德烈甚為滿意地將她從坐墊上拉起,「現在,我們去吃飯。傍晚,我帶妳去見師父。」

    「師父?」

    「是,妳將和我稱同一個人為師父!

    「那你是我的什么?」

    「師兄!顾O履_步,低下頭對她微笑,「不過,妳可以叫我烈,其它師弟都這樣叫我!

    宮本晴子音量極低地咀嚼這二個字。

    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已被安德烈拉著往外走去。

    那個下午,他的名字一直環繞在她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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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在師父的房間里,安德烈將宮本晴子帶至他面前。

    老人有一張看似慈祥的臉,說話不慍不火。不知情的人一看,還以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富足老人。

    事實上,是因為上了年紀,看破這塵世的一切,所以臉上的表情才如此從容不迫。

    「宮本晴子。」安德烈介紹。

    老人慈祥地笑著招呼她,「晴子,到這邊坐!顾钢约荷磉叺目瘴弧

    宮本晴子依言坐到他身邊。

    「擔任這個職位是很辛苦的,妳不怕嗎?」老人溫和地問她。

    他毋需再過問眼前女子的背景,既然是安德烈看上眼的,必有過人之處,他向來相信他的眼光。

    「不怕。」

    站在一旁的袁利森開口:「我想,我們應該先讓她清楚接受后要做的是什么!

    他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去調查她,已確認她和杰威克一行人無任何瓜葛。

    老人點點頭,轉過臉面對她,「我們是一個國際性的秘密緝毒組織,清一色都是男人,F在需要第四個接班人,而且必須是女的。我們會將她培養成為上流社會的交際花,以便在社交中替我們暗中搜查情報。簡言之,就是表面上的交際花。」

    宮本晴子莞爾一笑,并不太驚訝地說:「如果有能力的話,我會盡力去做!

    「妳是烈看上的,所以我們對妳的能力便不懷疑!挂兹物L說。

    宮本晴子回頭看了眼安德烈。他依舊是不變的高貴微笑,看著她不說話。

    「我接受。」

    「不后悔?」

    宮本晴子搖頭。

    她知道安德烈灼熱的目光就定在自己身上,所以回答得毫不遲疑。

    「很好!估先丝瓷先O其滿意,他拉起宮本晴子走至其它三人面前。「從今天開始,我收下宮本晴子作為第四任接班人!

    老人的話一出,便像是完成任務一般,氣氛立即輕松起來。

    她意外地看到三個男人同時露出笑容。

    「多了個師妹,看來我不是最小的了!乖_玩笑地看著她。

    十幾年前,三人同時被師父收養,以年齡的大小來排行。

    他小安德烈兩歲,小易任風一歲,于是排在最后。

    「不。」安德烈突然出聲,低頭看著她,「從今天開始,她是你們的師姐,排行第二!

    宮本晴子有些錯愕。

    袁利森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倒是易任風嘴角的笑意更加深沉,立刻明白了安德烈的用意。

    雖然師兄弟三人關系甚好,平日分不出長幼,但他們仍有尊師重道的觀念,排行在后面的往往必須聽取前面人的意見。

    「太貪心了,烈!挂兹物L開口。這句話讓一旁的袁利森也即刻會意過來。

    安德烈淡笑不語。

    反正排行總是由小輩們自己決定,師父不會過問這些,他總在可允許的范圍內給予他們最大的自由。

    「這種事情,烈說了算。」袁利森笑言,語氣里有一絲綢繆。

    安德烈俯下身對張媽說:「從今天開始,他們是妳的師弟。這個是風,那個是森!

    宮本晴子沒有過問他此舉的原因,只是朝兩人點點頭。

    兩人亦回以點頭禮。

    「烈說妳叫晴子?」許久,易任風開口。

    「把這個名字換掉,妳需要一個中文名字!拱驳铝野缘赖卣f。

    宮本晴子點頭。

    「叫什么呢?」

    安德烈思索著她的新名字,目光不知不覺地飄向落地窗外。

    這時,夕陽已逐漸在視線范圍內隱去,遙遠的天邊一片殷紅,城市的燈火已經亮起,各式各樣的霓虹燈在近處的天空照出絢爛色彩。

    傍晚,在霓虹燈襯映下的云霞,如此美麗,就像眼前的女子。

    「從今天開始,妳叫倪云!钩聊S久,安德烈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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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后

    「倪云小姐果然如別人所說的那樣漂亮!

    「吳先生過獎了!

    「哪里?」

    被燈光照得閃亮的五星級酒店最高層,正舉行著一場由吳氏集團舉辦的宴會。

    會場上人潮川流不息,有穿黑色制服的侍者,衣冠軒挺的男士,還有裹著貂皮大衣、穿著水晶高跟鞋的妙齡女子。

    倪云正陪著吳俊雄跳舞。

    她的舞技純熟,無論外表或者言行皆給人很好的印象。所以,在短短的一年里,她的名字已在這上流圈內打得響亮。

    「令尊這次的宴會裝飾得異常別致!箲{經驗來看,吳俊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倪云不想多廢口舌拐彎抹角,于是開始走快捷方式拐入正題。

    「是公司的設計師所安排,為了迎接從云南來的貴賓!怪活欀⒁暶琅娜菝玻卮鸬脽o心機。這樣常見的贊美詞,誰會想到別有用意呢?

    「云南是個很有特色的城市,以前念地理,書上說那邊有很多民族!

    「是呀,那是一個多民族的城市。」

    「我也想去看看,聽說那邊有許多東西和其它地方不一樣。」

    「妳是不是指和緬甸、泰國交界的三角洲?」最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那里,他高興自己還有些旅游經驗可在美女面前發揮,「因為政府管不著,所以那邊種滿了罌栗!

    「是不是很漂亮?」倪云甜甜一笑。

    「嗯。本來我也不知道那個地方,十八歲那年,父親帶我去云南談生意,去過那里后,我就喜歡上那個地方了。」

    「原來如此,我也想去,可惜沒有一個會去云南做生意的父親。」倪云半開玩笑地道,看來吳俊雄大概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到云南的目的。

    他們跳完這支舞,走下舞池后,吳俊雄即被父親叫去一同接見賓客,隨即有人過來邀請倪云跳舞。

    為了不讓他人起疑,她即刻答應,然后跳到將近十二點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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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回來了!

    進門后,管家張媽替倪云脫下罩在身上的大衣,她筆直地走進大廳。

    這是安德烈的私人寓所。

    這十年來,師父把訓練倪云的大部分工作交給他,于是她住在他的家里。

    「今天晚了點!孤牭侥_步聲,安德烈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掛鐘。

    「今晚跳舞的人太多了。」倪云走近他,在安德烈坐的沙發旁停下腳步。

    他點頭,抬眼看到她的頸項上掛著一條白色水鉆項鏈。他站起身,輕輕用手撫過上面凹凸有致的花紋,「誰送的?」

    「吳俊雄。」

    「太丑了,扔掉它!顾跉馄降胤愿,帶笑的嘴角讓人猜不出情緒。

    這個男人,依舊如十年前一樣優雅高貴,嘴角的笑意令人迷惑。

    倪云淡淡勾起一抹笑意,轉過身,背對著他低下頭。

    安德烈順勢摘下她頸上的東西,扔入不遠處的垃圾桶。

    「記不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怎么會忘記?」她笑看他英俊的臉孔。

    十年前的今天,他從日本的雪地里抱起她,從此走進她的生命。

    「這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他更近地貼上倪云,伸手摟住她腰側,「到樓上洗澡,把這套衣服換掉再下來。」

    她身上殘留其它男人的香水味,這讓他感到不悅。

    倪云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

    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她已換上另一套藍色禮服。

    這是安德烈最喜歡的顏色。

    他半瞇起眼看她,待倪云走到身邊時,一把摟過她向餐桌走去。

    張媽已將紅酒和牛排、刀叉擺好。

    安德烈紳士地為倪云拉出椅子,讓她坐下。

    「有件東西要送給妳!顾麖纳弦碌目诖锬贸鲆粋盒子,打開取出一條淡藍色鉆石項鏈,然后幫她戴上。

    這是一個月前她陪安德烈去巴黎時,在一家珠寶店里看到的。

    當時很喜歡,但是那一日剛好忘記將信用卡帶在身上。

    她沒有告訴他,準備第二日下午再去買,誰知道項鏈已被人買走。

    原來是他!

    有時候她實在不得不佩服他高超的觀察力。

    「的確適合妳!拱驳铝铱粗劾锇l出細微的藍光,勾起嘴角,在她白皙的脖頸落下一吻。

    她早已熟悉他習慣性的親密動作,亦早已適應。

    「這種日子讓妳去陪那小子跳舞,實在是委屈妳了。」安德烈坐到她對面,有些漫不經心地說。

    「怎么會?他很好打發,至少沒他父親那么狡猾!

    「看來今晚的工作并不困難!

    「我已從他那里套出云南的毒販今晚會以外賓的身分與吳世康見面!鼓咴颇闷鸬蹲忧懈钆E,「剛剛回來的路上,我已聯系了森,他今晚會行動!

    「為什么不叫風過去?」她向來喜歡與易任風合作。

    「他今晚有事!

    安德烈明白地點點頭,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打轉。「這一年來,妳的成績斐然!

    倪云看著他,不明白他的用意。

    「接下來妳會逐漸遇到更險惡的人,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知道。」倪云對他所說的「險惡」并不太在意。

    「男人都是食色動物,以妳的容貌,在更復雜的地方打交道并不困難!拱驳铝亦丝诩t酒,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她。

    倪云笑了笑,不語。

    「先生,阮小姐來了。」張媽突然出現在一旁。

    「阮小姐?」安德烈停下手中的動作,「我不記得有叫她過來!

    「她說和先生上個禮拜約好的!

    他像想起了什么,回過頭對倪云微笑,「記憶力真是越來越差了,連這種日子也會約人。」

    「女伴?」她啜了口紅酒,漫不經心地問。

    「算是!顾D頭對張媽說:「讓她到房間等我!

    看著安德烈重新拿起刀叉,倪云笑言:「讓女人等太久,她可是會寂寞的。」

    「讓妳一個人在這里用餐,不也寂寞?」

    「我寂不寂寞重要嗎?」

    「當然。」安德烈伸出手,撫過她梳理得很好看的發型,「聰明的女人,這種問題何須我一再重申?」

    倪云笑了笑,「我已經吃飽了!

    安德烈看著她的碟子里還剩一大半的牛排,「妳吃得太少,適當的食量才可以保證身材不變形。張媽!」他喚來管家,「待會兒再給小姐弄一點湯。」

    張媽應聲而去。倪云也沒有出聲阻止,她的生活,一向由他安排。

    「今天的社交還算愉快吧?」

    「還可以。」她微笑道,看著他身后的鐘,「已經這么晚了。」安德烈回過頭看了鐘一眼,「看來是得上去了,免得讓女人等太久,讓她覺得受委屈!

    「你永遠這么替你的女人著想。」她說著,笑得有些曖昧。

    「要不是這樣體貼,哪會有那么多女人喜歡我?」他故意笑言。

    事實上,毋需多加體貼,光看他的外貌和身分、財產,已足夠教女人心甘情愿地往他的懷里倒。

    倪云不想在這上面與他嚼口舌,「那就上去吧,你的女人在等你呢!

    「還是妳最體貼我!拱驳铝页槌黾埥聿潦米旖牵酒鹕碜叩剿磉。

    「晚安,親愛的!顾┥砦橇艘幌滤哪橆a,之后朝樓上的房間走去。

    倪云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開門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范圍內。回過神,張媽將一碗東西端上來。

    「明天再吃吧,我累了!顾胤愿,不待她開口,徑自起身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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