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媽,只有兩個老爸,他們在她還在強褓時收養了她,不過這種例子在美國并不稀奇,她這兩個爸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一個是流行界的時尚大師,另一個則是攝影界的奇葩,他們的婚姻在美國是絕對合法的。
今天開始她有兩個家,一個家在美國,一個家在臺灣,冬天他們一家人就會飛回臺灣過冬,很像候鳥。因為美國的冬天太寒冷,強尼老爸怕冷,史蒂芬老爸怕熱,所以他們吵了十幾個春夏秋冬終于獲得了這樣一個解決方法,在兩處都置產。
反正兩人合作開設的廣告公司,在臺灣也有分公司。
至于她,冬天在臺灣,夏天在美國,在她看來,統統像在度假,所以沒差。
可是,在私生活上,這兩個爸對她的管束實在可以稱之為變態,她的門禁永遠是八點之前,她十八歲之前真的是滴酒不沾,連氣泡香擯都被杜絕,男生不能上門,電話永遠要過濾,而他們堅稱那是對她的愛。
可是這兩個爸給她的愛快讓她喘不過氣了,所以她決定找個合適的男人早點把自己嫁掉。
然而,事情進展得并不順利,她這兩個爸超會搞破壞,只要有男人靠近她,就會被某些不知名的因素給嚇跑。
“小寶貝,這次回臺灣要乖一點喔,我們很快就會結束工作飛回去陪你的。”
“嗯!蹦軉物w,這種機會太難得,她笑著附和,心底卻一直祈禱著他們的工作可以再拖延些時間。
這次回臺灣,她希望可以如愿把自己嫁掉,這樣就可以脫離兩個爸的愛的魔掌。
“小寶貝,別想搞飛機喔,臺灣的管家會隨時向我們報告你的一舉一動的!
史蒂芬掐了掐她的臉頰,語氣中飽含著威脅與警告的意味。
哼!明目張膽的監控!
好吧,好女不與男斗,識時務者為俊杰,忍一時氣保百年身。
不過她哪有那么乖,跳上飛機就開始物色獵物,換掉了身上原先密不透氣的肉粽裝,套上背部縷空的上衣,搭配一件從腰部挖空綁帶到腳踝的牛仔褲,辣到看見她的男人都猛吞口水。
她的腿夠長,她的背白皙又不留丁點瑕疵,烏溜溜的長發如云瀑一般披瀉在肩膀上,而她還有張讓人望之驚艷的容顏。
沒錯,她夠美,笑得非常有靈性。
“你口很渴嗎?”楊茜雯俯身看著鄰座的男人笑問。
“是小姐的美麗令人感到饑渴!辈豢蜌獾某诳盏拇笸瓤慈,他一點也不會假裝紳士,夠光明正大。
“呵呵,你很坦白,我喜歡!”她往椅子坐下,開始和他攀談,“我叫楊茜雯,你呢?怎么稱呼?”
“任浩。
“任浩,嗯,好名字,夠簡單扼要,我喜歡!彼俣葟娬{。
她的話讓人忍不住蕪爾,“你開口閉口就是喜歡,不知道有沒有你不喜歡的?”
“有啊,很多咧,不過我喜歡……”一開口,她突然打住,想起他說的,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不好意思,那是我的口頭禪!
“無傷大雅,我喜歡你的直率!
“這么巧,你也喜歡我啊!
“請不要誤會,那是純欣賞的意思!
他干么解釋得那么清楚?有點掃興。不過他是她欣賞的類型,高姚又夠Man,而且他的笑容會讓人不自主的沉醉其中。
“可以跟你要張名片嗎?”
任浩大方的給了她一張名片,而她則把玩著名片兀自計劃了起來。
看見好的男人就要去追,這也是她單飛首要做的一件大事。
qydz0820qydz0820qydz0820單飛當然不可能那么容易如愿,楊茜雯才下飛機,就被拿著她放大照片等人的新管家給拎進車子,直奔臺北的家。
“小姐,先生們說你一到家就請你打個電話回去報平安。”管家拿起話筒遞給她,說是請求倒不如說是命令,聽起來有點令人感到不舒服。
“我口渴了,你先去倒杯飲料給我吧!
打發了管家,她馬上撥了一通電話,可她并不是撥回美國給她親愛的爸爸們而是打了任浩的電話號碼。
“威文集團您好,敝姓王,很高興為您服務。”
“謝謝,麻煩幫我轉接任浩先生!
“請問您哪里找?”
“你們公司找人都得要報上地址名字或電話嗎?”她實在納悶,不過就是找個人,干么還問人家從哪打的電話。
“小姐,很抱歉,如果您沒有預約或者留下您的資料,我沒辦法幫您轉接!
“你們是軍事重地啊?找個人戒備那么森嚴?”
“小姐,您找我們任總經理,當然得要留下您的資料,或者您愿意留下電話,我會為您轉達的!
喜歡任浩的女人滿街跑,還有他的Fans夸張的等在辦公大樓外要他簽名,誰知道話筒那端是不是又是個超級大花癡。
因為麻煩太多,任浩下了一道命令,就是電話一率過濾,留下號碼,由他的秘書做總過濾后再由他決定要不要和對方聯絡。
“這么拽!”
“小姐,話不能這樣說,我們總經理日理萬機,當然沒時間每通電話都接!
“是是是……”
“如果小姐不打算留下你的聯絡電話,我得掛電話了!
“掛吧!
既然電話找不到人,她決定親自突擊。
掛了電話,她抓起小皮包準備出門,管家正巧在這時候端著果汁走出廚房,看見她要外出,連忙上前阻止。
“你不要擋著我喔!”
“小姐,兩位先生千萬交代過,要我好好的看住你,或者你要上哪去可以告訴我,我叫司機送你過去!
受不了管家管東管西,她順口就說:“好,你叫司機過來送我好了!
不過,才出家門幾公里,她就在麥當勞借口尿遁,前腳跨出車門,下一秒她就跳進另一部計程車,朝她的目標前進。
為了新產品要在全球同步上市,任浩可是馬不停蹄的,才從美國飛回臺灣,開完會,這會兒又準備前往機場當起空中飛人。
早就習慣了這種忙碌,加上他的個性一向以事業為重,自然就不會抱怨。
“媽,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的。”
稍早和他親愛的母親通電話時不小心打了個噴嚏,她老人家就開始緊迫盯人,一會兒要他的秘書買枇杷膏,一會兒又叫人從家里送來了雞湯進補。
“媽,我很好,真的沒有感冒,好了,我得趕去機場,就這樣,拜拜!
匆忙掛了電話,還得象征性的喝下傭人帶來的雞湯,如果讓雞湯原封不動的送回家,他親愛的媽會哇哇叫上好幾天,所以他還是乖乖的喝吧。
可才準備把雞湯送進嘴巴,卻突然飛來橫禍,手上的碗飛了,雞湯則是灑了他一身,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雞湯不太燙,不然這會兒哇哇叫的要變成是他了。
“哪來的冒失鬼!瞧你把我們總經理的衣服弄濕了!”
他還沒開口,一旁的助理已經開始指責對方的不是而對方則是低頭不停的道歉。
“明森,算了,小姐不是故意的。”
“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楊茜雯邊甩著被噴到的衣服,邊抬頭強調,但卻隨之愣住,“啊!是你!”
“原來是你!彼@一叫,也引起了任浩的注意。
“不好意思!”楊茜雯慌忙的替他拍打沾在西裝外套上的汁液,可是越幫越忙。
“沒關系。”閃躲著她的小手,他不住的看著手表。
“你很忙嗎?我正要找你呢!
“找我有事?”再度看了下手表,他歉然的說:“不好意思,我得趕去機場,有什么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吧!
“什么?”
他不是才下飛機?怎么這會兒又要去機場?
車子一開過來,任浩就朝已經打開的后座坐了進去,楊茜雯見狀慌忙追上前,“你走了我怎么辦?我是特地來找你的耶!”
“是嗎?可是我真的得趕去機場,不然這樣吧,有事情你找我的助理說吧!
“不行啦!”她一手扯住車門,死都不讓他關上。
“小姐,你這樣鬧會耽誤我們總經理的行程的!”
管他那么多,如果這一放手,她都不知道要去哪找個合適的對象。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搞定終身大事,所以她已經打定主意要厚臉皮到底。
“要我放手可以啦,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條件?”
哪跑出來的青番啊?難道這年頭的人都有嚴重妄想癥?
“什么條件?”
她用行動回答了他的詢問,在方地當街給了他一記火辣深吻,一吻結束,她滿意的笑說:“要記得快點回來,我等你喔!
“喔!彼搼嵟,卻發現自己只能呆呆的回應她的要求。
回到家,還沒打開門,楊茜雯就被隔壁的太太給叫住,“你就是新搬來的鄰居嗎?”
“是啊。對方熱絡的招呼讓她無法假裝沒有聽見,轉過臉,她朝著及肩的圍墻對面笑著回應。
“你回來的正好,快過來!快過來!”
“過去?請問有事嗎?”
“我煮了一桌子的菜,結果我家老伴和兒子都不回來吃飯,你來陪我吃個飯好不好?”
“可是……”她怕再不進門,管家就要報警處理了,“恐怕不太方便。”
“別那么客氣嘛!”施翠音走出庭院直接來到他們家門口,熱絡的把她往自己家方向拉,“我聽你的管家說你一個人先回臺灣的,這會兒你回去也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吃飯多無聊啊,對不對?”
“是沒錯,可是……”她仍擔心,怕她兩個爸會殺來臺灣,那樣一來她的自由美夢就又要長翅膀飛了!
“對不起!我得回家報備。”
管家聽見外頭的聲音,拉開門,早就一臉的淚水,“小姐、小姐!你總算回來了!”
“管家,你干么哭成這樣?”
“你不見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向先生們交代!”管家哭得肝腸寸斷,害她的心底升起了罪惡感。
“對不起!下次我會打電話跟你說我去哪里了!
“對啦!對啦!你們家小姐要去我家吃飯,不用擔心!笔┐湟舫脵C把她往自己家拉,“管家小姐你要是餓了可以一起過來吃飯喔。”
來不及拒絕,楊茜雯已經被施翠音給拉進了自家大門。
“以后你就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無聊就來找任媽媽聊天!
第一次見面,婦人的熱絡讓楊茜雯無力招架可是她的親切又讓她有種被母親照顧的感覺,她從小沒感受過母親的愛,猜想母親疼愛子女大概就是這樣。
“謝謝。”
“來看看這些菜你喜不喜歡!笔┐湟舭阉M廚房,楊家的管家不放心也跟了過來,“管家小姐,你若還沒吃一起來!
“不用了,我在這里等我家小姐!
“等我干么?”
“先生們在等你打電話給他們報平安!
“你跟他們說我跑不見了?”
“沒,我只說司機送你出去逛逛,他們交代你回來打個電話回美國!
“來,電話在這里,你先打個電話回去報平安也好。”施翠音想得周到,馬上把電話拿了過來。
“任媽媽,不用了,我打的是國際電話,我家老爸們很羅唆的,這電話一講沒半個小時肯定不會掛,我等會回家再打好了!碧私庾约旱陌职謧,只好婉拒施翠音的好意。
“所以我建議小姐現在先回家打個電話,這樣一來就什么問題都沒了!
“我說管家小姐,我看你還是先回去等電話好了,說不定你這一出來你老板打電話回來查勤,這樣反而不好交代!
施翠音這一提,管家慌忙拔腿沖回楊家,麻煩人物自動消失,輕松最多的當然就是楊茜雯。
“任媽媽,您這一招真高招,我看那個管家簡直就把我爸爸們的話當成了圣旨,從下飛機到現在我都快被她念到耳朵長薩了!
“所以現在我們可以安心吃飯了!
“嗯!
“吃飽之后我拿我兒子的照片給你看。”
有女孩到家里,施翠音總不忘要替兒子打打廣告,她打的主意很簡單,就是單純的希望兒子快點定下來,自己也能快點有孫子抱。
只是楊茜雯萬萬想不到,這個任媽媽竟然是她相中的任浩的母親。
叼著一根煙不稀奇,可是才剛剛學會走路的小Baby卻有模有樣的叼著一根煙。那可真是會讓看者會心一笑。
楊茜雯看見幼兒照片時,只是被小Baby逗趣的表情給逗得哈哈大笑,還是沒有把寫著“任浩一歲”的字樣和她遇見的任浩聯想在一起。
“來,喝果汁!笔┐湟粝矚g極了楊茜雯,覺得她很投自己的緣,加上家里生了三個兒子,卻沒個女兒,她老早想有個女兒和她分享一下生活的樂趣。
“謝謝任媽媽!编丝诠,她指著任浩鼻青臉腫的一張照片,好奇的問著,“他怎么會變這樣?”
“第一次為了女生爭風吃醋,和幼稚園的小朋友打起來了。”
“哇!這么早熟。俊
“可不是,我家任浩從小到大女孩緣可好得很呢,只可惜……”
見她欲言又止,楊茜雯再度好奇詢問:“怎么了呢?”
“不說也罷,我那三個兒一個眼光高過一個,倒追的女孩不少,可是就沒見他們對誰認真過,我很擔心。”
“別擔心嘛!看他小時候這么可愛,現在肯定也是個帥哥,要找到合適的女孩不會很困難的!
“那你來當我們家的媳婦吧!”
“我?”楊茜雯被這突如其來的要求給嚇到,慌忙放下手中的照相本,起身想逃,“任媽媽,這照片我改天有空再看喔,我看我還是先回去打個電話給我爸爸們,不然他們肯定會緊張的從美國飛回來!
“這樣啊,好吧,那就改天再看好了!
施翠音起身時不小心撞到了其中一本相簿,結果從里面掉出一疊照片,就在那疊照片中,楊茜雯看見了現在任浩的身影。
她彎下身,拿著任浩的照片,錯愕的問:“任浩是您的兒子?”
“是!他就是我的大兒子!
“好。”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靠老天爺!
她拿著照片起身,這回反是施翠音被她嚇到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任媽媽,您真的希望我當您家的媳婦嗎?”她笑得很甜,好像倒了一罐蜜糖。
“當然!”施翠音馬上就被她甜蜜可愛的笑容給懾服了,果然有女兒的感覺是很美好的,可以一起逛街,可以一起討論時尚。看著她可愛的笑容,施翠音已經開始想像起婆媳倆一起敗家的情景了。
“那我要他,可以嗎?”
“你要挑任浩?”
“嗯!
“可以!不過任浩是我三個兒子里面脾氣最差的喔,你確定要任浩?任武也不錯,他是個模特兒兼演員,身材一級棒,而你的年紀和任翔比較接近,也許可以考慮他,不過任翔現在還在讀研究所!笔┐湟粲昧ν其N著。
聽起來都很不錯可是,她的初吻都給了任浩,自然沒道理在這種節骨眼上改變心意,除非任浩真的拐不來,那她自然會轉移目標。
“我想先試著和任浩交往,如果合適的話,我希望能夠在我二十歲生日那天舉行婚禮!
“聽起來好浪漫喔,二十歲新娘,我以前也作過這種夢呢。好吧,你的終身大事就交給任媽媽,我一定讓任浩點頭娶你進門。”
“謝謝任媽媽!
“很快你就可以直接叫媽媽了!
“嗯。”挽著施翠音的手,兩人簡直就是相見恨晚。
一陣冷顫后,任浩狠狠打了個噴嚏,會議正進行到高峰,他這一個噴嚏讓臺上講得口沫橫飛的解說員不得不停下喋喋不休的嘴巴。
“對不起,大概是不適應這里的天氣,有點過敏,請繼續。”
這場會議足足進行了兩個多小時,等他踏出會議室,時間已經有點晚,早過了晚餐時刻。
“任總,我已經在餐廳訂了位,等一下直接過去用餐可以嗎?”
還沒來得及回覆答案,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以手勢阻止對方繼續說話,兀自接起了電話,“喂,媽,什么事?”
“任浩,你工作結束了沒?”
“結束了,我搭明天一早的飛機回去!
“不能夠今天晚上回來嗎?”
“什么事那么急著叫我回去?”
他對一旁的分公司主管揮手示意他們先行離去,他則坐上等候在一旁的專車,目標當然是飯店,他不可能為了母親的一句話就馬上飛回臺灣。
他親愛的媽,要說的事情通常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她甚至可以在他百忙之中打電話到美國給他,就只是要叫他回家相親。
沒錯,這年頭不是娶不到老婆或者嫁不出去的人才需要相親,事業有成的人或者是美麗認真的女人也常常成為相親的對象,但通常這些人都是被逼的,就像他。
“媽,我很累了,讓我好好休息一不再回去好嗎?”
“媽知道你辛苦,所以才要你快點回來啊!
“您不說什么事,我不回去!
“你這孩子怎么跟老媽討價還價?”施翠音提高了嗓門,再度強硬的要求,“現在快點給我回來!
“媽,我到了再打電話給您,就這樣!
匆忙掛了電話,飯店也已經在眼前,他望著斷線的手機淡笑,“到了再打電話,我可沒說我會馬上飛回去!
進了飯店,他洗完澡就累掛在床上,不知道隔了多久,他手機又響了,來電顯示,又是他親愛的媽媽。
半夢半醒的按下通話鍵,手機那端傳來他母親殷切的教誨可他實在是太累了,累到完全不知道他親愛的媽媽到底在說些什么。
話筒另一端的施翠音壓根不知道兒子早就去夢周公,還繼續叨念著,“你這次要是再敷衍我,我就自己把你的婚事訂了。”
她又道:“快點回來,我幫你找到了個好對象。我已經把你要訂婚的消息透露給認識的記者了!
從頭到尾都是施翠音在自言自語,而任浩,他早睡得像一只死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