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他們逃的機會非常渺茫,栗約農急得就快魂飛魄散,“楚濂!”
楚濂一如木樁釘在原地,兩瞳炯炯,氣勢磅礴地瞪著小海,右手已下意識的擒住他的手腕,說時遲那時快,小海因一時情急竟抓住栗約農當擋箭牌。
此舉令膽子較小的女士們禁不住低呼。
“是男人的話,就放了她!背チ鑵柕难郏路鸷薏坏靡粯寯懒怂。
“別逼我!毙『5皖^對栗約農道:“對不起約農,今晚你務必要救我!
“不要廢話了,快點押著我沖出去!彼亲钪v義氣的,這點“小忙”算得了什么?
“大恩不言謝,我……會還你的!毙『2畔蚯芭矂右徊,背后即被一管硬物抵住。
“你這個混帳,看看前面圍了多少警察,你會害死她的!背フf得激憤,幾乎要欺到他身上,和他一決生死!胺帕怂駛真正的男人,敢做敢當!
小海一時陷入兩難,走是不走?生死關頭,朋友情義,哪一條才是他該走的路?
豆大的汗水從他兩鬢急流而下,臉色是鐵灰般的慘白。窮途末路了嗎?
“小海,你還在猶豫什么?快走啊!”栗約農氣死他的婆婆媽媽、不干不脆。
“要證明你是孬種很容易,靠女人也——”楚濂譏誚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即被他忿忿地搶白。
“放你媽個屁!你以為這世上就只有你愛她嗎?滾!”死算什么,他這條命早就豁出去。推開栗約農,他翻身躍向斜后側的屏風做為掩護,楚濂亦矯捷地追上去,眾人又是一陣驚呼。
大批的員警追到側門外時,竟發現外頭空蕩蕩的,半個人影也沒有。怎么會這么快就逃逸了?
※
天際一彎殘月如勾,左右迤邐著綿長的烏云,遠處傳來陣陣雷鳴,兩抹飛速的黑影在風中疾馳而過。
小海手握槍枝,胯下的草木花樹似追風般的速度往后倒去,須臾,他奔進濤聲洶涌的海邊,此刻大雨滂沱而下,一道轟然的雷擊劃亮沙灘上模糊不清的視野,也照亮前方狂行的人影。
“你以為今晚仍能僥幸脫身嗎?”楚濂停下腳步,在蒙蒙的雨夜中昂然傲立,嗓音因刻意壓低而極富磁性。
小海也放緩速度,急喘的動作使雙肩上下激越起伏。
“你非要窮追不舍嗎?”他猝然轉過身,冷毅的雙眼閃著控人的寒光。
“是你咎由自取,你該徹底悔悟,否則我今晚幫你就沒有意義了!背グ咽种杏闪硪幻麍蠓四莾簥Z來的槍枝擲于沙灘上。“要不是看在約農的份上,在警方追來之前,我已經可以讓你到陰曹地府報到。”
“哦,你以為我這十幾年是混假的?”小海猛然沖到他面前,和他昂藏對峙。
一陣狂風吹來,掃得他倆衣袂翩翩,劈啪作響!靶兜裟愕烂舶度坏拿婢,和我單打獨斗,做一場公平的爭奪戲。如何?”
“單靠武力是得不到美人心,除非你希望她將來陪你亡命天涯!
“都是你破壞老子的好事,要不然我早就逃之夭夭,到國外去另打天下!毙『7薹薏黄降赝L中吐一口唾沫。
“到國外又如何,習慣嗜血的人是擺脫不了燒殺擄掠的生活,你必須脫胎換骨,否則不僅會失去約農,最終連命都要賠掉。”
“媽的,你屁話放完沒?像你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懂得什么叫人生?”他大聲一喝,一柄短刀倏地從他手中飛出去,直指楚濂眉心而來。
“執迷不誤,你將后悔莫及!本驮诶兄北频酱缭S處,他陡地閃身避開,霎時刀柄整個插入沙土中,僅露出一抹小黑點。
小海見未能一舉擊中他,緊接著上前,拳腳并發,招招既狠且猛。
在他眼里楚濂只是個腦滿腸肥,渾峰銅臭的奸商,做夢也沒想到他使出的竟是詠春拳里的純陽招式。
兩人比劃近半個鐘頭,仍勢均力敵不分高下,此刻雨下得更大,將他們淋得濕透。
如果再這樣糾纏下去,就算他沒被警察逮到,也會被折騰得只剩半條命。
“好吧,我相信約農嫁給你會比跟著我幸福,但我鄭重警告你——”
“你沒資格警告我什么!背ド裆C地打斷他的話。夜已深沉,約農見他這么久還沒返回酒店,一定急死了,這臭小子也不值得他再耗下去!白甙桑饶愕絿獯虺鲆环斓刂,記得稍個信給我和約農!
“我會的。這個還你!”他丟還皮夾才轉身,楚濂又叫住他!案擅,打得還不夠?”
“把這個帶著!彼麖钠A內抽出一張信用卡,朝小海丟過去。
“我不希罕你的施舍!苯舆^卡片,他急忙就要塞回楚濂手中,楚濂卻雙手叉在腰上,冷冷看著他。
“別反應過度,我這是借,不是給,七年之后我要連本帶利拿回來!
“借給我當跑路費還是創業資本?”明明已經走頭無路,他猶要擺出一副吊樣,以為這樣才不至于太丟臉。
“隨便,只要別拿去買槍火,一旦讓我知道你死性不改,即使天涯海角,我也會親自去抓你回來歸案!背ザ⒅,意有所指的又道:“千萬不要低估我的能耐,以為我只是隨口說說。”
震撼的話帶來片刻的沉寂,小海眉宇間流露出不同于以往的愴然。
“就此別過。”兩人沒有揮手,也沒有互道珍重,只是異常蕭索地背道而行。
冷雨一陣疾似一陣,傾盆地倒往他倆周身,和怒吼的波濤恍如交相鼓奏著激昂的樂曲。
楚濂雖狼狽但英姿不減的身影漸行漸遠,終于沒入黑夜。
小海則在半途停住腳步。雨,下得更狂,更凄厲,立在雨中的他,孤傲一如山丘上的虎狼。
“狹路相逢,還記得我嗎?那個被你指定要捉來當人質的倒霉幸福者!敝苈埔灰u黑色紅彩旗袍,在寒風大雨的肆虐下,清楚可見她開到腰下的衩口,露出白皙修長的腿,和一雙高得嚇死人的高跟鞋。
這女的八成也是混字輩的人物,否則穿這德行絕不可能有本事追到這兒來。
“你是專程趕來看熱鬧的?”剛才那幕兩雄相斗的情景,她一定盡收眼底,“或者,另有目的?”
“不過是兩個男人打架嘛,有什么好看的?”周曼菲眨著謎樣的眼神,興味盎然地望著小海落魄中自有一股悲劇英雄魅力的臉,盈盈一笑!拔襾硎菫榱烁憬粋朋友!
小海以為是他聽錯了,待仔細看看她臉上認真的表情時,才忍不住縱聲大笑。
“你是好日子過膩了,還是活得不耐煩?看清楚我是誰,這種兇神惡煞你交來做什么?搶你老爸的財產嗎?”他最討厭這種吃飯桶中央,不知人間疾苦,成天只愛幻想的千金笨小姐。
他粗魯地推開她,兀自往前方邁開大步。
“四海之內皆兄弟,多一個朋友就少一個敵人,何樂而不為。”周曼菲不死心,亦步亦趨地跟上來。
“我們是走在兩條平行路上,永遠不會有交集的異鄉人,就算做不成朋友,也結不成敵人,安啦。”他覺得她實在有夠煩,真想一掌巴打過去,看她會不會清醒一點。
“說穿了,你就是不屑交我這個朋友嘍?”她有些氣餒,說話的口氣也浮躁起來。
“后知后覺的女人。”這么笨也敢出來混?
“好吧,你去給警察捉好了!崩鬯廊耍慌芰。周曼菲偏著頭,她這會兒是真的想看好戲。
小海聞言,止住腳步,“媽的,你的意思是……”
“叫我周曼菲就可以,不用叫到‘媽’!彼靡獾負P起秀眉,恥笑他。“前面燈火輝煌的地方,至少聚集二十幾名警察,他們正準備逮捕一名搶劫犯!
他一聽,心口立即涼了半截,二話不說立刻往回走。
“那邊也一樣,往九龍車站只有一條路,很不幸早就被警方封鎖。”她愈笑愈得意,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小海重新轉過身子,氣呼呼的瞅著她,“所以你大老遠跑來,是為了當我的人質?”
“我和你非親非故,有什么理由幫你?”她嘴角泛起戲謔,淺咬著涂上艷紅蔻丹的指甲,不著痕跡地解開領口的三個盤扣。
“你這臭娘們,每句話都聽得老子我一肚子大便,我就是要抓你當人質,看你能奈我何!闭f著果然粗手粗腳的欲沖過去。
“立正,站好!蔽6蜿P頭,她不疾不徐地伸手入胸罩內,拔出一把白朗寧的銀色手槍,懶懶地指著小海!暗退椎慕!
“有備而來,很好!边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把槍藏在那里,這女人有意思,“我是很低俗,狗屁書沒讀幾年,那又怎樣?”
“跟我道歉,并且客客氣氣喊我一聲大姐。”他愈是愛理不理,她愈是雄心萬丈的要馴服他。
“憑什么?”區區一把槍就想逼他尊嚴掃地,哼!他可是硬漢一條,頭可斷、血可流,軟骨間的事他可不干,大不了來個玉石俱焚。酷酷地揮動他手中的槍枝,赫然驚覺彈匣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被拔除,一定是那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楚濂!老天保佑,這臭婆娘千萬別看出來。
“憑我將是你今晚救苦救難的大菩薩!彼G的眼尾別具深意地往海上一瞄。
嗄?是一艘快艇!
呃……古圣先賢有言,好漢不吃眼前虧,留著青山在,不怕將來滅不掉她這股囂張的氣焰。
小海清清喉嚨,很酷的喊了一聲,“大姐!
※
雨停了,陣陣卷至腳邊的波浪,有著夏日才能撫觸的溫柔,空寂的四野杳無一人,荒蕪得恍如置身遠古的白圣紀。
楚濂沉重的步履在沙灘上留下無數蜿蜒的腳印,浪一打上來,又將之沖刷得無影無蹤。
過了子夜了吧,沒想到大雨后的天空是這般碧幽潔凈,仿佛水洗過的絲綢,令人緊窒的胸臆頓時舒暢神怡。如果約農也在這兒多好,他們可以以天地為幕,以海水沙灘為褥,在這兒靜守浮云看日出。
“楚濂!”菅芒堆里傳出輕柔的呼喚。
楚濂一怔,以為是疲累之后的幻覺。
“你沒事吧?”栗約農輕恍地從巖石上跳下來,欣慰地奔過去緊擁住他!疤彀!你讓我擔心死了!”
“你……”他盯著她的水頰,瞟向她頸部以下幾乎完全透明,曲線畢露的身子骨,精神不自覺地一震,眼睛跟著露出賊賊的眼光。
“看什么?”她并不知道白色的衣服遇水之后,會有如此驚艷的效果!叭思业拇_是非常擔心呀!
“擔心我,還是擔心他?”他剛剛打翻的醋壇子還在發酵中,但話才出口,他就知道失言,忙不迭地跟她道歉,“請原諒我的量窄好妒,我真的好怕他會惡性大發,做出使我悔恨終生的舉動!
“我明白,謝謝你,謝謝你代我盡一個朋友該有的赤膽忠誠!崩跫s農用溫暖的胸脯熨貼他飽受風雨摧殘的身心,希望能讓他了解,她這次是百分之百真心誠意。
原本已夠撩人的胴體,這會更讓楚濂快把持不住,沖動得渴望能“狼吞虎咽”,以慰多日來的克制之苦。
“你都看到了?”憑她三天兩頭蹺課、翻墻的本領,追到這里自然不是難事。
“唔!彼嘈Φ狞c點頭,“趕到的時候恰好見到你慷慨解囊!
“我的小約農成長不少,連講話都變得有學問多了。”兩句話就摻雜一句成語,真不是蓋的。楚濂開心地抬起她的下巴,讓她仰著臉,讓他一次親個夠。
“已經很晚了,我們全身都濕淋淋的,這兒海風又大,容易著涼,我們快回去吧。”
“不,這兒很好!彼駛貪婪的孩子,耍賴地緊倚著她,將頭枕在她肩上假寐!澳愕膽驯П热魏蜗瘔艚z床都溫暖,今晚我就這樣和你相依相偎,哪兒也不去!
“可是……你……好重!北灰粋比自己足足高出許多的男人霸道地占據上半身,害她整個人彎成一個半圓弧形。
栗約農無計可施地朝四下左右張望,喜見一旁有一堆別人野營時留下來的柴火。
“要在這里耗到天亮沒問題,但必須起個火堆,先把你的衣服烘干!焙谜f歹說,才說服他坐在沒被海浪潑濕,四周又有長及胸口的菅芒圍住的大石上,接著她發揮童子軍的高超起火技能,總算在四十五分鐘后,勉強生起一簇小火。
“楚濂,把身子移過來一點溫暖些。”咦,怎么沒動靜?“楚濂?睡著了?”這人居然坐著也能睡,她算是服了他。
這樣濕著身體睡覺怎么成呢?栗約農瞧瞧左右無人,大批的警力都集中在另一頭,這草堆里又頗穩密,干脆幫忙把他的襯衫脫下來烤干。
待她一低頭,才猛然如夢初醒,啊,這是……什么禮服嘛,簡直跟沒穿一樣,羞死人了!
不行,他的襯衫待會兒再烤,先處理這件恐怖至極的白絲禮服才是當務之急。
“楚濂,楚濂!”她呼喚。見他睡得很沉,一時半刻大概不會醒過來。
這副狼狽相,要是被旁人發現說不定會上社會版的頭條新聞,千萬不可丟臉丟到香港為。栗約農咬咬牙,提著一顆忐忑的心,快速將身上的連身裙脫下來,拿到火舌上。
“秀色可餐!背サ穆曇粼谶@節骨眼,猶似來自幽冥府邸,嚇得她花容失色,差點尖叫,慌亂中趕緊環胸遮住身上重要部位。
“你……不是已經睡了嗎?”那火堆這時候竟突然燒起熊熊火焰,將一公尺見方照亮得恍如白晝。
糟糕,這樣的大火,會不會反而引來警方或其他閑雜人等的注意?
“缺少美人相伴,如何入眠呢?”銀亮火紅的舌信,掩映著她美麗的五官,在逐漸增溫的體熱催迫下,原先蒼白的臉,浮上兩片紅云,令楚濂本已浮躁的情緒,益發心猿意馬。
“等我把衣服烤干了,回去我再……陪你!
“太久了,柳下惠都沒那么好的定力!彼谒孜溆辛Φ睦断拢谷胨麘阎,楚濂啃噬著她的耳朵,低語一些焉不詳的調情笑話。
“你這人,沒想到……”她被逗得笑開懷,和他雙雙跌向一旁的沙灘,他趁勢壓下來,手指不老實地攀向她的乳峰。
“不要,萬一有人經過就糟了,我怕。”除了激狂之外,她更是憂心忡忡,飽受驚嚇之苦。
“不怕,一切有我!彼谋窍貪,充滿迷情的魅惑,食指沉著她尖俏的鼻梁,順著人中撫弄著艷潤的唇,來到火光下清晰可見的鎖骨,繼續往下游移!拔业冗@一天已經等好久,請原諒我實在痛苦得再也熬不下任何一秒鐘!
栗約農漲紅臉,這時候的心情類似電視上那句廣告詞——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我不介意把一個女人最珍貴的清白獻給你,但,請不要在這種荒郊野地,我怕!
楚濂攢緊濃眉,理智和情感正激烈交戰。
“好,我們回去。”
※
栗約農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這部車子的,和楚濂陷入熱戀之后,他處處表現出高人一等的智慧和才能,有時候甚至神奇得像童話故事里的神仙,可以點石成金,將她這個灰姑娘變成讓王子驚為天人的漂亮公主。
就像今夜,他神乎其技的把她從海邊“弄”進這部豪華房車里,就讓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駛出荒野沙地,再到霓虹不停閃爍的市區,在進入海底隧道前,她看到甫自云層中露臉的皎白明月,和疏落的星辰,一一被楚濂以超高快速的車技拋諸腦后。
他打開車內的音響,流泄車內的音樂是張宇的“月亮惹的禍”,他的車速和播放的音樂一樣,強烈且節奏快,一點也沒有慢下來的意思,他反而催緊油門,還一路鳴按喇叭,超越一部又一部車,讓人有種可怕的錯覺,好像車子就要離地飛起來。
“別開這么快,會被開罰單的。”她不知什么時候已抬手抓著頭頂上方握把,預防一個不慎被他給拋出車外。
“沒辦法,我歸心似箭。”超速開車也就算了,他竟然騰出一只手,超過旁邊的排檔器,握住她的柔荑,摩挲著自己有點粗糙的臉龐。“愛你、愛你、愛你、愛你……”
“你如果真愛我,就把車速放慢,讓我可以多活幾年。”在這樣下去,她敢肯定就算不心臟病發也極可能會腦溢血。
“要是真的害怕,就坐到我身上來!
“才不……啊!”剛超越前面的賓士車,赫然驚見一部大型貨車驀地迎面而來,眼看就要撞上他們,還好他技術熟練,一個漂亮的轉彎閃過去。
“帥!”駭然驚心中,傳來他嘹亮的笑聲挾著風勢攢進她的耳朵。
栗約農暗暗發誓,如果今天福大命大得以逃過一劫,以后打死她,她也不要再坐他開的車。
※
腳踏“實地”以后,她終于體會到活著是多么快樂的一件事。
沒等楚濂把車子停妥,她已經迫不及待地跳出車外,快速奔向屋子,然只踩到兩個石階,她就突地止住腳步。
她記得臨出門前,曾和周曼菲仔細把每一盞燈都關上,為何這時候會燈火通明?
“會是誰呢?”隨后走到她身邊的楚濂也感到納悶,“咱們走后門!
別墅的后方入口是一個落地窗,栗約農原以為他要從那兒進去,沒想到他竟脫下皮鞋躍上一旁的大樹。
“你來不來?”
干么不來?爬樹她最會了。但前腳才搭上樹干,她就不得不打退堂鼓,因為她的裙擺實在太窄,勉強爬上去恐有弄破之慮,她已經很狼狽不堪,總不好再自毀形象吧。
“我到別的地方找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入口!
“不必了,等我上去以后,我下來幫你把落地窗打開!庇袥]有入口,他會不知道嗎?
“那好,我就到那邊等你!逼鋵嵈丝痰乃睦镱^真是七上八下,能夠順利進入這棟別墅的人,想必不是楚家的祖奶奶,就是楚家的親族之類,讓他們見到她這副尊容,豈不是還沒進門就被打入冷宮?
這房子本身不大,但四周的腹地相當廣袤,她不安地胡轉亂轉,來到一間小矮房,試探性的伸手轉動一下門把,竟然沒鎖。
栗約農打開房中的小燈一看,才知原來是堆置雜物的地方,里頭還有數套干凈的傭人服。
好極了,她趕忙取下一套換上,這時隔音不佳的墻板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
栗約農大吃一驚,趕快附耳傾聽——
“我看他們今晚是不會回來,我們先各自回房休息吧!笔莻上了年紀的老者的聲音。
“奶奶,您先去睡,我還不累,我想再等一會兒!
這嗓音她認得,是……方可欣!栗約農瞪大眼。
“不用那么操心,楚濂不會有事的,警方不是說沒找到任何傷者?他一向是讓我最放心的,我相信他會平安回來!
她們怎么也知道今晚酒店里被搶劫的事?栗約農不由得心中一突,她原本就很擔心,這會簡直手腳發顫。
“我當然也相信他,可是有那個姓栗的太妹跟著他,情形就很難預料。”方可欣像掌握絕對充分的證據,又道:“奶奶,您不曉得,她和那個搶劫犯江海根本是同伙的,搞不好今天晚上的酒會就是她透露給他知道,否則哪有那么巧的事?”
“誰允許你在這兒含血噴人?”楚濂忽然從二樓走下來,著實嚇了方可欣和楚奶奶一大跳。
他本想先去接栗約農進屋,但打開落地窗卻不見她的人影,只得又踅回來,不巧聽見方可欣正在信口雌黃,就沖動的走出來。
“你回來了?”方可欣喜出望外地跑過去拉著他的手,“你都不知道,我和奶奶擔心得要命,就差沒到中環求神問卜!
“放開手!”楚濂的面孔冷郁得幾乎可以結冰!澳氵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是誰允許你到這里興風作浪、挑撥離間?”
“我……”方可欣被他一陣盤詰,問得啞口無言!澳棠,您看他,人家大老遠的趕來,他不感激就算了,還怪人家。”
“我說楚濂啊!”楚奶奶長年旅居國外,叫人習慣連名帶姓,對自己的孫兒也不例外!澳棠淘谶@兒等了你快一整夜,怎么回來連叫我一聲也沒有,就大發雷霆?”
“奶奶!背プ钔春薹娇尚烂看味加盟棠虂硪{他。以前念及她只是一片癡心,忍忍也就算了,今天關系到約農的名譽,他不會再客氣。“你們到這里來,究竟是想干什么?”
“想孫子不行嗎?”楚奶奶往他背后掃視一眼,見沒有人跟下來,不自覺得有些困惑。“過來,讓奶奶抱抱!
“不會是這么單純吧?”他牽著楚奶奶的手,在她手背上用力親吻一下,雖綻開笑靨,但陰郁的神情依舊,銳利的余光則掃向方可欣。
“聽說你交了一個女朋友?”
楚奶奶的這句話,莫名的引起墻外栗約農的一陣駭異。
“是的!彼緛砭蜎]打算隱瞞,特別是他的家人,只是尚且找不到時間公布!八欣跫s農,是一個很美、很聰慧的女孩!
“你決定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