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一臉壞笑的看著莫纖纖,調笑道:“月半啊,我勸你別跟著這個男人了,他啊,脾氣可不好,考慮考慮我怎么樣?我幫你贖身,以后你想要繼續醫人也隨你,我家雖然比不上這家伙的家大業大,但是京城第一鏢局也不是喊假的,綾羅綢緞、吃香喝辣,包準樣樣不少!
莫纖纖還沒有所響應,文致佑就已經先冷眼瞪向他。“是想找死不成?”
他那冷然的眼神看得胡定存不自覺打了個冷顫,知道這是他要發火的跡象,不過胡定存卻莫名感到興奮,這些話以往他也不是沒說過,可是也沒見過文致佑在意過誰,然而這回他不過才剛開了口,真金白銀都還沒動上呢,他就氣成這樣,呵!
要說這兩個人之間沒個什么,他死都不信。
正確來說,是他這個兄弟,百分百的對人家有了什么淑女之思了吧。
“瞧瞧,我就說了幾句,你這火就上來了,怎么,是真的……你懂的?”胡定存朝他擠眉弄眼,一副你我心知肚明的表情。
“我懂什么?”文致佑看著他那副嘴臉,忍不住來氣!拔揖褪侵滥阌殖燥柫藫沃陔S便找人尋樂子!
胡定存隨手拿起桌上沒人用的筷子,夾了一些菜送進嘴里,嚼了嚼,隨意的道:“呵呵!男人嘛,哪里沒有一、兩個紅顏知己,我明白的,你要是真動心了,就放出消息,難道還會有那些不長眼的敢靠過來?”
不管怎么說,文家以醫出身,上上下下認識的人多了,雖說京里比文家更有權有勢的也不是沒有,不過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會給文家不爽快。
看他越說越不象話,文致佑隨便找了個理由支走了莫纖纖,才不悅的回道:“纖纖是個好姑娘,別把你那套下流的心思套在她身上!
“我是怎么下流了,書里都說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還覺得我說這話是難得的正經呢!”
這絕對是誣蔑啊,他這樣的翩翩公子,怎么說也是憐香惜玉才對,怎么能說是下流呢,再說了,除了文致佑這眼睛不知道怎么長的,他也看不出來那個胖花娘有哪里可以讓他想下流的地方。
“總之,別再提這事兒,我和她之間沒什么見不得人的心思,只是純粹來這里吃飯而已!蔽闹掠舆多此一舉的補充道:“她做的飯菜比較合我胃口!
身為好友,胡定存也是知道這幾年他胃口不佳的事情,常常一桌的菜色上來,他要是能夠勉強吃上幾口就算不錯了。
“這樣豈不是正好?就像我剛剛說的,把人給納了回去,一天三餐都讓她包了也行!”胡定存是真的好心提議。“再說了,把人納回去,一定就要有什么心思嗎?你是想得太多了,還是心底真有那幾分心思?”
“胡定存!”文致佑臉色一沉,不愿和他在這個話題上打轉。
他越是如此,胡定存就覺得這事情越有戲,也不管他黑沉沉的臉色,自顧自的續道“行!既然你沒什么心思,那我就好辦了,說實話,我剛剛說要幫月半贖身也不是說假話,想想我家老爺子年紀也有一把了,那方面……自然是沒什么好調養的,不過人老了,以前一些舊傷也常出來作怪,所以我本來就想著把月半給贖身回去,不說別的,就是讓她給老爺子調養調養也是好的!
“外面一堆醫館,有得是大夫!蔽闹掠永渎曊f道。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他確定自己沒對莫纖纖這個胖花娘有什么特殊的情感,可是一聽到胡定存認真的說要把她給贖身回去時,他卻感到憤怒油然而生,就像自己的什么東西要被人奪走一樣,他捏緊了手中的筷子,強迫自己控制住幾乎要脫韁的情緒。
“你知道的,大夫和家里人是不同的,再說了,外頭那些大夫,一個個都文謅審的,說起話來這個脈那個脈的,哪里有胖花娘來得親切好用,而且一樣都是喝藥汁,小姑娘煮出來的,怎么說也比那些老頭子弄出來的好多了,這算盤怎么打都劃算,你說對不對?”胡定存挑釁的望著他。
嘿嘿,這個文致佑明明就是對人家胖花娘有那么一點意思,嘴里還想撇得干干凈凈,那他就要試試看他是真的沒那個意思呢,還是只是嘴不對心在硬撐,雖然就他個人的猜測,幾乎肯定就是后者了。
文致佑對于他明顯的試探不發一語,但是不悅的氣息卻清楚的表現了出來,他從來沒有像此時這般,想要拿東西狠狠塞住胡定存那張老愛胡說八道的臭嘴。
胡定存毫不在意他的冷眼,反而讓自己的下人去喚春鵲過來,然后又笑咪咪的說著:“擇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兒個問問月半贖身的銀兩要多少,今兒個就把人給抬回去得了……!對了,以后你要是想吃月半做的菜,就到我家的宅子去,反正大家都是自己人,來我家吃那一餐、兩餐的也算不得什么……”
“說夠了沒有!”文致佑沉聲打斷他喋喋不休的話語,咬著牙道:“我說過了,她不會贖身,起碼不是讓你給贖走!
胡定存笑咪咪的瞅著他,正巧聽見春鵲跟著自家下人走過來的腳步聲,幸災樂禍的回道:“這可不是你說了算,還是問問鴇娘的意思吧!
春鵲才剛踏進屋子里,就收到文致佑那犀利的眼風掃來,讓她本來就有些焦頭爛額的情緒又添了幾分焦躁。
唉呦喂!這些爺們就不能消停一些嗎?老是這樣折騰,她都覺得快要把自己的頭發給拔光了。
即使她在心里面已經將兩個小伙子給罵了一遍,表面上仍是堆著笑意道:“兩位公子,這是有什么事啊?”
“沒什么大事,就是想給月半姑娘贖身,你就說個價吧,看在你和我家老爺子也是老相識了,我也不缺了你的,不太過分的價碼,我今晚直接就讓人把銀兩給抬過來!焙ù尕敶髿獯值谋硎。
春鵲沒想到喊她上來居然是為了這等事,她的笑容倏地一僵,遲疑了半晌,才吞吞吐吐的道:“這……胡公子,不是我特意要拿喬,不過最近這些日子,想幫月半贖身的人可多著了,我一個都沒允,再怎么說,也得看看月半自己的意思,這我……”
她話還沒說完,胡定存就翻了個白眼,打斷道:“你別在我面前說那些虛的,銀兩不是問題,你就出個價吧!
春鵲心里可是比黃蓮還苦了,表情也不由得顯得無奈,連忙為自己喊冤,“這可真是冤死我了,我在別人面前也是這么說的,不說別的,上回王爺那里的陳管事就說要贖了我們家月半,我也是問過月半的意思才給推掉的,要不陳管事提出的可是兩百兩黃金呢!”
胡定存倒是沒想到一個胖花娘竟喊到兩百兩黃金的價,他要是沒記錯,之前天香樓的花魁也才喊出三百五十兩黃金而已。
“罷了,兩百兩黃金就兩百兩黃金吧!焙ù骐m然覺得有些肉痛,但還是爽快的道:“我也不占你便宜,就這個價錢了,你也別啰唆,直接找月半來問問她的意思,是走是留,當場就給我一個準話。”
第5章(2)
莫纖纖這時候正好興沖沖的拿了樓下廚子剛做好的點心上來,在門口聽見這樣的消息,一時間不禁怔愣住,也不敢踏進屋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