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的民宿是應妻子的要求而開的,她喜歡熱鬧,與人交談,樂以分享對山林的喜愛。只是除了迷路的山客外,鮮少有人知道有這件民宿,她始終不解投宿的客人為何少之又少,殊不知是丈夫下了禁入咒,在一般人類眼中是看不到綠意環伺的房舍。
“你們認識?”看他們熟稔地對答,黑眸一斂的夏天甫有此一問。
“誰認識他!”
“沒那么倒霉!”
看似不和的兩人同時出聲,更加深他的疑惑。
“我的背上有什么?”他一點也感覺不出異樣。
金子萱垂下眼,不知道該從何解釋,她比他更納悶他背后為何多了那樣東西。
“一個十字架!彪m然不滿,阿席爾仍代為回答。
“十字架?”在他的背?
“拓印上去的,應該是曾被壓過許久,十字痕跡深入肉里,所以在皮膚表面留下印痕。”十分明顯的十字標記,他可以看到強大的力量附著其上。
“被壓……”想起地震前殘留的最后一個印象,天空開了大洞,圣母像往前倒下……“不對,這和我背上烙印十字架有什么關系?我的傷早就好了!
不會痛,沒有損及筋骨,行動自如。
阿席爾笑德陰森,勾玩著指上童鷹環戒!疤m魔絲,你要自己向他說明呢,還是由我代勞?”
“閉上你的鳥嘴!”聒噪。
“嘖嘖嘖,還是這么兇悍,他是看上你哪一點?”人類果然是愚蠢的,識人不清。
“不關你事!敝幌肟葱υ挼幕斓!
阿席爾故作無趣的說起風涼話!拔沂遣幌牍荛e事,可是我非常好奇,你們要怎么辦那件事,全副武裝嗎?”
金子萱臉微黑的狠瞪笑得太張狂的熊男!跋雮辦法除去他!
“你嗎?”他明擺著小看她,不以她的魔法有多少精進。
“你!”她咬牙說道。
“我?”阿席爾笑得更大聲,差點把屋頂掀了!拔也恍,多謝你的看重!
“你不行?”她揚高的音量中有著輕蔑,懷疑他故意不幫她。
被說不行的男人沒有發火。反而開心地提出建議。“找你家老大!
“老大不在!彼龕瀽灥匾幻虼。
“不在?”
“救他的女人!痹舅矐撝洗笠槐壑,但是……金子萱沉郁的睨了不知發生何事的男人一眼。
“喔!绷私狻
“不要只是喔!你裝滿豆腐渣的大腦擠不出其他人選嗎?”她有些火大,灼傷的手指隱隱作痛。
十字架代表光明的力量,和邪惡巫術相抗衡,它承接了人民的信仰和崇敬,轉化為強大的能量,足以消弭一切的黑暗。
激情中,她的指尖一爬上心愛男人的背,灼痛立即燒上她蔥白嫩指,驟遭焚燒的她驚恐地失去欲念,慌亂逃開。雖然不至于毀滅她,但是信念代表力量,眾人凝聚的光芒的神的意旨,她不能,也不可以靠近,否則白嫩肌膚就會燒成焦色,無一處幸免。
“這是求人的態度嗎?”逮到機會的阿席爾仰高下巴,一副高傲不可攀的模樣。
“你……”她忍著氣放低聲音!鞍萃心懔,阿席爾大爺!
他最好一帆風順,事事順心,不然……
一見她低聲下氣,他可爽了,身如宏鐘的指點迷津!敖鹞讜坏睦习!
“什么,你是說那個死要錢的奸商?”她一聽,兩樣爆瞠。
“認命吧,把錢準備好,相信只有他才幫得了你!苯鹞拙烤褂卸鄰,到目前為止無人知曉。
“……”嘴角抽動,金子萱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對,無所不能的書坊老板的的確能力驚人。
完全插不上話的夏天甫靜聽兩人對話,企圖從中厘清真相,可是聽得一知半解的他越聽越迷惑,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老大是誰?似乎非常厲害。老板又是誰?好像嗜財如命。
明明一字一句都聽得清清楚楚,簡單明了,但是腦子里就是無法把所有信息串成有用的資料。
“誰愿意告訴我是怎么一回事,你們討論的對象應該是我吧?”被排擠在外,這感覺很不踏實。
可當兩雙眼一飄過來,夏天甫又不覺不安地打了個寒顫。
“你要不要先把衣服穿起來?山里風大,我怕你著涼。”
阿席爾嘲弄地盯著他的裸體,有意無意地發出怪笑聲。
第7章
“女巫?”這世上怪奇的傳說雖多,但僅止于書頁上.天馬行空地編撰一篇篇奇幻故事,供人沉迷其中。
現實中不可能有女巫的存在,煉金師或邪教信徒倒有所聞,以荒謬言論引誘人們,進行邪惡勾當。
理智的人不會相信異教邪說,神是存在的,惡魔和撒旦是杜撰出來的人物,正與邪,善與惡,就如白晝和黑夜不能并存。
但是在呼嘯而過的風聲中,看不清楚眼前景物的夏天甫如身處萬花筒里,在短短幾秒內由山上民宿回到市區的私人住所,叫他怎么不詫異萬分?而那個女巫,他的女人,竟因為他一句“我要再想想”,整個人便像蒸發似的瞬間溜走,丟下他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客廳。那只鴕鳥肯定誤會他的意思了,以為他又要像上次一樣拋下她,所以托詞要冷靜思考。
可他所謂的想一想,是關于兩人的未來,雖然她女巫的身份確實讓他有些沖擊,一時之間思緒亂了些,接受的不如她所想的快速,可是他從沒有想過放棄她,只是需要時間消化她給的訊息而已。
“天呀!你是到哪去了,怎么沒給我們半點消息?害大家以為你發生意外,急得頭發都白了!
身材保持良好的雍容婦人一把抱住失蹤好幾天的兒子,眼眶含淚,十分激動。
不過她的擁抱不到三秒鐘,眼中的淚液未流下,表情一整,又是得體的貴婦人,衣著高貴發絲不見凌亂,手還提著欲參加宴會的晚宴包。
她身邊是一位長相神似夏天甫的長者,只是臉多了些皺紋,滿頭銀發,是他三十年后的模樣。
“太不爭氣了,居然放下公司不管,一個人在外逍遙,你沒想過有上萬個家庭依賴你生活嗎?”這是夏天甫的父親,明明關心卻不說出口,一味指責兒子無上進心、不負責任。
“好了,別念了,回來就好,難道你真要他出事不成?”他們就剩下這么個孩子了,是兩老唯一的依靠。
“哼!婦人之仁!毕母秆鹧b生氣,其實心里高興兒子平安無事。
七年前的地震不只奪走他一子一女,也奪走他們夫妻倆的健康,即使醫療發達,一些當時留下的傷害卻是一輩子的,只要天氣一變,傷處就疼得不得了,他只好提早退休,把棒子往下交。
兒子這些年打下的成績他不是不滿意,只是他對權力的掌控仍有些眷戀,掛著董事長的虛名總是使不上力,沒法像以前一樣風光。
“爸,媽,你們不必擔心,我只是上山找一塊地皮走岔了路,多停留數日,山上收訊差,才沒能聯絡得上!彼^口不提發展中的戀情。
“最好是沒事,要不然你如何對夏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夏父語帶暗示,夏家的香火就靠他開枝散葉,要他盡快找個人定下來。裝作聽不懂的夏天甫吩咐秘書送來兩杯咖啡!鞍郑檬宓囊竽憧赡芤亟^,目前公司并無職缺,無法再安插一名主管!
“你說什么?!我都答應人家了。你要我言而無信、出爾反爾?”叫他老臉往哪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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