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想出來我為啥罵你嬌氣重!彼^不受平白之冤。
“就說我忘了啊!
“忘了也要想出來!”
“你才忘了曾罵過我嬌氣重吧?”要不然干嘛一直逼她想出來?
“我完全不記得有這回事。”
“就說是你忘了!”
“要指控我就得有證據!彼H上筆電,“沒想出來之前,我不找人幫你練功!
“你怎么可以這樣?你要負起肇事責任的耶!”她不平。
“那你就得負起誣蔑的責任!”
“我……我……”
“在你想出來之前都別玩。”他態度非常強硬。
“想就想!”她生氣環胸望向窗外。
餐廳外頭尚有人排隊等著進門用餐,有家人、有朋友,也有情侶,三三兩兩,有站亦有坐在候位椅上。
她看著一對情侶,模樣親昵的互摟著腰,咬耳朵,隱隱約約好像想起了什么,但那印象太過模糊渺茫,好似看得到卻又抓不著。
“大小姐!
聽到他昔日的戲謔,薄如塵霧的印象瞬間四散,她火大的轉過頭來瞪他。
“要不要吃你的飯?焗烤都硬了!彼嵝选
對喔,她都忘了她的飯還沒吃完。
可惡的“臭嘴哥”,都是他害的!
她拿起湯匙,攪拌了一下焗烤,舀起一口蝴蝶面送進嘴里。
“我剛本來有想起一點點,”她指控,“但因為你突然叫我,害我又忘記了。所以今天的份你必須幫我打完!
“想起什么?”
“就說因為你突然叫我所以忘記了啊!本拖窈貌蝗菀鬃サ斤L箏線,被人一干擾又飄遠了。
“你沒有透露出任何線索,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誆我!”
“我童叟無欺。”
“我非童亦非叟。”身強體壯的青年好唄。
就會挑語病!
嘴皮子這么厲害,怎么不去當政客還律師啊,當什么設計師,真是埋沒天賦了!
戰斗力太弱的她只好把怒氣發泄在焗烤中,三兩下就把晚餐吃完了。
服務生過來詢問,“要上飲料跟甜點嗎?”
“要……”
“全部外帶!”說完,她轉頭瞪孟軍典,“我要回家解任務!
“用你那三根手指?”
“總會有辦法的!”
豪語下得足,但事實證明要用三根手指,而且還要忘了大棒槌存在,實在太困難了。
于是她只好再拼命的回想到底他是何時說她“嬌氣重”的。
她思啊想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想不起來,就連作夢都夢到他罵她“嬌氣重”,她生氣的回嘴,忽然,有道人聲闖入,說了句……
“他一直這么罵你的!
她霍然清醒,自床上一骨碌坐起,此時外頭天色已亮,透進窗簾的陽光斜畫過她美麗的瞳眸。
她迅速拿過丟在雙人床另一顆枕頭上的手機,傳LINE給孟軍典。
維多利亞:我想起來了。
手機上顯示此時才六點十五分。
她等了好一會未等到回訊,這才發現時間尚早,而且今天是星期六,休假日,此時他必定還在床上呼呼大睡。
晚一點再說好了。
她將手機丟回原處,翻身抱著枕頭趴在床上,眼睛是閉著了,腦子卻是轉個不停。
原來她并不是親耳聽到他說的,而是聽由他人轉述的。
小臉轉到另一邊,長發遮蓋她的視線,她抓起扔到腦后去。
第6章(2)
這時手機傳來回應,她伸長手在另顆枕頭上摸了好一會,才找到手機。
孟軍典:自動點。
什么自動點?
他當長官在發號施令啊?
對啦,他的確是長官,設計總監咩,不過他們公司文化在階級上面呈現兩種極端,一種是很正經的倫理區隔明顯,像業務部、樣品部等,是不可以對上司無禮的,但他們設計部門則不吃這一套,口無遮攔的瘋子很多,大家都頗有自己的主見,不過基本的尊重還是有的。
她趴在床上,手機放在枕頭上,手指點著熒幕小鍵盤時,“長官”又發號施令了。
孟軍典:出來吃早餐,邊吃邊說。
這個人怎么那么愛找她吃東西?
他八成剛回國,沒朋友,可憐兮兮只能自己吃早餐,喜歡的人又不理他,只好找她這個“大叔”陪吃。
她干嘛也叫自己“大叔”?她是吃到他口水嗎?
維多利亞:才六點半耶!
這么早叫員工出門,是“虐工”,而且還沒有加班費耶!
她要打去勞保局申訴!
孟軍典:你還睡得著?
他說中重點了。明明才睡三個多小時,可是她腦子不知為何很清楚,一點睡意也沒有。
但沒有睡意不代表她就有動力刷牙洗臉出門,這是兩碼子事。
孟軍典:我去接你,七點半到,你可以再賴床五十分鐘。
有沒有這么厲害,知道她出門只要十分鐘時間?
她抬首在房間天花扳的四個角落瞪大眼觀察。
應該沒被裝針孔攝影機吧……
孟軍典帶梁之心來到只營業到下午六點,以輕食為主的咖啡廳吃早餐。
由于是假日,時間又太早,整間咖啡廳只有他們一組客人,彷佛包場一樣的豪華。
他們選擇戶外的位子,面對著一個花草錦簇的小花園,幾只小麻雀在紅磚地上輕盈跳躍,他們一走入,立即四散飛開。
這家咖啡廳的早餐只有三種選擇,分別為煙熏雞肉三明治套餐、德式香腸套餐、蔬菜蛋卷套餐,每樣套餐均附有柳橙汁與咖啡(亦可選擇紅茶或奶茶),生菜色拉、法式土司與炒蛋(亦可選擇太陽蛋)。
十分豐盛的套餐統一要價兩百五十元,要不是孟軍典說是他的邀約,早餐錢他付,否則她寧愿去美而美吃漢堡蛋加玉米濃湯加中溫奶,全部加起來也只要六十五元,還有當日的水果日報可以看。
她就是錢嫂咩。不過這兩百五十元的早餐套餐還真是豐富美味,點了煙熏雞肉三明治的她吃得津津有味,壓根兒忘了一大清早出來吃早餐的目的是啥。
煙熏雞肉三明治有兩塊,梁之心吃完一塊,意猶未盡的吮舔指尖上的美乃滋,孟軍典這才開口問
“你說你想起我何時罵你嬌氣重了?”
“對啊!”她抓起紙巾擦了擦手指,“那是別人轉述給我聽的。”
“轉述?”黑眸隱隱有點冒火了。
不過梁之心渾然未覺。
“有一次我在靠唄說你都喊我大小姐時,人家告訴我,你還在背后說我是嬌嬌女,罵不得念不得的。”
“那個“人家”是誰?”
“人家是誰不重要吧!彼稽c都不想提起那個人。
“哪里不重要了?”額際的青筋隱約跳動。“把他叫出來對質,我什么時候在他面前、在你背后說了這些閑言閑語?”
“那個人已經不在公司了。”
“設計部的?”
“對啊。都不在公司了,要怎么叫來對質?”除非找偵探來尋人。
“是誰?”
“過去的事就別問了!
“陳茂誠?王惠茵?舒瑞蓮?”
哇賽,他是把離職的員工名字都背起來了嗎?
難道這是成為設計總監的要素之一?
“孫庭偉?范可真?”
“吼,不要猜了啦!”
“許哲士?”
她一愣,小臉僵了一下。
“原來是你前男友說的背后話!”他總算明白暗算他的人是誰了。
“我又沒說是他。”
“你的臉色告訴我答案了!
“我只是聽到認識的名字所以有反應呀。”這很正常嘛。
“我剛才念的名字都是你認識的同仁!
“那是、那是因為許哲士是我前男友,所以我才會有反應呀!边@理由超理直氣壯的。
“你對他還有依戀?”
“才沒有呢。”什么依戀,又不是在演偶像劇。
“不然你反應什么?”
“你干嘛這樣咄咄逼人?”她被他逼得都快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