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彼陂竭呑拢瑘唐鹚氖掷卫我晃。
她別開眼,不看他,冷冷說道:“不聽。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放任他為所欲為……”
“你認為你出面他就會認賬嗎?”
“沒有女子會冒著失去清白的危險去指控一個男人。”她瞪著他說道。
“若他說你們是兩情相悅、你情我愿呢?”
“我若與他兩情相悅,早就答應嫁給他了!”花明子一股怒氣梗在胸口,臉頰脹得通紅。
“如果他說你只是因為無法當他的正室,所以惱羞成怒反咬他一口呢?”
他查過羅繼才犯過的幾件案子,那些曾出面控訴的女子全被羅繼才請的狀師給駁倒,其中甚至有兩名女子因此而投井或投河自殺。
“全京城都知道他與我的為人,我不怕!”見他居然拚命攔她去指控羅繼才,她怒不可抑地瞪他!按耸虏粍趹敿屹M心,我自己會去找狀師。也麻煩你放開我的手,此舉于禮不合。”
“我不想放!睉茁〉徽f道,雙手揉搓著她冰冷的指尖。
“你……”現在是在輕薄我嗎?
花明子再瞪他,心頭卻評然了下。
“聽好了。”他緊握著她的手,語氣嚴肅地說道:“你能找狀師,但羅繼才掌控的是衙門。這事你千萬記得。”
“難道要讓他繼續無法無天嗎?”花明子憶起當時,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縮并顫抖了起來。
“相信我,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再胡作非為的!彼麖澤恚米钶p柔的動作將她攬人懷里,牢牢地鎖著她。
花明子憶起當時被毆打、被刀捅入胸腹內的情境,不由得悶哼出聲,顫抖得更劇烈了。
“沒事了,有我在!彼氖謸嶂橗,口中低喃著:“沒事了。你在應府里很安全,沒人可以動你一根寒毛的!
花明子知道他這樣的行為不妥,但她已抖到沒法推開他,只能靠在他胸間聽著他沉穩的心跳,直到不再顫抖為止。
然后,她想到自己多日未洗浴,于是低聲說道:“放開!
他聽而未聞地繼續抱著她說道:“你傷口尚未痊愈,本不該如此激動。養好身子是唯一要務,其余事都不要管了,聽到了嗎?”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話?”花明子眉頭一擰,覺得他恁是霸道,于是瞇起眼,惡狠狠地瞪他!傲_繼才那個混賬差點殺死我,還害得我無法生育,沒法子完成我爹遺愿,替花家留下子嗣,我為什么要放過羅繼才……你為何要阻止我控告……”
說到末了,氣到連氣都喘不過來。
應炎隆皺著眉,沉聲說道:“你現在這情況還想做什么?還能做什么?我要你稍安勿躁,一來是為了保全你,不想你玉石倶焚;二來是因為你現在已經跟應家扯上關系了,應家定會護住你。”
“不是應學文救了我,我就一定得嫁給他!
“誰說你要嫁他了?”他從齒縫里蹦出話來。
“說我跟應家扯上關系,又不許我嫁應學文,你究竟是要……”花明子倒抽了口氣,想起自己如今還在他懷里,瞬間辣紅了臉,別開了眼。“反正,我不是你們應家的人!
“你會是!彼荒苁撬娜。她能活幾年,他就守她幾年。
她還來不及多想,下顎即被挑起,被他灼灼目光盯著。
即便她在商場上大小陣仗見識過不少,可男女情事畢竟是頭一回,一急一慌之下實在不知該如何反應,索性閉上眼。
他見她長睫毛不停地輕顫著,一時情動,不由得傾身向前,可她一身藥味提醒了他她現在的狀況,只得勉強自己后退,再次重申道:“你只能是應家的人、我的人!
花明子一聽,耳朵更加辣紅了,但她卻揚眸看著他,故作嘲諷地說:“原來應當家喜歡自打嘴巴,不是說過‘娶妻娶德,不求治家能力強,只求懂得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道理’嗎?”
“我錯了。你就是我要的妻子!彼兆∷南骂,微笑凝看著她。
“但我……不能生育!彼谙胧裁窗。
“讓學文找別的女人替應家傳宗接代。等你身子一好,我們就辦婚事。在此之前,你什么事都不許想。”
花明子一聽他的命令口吻,便沉了臉。
“我的事我會自己處理,你……”休想干預我。
花明子瞪著他,還想辯駁,可一陣暈眩突然襲上,逼得她不得不閉上眼。
“快躺好休息!睉茁∵B忙讓她躺下,拿起枕頭墊在她腦后,拉過被褥覆住她身子。
花明子感覺到他流暢的動作,像是已經服侍過她無數次一樣;但她不解他若是真心想待她好,為何不和她同仇敵愾、想法子對付羅繼才?
“不許再輕舉妄動!想想你這條命是多少人花了心血心力救回來的,就只有你不把它當一回事!币娝亂動,于是板著臉訓道。
她幾曾被人這樣喝斥過,氣得淚花在眼眶打轉,忍不住回嘴:“我當然會躺好,否則我若有個三長兩短,應家盡了全力卻沒救回我,這名聲傳出去還能聽嗎!”
應炎隆幾曾被人這么頂嘴過,雙唇一抿,便要出言喝斥。
只是,一看她拚命忍痛的模樣,他便什么也說不出了,雙唇用力緊抿了半天,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把所有不快全吞下肚,淡淡說道:“你知道我與應家是盡了全力就好!
應家對她的種種恩情頓時閃過花明子腦海,她握緊拳頭,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在忍身體的痛,還是心頭不知所措的痛。
是!應家傾全力救了她,她是該感恩的。她只是以為他會跟她一起對抗羅
繼才,但她忘了他是生意人,何苦為了兒女私情和高門勢力對抗……
“還疼嗎?”他柔聲低問,黑眸緊盯著她。
“不礙事。”她閉上眼,平復了情緒之后,才又說道:“多謝應當家,我會盡快將身體養好,快點回到花家的。我該休息了,您請自便吧!
應炎隆站在榻邊看了她一會后,想解釋他對羅繼才一事的處理方式,可最終還是決定什么都不說,免得她情緒又波動,于是喚了翠宇進房,便轉身大步離開。
花明子一聽見他離開的腳步聲,即睜開了眼。
原就端著粥在一旁等候著的翠宇立刻上前說道:“當家,您喝完這粥再睡吧。您這些時日靠的都是那幾味神奇丹藥,可人不是神仙,總得進食,能多吃一些就恢復得快一些!
花明子點頭,讓翠宇喂了她小半碗的粥。
“家里和鋪子……”花明子問。
“您別擔心這些,家里、鋪子都沒事。”翠宇立刻搖頭阻止她多問。
“當真都沒事?”花明子皺著眉,總無法放心。畢竟多年來花記食鋪之事,皆是她日日事事躬親。
“你別擔心,應當家派了護院守著咱們幾處食鋪。您也知道應家名貴藥物特別多,應家護院武藝特別高強,往咱們那門口一站,簡直就是銅墻鐵壁,還能出什么事嗎?”
又欠應炎隆一個人情了。花明子咬住唇,心里百感交集。
應炎隆著實是個能為她遮風擋雨的男人,就像兒時,她覺得天垮下來也會有爹替她頂著一樣?墒,爹終究不能替她扛起一輩子人生,她如今又如何能放心把自己交給應炎隆呢?
應炎隆不比應學文,他習慣于要人聽命于他,而她也是個習慣別人服從之人,這樣的兩人怎么可能不事事針鋒相對呢?
“您哪里不舒服嗎?”翠宇一見她神色不對,立刻擔心地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