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不干凈的嘴巴,哪個男人吻了搞不好都會生病!
“是啊!我也希望我的嘴有病菌,這樣有個男人就會倒大楣!
“你們兩個接吻過?”雪子明知故問,看他們兩個臉色同時變紅,真好玩。
一陣尷尬的沉默,夏莉兒和段彬衛的腳仿佛被自己用大石頭砸了一下,很痛卻又不能叫,誰要他們是自找的。這樣也好,反而讓段彬衛冷靜下來,想起自己來這兒的目的,潤了一下喉嚨,段彬衛裝腔作勢地說:“雪子小姐,我們去找個沒有電燈泡的地方,談情說愛如何?”
“雪子,你要當心,他會變狼人。”夏莉兒語帶醋味地警告。
“我不會有事,你知道的,河童的頭!毖┳影凳镜厥种钢^頂。
“禿頭是嗎?”段彬衛百思不解,除了最近被夏莉兒氣出七、八根白發之外,他的頭發可以去拍洗發精廣告,烏黑濃密,不大可能成為禿頭,想不透這兩個女人葫蘆里賣什么藥?
神田雪子先要女仆帶段彬衛到客廳坐一下,他一走遠,夏莉兒趕緊浮出水面,穿回自己的衣服,并和雪子告辭。她不想留下來,雖然她很想知道段彬衛要說什么話,但她明白不論他說什么,雪子都不會嫁他,這樣她就放心了。
不一會兒,雪子和端著托盤的女仆一起出現在客廳。三人來到一扇玻璃門前,雪子接過女仆手中裝有兩杯咖啡和一碟餅干的托盤,并要女仆離去,她的用意很明顯,她要毀婚,但擔心他不肯,又不想有第三人聽到他們的吵架聲。
謝天謝地!終于不是和室,而是蘭花溫室,這三天老是跪著吃飯,跪著開會,害他的膝蓋都快得風濕病了。不過他并沒忽略她選溫室,這兒安靜,沒有半個人影,花香滿溢,的確是增加感情的好地方,但他卻是來減少感情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雪子啜了一口咖啡問。
“你覺得這樁政策婚姻好嗎?”段彬衛神情相當嚴肅。
“你英俊,我美麗,兩人又有錢,有什么不好?”雪子反問回去。
“你對我有感覺嗎?”段彬衛問到重點。
“沒有,你呢?”雪子毫不考慮地說。
“我想解除我們之間的婚約!倍伪蛐l愉快地松了一口氣。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我提出這種無禮的要求!”
“本來我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但我剛剛看見被你丟到煙灰缸里的訂婚戒指!
雪子啞口無言,昨晚訂完婚之后,她一個人回到別墅吞云吐霧,順便把訂婚戒指丟進煙灰缸里。今天早上她看見煙灰缸已被仆人清干凈,但鉆戒仍在里面,任何人看了都會明白她對訂婚的態度--毫不在乎。
“你為什么想毀婚?是因為莉兒嗎?”雪子是替夏莉兒打探消息。
“沒錯,她是主因,另外一個原因是我不想做乖兒子了。”
“算你有種,我想你以后不會禿頭了!
“這是什么意思?”
“我和莉兒一致認為你不敢違背教父,你沒種,沒種的男人就要吃威而剛。”
這是段彬衛頭一次在不熟識的女人面前放聲大笑,他高興的理由不是他不會禿頭,而是他有種了,感覺就像從毛毛蟲脫胎換骨成有一對堅強翅膀的蝴蝶。
他不但做好了飛翔天空的準備,而且他還要采花,那朵渾身長滿毒刺,在他還是毛毛蟲時,就害他體無完膚的玫瑰花就是他的目標。
一聲“啪答”聲打斷他的思緒,他驚愕地看著燃起煙的雪子,抽煙有兩種解釋,一種是煩躁,一種是解脫。他不了解雪子,但他關心地問:“你有心事嗎?是不是毀婚會對你造成困擾?”
雪子搖了搖頭。“我還想叫莉兒過來,咱們三人開香檳慶祝呢!”
“能不能請你暫時先別把我今天的來意告訴莉兒?”
“我了解,你們之間的問題,你們自己解決!
“雪子小姐,你是個好女孩,謝謝你,也祝福你早日找到好歸宿!
“如果你是兩個小時以前跑來找我毀婚,我一定會讓你沒有腿回去。”雪子嘆氣似地吐了一口煙,她的救命恩人為什么不肯留下姓名、電話或住址,人海茫茫,要她到哪兒去找那個讓她心儀的邁遢英雄?
“你也是為了莉兒而改變?”段彬衛探問。
“不是。”雪子沉浸在回憶中,甜美的微笑象征她非?鞓罚墒撬齾s是以惋惜的口吻說:“在遇到莉兒前,我差點被車撞死,被一個綁小馬尾的男人救起……”
“救你的男人是不是穿了一件黑夾克?”段彬衛忍不住打岔。
“你怎么知道?你認識他嗎?”雪子睜大眼睛。
“他叫冷樸,是我的好友,我來這兒之前才和他見過面!
“你現在能不能帶我去見他?”雪子興奮得像個快要買到芭比娃娃的小女孩。
“很抱歉,我跟他分手前,聽他說他要去買機票,他說到了機場之后再決定要去哪個國家玩!甭牭竭@話時,雪子整個人像被一只大章魚緊緊纏住,全身無法動彈,段彬衛拍著她的肩膀安撫道:“你別難過,我知道他最后會到哪里……”
第7章(1)
坐在回臺灣的飛機上,夏莉兒手伸進大衣口袋里,緊緊握住先前在候機室時,神田雪子偷偷塞給她的紙條,不用看她已知道紙條里寫著奧克斯的電腦密碼?墒撬吲d不起來,她的臉色像被一層厚厚的烏云籠罩。
昨晚她直到清晨快五點才合眼,因為段彬衛那個時候才回旅館。到了早上八點,她在甬廊很巧地遇到佐佐木,佐佐木故意打著呵欠,說他昨晚四點半左右才把段先生從神田別墅接回旅館,分明是想氣死她。
九點鐘到了成田機場,神田社長夫婦和雪子都來送行,她根本沒機會跟睡眼惺忪的雪子說話,兩人唯一的接觸就是握個手,紙條就是在這時候傳到她手上。
到底段彬衛和雪子昨晚做了什么?這個問題在她腦子里一直打轉,她應該相信雪子的,可是她想知道答案,尤其是看到段彬衛一副體力透支,一上飛機就癱在座椅上睡覺的模樣,害得她不停地胡思亂想……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吵他睡覺,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任性地捉住他的衣袖拉扯,逼他張開眼睛,打破砂鍋問到底地問:“你昨晚跟雪子聊了些什么?”
“很多,我們連家庭計劃都計劃好了!彼冻鲂腋5男θ。
“雪子才不會跟你生孩子!”她哼了一聲并仰起下顎。
“你看我的眼圈是不是很黑?”他故意靠近她,好讓她看清楚他的疲倦。
“我知道,一定是你想輕薄雪子,被雪子揍了!彼嫦虢o他一拳。
“雪子不愧是有經驗的女性,我被她玩得一晚沒睡覺!
“你知道雪子的過去……”她的胃痛苦地翻騰。
“她都告訴我了,不過我不在乎她不是處女!彼胶偷卣f。
“你騙我,雪子才不會跟你上床。”她全身上下每條神經都在顫抖。
“雪子會中文,是因為她曾經有個中國男友,不過很可惜他出車禍死了。”
“雪子……雪子,她為什么連這個都告訴你?”
“在經過昨晚的纏綿之后,雪子被我的超能力感動。”
“少來了,憑你絕對無法讓雪子高潮!彼滩蛔〈舐曌I諷。
“你怎么知道我行不行?”他舔了舔下唇,做出意猶未盡的回想狀,半晌,才以沙啞的嗓音說:“可惜我不會把對雪子的方式用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