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他嘆了口氣,乖乖地上身向前一傾,以為會聽到什么大秘密。
“那些有錢朋友,其實都是我在做援助交際時釣到的!彼J真地說。
“鬼才相信!”他真想給她一拳。
“騙你的是小狗。”她裝出嚴肅的表情。
“你連接吻的經驗都沒有。”他戳破地說。
“因為我不讓他們碰我的嘴,但我其他方面都很行!彼祰u地說。
真是個愛說謊的不良少女!就在他感到無趣,正要縮回上身時,她乘機偷吻他鼻尖一下,他整個人楞住了,臉色跟著變紅,心臟也隨著不規則地跳動起來,但他將這些癥狀解釋為氣憤,咬著牙說:“你快點學狗叫吧!”
“汪汪!”她聽話地大叫了兩聲,引起其他桌客人的側目。
“你小聲點,在這么高級的餐廳吃飯要保持安靜。”他不悅地蹙眉。
“達令,吃飯時間發怒,很容易得胃潰瘍!彼S鼠狼給雞拜年似地關心道。
“謝謝你的詛咒,只要你少說兩句話,我就可以長命百歲!彼ばθ獠恍。
接下來的時間,她果然一語不發,安靜地享受法國美食,雖然段彬衛表現出一副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其實他卻食不知味,他發現自己居然喜歡聽她聒噪的聲音,這令他大感意外。
好幾次,他不經意地瞄到她的嘴唇,昨晚的記憶立刻浮現在他腦海,雖然他不是大情圣,接吻的次數還不及手指頭來得多,但他自覺昨晚是他表現最好的一次,可是卻被她批評得一文不值,他很想再找機會吻她那充滿彈性的唇……
老天!他怎么會這么想!他應該想的是如何從她口中探出“藍精靈”,而不是想如何再和她接吻,證明他的吻技不差……
這時,她似乎看穿他在想什么,大口地吃下鮮奶油蛋糕,故意用小巧的舌尖舔舐留在嘴邊的白色奶油,他感到有一團熱火在喉嚨里燃燒,為了不讓它蔓延到臉上,他趕緊找話題問道:“你下午要做什么?”
她轉過臉看其他桌的客人,莫名其妙地說:“我覺得好像有人在監視我!”
他嗤之以鼻地說:“你又不是王永慶的女兒,誰要跟蹤你?”
“在我左后方那桌穿深色西裝的客人,我今天出門時在飯店大廳見過他。”
“可能是巧合吧!”他極力裝出四平八穩的聲音。
“我還以為是你派的人,為了保護我不受那群飆車族騷擾!彼睦镉袛怠
“我只是一個普通上班族,沒那么多錢請保鏢!彼魺o其事地說。
“你下午要做什么?”她適時地換個話題。
“上班!彼豢蜌獾卣f!拔业墓ぷ骱苊ΓM銊e沒事就跑來煩我!
“一個人待在飯店好無聊,不找你玩,我找誰?”她一臉哀怨。
“去找你的朋友玩。”他建議地說。
“有了你,我不需要朋友!彼娚训卣f。
他抬了抬眉毛,對她的回答表現出相當的不以為然,但卻無話可說。
兩個人分明就像兩只老狐貍,每一句話都想讓對方露出狐貍尾巴,不過彼此的保護措施都做得不錯,這一頓飯吃下來,只讓兩人更了解到這將是一場斗智的長久戰,勝負還很難說……
以目前的戰況看起來,夏莉兒明顯地略居上風,她不但看出段彬衛派人跟監她的一舉一動,而且她相信在這段用餐時間中,有人正在飯店的房間里裝電話竊聽器和針孔攝影機,如果他以為這樣就能捉到“藍精靈”,他恐怕要大失所望了!
這個大笨蛋!夏莉兒的嘴角忍不住綻放出笑容,不過他會那么笨得歸功于她誤導了他,認定“藍精靈”是男性,而忽略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小女孩,才是他拚死拚活要捉的“藍精靈”。
看見她得意的笑臉,段彬衛更沒有胃口,咖啡不喝,甜點也不吃地就站起身,像個和小女孩比賽輸了的小男孩,負氣地說:“我該去上班了,帳單就交給你了。”
“等等,你的領子沒翻好。”夏莉兒跟著起身,一把捉住他的衣領。
“你干什么?”他因她的手快速地探進西裝內而大吃一驚。
“從提款機里領錢!”她嘻皮笑臉地說。
“喂,那是我的皮夾……”看到她從皮夾里抽出五張藍色大鈔,他正想罵她不要臉,但她已經一個轉身,跑向柜臺處結帳,留下他呆站在原地,臉上露出一副從來沒見過這么厚臉皮女孩的倒楣相。
*****
段彬衛懷著前所未有的惡劣心情,在公司待到晚上十點才起身回飯店。
一想到房里有個小惡魔,他的嘆氣聲就像機關槍似地響個不停。他原本以為能從電話和針孔攝影機中得到蛛絲馬跡,不料他的安排居然被她一眼識破。
她一回到飯店就對著攝影機的方向大跳曼波,她的舞姿還不是普通的難看,就在大家笑得人仰馬翻之際,她突然比出中指,然后搬了張椅子把針孔攝影機的電線剪掉,接著又拿起電話唱國歌,唱完之后還問好不好聽……
總之,他現在真的很不想見到她,和她洋洋得意的嘴臉。
盡管他內心有千萬個不愿意,雖然他大可今晚不回飯店睡覺,但不服輸的個性便他鼓足勇氣回來面對她。拿出磁卡,還來不及插入墻上的凹槽里,一張笑吟吟的臉已從門縫探了出來,并以甜美的聲音說:“你回來了!”
“我現在很累,我不想說話。”他宛若泄了氣的皮球癱在沙發上。
“砰”地一聲,她穿了一身白色性感睡衣,像只可愛的小白兔跳到他身旁,修長的十指放在他肩上,眼勾勾地說:“讓我替你捶背,或是你喜歡那種女生踩在背上的馬殺雞。”
他拉開她的手,不耐煩地說:“我拜托你早點回房睡覺,別來煩我!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她偏要煩他,而且還要煩死他。
他惡狠狠地打斷!伴]嘴!在明天早上以前,我都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
這么一吼,把她掛在臉上的笑容全吼掉,她的表情頓時僵硬,他故意露出幸災樂禍的眼神,但她卻不慌不忙地清清喉嚨,一副仿佛剛才沒說話是因為喉嚨里有異物,現在總算能以清爽的嗓音說:“好吧,那我明天早上再告訴你,你爸爸要我轉告你的急事!
然后她以優雅如孔雀的姿勢,轉身要離開客廳,見狀,他從仿佛鋪了針氈的沙發上立即跳起來,伸展兩臂擋住她的去路,悶著聲問:“他說了什么?”
夏莉兒在嘴上做出“把拉煉拉上”的手勢,擺明不想告訴他。
“要怎樣你才肯開口?”他忍氣吞聲地問。
“只要你肯跪下來求我,我就告訴你!彼箅y道。
“你休想!”他氣得七竅冒煙。
“令尊說是急事哦!”她吊胃口地說。
“我自己打電話問不就得了!彼麥蕚淠闷痣娫挕
“他現在在飛機上,你聯絡不到他!彼B忙潑下五百加侖的冷水。
“能不能將下跪換成鈔票?”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十分悲哀。
“不能,你遲早要向我下跪求婚,現在當作是練習。”她毫不心軟。
“啊--”段彬衛這輩子從沒這么深惡痛絕過,但他照她的要求雙膝落地。
夏莉兒嚇了一大跳,她本來以為他會寧死不屈,沒想到他居然這么簡單就認輸了,看不出來他竟然是個孝子,一聽到“爸爸”兩個字就投降。這么說來,他爸爸是他的弱點,她如獲至寶地微笑!傲钭鹨忝魈煜挛缛c到東京奧克斯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