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秦是本王的親信御鳳郎,公孫是本王的義妹御鳳史,妳往后見著兩人,直喚官名即可!崩铄龅馈
“好。”御鳳郎、御鳳史~她在心里默背,卻見李弼的視線直落在她臉上。喔喔,難不成王爺對她有一絲絲的愧疚,也知道他整人整得過火了?“王爺?”
“妳想去歡喜日?”
“嗯!
“妳有心儀之人?”
“嗄?”這跟心儀之人有……啊啊,她想起來了,母親說過,八德舞是求愛舞嘛!“不是的,奴婢只是聽過有八德舞這么一件事,很想要瞧瞧就是了!
雖然她很想回家,但對皇朝一些習俗也是極有興趣的,能親眼看見,那是多么開心的事啊。
“本王可以帶妳去!
“真的?!”她喜出望外。
“但妳必須教本王,那日摔本王的招式!
“……其實,那個招式如果王爺有所防備的話,肯定是動不了王爺的!彼】诔灾,覺得很傷腦筋。要是教他時,她不小心又把他摔過去,那是不是又要死得更慘了?
“是嗎?”
聞言,公孫燕自動請纓!巴鯛,倒不如讓下官跟她切磋吧!
“不不不,燕兒,妳不知道那一招有多狠,要是摔傷妳,我會很傷心,倒不如讓我來吧,我皮粗肉厚,摔個幾次也沒關系,況且,妳也知道我的能耐,想摔我,真的沒那么容易,我又不是──”話到最后,黎少秦很愛惜生命的繼續埋頭吃飯。
李弼瞇眼瞪了他半晌,才問身旁的舒雪尹!皧呉庀氯绾危┮?”
“好吧!狈凑皇墙潭。
于是吃過飯后,一行四人就到廳外的黃土廣場上,舒雪尹開始講解細部動作,說到最后,李弼微揚起眉。
“這原理倒是和角抵有點類似!彼浡犅劊珱]玩過。
“嗯,同樣是如何運用最小的力道,給予最大的破壞,練到黑帶的人,可以輕松的四兩撥千金,破壞力更大!彼r候身體不好,所以媽媽要她去學柔道,還有一些足以防身的空手道。
“黑帶?”黎少秦皺起眉。
“就是很厲害的意思!彼尚。
“喔~”
“那么,要正式來了嗎?”她笑問。
公孫燕取下腰間佩劍,兩人對立拱禮后,瞧她毫無防備,全身都是破綻,于是公孫燕率先攻擊,一個箭步向前,而舒雪尹立即以手隔開她的右手,順勢反轉,以肩架上公孫燕的腋下,順勢將她摔倒。
砰的一聲,一旁的黎少秦也看傻了。
“對不起,還好嗎?我有稍微控制,應該不會太痛!笔嫜┮s緊將她扶起,順便幫她拍背上的塵土。
“燕兒,我幫妳報仇。”黎少秦氣呼呼地走來,可沒兩步就被李弼拎著丟到一邊。
“本王和妳切磋切磋!
舒雪尹不禁嘆了口氣,行完禮后,她迅速向前,環住他的腰,他沒料到她有此動作,愣了下,于是……
他再一次躺在地面,仰看萬里無云。
現場鴉雀無聲,舒雪尹輕輕地蹲到他身旁,很戒慎恐懼地問:“王爺,你還好嗎?”
李弼抿嘴不語。
“其實,柔道雖可以柔克剛,但不代表就真的只有柔,也是可以采取攻擊姿態的,但我不夠高,不好抓你的衣襟,所以改抓你的腰,希望你不會介意!毕M灰驗樵俅伪凰ひ淮危筒蛔屗g喜日啊。
李弼皮笑肉不笑,弓起雙腳蹬地而起,背后已是一片臟污,但無損他再次挑戰的決心。
“再來。”
“……王爺不可以翻臉喔!
“本王是那種人?”
是啊,就是很會記恨的那種啊~她苦兮兮地笑,眼見他攻勢已起,只得沉穩對陣,單手拂開他的掌勁,手卻發麻痛著。這人到底是想要切磋,還是想要順勢殺她呀?有沒有這么大的仇恨?
然而待她有機可乘,鉆入他懷里,想反身給他一記過肩摔時,他竟文風不動,于是她腳下反勾,想掃他下盤,又發現他堅固如墻,反手想要肘擊,更被他大手箝制,瞬間,她被困在他懷里,動彈不得。
雖然她不算是柔道頂尖高手,但好歹也是黑帶,而他……好吧,能當上王爺的,應該都有兩把刷子,她輸的話,好像也是剛剛好而已。
于是,舒雪尹放棄掙扎,心悅誠服!笆嫜┮J輸!
可等了半晌,身后的男人半點想要放開她的意思都沒有,她不解地仰起小臉,便對上他黑潤瞳眸里的古怪痕跡。
“王爺,怎么了?你會覺得頭暈嗎?會不會覺得頭有點痛,身體有點使不上力?”看他臉色古怪,她不禁擔心起剛才摔他那一記,不知道有沒有傷到他的頭。
顱內出血致命的速度并不快,但一開始沒癥狀,等到有癥狀時就來不及了,在睡夢中走得人多的是。
“妳真吵!崩铄鰶]戴手套的大手直接扣在她滑膩的皓腕上。
果真不是他的錯覺,他是真的讀不出她的過去。
舒雪尹才鼓起嫩嫩的腮幫子要抗議,就聽他說:“手套,妳決定怎么處理?”
她臉色遽灰。不是已經忘了,干么還想起來呀?手套、手套她還能決定怎么處理?那根本就被她給洗壞了,他現在問,擺明了又要欺負她吧?
瞧她扁嘴扁得好哀怨,李弼不由得笑開,暫且將讀不出她心思的事丟到一旁。
第3章(1)
李弼本姓上官,是國師上官羿的堂弟。
上官家自開朝之初,即是護國國師,血液里帶著玄人的血統,承襲國師之位的上官人都身負天賦,代代守護皇朝,雖說曾有數代沒落,但在三代前,上官家又再次受到皇朝重用。
而他雖非國師,但也有天賦,且令他極為困擾,逼得他從小就戴上手套,隔絕碰觸,以免讀透人心,探知過去。
聽說,上官氏的祖先以血祭換得天賦,可此舉卻累及后代子孫,上官家人成親之后,便是惡夢的開始,許是血祭所致,上官家人難以開枝展葉,成家后亦難獲二子,他的父親與國師的父親因為是雙生子,所以算是例外。
但,他的母親生下他沒幾年后便病逝,父親隨之,而他的伯父前國師上官振則在用盡天賦后迅速老化,退隱至城外后山里。
上官家人,注定孤老。
“王爺、王爺,那是什么?”
嬌軟的嗓音喚回李弼難得出走的心神,垂眼便見一個只到他胸口的纖瘦身影,又跳又蹦地指著眼前的慶典花車游街陣仗。
“丫頭,妳真吵!彼庵浇菂s帶笑。
她身穿歡喜日特有的馬甲式服裝,襯不出玲瓏有致,而是瘦削,可偏偏她熱情洋溢,活力十足。
“王爺不是說,有問題盡管問的嗎?”她撇了撇嘴,有點埋怨。
為了參加歡喜日,他丟給她這套衣裳,說穿了才要帶她去,逼得她硬著頭皮穿上,可是沒有水餃墊,她胸前好空虛,只好多穿幾件襦衫稍稍掩飾。
“本王說妳可以問,可沒說妳問了,本王就必須答。”他哼笑,走在御道邊上,閃避熙來攘往的人潮。
盡管以手套封住了碰觸探知過去的能力,但這些年來,他仍是愈來愈厭惡與人碰觸,就算擦身而過,都令他不耐。
“王爺,你往這邊走就看不到了。”拎起裙襬,舒雪尹吃力的跟在他身后,可是他走得好快,她根本追不上他的腳步,不一會,兩人中間早已相隔大段距離。
“怎么,摔人時虎虎生風,現在倒像個小老太婆慢步了?”李弼在前頭等了半晌,才見她自人潮里鉆出,氣喘吁吁地來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