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懷合的唇輕輕印在然然戴著女戒的無名指上,他很開心然然愿意和他一起面對這道無形的墻。
“她是我前任女友,兩年前燒炭自殺,昏迷不醒!
“你身上總是有醫院的味道,每天都去探望她,不是因為舊情難忘?”
“她自殺的起因雖然是蓄意且計劃性的,卻也是因為我失約在前,才給了她機會,所以我有愧疚感。”
“那現在呢?”
“她清醒了!
“所以?”
“你上次聽到的那句告白不是我的真心!
她不說話了,好像問再多問題都是多余的。
現在的關鍵點一點也不難,就看她在人生未來的道路上,是不是愿意和這個男人攜手前進。
“然然,我愛你!
寧懷合的臉上真的是那種很開心、很開心的笑。以前,她從來沒見他露出過這樣的笑容。
看著這樣的他,穆妍然的心狠狠一軟。她當然會在意前女友的事,但更多更多的心思,是她想再相信他一回!她不想再看到他落寞孤獨的表情,就像那天在獸醫院看到的那樣,那會讓她的心好痛。
寧懷合吻著她的手,一下下親著。
她深吸一口氣,慢慢開口!八浴銈兊氖虑橐呀浗Y束了?我不會再聞到你身上有醫院消毒水的味道了?”
寧懷合單膝還跪著呢!拔液退氖陆Y束了。如果需要去醫院探望她,我會請老婆陪我一起去!
“因為責任感,你還是會去醫院探望方小姐?”
“對。”他抬起手,摟著她的肩膀,同時仰起頭,輕輕吻著她嘟起的紅唇。
“我愛你,相信我。”
那低沉輕慢的嗓音,卻教她心弦一顫,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我會把我的心,在往后日子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補償給你。”他盯著她,緩緩地說。
穆妍然的心軟得一塌糊涂,眼淚成串地掉。
“如果我不答應呢?”她甩淚,故意問。
男人夸張地嘆了口氣,語氣平緩中帶著篤定!澳俏抑缓瞄L跪不起嘍!誰叫我之前猶豫不定,漠視自己的真心,讓我的寶貝老婆生氣不安呢?”
長跪不起?穆妍然臉蛋一燒,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沒想到堂堂大老板會說這樣的話?“寧懷合,你是無賴嗎?”
寧懷合聳肩。“如果無賴能夠達到我的目的,我很樂意變成無賴。”
“……”這是人話嗎?
長輩們擁了上來,奶奶用力抱住了失而復得的孫媳婦。
“我的然然啊,你回家吧,奶奶太想你了!”
“是啊,然然回來吧,你不在家,誰陪我下棋?”
“然然,你回家,爸媽給你撐腰,爸和你說,如果懷合再惹你生氣,你就搬到二樓客房,讓懷合自己在三樓關禁閉!”連很少出現的上將爸爸都開口說話了。
寧家人用他們滿滿的愛歡迎著她,沒人注意到還有一個人仍在長跪不起呢。
穆妍然看著她自己的爸爸媽媽,比起第一次烏龍訂婚時,父母眼里流露的擔憂,這次他們是真心誠意地替她感到開心和祝福。
她帶著淚意,笑容有如燦花般美麗,迎視著她的男人。
他的眼神是那樣的自信堅定,氣勢光芒萬丈。
如果有一天——
呵,不,沒有如果。根本不用存疑,未來就在她眼前,她清楚寧懷合會對她很好,就如同她對他的感情是一樣的。
“起身吧!
“謝夫人。”
寧懷合起身,毫不遲疑地將她擁抱入懷,那深黑的眼靜靜地凝視著最愛的女人,然后低頭吻了下來。
長輩曖昧地亂笑一通,也不忘警告呼吸、呼吸,要給人家呼吸。
她笑看著眼前的男人,輕輕地說:“我愛你!
這一刻,寧懷合感到如釋重負的釋懷,他的世界因為然然再度變得溫暖,終于不再孤寂荒蕪。
“謝謝你愿意愛我。”
穆妍然漾著笑,伸手摟住他的頸子,抬頭吻了上去。
三天后的頭條新聞,大肆報導著寧家大少和穆家大小姐低調公證結婚并完成入籍的消息。另一個爆點,則是穆家老爺主動修復和長孫女的關系,似乎斷絕關系和修復關系,都是老人家愛使性子的行為。
雖然只是公證結婚,報導中也有提到寧家會擇期舉行隆重的婚禮和擴大宴客,但在頭條新聞所附帶的相片里,一群人看起來很熱鬧。
新郎穿著白襯衫、西裝褲,新娘沒有花俏的禮服,身穿典雅的米色小洋裝,臉上的妝容干凈簡單,沒有多余的濃妝,長發自然披垂在肩膀,他牽著她的手,身旁都是兩家的長輩。
方雪凝看著新聞,她以為寧懷合的婚禮應該是盛大的世紀婚禮,就像英國王室那般,她會有長長的頭紗,紅玫瑰布滿整個教堂,她的新娘白紗禮服必須是最華麗的,而且是由名設計師親自手工縫制的。
而她將會綰起長發,頭頂戴著價值非凡的鉆石皇冠,和項鏈、耳環都是配成一套的,她要像個尊貴的公主,牽著王子的手,走過紅毯的那一端,立下誓言,終其一生只愛那個男人。
這原本是屬于她的畫面,她的婚禮,她的王子。
“雪凝啊!怎會這樣呢?你都醒了,寧家的媳婦應該是你!”方家的長輩們沒辦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消息。
這兩年來,方家索求無度,因為他們認定這原本就是寧懷合的責任,誰會想到,他居然娶了別的女人?!
那方家的未來怎么辦?
那雪凝的未來怎么辦?
“找記者!把記者找來!我們把一切全部告訴記者,不能讓那個負心漢這么好過!我們雪凝都是因為他才自殺的!”
方家的長輩們準備打電話聯絡各大媒體記者,只要把這件事說出去,這個負心漢就讓社會輿論去批判他吧!
哪怕是富可敵國的寧家,只要把這件丑事公開在陽光下,飯店業績一定會受影響。他們就是要這樣做,絕不能讓負心漢這么好過!
方雪凝笑問:“你們要聯絡記者,不怕事情的真相全被揭露嗎?”
方母義憤填膺地說:“我們就是要全部揭露!就是要讓社會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寧懷合有多么可惡——”
方雪凝瘋狂大笑。
方家的長輩們全部傻眼!芭畠喊。瑒e嚇我們啊……”
方雪凝看著她的父母,她心里很清楚自從她昏迷后,她貪婪的父母向寧家敲詐了多少利益。
“自殺是我計劃的,只是我沒算好悶燒的程度,造成了意外。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想要死,這只是一個手段!
方家長輩在聽到女兒的自述時,全部呆若木雞。
“女兒啊,這怎么可能……”
“寧懷合不在臺北時,我跟別的男人搞在一起,我還墮胎過,我怕他知道,所以妄想用自殺來留住他!
方母尖叫!澳阍谡f什么?你不要亂說!沒這件事的!絕對沒有這件事!你是因為寧懷合的絕情,才會燒炭自殺的,寧家要為你負責!”
方雪凝看著電視新聞不斷重復那條婚訊,不理會父母憤怒的吼叫。
熒光幕上的他開心笑著,笑得意氣風發,卻不是對她笑;而且他的笑,絕對不是那種會讓她害怕的偽裝溫暖的笑,而是打從心底真正的快樂。
自從清醒后,不,應該說在她當年憤而離開美國,回到臺北展開豐富的夜生活后,懷合就從沒認真對她笑過了,更何況是這種打從心底真正快樂的笑呢?
或許在日記被發現前,那樣精明的人早就知道她已經背叛了他們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