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或許這真的是個好點子?
他很中意他,打從還沒有看到英治的人之前,僅看一眼他駕著那輛車奔馳于道路上的英姿,就被他深深吸引了。
然后是初次見面,第二次見面,第三次見面,和英治見的次數越多,自己就越喜歡他,喜歡到舍不得放手。不論他那不屈不撓的性格,或是敢堂堂正正接受自己的挑釁,沒有畏怯地直視自己的那一雙眼,甚至是掩藏在他知性好學生外表下滿是矛盾的野性熱火……像火又像冰的,讓自己的雙眼離不開他。
我一直都相信自已是為了說服這小子加入車隊,所以找盡各種借口接近他,但或許我弄錯了自己的目的?加入車隊只是手段,我真正的目的是……
不希望兩人的邂逅成為萍水相逢,利用所有能利用的管道,去挖出幽靈火的真正身分,不厭其煩地訂下下次見面的時間,拉著歐陽英治參加他身邊的各式聚會、派對等等,這種種行徑不都代表了——
我想要他留在身邊?管他是不是車隊的一份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邊的位置是屬于我的?
原來如此。
夏寰抬起頭來,微笑地說:「如何?英治,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共譜戀曲。俊
我真笨,竟一直沒有發現到這一點,幸好現在還不遲。
英治黑白分明的眼先是閃爍著不可置信的光芒,接著又迸射出憤怒的火花,顯然夏寰添上的這句話讓他誤解,以為自己又被夏寰給捉弄了。
「真夠蠢了,居然差點又上了你惡劣玩笑的當。你八成是想看我慌張出糗的模樣吧?哈!很遺憾,我一點也沒興趣和你譜什么戀曲、搞什么同性戀,這種事請另覓他人,我會感激不盡!
嘲諷地說完后,英治轉頭四望說:「笑話說夠了,你家客房到底在哪里?」
天真小子,以為這么說就能逃過這一劫嗎?那我夏寰豈非浪得虛名?
「二樓。那里有張舒適的特制超大雙人床!瓜腻揪徛貜纳嘲l上起身,碩長的身軀悄悄地移到他身后說!副WC睡起來舒適,還附帶一只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特殊抱枕!
「你……」耳朵后邊感到一股搔癢的熱氣,英治霍地轉過身來瞪著他。「干么貼著我后背站!」
「你不需要人帶路嗎?跟我來吧,我順便告訴你浴室在哪里,沖一下澡,還可以讓自己的酒醒一下。」
但不保證,我不會變成大野狼喔!小紅帽。
將英治送進浴室后,首先夏寰拿走了他的衣服,丟進洗衣機內(這可是百分之百的善意,洗完澡還要穿一身汗臭的衣服,非常不舒服呢。,接著先在浴室門外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這也很正常,沒有人會穿著衣服去洗澡吧?),然后確定里面的水聲嘩啦啦地響起時,推開門——
「水的溫度還可以吧?寶貝!
望著那一覽無遺的美景,夏寰笑得很賊,好吧,他承認自己在設計他。
英治全身上下都沾著泡沫,頭發上也是,他停下正在搓著頭發的手,愣愣地瞪著他!改闩苓M來做什么?」
「嗯?我們家有個規矩,待客要殷勤周到,所以我就進來幫你刷刷背、洗洗腳嘍!」他的目光由上到下,慢條斯理地打量著!概多,寶貝,你的寶貝還不錯嘛!」
「見鬼的——我不需要,你快出去。」英治臉都紅了,一雙手不知該放下來,還是繼續插在頭發上。
「這怎么可以,我不能破壞家規,否則我爹地與媽咪會打我屁股。」故意學三歲孩子的口吻,夏寰邪邪地笑說:「反正我們都是男人,一起洗澡也沒關系吧?吶,這樣也比較快!
「你的手放哪里!」
夏寰得寸進尺地揉揉他的臀部說:「呵呵,因為它看起來滿好摸的樣子,又小又翹圓滾滾的……不摸好象會對不起它!
「混帳!誰要你——」英治一掙扎,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他困得無路可退。
前面是浴室的冰冷瓷磚,后面則有夏寰,左邊是浴缸,右邊又被夏寰的手給格擋住。
「火氣這么大,一定是這里積了太多東西,我來幫你解決吧!」假裝好意的說著,夏寰被他個措手不及,魔掌一伸,握住了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放手!」窘困的聲音,脹紅的臉,英治眼角微濕地扭頭瞪視他。
彷佛在摸索著他的形狀、猜測尺寸般,夏寰的長指以不算太用力,但也不是能讓他逃離的力道,愛撫著他,并說:「有什么關系,青春期的時候你一定也和同伴做過這種事吧?這和那沒有什么兩樣啊!不過是哥兒們瞎鬧,溜溜鳥兒!
「我沒認識像你這樣低級的同伴!」一喘息,英治咬著牙,不禁在他的巧妙惡逗下起了反應,這讓他更覺羞愧得想挖個地洞鉆進去。
「那就當是彼此切磋好了,男人的癢處男人最明白,我會讓你舒服的,要是你覺得這樣不公平,等會兒也幫我弄,不就得了!
「混……帳……」顫抖的薄唇,不甘愿地吐露出最后的抱怨。
夏寰在他耳邊沙啞地笑了,那笑聲回蕩在浴室的墻壁中,分外淫靡、曖昧。
詐和騙一樣嗎?不、不、不,當然不一樣!
仔細看看這兩個字就知道了嘛,詐是言字邊,「言」就是指說話,說話不夠真實稱之為詐,重點的部分沒說,不算是欺騙吧?
所以說囑,他從頭到尾只是沒對英治說出全部的真話,但卻沒有對英治說過假話。(大概吧?)
什么?聽起來有點強詞奪理嗎?沒關系嘛,反正當事人又沒抗議。(胡說八道。拢贇W陽英治)
夏寰沒在那一天把英治給吃光光,因為他可是非常體貼的,要是一次就做完全套,依照小治那高傲剛烈的性格,一定會和他斷絕關系,若死不相往來,最糟的還有可能會菜刀砍了他。并不是夏寰怕死,他只是不想看英治被關進一個惡名昭彰的人間地獄——監獄里。
當然,那天在浴室里的情事過后,從隔天離開他家算起,英治整整兩個禮拜不接他電話,一副不打算再和他見面的態勢。但夏寰一嘲笑他「大男人為那點小事生那么久的悶氣,真難看」后,那天的公路上幽靈火便又重出江湖了。
說他聰明,夏寰還真懷疑他在「這方面」是否過于晚熟了。
所謂一回生、兩回熟,夏寰就這么一小步、小步地瓦解了英治的心防,最后整個攻陷他——雖然事后夏寰也付出了一顆牙、兩根肋骨的代價,可是和得到英治比起來,這點代價是不足掛齒的。
「第一次的時候還哭得那么可愛跟我求饒,后來就越來越不可愛了,動不動把我踹下床,要不就是丟下我一個人在床上,自己跑去洗澡。唉,真是懷念過去!聽說女人有了男人就會前后判若兩人,該不會英治也是這樣吧?」夏寰喃喃地說著。
砰砰砰!有人拚命拍打車窗,讓夏寰睜開眼睛,由過去的回想中重回現實。
「夏哥!」小汪一等他放下車窗就說道:「我看到歐陽醫師開車子回來了,可是他身邊還坐著一個我不認識的『阿斗仔』,我就不敢叫他了!
什么?那小子!
夏寰立刻推開車門,匆匆地朝公寓的方向前進。
「等會兒晚餐怎么辦?要不要到我家來吃?」強納生走出車外,看著英治鎖好車門后,習慣地問道。
「嗯……我冰箱里的菜再不煮就要報銷了,還是我將那顆花椰菜一起帶過去給你煮?」英治一周會去超級市場買一次日用品與蔬菜、肉類,但最近都在強納生那邊吃飯,使得冰箱里的存糧絲毫不見減少。
「好主意。我可以加在我今天早上就先燉好的牛肉湯里,待會兒熱一下,配上你最喜歡的迪法耶店的法國面包,就很完美了!
「不好意思,老是這樣麻煩你,強納生。」
「你真的不用跟我客氣的!箿厝岬乃{眼盯著他,下定決心地說:「英治你會很討厭——」
「英治!」
忽然間,一聲怒吼打斷了強納生想說的話,英治迅速地回過頭去。他們兩人都看到了一個朝他們直沖而來的男人。
強納生下意識就站到英治身前去保護他,可是英治卻自己跨前一步,滿面驚愕地說:「夏寰?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怎么,我出現在這邊破壞了你的什么好事嗎?」口氣像吃了炸藥般的男人,放慢腳步走向他們,邊說道!富鞄,把你的手從小治身上挪開!」
強納生完全不懂他們在說些什么,只知道男人一副要找麻煩的樣子,他心想,該不會是英治的仇家找上門了吧?于是更緊握著英治的手臂,以自己的身體擋住男人說:「喂,你別亂來,我要叫警察了!
「有種,你這家伙是想跟我干架嗎!」夏寰卷起衣袖。
「強納生,沒事的,這位是我的朋友!褂⒅窝杆俚匾杂⑽恼f明完后,再轉頭瞪著夏寰說:「你在發什么神經?一來就要給我惹麻煩?再說,你是怎么通過這里的警衛,進入這個地下停車場的?」
「什么警衛?」滿意地看到英治自己掙開了男人的手,夏寰得意洋洋地比起中指說:「他是我的,洋鬼子,你懂不懂!」
強納生聽不懂中文,但也看得懂他比的侮辱性手勢,他馬上責問英治說:「這種人是你朋友嗎?英治,你不要騙我,如果你有任何麻煩,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的!
「干么?這洋鬼子幾哩呱啦地說什么?想打架,來。
「你們兩個都給我住口,Shutup!」強納生和夏寰不約而同的噤聲,一個人是受到驚嚇地看了看英治,一個則不滿地一撇嘴。
「我很抱歉,強納生,今晚我恐怕不能到你家去吃飯了。你瞧,我有朋友臨時來訪!瓜冉鉀Q了一邊后,英治補上微笑說!肝覀兠魈煲姟!
「可是……」強納生不放心地再看一眼夏寰!改愦_定嗎?英治,如果你需要人在身邊……」
「沒事的。真的!」英治保證地拍拍他的手說:「拜!」
強納生遲疑了片刻,終于點點頭離開。
夏寰還故意耀武揚威般地,揚起唇角得意地盯著強納生,直到他遠離。
「你鬧夠了吧!」英治嘆息地說!改懿荒馨萃心闶諗恳稽c,這兒可不是臺灣,外國人在這里鬧事,麻煩就大了,你打算成為出入境黑名單中的一員,我可不想。還有,我再問一次,你怎么跑來了?」
「那還用得著說,幫你慶生!寶貝,你該不會忙得忘記自己生日就在后天吧?」夏寰說明完后,立刻敞開雙臂說:「來吧!投入我懷里,給我一個熱情的歡迎大擁抱。」
「誰鳥你!篃o情地一轉身,英治放話說。「上來吧,站在這邊也不好說話。」
英治住在公寓頂樓,他才剛抵達自家,樓下的警衛便透過對講機跟他抱怨,內容不外乎夏寰不甩警衛的制止,徑自沖入了地下停車場,給他們帶來相當大的困擾之類的話。于是英治只好再下樓去,親自向警衛不斷地道歉,并且隨便找了個解釋,說這全是因為夏寰聽不懂英文的關系。
花三十分鐘,勉強地得到對方諒解后,英治覺得自己的精力已經被抽干了。
反觀闖禍的人卻大搖大擺地坐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說:「我喝咖啡就好。還記得吧?不加糖,牛奶多放一點!
英治整整瞪了他三分鐘,腦海浮現「江山揚改,本性難移」這八個大字。
「干么?太久沒看到我,看呆了嗎?一定比你記憶中來得更帥、更酷吧?」咧咧嘴,夏寰自鳴得意地說。
英治轉身朝開放式廚房走去。「有沒有更帥、更酷,我不知道。唯一肯定的是,你的厚臉皮變得更厚了!
「小治,自己的情人千里迢迢來探望你,不該表現得如此無情吧!還是說,剛剛那家伙真的和你有一腿,有了新的不要舊的?可惡,老子非要痛宰他不可,他住哪里?」
咚地放下茶壺,英治以殺人的目光回敬他說:「你再說一個字,就馬上給我滾回臺灣去!
「什么?你果然和那家伙做了!」
「做你的大頭鬼。」
「沒做?沒做的話,那看到我好歹也該表現出一點高興的表情吧!我可是坐了二十多個鐘頭的飛機硬板凳,大老遠地來看你耶,真是不知感激的無情東西!
「誰會對一個一進來就大呼小叫、惹麻煩,還擺出一副『我是老大』的面孔的家伙有好臉色?我可不是那種修養好到了極點、沒脾氣的爛好人!裹c燃瓦斯爐上的火,英治哼地說。
「你要是沒脾氣的話,我就是圣人了!
「圣人個鬼,做盡骯臟事的你根本就是集天下所有缺點于一身!
「喔喔,那你就沒做過一、兩件不可告人之事嘍?『純潔』、『無垢』天使殿下。」
「和你認識的那一天,真是我人生最倒霉的一日。」
「真敢說,也不想想是誰在出發到美國的前一晚,熱情如火地抱著我不放,一連要了三次還嫌不夠。明明就喜歡得要命,一張嘴卻不肯老實地說出那三個字,嘖,有夠麻煩的家伙!
「你是特地前來侮辱我的嗎?」英治氣得滿面通紅,他就是無法學某人,能夠捏造事實還臉不紅氣不喘的,可惡。
「當然不是。」夏寰一咋舌,煩躁地搔搔腦袋!父闶裁垂?現在按照我的原訂計劃,咱們倆該是甜甜蜜蜜、你儂我儂的大訴相思之苦的,現在可好,都是你害得我一肚子火!
「我害的?」英治抖一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說!改愕雇菩敦熑蔚模环智嗉t皂白地就把我誣蔑成饑不擇食的色情狂的是誰?別把我當成你,一年到頭都在發情的變態禽獸,我沒那么精力旺盛!」
「那剛剛在地下停車場,和你拉拉扯扯,『哥哥纏』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給我從實招來!
「雖然你沒有權利過問,但我懶得再聽你瞎扯胡鬧,所以干脆告訴你——強納生是我的同事,同在一家醫學中心研習的醫生。我們住在同一棟公寓,他只是搭我的順風車回來而已。」
「真的只有這樣?」瞇起一眼,夏寰可不是瞎了眼,剛剛那個洋鬼子看著英治的樣子,一點都不是看待「同事」該有的眼神。
「夏寰,你何時變得這么疑神疑鬼的?」英治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敢绕鹪谕飧闫吣砣募o錄,你遠比我輝煌許多,自己的事不提,卻跑來責問我和身邊的同事有沒有關系,這算不算是雙重標準?」
「我可以。你不行!闺p手抱胸,夏寰賭氣地一抬下顎,傲慢地說。
「嗶!」水壺發出了滾燙的笛音,中斷了這場無謂的意氣之爭。英治閉上嘴巴,取出了即溶咖啡,為夏寰和自己泡了兩杯,端起來,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
「喏,你的咖啡,喝完了就滾蛋!
拿起杯子的夏寰不愉快地瞥他一眼!肝也灰!
「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的,夏寰!
終于從方才的怒火中冷靜下來,英治也拿起自己的咖啡杯說:「你沒有通知一聲就跑來,我現在的工作根本無法為你空出時間。后天生日,我自己都忘了,你的這份心意我心領了,可是后天我剛好有一樁重要的手術要進行。那是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搜集、制作報告,和優秀的同擠競爭過后,好不容易贏得的機會,我不想放棄。所以,你瞧,我根本沒有時間好好招待你……」
停頓一下,稍微軟化了口吻,英治揚起一眉說:「你應該也不是為了破壞我的工作,才跑來找我的吧!」
瞇著眼,夏寰灌了口咖啡!高@招夠卑鄙,小治!
訴諸于工作,他總不能跟工作吃醋吧?況且當初是他交代英治要好好學習,做個名醫回臺灣的。
「近墨者黑。不能說這不是拜你所賜!褂⒅未浇歉‖F一抹隱隱笑意。
「自作自受的報應嗎?」夏寰喃喃自語,眼睛瞟到他臉上,停駐片刻——放低了音調輕輕地說:「一點點時間都不能給我嗎?小治,我人都來了,你就這么狠心要我走?」
「少在那邊裝可憐!勾竭呅σ馔黄屏颂岱溃杆贁U大。
「你給我過來!
普通時候,英治理都不會理他那高壓的命令,可是……許久未見的喜悅一點點、一滴滴的開始溢出胸口,而他望著自己的眼神是那樣的熟悉,甜美地誘惑著身體里因工作過度而早已疲憊不堪的細胞。
一下下就好。
就像每個忙昏頭的人,都渴望有人能打昏他,好讓腦細胞得以喘息,進入深沉的睡眠中一樣,現在的英治也很希望有誰能將他由緊湊的壓力中釋放。
說他不高興看到夏寰是騙人的。
英治又何嘗不知道,以夏寰的敏感身分,被警方列為管制人物,光要取得前往美國的簽證就得大費周章,他卻突破重重困境,就為了要幫他「慶生」。其實他大可不必親自跑來,用快遞寄一份禮物就行。
即使夏寰口口聲聲說他們是戀人,但英治覺得「戀人」兩字,還是不適合用在他們身上。畢竟他們不是朝朝暮暮守著彼此的那種普通戀人,夏寰有屬于夏寰的世界,他歐陽英治有屬于他歐陽英治的世界,兩個極端的世界唯一的交集是那么的心,可是他們都會為了捍衛這份交集而戰,他們是……伙伴才對。
那種不必將對方系在自己眼睛看得到的地方,也依然相信對方會在自己需要的時候。第一個沖過來的伙伴。那種因為相知所以相惜的伙伴。那種沒有原因、也毫無理由,就像月亮的陰睛圓缺一樣自然地,在靈魂彼方有著對方的伙伴。
英治走到了他的身前,夏寰大手一拉,理所當然地將他擁入懷里,不由分說地吻住了他。
饑渴的舌立刻糾纏在一起,闊別了將近半年的吻,迅速地點燃了兩人的火焰,英治忘我的沉醉在他強力吸吮的深吻下,不斷地轉換角度,兩人拚命地想汲取對方的味道,好一解干渴已久的欲望。
當夏寰的手開始解開他衣鈕時,英治沒有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