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看他一眼,沒有多說什么,也沒有照他的話做,仍專注的確認他的傷勢。他的腿部及腰部都受了傷,渾身是血,隨即她看向小丹。
小丹馬上意會的跑出營帳,出發前小姐交代連藥箱也要帶來,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
小丹很快去而復返,葉東飛不敢看沈元卿,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頭低低的關切石浪的傷。
溫晴接過小丹遞來的針灸包,在止血的穴位下針,再拿了干凈布條,為石浪上藥后,包扎止血。
別人不知她是誰,但石浪清楚,她是未來王妃,竟然親自幫他醫治,還染了一身污血,他忍不住開口,「抱歉,麻煩晴兒姑娘了。」
溫晴搖頭一笑。「怎么會跟我抱歉,我才要謝謝你!
「謝我?」
「嗯,謝謝你不畏死的用生命來守護我們,百姓們能在京城、各地平安的生活著,就是有你們這些勇敢的人,晴兒心中只有敬佩跟感激!
「可是這本來就是我們從軍的責任!
「不是每個人都能這么想、這么做,這種為國捐軀的選擇,我真心的謝謝在場的每一個人!箿厍缯f得真心誠意。
石浪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其它傷兵也看著她,每個人突然間都覺得胸口熱烘烘的,有的人甚至想哭了,想哭是因為溫晴的這一席話,也是因為其中有些人明白今日的傷勢并非捍衛國家百姓所致,對比之下,心更痛。
終于,溫晴起身,將目光落在沈元卿身上,他看來還行,只是眼也不眨的凝視著她,讓她心跳紊亂。
「讓我看看將軍的傷吧!谷绱私嚯x,她確定他身上也有傷。
沈元卿卻仍瞪著她,許久后,才起身進入內帳。
溫晴暗暗吐了口長氣,跟上前去,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她回過頭一看,見小丹、葉東飛和程皓都跟了上來,她連忙搖頭!肝胰ゾ秃谩!顾焓帜眠^小丹手上的藥箱,轉身走進內帳。
小丹擔心的看著落下的帳簾,忍著不沖上前去。
「爺不會對晴兒姑娘怎樣的,你應該擔心我才對。」葉東飛委屈的道。
「我也這么覺得。」程皓拍拍好兄弟的肩,不知道主子之后會怎么處罰他。
小丹還是狠狠的瞪葉東飛,完全不配人合。
內帳中,有床榻、有桌椅,顯然是就寢議事之所。
溫晴放下藥箱,怯怯的看著表情冷峻嚴肅的沈元卿,咬咬粉唇,她鼓起勇氣飛撲向他,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哽咽的道:「我知道爺生氣,可我擔心啊,我剛剛不敢看爺,就怕自己情緒太過緊繃會大哭,幸好……爺沒事,活著回來了……」
沈元卿感覺到懷里的人兒正無聲哭泣,身體微微顫抖,這讓他的心軟了,也心疼了,他的表情一松,不舍的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他緊緊回抱住她,這種感覺太奇特了,他的心暖烘烘的,他應該氣她又自作主張,可是當他看到她時,那種快樂卻是無法形容的。
溫晴真的太害怕他出事了,這一哭,一時半刻還停不下來,哭得像個小娃兒似的,當她意識到這一點,才拭淚抬頭。「對不起,我失態……」
她話未說完,沈元卿便低下頭,溫柔且堅定的吻上她的唇。
她溫順的窩在他的懷里,他將手臂收緊,他很清楚,這一生,他再也不會也不愿放開她了,她只能是他的!
為了她,他的生命變得珍貴,他絕不輕易死去,這代表的是,王朝必定易主!
過了許久,他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她的唇。
溫晴的粉臉紅通通的,但漾著幸福光采!改銓㈡z甲上衣褪去,讓我看看你的傷。」
沈元卿點點頭,依言將身上的鎧甲和衣物脫掉,坐在床榻上。
溫晴從一旁的架子上端來一盆清水,仔仔細細的替他檢查、擦拭,并包扎幾道小傷后道:「爺的這些傷都無大礙,只是爺的陳年舊傷原就傷及筋骨,多月來未再犯,但爺這次上陣殺敵,似乎又有拉傷蠢動之態。」
瞧她柳眉一皺,他安撫道:「不礙事的,只有一點痛!
她回以一笑!赣形以冢也粫屇阌腥魏螕p傷的。」
沈元卿定定的看著她充滿信心的模樣,心兒一暖,情不自禁的再次傾身,吻住她甜美的唇,一手扶著她的后腦杓,使她仰起頭,讓他可以吻得更深、更狂。
溫清感受到他的熱切,不禁低低嬌吟。
冷不防的,葉東飛突然掀簾進來!笭敗馈顾奔北尺^身!咐畲蟾绺C……韓爺要請你過去一趟,韓爺要離開了!
「我知道了!股蛟鋼碇奔睂⒛樎襁M他胸膛的可人兒,他的心跳同樣急促。
葉東飛尷尬的急忙走了出去。
溫晴的雙頰染上紅霞,美得如錠放春櫻,再加上此刻長睫低垂,沈元卿發現自己竟舍不得離開,但不急,他將擁有她一輩子!
他在她發上印下一吻,柔聲道:「你留在這里!
等他離去好一會兒,溫晴眨眨眼,這才慢半拍的想到,韓爺不是她曾救過的貴婦人的丈夫,他怎么也在營區?
直至日頭偏西,漫天霞紅映照,沈元卿才回到營帳。
這段時間溫晴也沒閑著,她幫忙治療傷兵,軍醫及其它傷兵們也不敢過問她的身分,但看葉東飛、石浪等人對她的態度,他們可以猜到她是將軍極為重視之人。
沈元卿帶著溫晴再度進入內帳!肝易寲|飛再送你回將軍府,休憩一日后,讓他先帶你返京。」
「可是……」
他微笑道:「我知道你想留在我身邊,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失望,我再安排一些事后,就會追上你,屆時,我們一起返京,直到近郊,你會先行返回溫府,我則等待大軍會合,再一起進城!
她看得出他神情中的疲憊,雖然她還有滿肚子的問題,但他們會再會合,屆時她再問清楚吧。「全聽爺的!
溫晴主仆先行返京,葉東飛、程皓奉主子的命隨行保護,但對主仆的說詞卻是他們也想早早回家,溫晴主仆雖有疑問,但問不出所以然來,只得作罷。
至于沈元卿則與赫平有一番深談,他與楚容玨的計劃中,他是重要關系人,赫平雖震驚于所知的一切,但也明白,唯有王朝易主,天下百姓才有賢王,他義不容辭的點頭了。
接下來,沈元卿與李樂又分頭安排一些事,石浪的傷勢也有好轉,沈元卿才先行離營,而李樂與石浪將率大軍再返京。
沈元卿一人策馬離營,李樂自是不贊成,但楚容玨送了一張人皮面具,遮掩那張幾乎無人不知的俊美容顏,也的確安全多了。
沈元卿連趕幾個晝夜的路,才追上溫晴等人,卸下人皮面具,他與溫晴同馬車,由程皓駕車,小丹只能改坐到后方、由葉東飛駕車的馬車內。
小丹心有不甘,不斷在馬車內碎念,真是的,于禮不合嘛,王爺不是最重禮教的,還是他被小姐教壞了?
馬車達達而行,車內,溫晴靜靜凝睇著躺臥在軟墊上沉睡的沈元卿,為了早點看到她,他坦承披星戴月的趕路。
他看來疲累,眼神卻是灼亮的,她要他小睡一會兒,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放心熟睡。
她俯身,伸手輕撫著他俊美的五官,緩緩的摸到他薄毅的唇,她粉臉兒一紅,連忙收回手,沒想到他寬厚的大手突然扣住她,再次將她的手送回他的唇邊,她駝異的目光對上他的視線,雙頰更加酡紅。「我吵醒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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