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點了點頭,娓娓游說起當年的往事。
“那一年……大少爺約莫五歲吧!老爺和夫人前往東北,探望身體微恙的老太爺。我記得當時大少爺似乎是染了風寒,所以沒有同行。途中,老爺和夫人結識了同樣為了避雨而到郊外一間破廟的古氏夫婦,當時夫人和古夫人正好都懷了身孕,由于兩位夫人聊得十分投緣,便約定好倘若將來她們同樣生下男娃兒或女娃兒,就讓他們結為義兄弟或義姊妹,但倘若是異性,就讓他們結為夫妻。當時,夫人還給了古家一枚玉佩為憑!
“所以……”杜念晴屏息地問:“當年和蕓蕓姊有婚約昀,是楚家的二少爺,不是楚仲天?”
“沒錯!贝合泓c點頭。
原來真的不是他!
這個答案讓杜念晴心頭的大石頓時放了下來,原本死寂的心又重新恢復了溫熱與跳動,先前重重劃過心頭的痛楚,也被瞬間涌出的喜悅給撫平了。
“原來與古姑娘有婚約的人是仲旭,不是我呀!”
楚仲天也如釋重負,同時不禁慶幸當時年幼的自己染上了風寒,否則若那時他隨著爹娘同行,說不定定下婚事的人真的是他了。
“多謝香姨,您可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呢!”
楚仲天由衷地道謝后,低頭望向懷中的人兒,那熱烈的目光盈滿了情意,讓杜念晴的雙頰燙紅。
“夠了沒?還不快點放開我?”她嗔道。
他究竟還要抱著她多久?一旁的香姨還在看著呢!他自己臉皮厚、不害臊也就算了,她可是覺得羞極了。
“放開你可以,但可不許再有離開我的念頭!彼麥惤亩,俏聲說道:“這輩子,除了我身邊之外,你哪兒也別想去!
他的話讓杜念晴的俏臉更紅,嗔惱地瞪了他一眼之后,掙脫了他的懷抱。
見他們眼波交流間滿是情意,春香看了也不禁感到滿心歡喜。
“呵呵!后來大少爺的喜事不遠了,將來你們成親時,別忘了請香姨喝一杯喜酒呀!”
聽見“成親”二字,杜念晴的心跳加快,又喜又羞,楚仲天的黑眸則是閃動著熱切的光芒,早已迫不及待想要她成為他的妻子了。
“那是一定的!對了,香姨,既然這會兒只有您自己一個人住,不如隨我們一同返回京城,讓仲天好好照顧您吧!”
這個提議,讓春香既驚訝又厭動,但同時又充滿了猶豫。
“這樣好嗎?雖然這會兒我已不在楚家,可再怎么說,我也是個下人,怎好接受大少爺的照顧呢?”
“香姨快別這么說,當年,我娘與香姨情同姊妹,如今仲天接您到家中來照顧也是理所當然的!背偬煨α诵Γ又值溃骸安贿^,仲天現在和朋友合伙開了一間鏢局,也已搬出了‘旭陽山莊’,在城里另有住所,屋子沒有山莊那么大,到時可要委屈香姨了!
“說什么委屈?你有這份心,香姨已是萬分感動!贝合阏f著,眼中泛起了感動的淚光。
“那咱們就這么說定了,香姨就趁這兩日整理整理細軟,我也會幫香姨備妥馬車,到時再來接您一塊兒上路。”
“好、好!贝合阈牢康攸c點頭!澳窃蹅兙筒淮驍_香姨歇息,先告辭了!备鎰e了春香之后,楚仲天和杜念晴便一同離開了。
第8章(1)
夜晚,一輪明月高掛在天際,咬潔的月光灑落在揚州城。
杜念晴在客棧的房里,正對著銅鏡梳理沐浴過后微濕的長發。
鏡中的人兒,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就連紅唇也甜蜜地揚起,神情間透露出掩不住的歡喜。
杜念晴輕撫著自己的面頰,她不是不知道自己一直掛著癡癡傻傻的笑,呵是,滿溢的喜悅怎么也控制不住。
從京城到揚州的這一路上,她的胸口始終被一股強烈的罪惡感給壓著,但是自從得知與蕓蕓姊有婚約的人不是楚仲天之后,一切已煙消云散。
“真是太好了!彼老驳氐驼Z。
現在她既不會對不起蕓蕓姊,又能夠和喜愛的人在一起,還有什么比這更值得高興的呢?
杜念晴唇邊的笑意又更深了一些,而一陣敲門聲忽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猜出此刻在門外的是什么人,讓她的心底竄起一陣歡喜,雙頰也帶著淡淡的紅暈前去開門。
果然,房門外佇立著的,正是楚仲天那挺拔的身影。
由于不想被他看出他的出現讓她的心跳也跟著加快,免得他太過得意,杜忿晴故意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神情。
“這么晚了,有事嗎?”
楚仲天注視著她的俏臉,看穿她那刻意佯裝的表情,黑眸浮現一絲笑意。
“來看我未來的娘子呀!”剛才他本已打算就寢,可忍不住想要看看她,便過來了。
“娘子?你說的是誰呀?這里有人說要嫁給你嗎?”杜念晴輕嗔了聲,轉身走進房里。
楚仲天笑著跟進去,還順手關上房門。
“不就是你嗎?不嫁給我,你想嫁給誰?”
“為什么我就非嫁不可?我師父還不是就終身未嫁?”一提起師父,杜念晴的眼底驀地浮現一抹感傷與懷念。
“師父?”楚仲天好奇地問。
這還是他頭一回,聽見她提起師父的事情。
“當年,我是個孤兒,幸好有師父收留我,還教我功夫……”
杜念晴娓娓地游說這些年來的一切,包括師父當年被失約的負心漢傷透廠心,這一輩子皆為情所苦,最后抑郁而終的戚事。
“師父可以說是我的親人,如今她老人家去世了,我也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杜念晴幽幽地一嘆。
看出她眼底的傷痛,楚仲天的心里好生不舍,伸手將她輕攬進懷中。
“誰說你只剩自己一個人的?念晴,往后我就是你的親人,我一定會好好地照顧你、保護你,永遠愛你、陪在你的身邊!
他這番深情的話,讓杜念晴的心底一暖,原先的傷痛也被一股難以言喻的甜蜜與感動給取代。
“光是說一些甜言蜜語,又有什么用?倘若不能實現,那壹非只是在說空話而已。”她故意挑剔地問。
楚仲天低低一笑,說道:“那還不簡單?我就直接采取實際的行動吧!”
杜念晴還在想著他要做什么,楚仲天就已低下了頭,覆上了她的唇。
他灼熱的氣息,讓杜念晴的芳心怦然、胸口發燙。她柔順地閉上了眼,欣然接受這個溫存的親吻。
這一路上,心里所有的掙扎與糾結早已消失殆盡,曾經試著苦苦壓抑的情感,在這一刻全都傾瀉而出。
她不僅心悅誠服地承受他的吻,甚至還情不自禁地伸出雙臂攀上他的頸子,熱烈地回應這個吻。
她毫不保留的回應,讓一切逐漸失控。
原本楚仲天只是想在就寢之前見見她,與她聊個幾句,然而隨著這個愈來愈熱烈的親吻,他的體內升起一股強烈的渴望,讓他想要的更多……
……
兩輛馬車,從揚州一路返回京城。
由于顧慮到香姨的年事已高,身子較為虛弱,不宜趕路,所以楚仲天讓其余的鏢師先行回去,只留下兩人幫忙駕車,一路慢慢地行駛.
本來他和杜念晴打算騎馬,可是香姨一直嚷嚷著哪有主子騎馬、奴仆乘車的道理。
盡管他根本沒將香姨當奴仆,可為了不讓老人家的心里過意不去,他也只好多張羅了一輛馬車。
經過幾日的路程后,他們即將抵達京城,這會兒正行經京城近郊的山林。
“念晴,等咱們回去之后,就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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