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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架空,架空 >> 婚后相處,日久生情 >> 娘子請上轎作者:淘淘 | 收藏本站
娘子請上轎 page 3 作者:淘淘
    “有人溺水了……”

    齊書容嚇了一跳,還未言語,就聽著撲通一聲,翁若琪跳下荷花池,月瑤連聲驚叫:“小姐,來人啊……”

    齊書容加快腳步,眉頭緊擰,翁若琪熟諳水性,她倒不怎么擔心,只是池里怎么會有人溺水?

    月瑤連聲驚叫,在寂靜的夜中如炮竹般打破安寧,齊書容聽見話語聲、腳步聲由遠至近。

    當翁若琪將人拖上來時,齊書容驚訝地看著溺水之人,月瑤首先叫了出來:“邢夫人!”

    齊書容蹲下身,火光隨著燈籠在邢氏蒼白的臉上搖晃,青紫的嘴唇格外令人心驚,齊書容的手顫抖著放在她的鼻下,翁若琪熟練地壓著邢夫人的肚子。

    “怎么樣?”

    尖叫聲在他們身后響起!八廊肆恕

    齊書容示意翁若琪繼續施壓!斑有氣。”

    “別亂叫,邢夫人還有氣。”月瑤對著鬼叫的婆子訓斥。

    人群漸漸聚集,隨著邢夫人身邊的丫鬟、婆子到來,齊書容被擠到一旁,她看見邢夫人終于吐出湖水,嗆著醒來。

    人群中橫出一只手來,將她拉到一旁。

    “你怎么那么大膽?還湊到跟前去?”李氏抓著她的手驚慌地訓斥。

    “回去吧!饼R書容此時才發現自己心跳得厲害,雙手冰冷。

    并非她膽大硬要湊前,而是想到那是一條人命……總要確定邢夫人是否還活著,當下也沒想太多,現在才發覺自己也是驚魂未定,不過是面上不顯罷了。

    翁府的婆子早把翁若琪拉走了,想來她回去也少不了責罵,齊書容擰著眉心往前走,李氏頻頻往回看,又是好奇又是害怕。

    “邢夫人怎么會落水?該不是投湖自盡吧?”

    齊書容瞥她一眼。“別胡亂臆測!

    李氏彷佛沒聽見她的話似的,依舊拉長脖子往回看,瞧著曹府的婆子背著邢氏急匆匆地走著。

    “下午曹大人才來,她晚上就投湖——”李氏的聲音有著見獵心喜的興奮。“這中間一定有鬼!

    齊書容沒答腔,心中也覺得此事透著詭異,邢夫人本就如風中殘燭,如今又落了水,怕是兇多吉少。

    第2章(1)

    昨晚一場意外,弄得寶云寺上上下下不得安睡,邢氏原就病重,如今又落了水,無異雪上加霜,雖說還吊著口氣,大夫卻是連連搖頭,讓人盡快送回府上,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邢氏怕是壽命無幾。

    婆子們當機立斷,連夜趕車將人送回御史府,與丈夫見了最后一面,黎明前便咽下最后一口氣。

    這事沸沸揚揚鬧了好一陣,翁若琪、齊書容還曾與曹平羨私下會晤,他和氣地問了來龍去脈后,還送上謝禮,感謝她們出手相援。

    雖然邢夫人的逝世引得眾多猜想,不管是投湖自盡、久病厭世抑或是遭人推入湖中,皆言之鑿鑿,仿佛身歷其境。

    即使曹府對外說邢氏在禪房抄經抄得累了,出外散步時,因體力不支,暈眩而失足落入湖中,大伙兒還是相信自己臆測的才是真相。

    邢氏一走,她身邊兩個姑娘尷尬了,有一說是她們為了繼室之位而狠心將邢氏推入湖中,不過很快有人說她們當時與幾位姑娘在作詩。

    又有人問為何沒有奴婢婆子跟著邢氏?

    與曹府下人有往來的一個婆子,得到自家主子的首肯后,有條理地給大家細說分明:

    “邢夫人久病,甚少要求什么,只要她說出口的,大伙兒都盡量隨順,好比她想來廟中求福,曹大人也不贊成,舟車勞頓怕她身子禁受不住,可大人最后還是應了。那晚她說抄經抄得累了,想出去走走,王婆子跟兩個奴婢就要跟著,可邢夫人一向不喜人多,又說想靜靜,只讓一個貼身婢女跟著,這也不是什么過分要求,大家也就應了。

    “到了荷花池,夫人突然想喝蓮子湯,讓丫鬟回去吩咐一聲,讓她們在小廚房先做,一會兒她回去了就能喝,那丫鑒是邢夫人娘家帶來的,素知主子的性格,難得夫人有胃口想吃東西,自然急忙忙去了,哪曉得會出事?”

    那婆子又嘆道:“其實大家都知道邢夫人病重……又有誰會想害她?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其實這話還真是說對了,大家雖然說長道短,也有各種陰謀傳出,但最后都不了了之,為何?只因邢夫人本就病重,誰吃飽了撐著去害她?講粗俗點那就是脫褲子放屁。

    最終流言慢慢淡了,縣城中討論的也少了,百姓又被更吸引人的話題引走了,而邢姑娘與黃姑娘因邢夫人過世,也無理由再留在御史府,喪禮過后便回了京城。

    這些事齊書容也只當茶余飯后的話題聽聽就算,畢竟與自己八竿子打不著,就當街頭巷尾的閑談,左耳進右耳出。

    半年后,便少有人再提起邢夫人,偶爾談及也是在曹大人續弦之事上打轉。

    第二年春天,齊家迎來了一件好消息,齊父終于升官了,由九品主簿升至八品縣丞,雖然只是小小晉了一階,卻在京城附近,樂得李氏差點沒放鞭炮慶祝,讓齊書容給攔了下來。

    “真是祖宗保佑,終于擺脫萬年主簿了。”李氏感嘆道,齊硯綬都做了六、七年主簿了,雖說克盡職守,也頗得上司信賴,可為人迂腐不懂變通,官路一直停滯不前,別人都升了,就他還在原地踏步。

    讓他送禮打通關節,他便大發議論說她沒氣節,夫妻為了這事沒少吵過,不過如今都好了,該是要時來運轉了。

    李氏開始大拜拜,家里的祖先牌位擦了又擦、拜了又拜,香爐的煙整天沒停過,有一度還因為燒得太旺,街坊鄰居以為發生火災。

    拜完家中的,又輪著拜寺廟,香油錢雖捐得不多,但重在心意,最后連齊硯綬都看不下去,說了幾句后她才消停。

    時序入夏后,他們告別山東往直隸而行,行前翁若琪拉著齊書容的手,眼眶都紅了,依依不舍地讓她別忘了自己。一到驛站,齊書容便提筆記下路上的見聞,待至新家后再給翁若琪寄去,讓她安心。

    她一邊寫信,齊瑞成就在她身邊背書。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

    “瞧你,背得一身汗!饼R書容拿出帕子給弟弟擦汗。

    “我想吃冰!

    “不行,驛館的人都歇著了……”

    “還沒呢,小的剛剛去打水,還聽見一群人在那兒喝酒!痹谝慌哉泶蹭伒那喙痦樋谡f道。

    齊書容在心中嘆口氣,青桂什么都好,就是笨了點,什么場合該說什么話全沒概念,也聽不出別人的話外之意,稍微靈巧的,斷不會如此答話。

    “青桂都說還沒歇著呢!饼R瑞成立刻接腔。

    “不成,一會兒就要睡了!彼龍远ǖ鼐芙^。

    “姊……”齊瑞成拉著她的手撒嬌。

    齊書容笑著點了下他的鼻子。“羞不羞?前幾天誰才說要做大官讓姊姊享福的,現在為了一碗冰就受不住。”

    “姊姊不是說了,人要精進也要懂得適時放松,若如繃緊的琴弦,曲子未成,弦已先斷!饼R瑞成搖頭晃腦地說著。

    “一碗冰就能讓你斷弦?你的志氣就這么點?”她比出一個指甲片!翱磥礞㈡⑹菦]可能享福了。”她長吁短嘆地搖頭。

    齊瑞成笑道:“我熱嘛……”

    青桂也跟著笑了起來。

    窗外忽然傳來荒腔走板的歌聲,齊瑞成首先反應過來。“是爹!

    先前聽李氏說父親與驛站幾位大人飲酒聊天,沒想到竟喝得那么醉,齊書容走到窗前,果見阿爹唱著曲兒走進小院,連站都站不穩,若不是有人攙著,怕早已癱倒在地。

    “怎么了,醉成這樣?”李氏開了房門,見丈夫喝得醉醺醺,面有不善。

    “我們喝多了!

    當攙扶齊硯綬的男子望了過來,李氏與站在窗邊的齊書容皆是一驚。

    “曹……曹大人?”李氏聲音先是高揚,想到自己失禮了,趕忙福身!按笕!

    “不用多禮,還是先把齊大人扶回房吧!

    “是,是……連嬸、青桂,快來幫忙。”李氏喊道。

    青桂站在窗邊往外看,曹平羨一露臉,嚇得她驚呼一聲,聽得李氏喊她,卻一時沒反應過來。

    連嬸正在屋里補衣裳,聽得主母喊人,急急走出來攙扶老爺,青桂這才反應過來,局促不安地離開房間。

    齊書容正想閃離窗邊,曹平羨已發現了她,她只得拉著弟弟出去,還未行禮,他已揚手免了繁文褥節。

    “曹大人,咱們再飲一盅!饼R硯綬掙扎著不讓連嬸將他攙離。

    李氏笑瞇瞇上前,不著痕跡地在他的腰上一扭,齊硯綬大叫出聲:“哎喲……”

    “大人閃到腰了,快扶進去!边B嬸的丈夫也已聞聲過來幫忙,李氏忙不迭地讓他們把人架進去!绊樀乐髠醒酒湯,曹大人怎么會在這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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