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陰森森的嗓音從她耳后飄來,“你這是在罵誰陰陽怪氣又愛生氣?”
葉含青嚇了一跳,回頭看過去,竟是她剛才正罵著的阮知熙,“你……”
他抬手捂住她的嘴,“輕點聲,別讓人知道本王來了!
她點點頭,把他的手從她嘴上移開,壓低嗓音好奇的問:“王爺干么偷偷摸摸的過來,外頭值夜的丫鬟沒發現嗎?”
他只回答她后面一句話,“那丫頭睡著了!逼鋵嵧忸^守夜的丫鬟是被邵節用迷藥給迷昏了,只要房里的動靜不太大,倒也不會讓人發覺他過來之事。瞟見她的臉色已恢復了幾分,他抬手捏捏她的頰,有些不滿,“怎么瘦了?”
他怎么老愛捏她的臉?她拍開他的手,“我昏迷三天,接下來六天又每天被逼吃藥,你說我能不瘦嗎?”
“誰讓你莽撞的跳進池子里去!彼p斥了句,瞟見她拿在手上的玩偶,接過來一看,發現這玩偶是照著她的模樣做的,圓乎乎的臉蛋,圓圓的眼睛,圓滾滾的身子,嬌憨可愛,只有一點讓他不太滿意。
“我還不是為了救安安。”是她帶安安出去放風箏,沒顧好才讓安安跌進池子里去,她覺得自己有責任。
“王府里那么多下人,難道個個都養著吃白食嗎?”他是感激她救了女兒,卻也心疼她這幾日遭的罪。
“他們又不會游泳,再說救人如救火,遲一秒鐘可能就來不及了!比~含青覺得自己唯一做錯的一點,就是下水時忘了先脫掉披風,否則她就能更快帶著安安游回岸邊,也不會弄得最后乏力,萬幸的是她有及時替安安做了人工呼吸,才能撐到被冬竹她們找人救起來。
阮知熙狐疑的望住她,游泳他能聽懂,但……
“一秒鐘是何意?”
“是指時間很短暫的意思!
“這話你從哪兒聽來的?”他沒聽人這么說過。
“我……也忘了!彼h開眼神,這才想起古代沒有時鐘,所以不知道一秒是什么意思。
阮知熙深看她一眼,隱約感覺得出她身上有秘密,既然她不肯說,他暫時也沒執意要追問,他接著指向手里的玩偶,質問她,“這是怎么回事?”
“王爺不是要我照著我的模樣做一個玩偶嗎?這就是我呀,王爺看不出來嗎?”雖然是Q版的,但她覺得臉上的特征和神韻都很像,應該一眼就能認出來。
阮知熙從衣袖里取出她為他做的人形玩偶,將兩只擺在一塊,語氣陰森森的,“你的這么大一只,本王的這么小一只!彼挠袃蓚手掌大小,而他的只有巴掌大小,這女大男小擺在一塊,讓他的玩偶硬生生被她的給壓了一頭。
葉含青撓撓臉無辜的表示,“王爺當初又沒說要做一樣大。”
“給本王重做。”
“那是要重做王爺的還是我的?”
“當然是把你的做得同本王一樣小!
聽他這么說,葉含青想叫他把她那只還來,結果卻眼睜睜的看著他順手就把她的玩偶給收進衣袖里了。
阮知熙走向床榻坐下,見她還坐在桌前沒動,出聲命令,“本王困了,還不過來侍寢!
她驚訝的張大嘴,“王爺要在這里睡?!”
“沒錯!
“這是我的房間耶!彼遣皇亲咤e門了?
見她絲毫沒有要過來服侍他的自覺,阮知熙不悅了。
“這是本王的王府,這里頭的每一座院子、每一間廂房都是本王所有,包括你,也是本王的側妃,且伺候夫君就寢,本就天經地義!闭f完,看她仍一臉呆愣的表情,他瞇起眼,“還杵在那里做什么,還不快過來?”
葉含青想到之前作的夢,夢里,她點了他來侍寢,結果現實的世界卻顛倒過來,是他要她侍寢。
想到自己的身分,她慢吞吞走過去。她不知該怎么侍寢,想了想,彎腰先替他脫掉鞋襪,再解開他身上披著的那件墨色大氅,再松開腰帶,最后脫掉那身寶藍色鑲銀邊的袍服,只剩下里面的褻衣褻褲。
“好了,王爺……”才剛開口,她猛然被他一扯,跌進他的懷里。“你、你要干什么?”她嚇了一跳,近距離面對他那張俊臉,她嗓音顫了顫。
“你也睡吧!彼ひ粑⒊,注視著她的眼神很熱烈。
“我還……”她想說她還不困,但下一瞬,她的嘴就被他封住。
他的吻來得又猛又急,就像干渴了許久之人乍見甘泉一樣,兇猛的飲著水,她立刻驚住了。
阮知熙放縱自個兒狠狠的吻著她。那日在喂她服下從宮里帶回來的靈藥不久,察覺她逐漸清醒,他強抑下喜悅,悄然離開。
這六天來,他無時無刻不想著來見她,但為了避開周思楓的耳目,他只能強忍著,還得與周思楓虛與委蛇的周旋,讓她覺得自己仍寵愛著她、眷戀著她,好讓她能安下心的伸出利爪,一步步走進他為她布下的陷阱。
直到這夜,他再也忍不住,這才讓邵節迷昏她房門外當值的丫鬟,悄悄進來見她。
數日來的思念在這一瞬傾巢而出,他如餓了許久的老虎,一攫住她的嘴就不想放過,兇狠的索取著她的所有。
她被他那強勢的吻給弄得頭昏眼花,包括前生和今生她都不曾經歷過這么狂猛的吻,她心悸得幾乎要溺死在他的吻里,要是他再不放開她,葉含青覺得她可能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被吻到缺氧窒息而亡的人。
為了自個兒的小命,她張開口,朝他鉆進她嘴里肆虐的舌頭狠狠咬下。
阮知熙失控的欲望被她一咬,登時痛得消散了。
“你敢咬本王!”嘴里隱隱嘗到一絲腥甜,他瞇起眼怒瞪她。
葉含青兩頰染著紅暈,有些結巴的開口,“你不放開我,我、我都快被你親得喘不過氣來了!
“這樣就喘不過氣,真沒用!蓖t的臉讓她添了抹嫵媚的風情,阮知熙情不自禁的抬手輕撫著她嫣紅的腮頰,語氣雖然還有絲不悅,但眼底卻滑過一絲柔意,抑住蠢蠢欲動的身子,他扯著她睡下,讓她躺在他身側。
顧念到她身子才剛恢復不久,他強忍住欲望,沒打算再做什么,但葉含青卻別扭的爬起身。
“你做什么?若是睡不著,咱們可以再做些其它的事!彼皇謹r在她腰間,低沉的語調里隱含著一絲曖昧。
葉含青嚇得繃緊身子,“我、我只是要去吹熄燭火!
阮知熙這才移開手,讓她下床,“快去快回!
葉含青下床后,感覺到他一直盯著她,她有些緊張,走到燭臺前吹熄燭火后,房里整個暗了下來,這才悄悄松了口氣,慢吞吞的走著,原本五步就能走到,她走了二十步還沒到,因為她沒走向床榻,而是在房里亂走。
仗著房里一片漆黑,她也不怕他看見,就是不想回床上。
雖然她名義上是他的側妃,可是在這之前他們從來不曾同床共寢過,他忽然跑來要她侍寢,她一時之間哪里能接受。
陡然間耳后拂來一股涼風,接著飄來一道陰惻惻的嗓音,“你這火熄得可還真久!
她背脊整個發涼,急忙回道:“太黑了,我看不到路嘛。”下一瞬,她整個人被攔腰抱起。
她嚇得揮手拍打著他的胸膛,“你做什么,快放我下去!”
“噓,別叫!彼米於伦∷淖,直到把她放回床上才移開,陰森森的警告她,“你要是再亂叫,本王就這樣一直堵著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