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电竞app-中国知名电竞赛事平台

言情小說 >> 古代,大陸 >> 潑辣娘子與風流相公,互相比較,誰在這場皇上賜婚中勝利 >> 娘子呈祥作者:唐紫 | 收藏本站
娘子呈祥 第五章 作者:唐紫
    江都城裹,只要是成年的男子,沒有人不知道這赫赫有名的醉困脂。

    其實這醉困脂原來也只是一般的歌樓酒館,沒什么獨特之處。但約莫在半年前,醉胭脂卻因著一個人而突然聲名大噪。

    這個人名喚玉如意。

    如意姑娘初來江都便造成了不小的轟動。

    傳聞她美得懾人心神,奪人呼吸·迷人耳目,甚至有人打了個比喻,說這百花巷內所有的紅牌姑娘統統加起來,和如意姑娘一比,如意姑娘就如同一頭斑斕的花尾巴孔雀,而那些個如意姑娘則全成了禿尾巴雞。

    也就是如意姑娘那令人難以置信的天姿國色,讓醉困脂在短短半年之內成為江都城中上至主公貴族、豪門權貴,富貴人家的紈子弟,下至尋常販夫走卒,市井小民人人夢寐以求的溫柔鄉。

    這半年來,走訪醉胭脂想見如意姑娘一面,妄想成為入幕之寶的男子多如過江之鯽,不知踏破了多少道門檻,灑了多少斤的銀子。

    只是這絕色佳人又豈是如此容易見著的?這如意姑娘才貌兼具、色藝雙全,琴棋詩書畫無不博曉精通,傲氣自然也少下了了。

    她只挑看得上眼的人進如意齋,與她對弈品茗,談論詩文。

    而慕云平便是少數如意姑娘看得上眼的人之一。

    「有女同車,顏如舜華,將翱將翔,佩玉瓊琚。彼美孟姜,洶美且都。有女同行,顏如舜英,將翱將翔,佩玉將將,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玉如意素手殷殷撫琴,眼波流轉,柔媚生姿,嬌矯的唱著小曲。

    坐在如意齋內的慕云平則意態優閑的端著精瓷、品著香茗,聽著耳畔飄然仙樂,彷佛置身人間仙境。

    片刻,一曲終了,玉如意由琴座上裊裊婷婷的站起身子,對著慕云平欠身行禮,瞼上淺笑盈盈。

    慕云平報以贊賞,「嗯!歌好,茶好、人更好,如意齋不傀是人人夢寐以求,聞名江都城的人間仙境!

    「慕大哥今日是來同我說這些渾話嗎?我可要轟你出去了!褂袢缫庑Φ馈

    「哎呀,不敢!顾傩,隨即收起了玩笑的神色,低聲道:「此番上長安,我查到了一點消息,說是線索,卻又似乎不足以構成線索,說不是線索,卻又有那么一丁點端倪。」

    玉如意聞言,神色黯淡了下來,她輕輕嘆了口氣,不發一語地轉身走到雕花銅鏡前,青蔥玉指緩緩拉開了首飾盒的底層,顫顫的由其中拈出一枚袖扣。

    袖扣上已蒙了一層歲月的痕跡,只是存在她腦中的記憶卻鮮明如昨。

    其實她并不是原本就叫玉如意,她該是喚作華琉璃。

    二十年前,她一家十余口在天寬地闊的塞外,與世無爭的生活著。

    他的父親原也是在中土江湖中打滾的血性英碓,因為厭倦了江湖的廝殺,遂攜著溫柔美麗的母親避往塞外靜土,希望從此遠離是非圈,不再有腥風血雨的打打般殺,給溫文的妻子一個安定的生活。

    琉璃是在塞外出生的,此外,在她四歲那年更添了一個小妹妹,名喚笑梅。

    這短短的四年對小小的華琉璃而言,是最快樂不過的了,她有父母、奶媽無微不至的呵護,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上奔馳。

    他們居住之地并非全然的塞外,因此無懼於兇狠的突厥侵擾,離了中原本土,更不受江湖恩怨的糾纏。

    他們就彷佛在兩處是非之地覓得了一寸凈土,不起眼、被忽視,卻也不受千擾,是自得其樂的世外桃源。

    琉璃以為日子將會這么無憂無慮、快樂的延續下去。

    熟料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群蒙面人襲擊了她的家,掀起了一場血腥的殺戮。

    她家中雖有十余口人,但通曉武藝的卻只有父親。那群蒙面人來勢洶洶,盡管父親再勇猛,終究難敵群起的攻擊。

    琉璃當時雖然只有四歲,但那殘酷駭人的一幕卻深深的印在她的腦海中——一把彎刀向她迎面揮來,她害怕得發出尖叫。

    父親挺著多處受傷的身體,雖已搖搖欲墜,仍奮力的為她隔去那致命的一刀。

    父親的劍劃過了敵人的手腕,這枚袖扣便是父親從那人腕上劃落,不偏不倚落在她揮舞的小手中的,她立刻緊緊的握住它。

    當時耳畔傳來父親聲嘶力竭的大喊:「快——快逃——琉璃,快逃——」

    只是,琉璃卻怎么也動彈不得。

    她被嚇住了,因為她感到一灘嫣紅的液體噴上了她的臉,她的身體,她的四肢百骸,夾雜著濃濃的,嗆鼻的腥味。

    那是父親的血!她感覺到有人拚命的拉她、拖她,那是奶娘,渾身是血、披頭散發的奶娘拚命拉著她要往外逃,但琉璃不愿意走。她不要一個人走,她要爹、娘、妹妹,大家一塊兒走。

    於是琉璃不斷的哭喊、掙扎,就在同時,她看見了母親。

    母親懷裹抱著妹妹笑梅,平素美麗的母親已是處處傷痕、身形狼狽。

    母親縱使顛躓,也撐著要為襁褓中的笑梅辟出一條生路,只是一把森冶的寒刀突然而至,由身後刺入母親羼弱的身軀。

    琉璃的眼眸因驚駭而睜大了,幾滴鮮血似乎也飛濺到她的臉上。

    這血……是母親的?還是妹妹的?琉璃頓時昏死了過去。

    玉如意回想超那慘絕人寰的前塵往事,更緊緊的捏住了那枚袖扣。

    二十年了。這袖扣沾帶的血海深仇并未因歲月的流逝而沖淡,只有愈積愈深。

    她并不清楚當年自己昏迷後還發生了什么事,而自己最終能死逃生,必定是奶娘拚死命所換來的。

    當琉璃醒來時,自己已經置身在一處僻靜的石窟內,眼前盤坐著一位清俊道姑。

    接著,她瞧見洞內一隅躺著奶娘渾身浴血、已然冰冷的尸體。

    琉璃的淚再也流不出來了。

    她低頭看見了自己手中的袖扣,即使陷入昏迷地也緊緊握住不放。

    想超了家毀人亡的血海深仇,她立誓要報這不共戴天之恨。

    道姑憐憫琉璃,收她為徒兒,并交給琉璃一把短刀,說是由奶娘身上取出來的。

    這把刀名喚如意刀。

    當時,師父嘆了口氣,「唉,如意刀與吉祥劍,想是這兩件兵家奇器才讓你家破人亡!

    「如意刀與吉祥劍這兩樣東西是我爹爹的嗎?」琉璃問道,「我怎么從沒聽他說過呢?」

    「這兩樣東西可是大大的禍害,你父親為了武林安危,不得已才保有它們,這事怎么可以隨便嚷嚷呢?」道姑笑道,吉祥如意十八式所向無敵,武林中的野心分子哪個不想練就這套刀劍?」

    「什么所向無敵?」琉璃怨恨地叫道,「如果所向無敵,爹爹為什么會打不過那些壞人?」

    「?孩子!沟拦么认榈妮p嘆,「這吉祥如意十八式雖然厲害,卻是殺戮太重,一旦出招非死即殘,你爹是重仁義的真英雄,哪裹肯練這種殘忍的功夫呢?」

    「既然爹爹不練,何不乾脆將這套刀劍送給那些想要的壞人,那爹爹就不會死了!」

    「不行的!箮煾傅灰恍,「這套刀劍若交給了那些壞人,將導致道消魔長,武林將會掀起一場大浩劫,你爹爹是寧死也不可能交出這套刀劍的,唉!可憐一個英雄競就如此遇害!

    琉璃望著如意刀沉吟了半晌,忽然神色堅定的抬起了螓首。

    「師父,琉璃不要當英雄,琉璃要學這套刀劍,報血海深仇!

    「不行,我不能讓你學這套刀劍!

    「可是-」

    「琉璃,你爹之所以沒有練這套刀劍,就是因為這套武功殺氣太重,一旦出招非死即殘,倘若你父親泉下有知,知道你為了報仇而練就這套刀劍,他一定會很不高興的。]琉璃聞言低頭不語,但她神色間仍是不情愿就此放棄。

    「何況你手中只有如意刀,吉祥劍下落不明,只怕要學,也是無能為力的!

    [吉祥劍呢?」琉璃問道。

    「不知道,也許落入那幫惡人手中吧!

    「那……那琉璃是不是就報不了這血海深仇了?」她痛心地說道。

    「那也未必!沟拦眯Φ溃境碜,牽超了琉璃小小的手。

    「算來你我真是有緣,你名喚琉璃,而我慣用的武器便是琉璃子,我就將她傳授給你,你用心學,日後找到了仇家,報仇也不是不可能。」

    「是,琉璃一定會盡心學習·」

    時光一晃眼匆匆過去了。

    三年前,師父仙逝,琉璃葬了恩師,便由塞外入,一心一意要尋那不共戴天的仇家她唯一的線索雖然只有一枚袖扣,但她絕不輕言放棄。

    也許事過境遷,仇家或已改了身分形貌,但琉璃仍然堅持等待。

    上天必會憐憫她的無辜,她的遭遇,會賜予她運氣機緣,讓她得以手刀仇人。

    她換去了華琉璃本名,化名玉如意,利用天生的絕麗容顏,隱身青樓。

    青樓是個消息最靈通、而又最不會被注意的地方,她隱身在此可以聽到許多的消息,或許可以由其中查到線索端倪也說不定。

    何況她玉如意艷名遠播,慕名而來的多如過江之鯽,形形色色的人當中也許有見過,或聽過這枚袖扣的人。

    她會故意將這枚袖扣放在顯而易見的妝臺上,無非是希望有人能認出它來。

    然而,她卻失望了。

    三年裹,她換了無數的棲身之所,由北國到江南,沒有人知道這枚袖扣的來處,甚至大多數的人根本連正眼都不瞧它一下。

    這也難怪了。一個活生生的大美人就在眼前,誰還會分心去看什么撈什子袖扣呢?但慕云平卻不同。

    他雖說是慕如意姑娘之名而來,而玉姑娘也因為慕云平身處江湖的緣故,想他有可能知道或見過這枚袖扣才同意見他,但慕云平卻對這袖扣興趣濃厚,遠勝她這名聞遐邇的大美人。

    更重要的,她事後才得知,原來慕云平壓根不是為著玉如意而來醉胭脂,他是為了那枚袖扣。

    他無意間聽人提起醉胭脂的如意姑娘有枚十分特殊的袖扣,它通體火紅,當中更精心鏤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鳳凰。

    袖扣中不知為何透著一股邪氣,一種不該會是像玉如意這般美麗無瑕的佳人所該持有的東西。

    慕云平聽著旁人對這袖扣的描述,心下著實震驚。

    他聽師父說過這枚袖扣,不過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

    師父不破老人猶置身江湖時,道上便有一個黑暗的組織。

    這個組織專門搜取天下著名的兵器秘笈,不論偷,搶,劫·掠……

    總之下擇手段,往往滅人家門只為一本武學秘笈。

    而這個組織成員的特色便是個個蒙面,身分極為隱密,衣袖上別有這枚鳳凰袖扣。也許在褪下了蒙面衣罩後,他便是你素來走近交好的友朋。

    由於組成人員的神秘黑暗,造成江湖中人人自危,正派人士眼見組織如此囂張殘暴,遂立下盟約,共同圍剿。

    只是這個組織神出鬼沒、飄不定,在多次的圍剿下,卻也只能使它稍加收斂,終究無法直搗黃龍,徹底消滅它·之後,這個邪惡組織沉寂了一段時間,數十年下來,那些江湖前輩多數都淡出江湖,難得再提起這個組織了。

    慕云平也是聽師父在無意間談超,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的。

    只是一個應該是散了的組織,卻在二十年前的塞外又施出了魔爪。

    浴火鳳凰是傳說中的不死心鳥,是否意味著這個邪惡的組織隨時都可以重生、卷土重來呢?玉如意見到了慕云平,有戚於他渾身散發的浩然正氣。言行舉止的彬彬有禮,和她以往所見的武林人士大不相同,達和慕云平成了知交,把身世遭遇的秘密全說與他聽。

    慕云平也告知了她關於這袖扣所代表的組織。玉如意聽罷,更加篤定這個組織便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她立誓要尋根究柢,報這個血海深仇。

    慕云平也承諾要肋她一臂之力,這次定要徹底瓦解這個黑暗的惡勢力。

    只是,數十年來除了二十年前的塞外慘劇,并不普聽說這個組織再度現身,因此組織籠頭、根據地、成員的身分都毫無線索可循。

    本欲尋問一些武林前輩,但如此一來玉如意的身分將會曝光,一旦曝光,便會為她帶來殺機,畢竟沒有人敢肯定那邪惡組織的成員不會褪下面罩,混雜在公認正派的江湖人士當中。

    因此慕云平決定憑著自己的能耐,一步一步地抽絲剝繭,暗中調查。

    首先,最容易的便是弄清楚這枚袖扣是何人所制。

    訂制袖扣之人必然有地緣關系,也不失為一條線索。

    雖然最早制作袖扣的師父或許已經作古,但總有學徒傳承,憑著耐心和運氣,一定可以查出端倪。

    慕云平便自告奮勇的著手這項調查。

    一來,自己有出鏢之便,可以行遍大江南北,調查起來也不困難。

    二來,不愿玉如意再以袖扣為餌,否則一朝若碰巧來了個普是組織成員的客人,那玉如意將因此而惹上麻煩。

    而慕云平在每番出鏢歸來後,都會來醉胭脂向如意姑娘報告他所調查的結果,無論有眉目或沒有他都會一五一十地告知,讓佳人寬心。

    這也就是為什么每回出鏢後,慕云平都會上一趟醉胭脂找如意姑娘的緣故。

    「我不僅你的話!褂袢缫庑忝蓟挣!负沃^說是線索,卻又似乎不足以構成線索,說不是線索,卻又有那么一丁點端倪』?慕云平淡淡一笑,「我此番上長安,照例明查暗訪了一番,無意間競教我閑著了略知這枚袖扣的人。]「喔?」

    「他的父親是制造這枚袖扣匠人的徒兒,他則是再傳弟子!

    「那他說了些什么?」玉如意著急地間道。

    「唉!」慕云平嘆了口氣,「他是無意間聽父親提起這枚袖扣的,他父親對這種袖扣記憶猶深,普經描述過一番,所以他有印象。」

    「那他父親呢?或者制造這枚袖扣的師父還活著嗎?」

    「制造這枚袖扣的師父在作品完成後的第二天便離奇死亡了,小店也被人一把火給燒了。

    「啊?」玉如意愣住了!肝矣X得其中必然大有文章!

    「哈,分明是殺人滅口,不留任何蛛絲馬跡讓人得知這款袖扣是何人所訂!鼓皆破揭毙Φ,「當時他父親是名小學徒,那些天湊巧外出不在家才逃過了一劫,之後他也不再從事制袖扣的行業,轉而經商去了!

    「那他也不知道袖扣是何人所訂制了?」

    「他沒看見·」慕云平搖頭嘆道,「況且店內一切東西都燒毀了,根本沒有任何殘存的顧客名冊!

    「唉!好不容易找到一條線索,竟然查不出端倪!褂袢缫飧械绞志趩省

    「你先別喪氣,不知道訂制者是何人也無妨,只要知道這枚袖扣是出自何地不也相同?訂制者和袖扣定然有地緣關系。」慕云平淡淡一笑。

    「袖扣出自何地?」玉如意間道·「江都。」慕云平又笑,「數十年前江都名號最盛的平成老鋪,難怪有這樣細致的功夫!

    「江都?!」玉如意睜大了明眸!妇尤皇墙!」

    「人總要落葉歸根的,袖扣出於江都,這組織的召集人必也是江都人士,就算他今日淡出江湖,化作平凡百姓,終究是不愿離開這塊故土的。」慕云平分析道。

    「話雖如此,但單就一個江都卻也如此廣大,人海茫茫,又如何能找得到呢?」玉如意輕嘆一聲。

    「如此喪氣可不像我認識的玉如意了!鼓皆破降恍,「你曾說過踏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出這枚袖扣的主人,怎么如今范圍已然縮小到一個江都城,你卻反而失去斗志呢?」

    玉如意無言以對,一陣沉默。

    「蒼天總是有眼的,相信總有一天你可以手刀仇人,報那不共戴天之恨!鼓皆破桨参克。

    「但愿如此!褂袢缫馄嗳灰恍。

    「慕云平絕對傾力相肋!

    玉如意朝他漾出了一個感激的微笑。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達抿嘴輕笑道:「慕大哥,你此番上長安可真是收獲不少,嗯?」

    甜甜的笑容別有所指,而她所指的自是皇上賜婚這件事了。

    唉!一提起那個潑涑貸,那個皇上賜婚的嬌妻,慕云平心中真是又甜又苦,又愛又恨。

    思及她新婚之夜便對他動刀動劍,出言不遜,他便有想好好教訓她一頓的沖動,讓她明白為人妻子柔順才是本分。

    但卻又想起她偎在自己懷中沉睡的姝容,淡淡的惱怒,淡淡的倔,一點點的屈服,卻又有一點點的不甘心。這樣可愛又可恨,驕蠻又惹人疼惜的女人教他於心不忍。

    如何「好好的教訓她一頓」呢?慕云平可還沒想出一個既能達到目的,又能讓自己不心疼的法子。

    老婆是娶來疼的,讓她三尺何妨?男子漢大丈夫,對佳人自然是只能憐惜,談什么教訓呢?喔!對了!想到高呈祥,慕云平想起了自己上如意齋還有另外一件要事。

    「如意姑娘,你那把如意刀可否借在下一瞧?」慕云平笑問。

    「有何不可?」玉如意大方一笑,輕盈款擺的入了內室,取出向來暗藏於枕頭底下的如意刀,走出來交給慕云平。「你為什么會忽然想看如意刀呢?」她感到不解的笑問。

    慕云平卻不答話,只是按過了如意刀,仟仔細細的端詳著。

    這把如意刀和自己懷中藏的那柄短劍簡直是如出一轍。

    如意刀身和短劍一般,同樣是削薄的,所不同的,一把為刀形,一把為劍形。刀柄上的和闐寶玉撰了個「意」字,而劍柄上的寶玉則刻了個「祥」字。

    這分明就是一套刀劍。

    如意刀與吉祥劍!高呈祥為什么會握有吉祥劍呢?慕云平心下沉吟。

    「怎么了?」玉如意見慕云平陷入沉思,面色凝重,愈發不解了。

    「如意姑娘可瞥見過吉祥劍?」他問道。

    「當然!褂袢缫忸h首。

    [吉祥劍和如意刀有什么不同?」

    「除了劍形和刀形的不同外,只有握柄上的那塊和闐寶玉了!

    玉如意笑著解說道,「如意刀上撰了個[意』字,而吉祥劍則刻了個[祥』字·除此之外,這套刀劍可說是一模一樣。你為什么忽然提起吉祥劍呢?」玉如意好奇的問。

    「如果……如果有一朝吉祥劍再度出現,你將會如何?]慕云平小心翼翼的探問。

    玉如意聞言,神色倏的籠上一層寒霜。

    [吉祥劍早已落入仇人之手,持吉祥劍者便是輿我血海深仇有關系之人,只有死路一條。」玉如意的語氣冷絕且不留情。

    「我認為你的看法有所偏差!鼓皆破骄褪抡撌碌姆治龅溃赋钟屑閯Φ娜宋幢鼐褪悄阌袢缫獾某鹑!

    「喔?」她輕淡的一挑秀眉,「此話從何說起?」

    「我以為持有吉祥劍之人,極有可能是你的妹妹笑梅!鼓皆破匠领o的道出。

    「不可能!」玉如意篤定的否認!改赣H和妹妹不可能逃得過那場浩劫,我是親眼看見母親抱著妹妹倒在血泊之中的。」玉如意痛苦的陳述。

    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街擊著,撕扯著她的心。

    「你確切見著尸首了嗎?」

    「事後那些人一把火燒了家園,我認不出來……」

    「那便是了。」慕云平淡淡地笑道,「眼見為憑,你既然可以大難不死,又怎么能肯定你的妹妹不行呢?」

    玉如意深深的嘆了口氣,「唉!生還的機會微乎其微!

    如果妹妹笑梅街在人世,那她將是最高興的人了。

    如果世上真還有蓍一個與自己流著同樣血液的親妹妹,哪怕是相見不相識,都足以令人欣慰。

    「縱然是微乎其微,你也不能不正視這個可能性。」慕云平提醒她。

    玉如意再度輕聲嘆息,「那又如何呢?重要的是,吉祥劍是否重新出現!顾龑徤鞯碾p眸投向慕云平。「你突然說超這些話實在很不尋常,難道……你見著了吉祥劍?」

    「非也!鼓皆破疆斚聸Q定隱瞞玉如意關於高呈祥擁有吉祥劍的事。

    他目前必須向高呈祥間明吉祥劍是由何處得來,才能決定下一步該怎么做。

    他心下同時也膽戰的估量著,如果高呈祥這把吉祥劍的來源是高士廉,那將代表著什么?高士廉便是昔日那冶血滅門奪寶的兇手?高士廉可是當朝重臣,皇后的親舅父,如此一來,二十年前塞外的滅門血案豈不牽扯上了整個李唐皇室?後果將不堪設想!換個角度,倘若高呈祥是當年的華笑梅,那她如何會成了高家的小姐?高呈祥是不是高士廉的親生女兒?若高呈祥不是高士廉的親生女兒,那高士廉是在什么樣的情形下,將高呈祥認作女兒呢?恩來想去,慕云平始終無法做出一個確實的假設。

    他隱瞞玉如意高呈祥擁有吉祥劍的事實,目的在避免玉如意一時沖動,心緒大亂而找上高呈祥求證。

    如此一來,即使兩人不發生沖突,高呈祥也會因此而懷疑自己的身世來歷有所問題。

    高呈祥是個倔傲的女子,怕將因此而受到傷害。

    慕云平是無論如何都得保護她,不讓她感受到一絲痛苦的。

    吉祥劍的主人是高呈祥這個不爭的事實,只會牽扯出一連串的疑問和麻煩。

    就待他將一切糾結不解之結先疏通厘清後,再作打算吧!「那你為何會沒來由約談論起吉祥劍?」玉如意仍舊不死心,她眸中閃爍著敏銳的光芒。

    「是因為不久前,我偶然翻閱了本[古今奇器要覽』,其中便談論到了吉祥劍和如意刀,我才一時興起罷了!鼓皆破捷p松帶過。

    「原來如此!褂袢缫獾灰恍,收回了如意刀。

    此時,一名小丫鬟掀簾而入。

    「姑娘。上官公子正在門外候見呢!

    「請他稍待一會兒吧。」玉如意漾出了一個若有深意的微笑。

    「上宮公子?」慕云平沉吟了一下,「莫非……是上官逸平?」

    「正是。」玉如意頷首。

    上官逸平是江都首富上官磊的公子,說起上官磊,整個江都城沒有人不知道的。

    傳聞上官磊富可敵國,他的居所頤園之中收藏有足以媲美皇宮內院的奇珍異寶。

    上官磊本身可是一個見多識廣的長者,江都城中人人對他鄉所敬重。

    「我都不知道原來上官逸平竟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鼓皆破接行┯牣。

    這上官逸平呆楞木訥,本就不是那種沾染酒色財氣之人,何以竟也踏上醉胭脂,為玉如意傾心呢?況且上官逸平也不可能是能教玉如意看得上眼的人,何以玉如意竟會邀他進入如意齋?「你……莫非別有用意?」慕云平敏銳的對玉如意的舉動下了一個假設。

    玉如意輕笑一聲,「慕云平果然了解我!

    「為什么這么做?上官逸平能給你什么幫助?」

    「上官逸平不能給我直接的幫助,但透過上官逸平,我卻可以得到上官磊的幫助!

    「啊?」慕云平低頭思索,霎時明白了。「你認為上官磊會知道這枚袖扣的事?」

    「上官磊見多識廣,年輕時也曾經是江湖道上的一分子,我認為他極有可能知道。』玉如意又笑道,「況且傳說上官磊收藏無數,玉器古玩,兵器秘笈,各式奇珍異寶應有盡有,這種酷愛收藏珍品的嗜好和那火鳳凰的組織豈不相似?」

    「所以你特意牽上上官逸平這條線,希望藉著他進入頤園一探究竟?」慕云平點出她的用心。

    「正是這個打算!褂袢缫怄倘灰恍Αぁ溉缫,這樣太冒險了·」他正色且嚴肅的阻止道!溉f一上官磊真是火鳳凰組織的一員,他得知你在追查那枚袖扣的來源,必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我自然不會擺明了說我在追查袖扣的主人啊!褂袢缫庖詾樗l慮了!肝也贿^隨口向上官逸平提起,我在無意間拾到了這枚袖扣,因它特殊的外表,感到好奇罷了。

    「我還是覺得不妥。上官磊不似上官逸平那般單純的。」慕云平皺眉!负螞r我說過,我會盡最大的力量來幫助你,你又何必冒這個險呢?」

    「上天既然留下我這個活口,便是要我來報這個血海深仇,玉如意自然盡一切力量,才對得起死去的親人!顾龍詻Q不讓步。

    「唉!你如此固執,一朝遇上危險,連性命都沒了,又如何去報那血海深仇呢?」

    「不會有危險的!褂袢缫馇尚Φ,「我做事自有分寸,你不必擔心!

    慕云平瞧玉如意似乎成竹在胸,知道再如何說也無法勸退她一探頤園。一探上官磊的心愿。

    玉如意一向是固執的,也是倔強的,她堅持的事向來不會為他人所左右。

    倔強且固執,呈祥又何嘗不是如此呢?難道說兩人之間當真有著血緣的牽連?否則為什么天南地北的兩個人,內心深處都是同等執著?「唉!」輕嘆口氣,慕云平不再言語,步出了如意齋。

(快捷鍵:←)上一章  娘子呈祥  下一章(快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