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時家莊雖然被一夕滅門,卻找不到時莊主、莊主夫人與他們女兒的尸身,只有大量的血跡顯示人的確被刺殺身亡,而且還有尸身被移走的痕跡,顯然是有人把他們的尸身給帶走了,只是沒人看見究竟是誰所為。”
“我只是想找個隱密的地方把她的雙親下葬,等她醒過來后才能帶她回去祭拜,而且也不會被可能又來追殺她的人發現!
“你做得對!蹦饺荼?洫劦。
“呵呵!辩娚俜プヮ^,咧嘴笑了。
“既然你決意收留時姑娘——”慕容秉睿做出結論,“為了時姑娘,也為了嘯天堡的安寧,時家遺孤正在嘯天堡這件事就只有在場的我們四人知道,不能再傳出去!”
血紅的河水流過她的身體,她在血河中載浮載沉,腥臭的氣味撲鼻,教她難以呼吸,視線所及凈是紅艷艷的色塊……忽然她看見河水那一頭爹跟娘的身體正漂向遠方,她焦急大喊,“爹!娘!”
她奮力劃動雙手,想要游過去找爹、娘,但無論她怎么劃卻都只是在原地繞圈子,眼見爹、娘愈漂愈遠、愈漂愈遠,她好著急,不停大喊,“爹!娘!”
她不要他們離開她,不要啊……
“爹——娘——”
鐘少樊握住時花晨高舉的手,在她耳邊說道:“你在作惡夢,趕快醒來!
已經三天了——頭一天,她像睡死般的昏迷著;第二、第三天,她總是像這樣囈語不斷,全身燒熱,不停發汗,就算吃了藥退熱,總是沒過幾個時辰又會發作,叫她也叫不醒,所以他這三天都陪在她身邊照顧她。
除了丫鬟來替她擦身、換衣時他會避開,其他時間幾乎視線不曾離開過她,就為了隨時照應她的狀況;他還不時對她說話,希望她可以趕快醒來。
“爹——娘——”她仍在囈語。
“他們不會回來了,而且你絕對不能跟他們一起去,你年紀還這么小,不可以輕易放棄自己的性命!
那個聲音又來了……時花晨憤恨的回頭望向岸邊,那里有個一直都杵在那邊的巨大身影,像頭牛一樣的壯碩,也像牛那般的頑固,不知為什么那身影老是賴著不肯走,而且老是對著她大吼大叫!
隔著洶涌的河水聲,她聽不清楚他的話語,只覺得他好吵、好吵……而且她也發現,她之所以怎么劃都劃不到爹、娘身邊,是因為她身上被牢牢捆綁著一條繩子,而繩子另一端就握在岸邊那個身影手中!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不放我走?我要去我爹、娘那邊,你,讓我走呀!”她對著那道身影吼回去,卻發現只是徒勞——那身影根本不理會她,甚至還收攏繩線,硬是要將她拖回岸邊。
她好氣!
那個大塊頭的混帳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啊?真是又吵、又煩人!
她真的好氣、好氣,氣到好想狠狠對他大罵一頓,氣到很想用力一腳踹向他,把他踹離岸邊,氣到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氣到……氣到……
“你趕快醒來,你趕快醒來,你趕快醒來……”鐘少樊邊擦去她額上的汗滴,邊撫著她雙眉間緊鎖的褶痕,邊不停的對她說著話,心想她肯定是正在作著很可怕的惡夢,不然她的表情怎會這么難受的樣子?
嗯,他必須一直告訴她要她趕快醒過來,這樣她就不會作惡夢了!澳阙s快醒來,你趕快醒來,你趕快醒來……”
天!又來了——時花晨瞪向岸邊又響起的巨吼,氣到只差沒頭頂冒姻,那頭牛是準備跟她杠到底就對了,他怎么有辦法那么吵呀!
“吵……”
“吵?”鐘少樊聽見她逸出唇際的細微話語,想了想,在她耳邊道:“你要我再吵一點是不是?沒問題,我告訴你,只要你醒來,無論你有什么要求,我都會答應你;不管你想吃什么,還是想去哪里……不對,除了回你家之外,還有回頭去找那些黑衣人之外,無論你想去哪里,我都會帶你去,但不包括會讓你有危險的地方喔!這我不能答應,你應該珍惜自己的性命……”
第2章(2)
!受不了,她再也受不了了!
實在是太煩人了,她真的是受夠了呀!她必須先回去岸邊把那頭牛痛打一頓,不然她肯定沒辦法過河去找她的爹、娘。
沒問題,她只要去岸上把那頭牛一拳打昏,她一定就可以回頭安心去找她的爹、娘了……
“呀——”某種悶聲咬牙的嘶鳴忽然從她的喉嚨深處傳了出來,然后她突然猛地睜開雙眼,狠狠瞪著她眼前的人。
“咦?”鐘少樊一驚,愣愣看著她過于突然又稍嫌震撼的清醒方式,不過他只愣了一下下,緊跟著便高興的歡呼,“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是……你?”她沙啞低語,認出他來。
“是啊!是我!彼_心說道。
但她還是瞪著他,狠狠的、狠狠的瞪著,然后毫無預警的掄起拳頭,猛地一拳揮向他的臉——
然而昏迷多天的她實在是太虛弱了,就算她已用盡所有氣力,也僅只是將他的臉打偏向一邊而已——對他來說,說不定比被蚊子咬一口還輕微。
他愣了一下,把頭轉回來看著她,高興道:“太好了,你還滿有力氣的!
“呀——”真是……氣死她了!
這個又牛、又煩,又黏人的牛皮糖竟然到現在還不放過她——想起昏迷前所發生的事,她奮力撐坐起身體。
他見她坐起身后就要下床,趕緊抵住她的雙肩,阻止她的動作,“你想要做什么?你現在還不能隨便亂動,得再多休養身體!
她揮開他的手,狠狠瞪著他,用沙啞的聲音罵道:“你走開!別來煩我!”
“不行!你得好好休養身體!彼值肿∷募珙^,不讓她下床。
看見她惡狠狠瞪著他的目光,像是恨不得與他打上一架的模樣,他又好心的補充道:“現在的你肯定打不過我,所以你最好聽我的。”
“你這個人怎么這么煩人。∧阌植皇俏业恼l,管我這么多做什么?”她氣得大罵,虛弱的身體罵得氣喘吁吁。
他比她還理直氣壯,“我怎能不管你?我要保護你!”
“什么?”他的話惹來她訝異的瞪視——他在說什么無聊話呀?保護她?他是哪根蔥、哪根蒜?憑什么保護她?她又為什么需要他的保護?她自己可以保護自己!
“你年紀這么小,又失去了雙親,我當然必須保護你。
“不必!”她年紀小?她已十五,年紀不小了!
想起她雙親的尸身,她又急著想要下床,“你這頭大笨牛,快點放開我!我要去找我爹、娘!”“
我已將他們先安葬了,改天等你把身體養好,我就帶你去祭拜他們!
她的動作頓住,更加驚詫的看著他,“你已將他們下葬了……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我昏迷了多久時間?”
“你昏迷三天了。”
“三天?”她竟昏迷了這么久?“不行!我要回家一趟,我要看看那里到底變成什么樣子了!”
“官兵已將所有人都下葬了,你現在回去看也只是個空的莊園罷了!
她聞言,雙層緊鎖,頹然向后靠坐到床邊,喃喃自語道:“所有人都下葬了……”
回想昏迷前的事,僦像是場不真實的惡夢,然而爹、娘的尸身與鮮血是那般歷歷在目,師父冷然的表情也像烙印般印刻在她的腦海中,她不懂,不懂這一切為什么會發生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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