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蕭媽媽沒有說太多就結束通話,許諾和蕭逸自然也沒了吃早飯的心情,驅車一路飛奔到醫院。路上,在蕭逸的堅持下,許諾買了面包先吃一點,剛到蕭媽媽辦公室,就聽到她在摔本子罵人。
見狀,許諾深吸口氣,心提到了嗓子眼。會不會……真的是壞結果,所以……
胡思亂想間,她驀地感覺到手一熱,低頭就見蕭逸牽住了自己的手,一股暖流從手心發出,一直流遍全身。兩人相視而笑,不用任何言語已經明白彼此的心意。
鼓足勇氣,許諾進了辦公室,怯怯道:“蕭伯母!
蕭媽媽見是未來兒媳婦,狠狠地又瞪身旁的醫生一眼,這才指著許諾道:“病人家屬來了,昨晚害人擔心受怕一個晚上,你自己給人家解釋清楚!”
“什么意思?”許諾定睛一看,發現正在挨訓的醫生正是昨晚給老爸診斷的那個,不禁微微楚眉,“是不是爸爸沒關系,你說吧!”
那位醫生抬了抬眼鏡,才滿臉堆笑地道:“對不起,我們昨晚診斷有些失誤……”
原來,許爸爸肺部的陰影和癌癥壓根沒關系,前一陣子許爸爸出差,生病了一直沒好,肺上那些陰影就是風寒熱邪未清的余疾,昨兒個一高興多喝了幾杯,熱火攻心下才會吐血。診斷報告在蕭爸爸和蕭媽媽的研判下,得出一致結論——
少抽兩根煙,再打兩天點滴,就能蹦蹦跳跳啦!
許諾耐著性子聽醫生把長篇大論說完,眼眸陡亮,“這么說,我爸爸沒事啦?”
這話雖問的是主治醫生,許諾卻把灼亮的眼神看向蕭媽媽,見她鄭重點頭,許諾才如釋重負地笑逐顏開,趕緊往爸爸的病房去了。
病房外,許諾老遠就聽見許媽媽嘮嘮叨叨罵人的聲音——
“你說你這個老頭子,讓你少抽兩根煙你偏不聽,這下好了,得進醫院來了,哼!嚇出我一身冷汗不說,還耽誤兩個孩子的工作,弄得未來親家公親家母都替你急了!
許諾站在門外,聽見媽媽的數落,嘴角微微上揚。嗯,媽媽能罵人,就說明也沒事了。
“沒關系,我們照顧病人是義務所在,都怪我那學生失誤,差點誤診了,你們二位多擔待!”
許諾這才知道蕭爸爸也在里面,趕緊進去,先跟老爸老媽打了招呼,又有禮貌地對蕭爸爸搖尾巴,“蕭伯伯好!
蕭爸爸剛給許爸爸檢查完身體,對許諾笑笑,“這下放心了?不哭了?”
聞言,小白兔就知道蕭爸爸是故意在逗自己,刷地一下小臉通紅。
還好蕭逸及時出現,解圍地轉移話題還:“伯父好點了嗎?”
一直縮頭挨訓的許爸爸聞聲甫一抬頭,忽地道:“我要和蕭逸單獨談談!
“咦?”許諾和許媽媽面面相覷,“談什么?”
此時,蕭媽媽也進了病房,頓時,約好的雙方父母見面會在充滿藥水味的醫院裹拉開序幕,許諾不禁有些躊躇,難道爸爸昨晚那么一吐血,感悟到人生無常,想把她是這女兒正式交接給蕭大BOSS?
許媽媽也覺得奇怪,戳了戳老伴斥道:“你裝神秘干什么?有什么話不能現在說,還要單獨談談?”
許爸爸不理母女倆,就是一言不發的看著蕭逸。
蕭氏夫婦對視一眼,還是給足未來親家面子地退出病房。人家就這一么一個寶貝女兒,捧著疼著,現在要送出去了,想和未來女婿單獨談談也很正常。
可是許媽媽不高興了,昨天被那么一嚇,現在她正想著要怎么收拾老伴,結果他居然還敢故弄玄虛,要背著所有人找未來女婿談話?就算真的有話要說,也該是他們兩人一起找女婿談呀!他到底想背著她和蕭逸談什么?會不會是老頭子昨天都么一吐血,歌時人生苦短,準備把自己的私房錢統統給女婿?!
她還想說些什么,許諾就拉著媽媽搖了搖頭,“我們出去吧!闭Z畢,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蕭逸,和母親出去了。
蕭逸站在原地,表面上不動聲色,可內心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許爸爸要和自己談什么?要他一生一世好好照顧許諾,還是要他給許諾一個盛大的婚禮?猜測間,許爸爸已經咳了聲,向他招手——
“蕭逸,來,過來這邊!
蕭逸定定神,坐到許爸爸身邊正準備起個話頭,就見他神秘地環視一周,確定沒人偷窺偷聽后,才低聲道:“現在……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
蕭逸蹙眉,凝神聽他往下說。
“你只要滿足我這個條件,我就同意你和許諾的婚事!
蕭逸腦海里浮現類似“上刀山、下油鍋”,“殺惡魔救公主”等等高難度的嫁女條件,但還是鄭重地點頭,以表達自己的決心,“伯父你說!
許爸爸聽了這話,滿意地點點頭,聲音壓得更低了,“你現在出醫院大門,在最近的便利商店給我買包煙,要快!”
這一刻,縱使是見慣了大場面、向來波瀾不鷺的蕭大BOSS,也忍不住臉綠了。
許爸爸身為幾十年的老煙槍,向來都是煙不離口。
雖然沒有為了香煙鬧離婚的壯舉,但也曾有過類似“要我戒煙我就先戒飯”的豪情誓言,所以今早許爸爸醒過來,第一個反應就是往床邊摸,這是他維持了十多年的習慣,早晨第一件事——抽根煙,醒神。
許媽媽昨天半夜就醒了,放心不下老伴,硬是要過來照顧他,此時見狀氣不打一處來,陰惻惻地瞪著他就開罵,“抽抽抽!這種時候都還想著抽煙!怎么不抽死你算了?害得我和女兒擔心受怕……”
老婆一開始碎碎念,許爸爸的神智就自動清醒了,環視一周,再想起昨晚失去意識前的情景,便心知肚明了:完了,抽煙抽進醫院來了,這下可有得受了。
許爸爸堂堂男子漢,一不怕死二不怕開刀,偏偏最怕老婆陽明,平時自己小病小痛老婆就能念上三天三夜,現在躺進醫院來了,那還不被罵死?是以許諾進病房來探望爸爸的時候,許爸爸其實是被老伴訓斥到半死不活了。
一個早上沒有“老朋友”來提神,再加上當著親家公的面被老婆數落,許爸爸只覺顏面無存,見女兒進來都沒多大反應,直到見到未來女婿,心里才突然有了主意。
許爸爸在蕭逸離開之前,又不免油腔滑調地添上一句,“蕭逸啊,你知道的,這天底下的女兒都和爸爸最親,諾諾又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如果這事辦得不好,呵呵……”
他故意把話說到一半就閉眼哼曲,但威脅之效已完全達到了。他暗自洋洋得意,他是誰啊,在公家機關單位干了幾十年不是白干的,縱使未來女婿是大老板又怎么樣?不是一樣逃不出我老許的手掌心!
但顯然,許爸爸低估了蕭大BOSS的能耐。
十分鐘后,無故失蹤的蕭逸再次回到病房,此時,許諾和許媽媽都守在病房里,見他回來,許諾歡歡喜喜地蹦到他面前,笑著問道:“剛才去哪了?”
蕭逸不動聲色,“嗯,出去辦了點事。”
許爸爸聞言,一雙眼狡黯地彎了彎,正想著要借口小解讓女婿陪著自己如廁,然后他就可以去廁所銷魂之時,卻見蕭逸突然大步走到床邊,極其自然地從懷里掏出一包香煙,鎮靜道:“許伯伯。”
瞬間,病房里靜得連眾人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許諾一楞,見媽媽臉色青紅白綠紫,像彩虹似的繽紛,趕緊上前拉住他低聲道:“你瘋啦!明知道我爸爸就是因為抽煙才生病,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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