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這樣嗎……”陶嘉樂得到上司的解答之后,沒有比較好過,表情反而更為陰沈。
糟了,這不是正確答案!
“也有可能心不在這上頭,寧缺勿濫,事業、外務什么的,忙到沒時間去想感情的事情,加上沒有心動的對象——”許倍文亡羊補牢中。
“重點是不會有心動的對象了啊!碧占螛沸那楦鼮閻毫,她覺得她再也睡不著覺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喔!嘉樂你不要誤解,你要不要跟我說說看對方是什么樣的人?你在哪認識的?我認識嗎?再給我一點信息,我給你的意見會更有建設性!”
許倍文真是捏了一把冷汗。
“他是——”慢著,她是不是差點被Boss套話?讓Boss知道她跟段正淳的事情,她還要見人嗎?
許倍文聽出了陶嘉樂的停頓有深意!八允俏艺J識的人?絕對不是公司里的人,是誰?快跟我說是哪位有為青年?我好去探問探問!
Boss真是謝謝你喔!
陶嘉樂果斷的結束這話題!癇oss,我會調整工作步調不給其他人壓力,沒事我要走了。”
“等一下,你讓我想看看,業界、客戶中,有哪個有為青年單身十二年的,這樣的人應該不多。”許倍文甚至擔心找不到這名奇葩。
“不,不用找了,我不是幫我自己問的,我幫我朋友問的!”陶嘉樂現在才想說謊,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要走一個強留,上司下屬兩人拉拉扯扯的,直到門板被人輕敲兩下,兩人才趕緊停住動作,下一秒門被開啟,段正淳那張臉就出現門后。
“許大哥,你在忙?”
“正淳,你來啦,沒什么,我在跟嘉樂談工作的事!痹S倍文保護員工,沒說方才關起門來討論的根本不是公事……唔,也算是公事,因為嘉樂因為感情的困擾,影響到了工作的士氣!霸趺赐蝗贿^來?”
“想跟你談一下,我接了牧神的單,因為他們藏酒的方式太糟,建議他們來找你,因為我剛好在附近,就想親自跟你說一聲,他們預算不高,不需要建到酒窖,大概挑幾款恒溫的酒柜就行!
“這種事還要你親自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改天真要請你吃頓飯,你幫我介紹好幾樁生意,現在建酒窖的營業額都超過我酒業的營業額啦!”許倍文大笑迎上段正淳,拍拍他的肩。
拍著拍著,突然,許倍文想了到件事——
之前在香港,不是遇到段正淳在大學時期交的女朋友嗎?算算時間,好像差不多喔,段正淳單身很久了。
難道說……“嘉樂!”許倍文眼露精光。
“不、不是!”陶嘉樂后悔了,她怎么會去問Boss呢?不要忘了,他們曾一塊去香港,見過段正淳的前女友,他會聯想到是很正常的事。
“不是什么?我要說你臉色很不好看,身體不舒服就別逞強了,快回去休息!”許倍文正經八百的對陶嘉樂說,一點奇怪的表情都沒有,可陶嘉樂就是知道,Boss他什么都曉得了!
“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段正淳注意到陶嘉樂眼下的黑眼圈,語氣滿是關心。
“是呀是呀,嘉樂,你看正淳都這么說了,你還是回去休息吧,不要生病了喔!痹S倍文溫和的對陶嘉樂說,仔細看她的反應。
只見這丫頭連看都沒有段正淳一眼,離開了,不像平時還會偷偷的瞪他、在背后扮鬼臉、在紙上畫鳥龜。
Igotyou!就是你們兩個!
“許大哥,那我先走了!
“你要離開了?正好,麻煩幫我送嘉樂回去吧,她一個人我不放心!痹S倍文用著一如往常的笑臉,拍了拍段正淳的肩,將人托付給他了。
***
陶嘉樂不喜歡那樣的感覺,因為一個疑問在心中無限放大,影響了心情。
明明只是個去問就能得到答案的問題,為什么要放任自己的猜想讓煩惱無限擴大?只有兩個答案不是嗎?
“段正淳,我有話跟你說!弊叱鏊姆骄茦I,在取車的路上,陶嘉樂對著段正淳說道。
“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談,要花一點時間,是關于于我們同居期限將至的事!
陶嘉樂心一跳,經他一提也想起,同居三個月的時間就快要結束了。
“不過我得先回公司一趟,處理一點事情,你先跟我回公司吧?”
“我才不要去你公司等你!”被人看見要怎么解釋?“我先回家吧!
“你看起來快昏倒了,怎么回家?許大哥把你托付給我!
最后,僵持的兩人達成共識,段正淳盡快處理完公司的事情,陶嘉樂在軒轅酒業巷口的咖啡廳等待。
陶嘉樂點了一杯巧克力,坐在面對大馬路的位置,望著外頭,等著段正淳處理完公事來接她。
她已經想好了,不再自尋煩惱,好好的問清楚,看段正淳對分手十二年的前女友是怎樣的心情?還愛著她嗎?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她就……就干么?
“就告訴段正淳,我眼睛瞎了……”陶嘉樂覺得可恥,又覺得害羞,誰教她老是說她眼睛沒瞎,瞎了眼才會跟段正淳在一起。
做人,真的不能太鐵齒……
臉好熱,她肯定臉紅了!陶嘉樂意識到自己的臉紅通通,用力掮了掮自己的臉,好讓自己的臉降溫。
就在這時,一抹鮮艷的紅飄過她眼前,隨著那抹搶眼的紅色,她的視線也跟著飄移。
陶嘉樂認出那身著紅色風衣,被風吹散一頭烏黑長發的女人就是段正淳的前女友,她追到臺灣來了嗎?
視線不自覺的跟隨,發現那抹時尚窈窕的身影走向了對街,以陶嘉樂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見對街有什么——
第9章(2)
段正淳,他就站在那里。
玻璃攪拌棒掉落在馬克杯里,發出清脆的聲響,陶嘉樂無暇顧及濺在桌上的巧克力,只是呆呆的看著對街。
段正淳用一種她沒有見過的神情凝視著那名紅衣女子,專注的聆聽她說話,也不知道那女人跟段正淳說了什么,她從一開始的優雅冷靜到后來變得激動……
始終看著她,沒有開口的段正淳最終開了口,陶嘉樂不會讀唇語,不知道他對那女人說了什么,只見那女人聞言楞了一下,而后將臉埋進掌心,哭了起來。
他突然露出了有點為難的表情,嘆了一口氣,摸了摸前女友的頭,說了一句話,神情是濃濃的無奈,以及……溫柔。
那是安慰的話吧?
“對呀,我怎么忘記了,那是他的前女友!碧占螛房嘈Α
即使讓他傷過心,狠狠踐踏他的自尊,可為了她單身十二年的深情,不是任何人可以輕易介入的。
所以才原諒了她呀……
那名紅衣女郎,哭著投進了段正淳的懷抱,他似乎太久沒有這樣的經驗,笨拙的拍拍前女友的背,接著走到大馬路旁,為她攔了一部車。
不再看了,也不需要問了,因為她已經知道了答案。
陶嘉樂一口氣喝光剩下的巧克力,覺得這巧克力,一點也不甜,又酸、又澀不說,還苦得要命。
“老板,請幫我結賬!
走出店外,她正好與送女友上出租車的段正淳撞面。
“我都OK了,我們回家吧,我的車停在附近停車場!
陶嘉樂無聲的點了點頭,隨著他去月租停車場取車。
坐進副駕駛座,陶嘉樂很自然而然的拉過安全帶系上,連椅座距離都不用調整,那是適合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