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嘉樹面無表情瞥了她一眼,突然猛打方向盤,一下子把車停到路邊,接著他一把按住她肩膀,微側著頭吻了上去。
姜凌波睜著眼睛,手還抓著車門把手,就那么直愣愣地被他親。
他起初吻得很重,用力地吮著她的唇瓣,還用牙尖微微地刮,很快就把她的嘴唇吮得麻木了,但隨即他又放輕了力道,輕輕地蹭著她的嘴唇,偶爾溫柔地親一下,發出輕微“!钡穆曧,曖昧而柔情。
姜凌波的手,不知什么時候就抓住了他的衣服,直到孫嘉樹結束這個吻,她的手都沒有松開。
孫嘉樹看了看她,又親了下她的嘴角,“不能再親了,這里不行!
姜凌波遲鈍地眨眨眼,然后猛地松開手,清了清嗓子,摸摸鼻尖,“那就算了,我本來是想問你,要不要我把眼鏡摘了!彼D了一下,摘掉眼鏡,扭頭看向孫嘉樹,特別坦蕩得問:“真不親了?”摘掉眼鏡以后,她看不清孫嘉樹的表情,但光看輪廓,他好像沒動。
“不親算了。”她無所謂地撇開臉。
他沒反應。她又扭回頭,朝孫嘉樹晃了晃眼鏡,“那我把眼鏡戴回去了啊!
他還是沒動。姜凌波惱羞成怒,“……我真戴回去了!”
第11章(2)
孫嘉樹忽然就動了。他沒有吻她,而是把她抱進了懷里,他的臉埋在她脖頸間,好像有點濕。
姜凌波一下子慌了神。她手忙腳亂地拍著他的后背,“我不就是想讓你親我一下嗎?你哭什么?”
孫嘉樹把她摟得更緊了一點,“我愛你!
“我知道啦!苯璨ㄏ裥r候一樣,在他哭的時候摸摸他的后腦杓,摸著摸著,她突然說:“哎,你車里有沒有吃的?我好餓!
“在你前面的箱子里!睂O嘉樹嘆了口氣,把臉抬起來。
姜凌波趁機歪頭,“!钡囊幌掠H在孫嘉樹的臉頰上。
孫嘉樹跟她對視了幾秒,又把臉埋回去了,這回任姜凌波再怎么叫,他都不給回應了。姜凌波心里笑罵一句,莫名其妙!對了,他親我之前,我在干么來著?好像當時很激動呢。
想不起來。
算了。
***
當姜凌波嘴里咬著巧克力棒,連蹦帶跳剛走出停車場,就被黑著臉的姜錦繡給逮了個正著!澳銈兪侨ザ擅墼铝藛?”
她笑得讓姜凌波心驚膽顫,她哆嗉著搖頭,“沒、沒有!
“沒有?”姜錦繡冷笑,“你們這一路挺開心吧!彼读硕妒掷锏恼掌,“這照片傳得我攔都攔不及,剛攔下這兩張,那兩張又流出來,你們倆是專門在車里擺造型給枸仔看的是吧?拍的效果比攝影棚里的還好!現在就差床照了,你們怎么沒在馬路邊再來個車震呢?那照片就全齊了!”她說著真惱了,拔高了聲調就對著姜凌波訓起來。
姜凌波悶頭咬著巧克力棒,一句話都不敢回。
“你們閨蜜倆也真是厲害,”看她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姜錦繡有火也發不出來了,滿臉嫌棄地瞪她,“半個新聞界全在報導你們倆的事了,李重年那個也就算了,不管起因是什么,他至少光明正大對著鏡頭把話說明白了,再靠著他們李家的權勢,這事一天就能給壓下來。你呢?”她伸出手指戳了下姜凌波的腦門,“你要是能撂下一句準話,不管你跟孫嘉樹到底是談還是沒談,這事我都有辦法給你解決。談了有談了的說法,沒談也有沒談的對策,最煩人的就是你們現在這樣,一句明白話也沒有,還成天鬧出事,搞得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姜凌波被她戳得狠了,疼得眼淚汪汪的捂額頭。
孫嘉樹剛停完車,走到停車場門口就看到姜凌波在挨訓。
“過來!彼阉礁,雙手交疊著從她身后抱住她,然后抬頭對姜錦繡笑說:“姊,這事是我沒處理好,讓您費心了,以后再有什么事,您直接來找我就行!
姜凌波本來是背對著孫嘉樹的,聽到這話,她沒忍住轉過去朝向他,然后把手伸進他的大衣里,整個人鉆進去,摟住了他的腰。她知道自己這姿勢有點矯情,但她就是很想鉆進他懷里抱一抱他。以前總覺得戀愛中的人黏在一起好丟臉,可是輪到自己,連丟臉都丟得很開心。
姜錦繡實在看不下去,“姜凌波,我兒子今年五歲,你在我跟前秀個屁恩愛。俊
她打小是在南方長大的,本來也是個很溫婉的南方姑娘,自從跟了個北方爺兒,這些年也是越來越豪爽了呢。
姜凌波躲在孫嘉樹大衣里,裝作聽不見。
姜錦繡只能摁住青筋亂跳的額角,跟孫嘉樹說:“明晚電影首映,知道?”
孫嘉樹忍住笑,點頭:“嗯,知道!
這時姜錦繡的手機響起來,她邊打開手機邊搖頭,“反正公司是你的,你愛怎么玩怎么玩吧!闭f著,她忽然變了臉色,眼睛在螢幕上盯了一會兒,皺眉沉聲道:“嘉樹,我有事要去處理,你先去我辦公室等著!痹捯粑绰,她就踩著高跟鞋蹬蹬扭頭走開了,眉頭一直沒有舒展。
姜錦繡的表情變化姜凌波全都沒有看到——等人走路的聲音遠去了,她才把腦袋從孫嘉樹懷里探出來,手還攬著他的腰,她盯著他的臉問:“你的公司?”
“我沒和你說過嗎?”孫嘉樹表情自然得很,“這家公司是我和顧深一起收購的,現在對外只掛著他的名,不過我占的股份比他多!
姜凌波很吃驚,前年年底那陣子公司上層確實出現了不小的變動,但那些跟她這個小助理沒有關系,所以她沒怎么關注,直到現在,她也只知道這家公司的董事長姓顧,連他叫顧深都不知道。等等……顧深?她仰頭,“顧深這名字,我怎么覺得有點耳熟呢?”
“蘇崇禮他姊夫。”
孫嘉樹摸了摸姜凌波的臉,輕笑,“你以為一個剛成年、智商為零、情商為負的人,能毫無背景就靠一張臉迅速竄紅?”
姜凌波雖然覺得他的說法聽起來好惡毒,但形容得意外精準。
孫嘉樹又補了兩句,“他還真以為是自己厲害呢,剛成年什么都不會,揣了張身分證就敢離家出走。要不是顧深在身邊看著,他早就餓死了。”
“……是他呀!”姜凌波這會兒想起誰是顧深了,半年前那場“蘇崇禮婚紗照門”的烏龍,就是拿“蘇崇禮是在陪姊姊試婚紗”做擋箭牌才勉強糊弄過去的。那時候孫嘉樹和她說過,蘇崇禮的準姊夫名字就叫做顧深。
“他們現在怎么樣了,顧深和蘇崇禮的姊姊結婚了嗎?”她問。
“快生了!
“……”
才剛過一個冬天就快生了。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看姜凌波露出心領神會的微笑,孫嘉樹擰了一把她的臉,然后挑著嘴角,一臉的壞笑,“懂得挺多啊。”
姜凌波眼神在他臉上繞了一圈,隨即笑著從他的懷里鉆出來,笑得特別甜,“孫嘉樹,你初中扔到我陽臺上那一袋子書,現在還在我屋的衣柜里呢!
孫嘉樹臉皮厚得很,聽完她的話,臉色都沒變,而是笑問:“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