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長毛地毯沒讓她跌得太難看。
“可惡!”她紅著臉,想不到自己“出師末捷身先死”,出了個大丑啊!
她忍不住低聲用中文抱怨,“倒霉死了,一入宮就被可惡的女官們取笑,現在又在國王面前跌跤——”
席爾挑了挑眉,看著她坐在地毯上抱怨連連,他不動聲色,也沒招呼她,躺回躺椅上,繼續看他的海景、喝他的酒。
莫鑫鑫小臉暴紅,看著背過她的席爾,這一瞬間她很想死!
“還被國王背后竊笑……”
可不是嗎?背過她側躺在躺椅上的席爾,正夸張的抖動雙肩,無法抑制的竊笑著。
開朗的莫鑫鑫完全不為這件事情苦惱。“首次交手至少是以笑聲結尾,不錯啦!”她眼睛滴溜溜的轉,肯定了一件事!席爾對她沒有敵意,她可以安心、大膽的在宮中住不來!
*
第5章(2)
莫鑫鑫活潑愛鬧的性格無法壓抑太久,就算是在嚴肅的宮殿中,嚴厲的儀態老師和長老們要求她一定要有王妃風范,她也只能維持表面的優雅,但是私下——有了安潔和貼身女侍們的縱容,她可以盡情玩樂。
列斯登的宮殿很美,處處是驚喜,那一根根雕刻細致的圓柱都有不同的圖騰、不同的童話故事。
在宮中住下一個月,一連串不停的忙,禮儀、國家歷史、地理、風俗民情、保養、健身,還得為大婚做彩排準備,加上貝洛斯被席爾勒令不得入宮,莫鑫鑫已經一個月沒見到她的未婚夫了。
“可惡的席爾!”莫鑫鑫大聲吼,聲音回蕩在偌大的禮堂前,久久不散。
“王妃!”安潔在她繼續發表更精彩的高見之前,捂住她的嘴,“謹言慎行。”
“誰教他不讓我見老師,一個月了耶!壞人!彼阶炻裨埂!半m然我知道他是好意,但我還是要抱怨!
安潔笑著安撫,“貝洛斯殿下傷勢恢復得很快,已經能行動自如了,絕對不會影響下個月的大婚,王妃別著急,陛下已經下令召殿下入宮,晚一點你就能與殿下碰面了!
“真的?”莫鑫鑫眼一亮。
“是真的,但是現在——你能不能乖乖的試穿禮服?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卑矟嵞弥Y服半成品嘆息著。
莫鑫鑫看著那件縫制一半的白金色禮服,想起每次穿上都很痛苦,但又不得不多次試穿,只為了在大婚當天當個完美的新娘。
“好吧!彼J命的任憑女官們替她著裝,那些禮服憑她一個人是絕對穿不來的。
她站在穿衣鏡前,看著自己被禮服擠出的乳溝,贊嘆著裁縫師的神奇,一邊聽著安潔解釋皇室大婚的傳統。
“王子大婚,需經本國主教證婚,國王親自為王子妃加冕,王子會在圣壇前等待,王妃則由父親引導定上紅毯,交付予圣壇前的王子。”
安潔說到這里,莫鑫鑫身形一震!鞍矟崱覜]有家人了!
安潔一愣。“是我疏忽了。”立刻在PDA上記載這件大事,頭疼的想著解決辦法!凹用岷蟪笋R車游行,可晚宴的傳統——”如果王妃未完成這項傳統,往后她于列斯登的地位……
“什么傳統?”莫鑫鑫好奇地問。
安潔望著她,想著是不是該告訴她這件事情,也許對她來說,這個傳統很傷人。
“安潔?”
深吸口氣,安潔還是決定說了,“列斯登共和國王室大婚晚宴的第一支舞,依照傳統是由新娘和新娘的父親‘父女共舞’開舞……”安潔說到一半,并未將傳統原由傳承,就被她那向往期待的神情震住,心疼油然而生。
“如果……我養父還在世,那該有多好!蹦析窝劭舴杭t,希冀擁有屬于自己的父女共舞!昂美寺庀氲骄陀X得一定是很美好的回憶,可是我沒有辦法擁有!彼龔姶蚱鹁瘢Φ溃骸鞍矟,恐怕要請你和禮官們商量,如何修改那些儀式!
“王妃……”安潔很心疼,明明這么難過,可她卻還是開朗的微笑。
“沒關系。”莫鑫鑫搖了搖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什么沒辦法的事?”貝洛斯神清氣爽的出現,宮人們紛紛退下,讓久未見面的兩人好好說話。
“老師!”看見他恢復健康,不再病佩佩的躺在床上,她驚喜的沖向前,一時未注意腳下的裙擺,被自己絆倒!鞍
“小心點。”貝洛斯在千鈞一發時刻接住她。
“你好了!你沒事了?真的嗎?”她雙手環抱住他,關心地問,“真的好了?你的傷很嚴重耶……”
“為了接你離開皇宮,我當然得快點好起來!彼p笑,大掌輕撫她的臉。“最近聽到許多關于你的傳言,聽說你快把皇宮掀了。”
王妃親切、沒架子的作風從宮中傳出,而調皮搗蛋愛鬧的一面也不可能成為永遠的秘密。
最夸張的行逕是她竟然騷擾護衛!守在寢宮門外值勤的衛兵必須站直身子,不許移動,連眼神都只能直視前方不斜視。
而她竟然去搔人家癢!
他聽聞此事時有一絲不悅,但卻忍俊不住的笑出聲來。
“我哪有?”莫鑫鑫無辜的瞪眼反駁,“我什么都沒做!”
“你這么說一定是什么都做了!必惵逅沽私馑_朗活潑的性格,那些確實是她會做的事。
她一定看不慣這座皇宮的死氣沉沉,不只一次挑戰席爾的忍耐力,最讓貝洛斯不解的是席爾竟然對她睜只眼、閉只眼。
“老師,你誤會我了,我很乖,不信你問她們!彼赶蛏砗蟮呐賯,但女官們見到了貝洛斯卻恭謹的退開,不若平時的嬉笑玩鬧,半聲不吭。
她在心里打了個突,她們見到布拉德和席爾,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悶不吭聲啊,連安潔都這樣,到底是怎么了?
貝洛斯冷淡地掃了那些宮人一眼,沒將她們放在眼底,面對莫鑫鑫,那雙淺色眼眸又有了熱情。
“我去見席爾,之后我會接你回行宮!
“真的?”她眼睛一亮,“我可以跟你回去?”
“我傷勢痊愈,席爾沒有阻攔我的理由,我今天一定要帶你回去!彼M心療傷,目的就是早日康復,帶她離宮,離開席爾的掌控之下。
她在席爾身邊令他猶如芒刺在背,不時猜想席爾會如何待她——
思及此他眼神一凜。若席爾敢動她一根寒毛,他會……
“那我要去準備嘍?YA!可以跟你回家了!蹦析慰鞓返孟癯龌\的小鳥,這一個月在皇宮里待著,哪里也不許去,實在是悶壞她了。
“在你換衣服的時間,我去見席爾!必惵逅剐Φ溃骸盎爻淘賮斫幽,嗯?”
“好!快點,幫我把衣服脫不來!”她轉身走向宮女們,催促她們脫下這一身累贅的禮服。
貝洛斯轉過身,隨即換下面對莫鑫鑫時的深情溫柔,恢復冷峻、不茍言笑,他舉步離開。
“殿下。”安潔趁著莫鑫鑫忙著換下衣服時,攔住貝洛斯。
貝洛斯停下腳步,冷眼覷她。
安潔壓下心中對他的恐懼,吞了吞口水;硬著頭皮道:“我有關于王妃的事情向您稟告!
關于鑫鑫?什么事?
聽見事關莫鑫鑫,他多了分認真。“說!
“方才我向王妃解釋傳統,提到父女共舞,王妃不說,但我看得出來她的落寞和在意,如果婚宴時沒有父執輩陪同王妃開舞,那王妃的地位和聲望……”安潔將未告知莫鑫鑫的隱憂,全數告訴貝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