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要和解嗎?”他急喘的呼吸吹拂著她的頸項,“你不是說想要伺候本王嗎?那就現在吧!用身體補償是最有效的方法!
“王爺,如果你要這樣,我就……”
“就怎樣?”他輕咬著她可愛的小耳垂,一點也沒有把她的抗議放在眼里,一把將她抱起來,然后大步走向床榻,將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整個人便順勢壓了上去。
“王爺,你……”爬上來做什么啊?木青思紅著臉想著。
“青青,我……”他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但是一臉色欲卻一點也不想要隱藏。
“你別亂來,不然……我就不要和解了!
“什么””
“我就只好逃你逃得遠遠的!”
“你敢?!”
她狠狠地瞪著他,表示她真的敢。
突然間,她伸出柔軟的小手抵著他的胸口,好聲好氣地說:“王爺,我是真心想要贖罪,想要當你的好朋友,想要了解你,想要跟你就這樣開心地過一輩子,不要因為一時沖動就破壞了這一切好嗎?”
“我……”
“好嗎?”她溫柔似水地哀求著。
他很想大聲地說不好,可是她那樣可憐兮兮的哀求,讓他狠不下心。
“哼!”冷哼一聲,他翻了個身呈大字躺在床上。
木青思想要下床,卻又被他一把抱住。
“啊!”才一下子,她又回到他的臂彎里,腰際被他的大手抱得緊緊的!巴鯛敚恪
“要本王抱那個枕頭,不如抱著你睡!彼砩系难虏菸兜阑熘倥w香,聞起來比較舒服。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
“要讓本王當枕頭還是床伴,二選一!”
那還用說?根本就沒得選。
夜冬蘭呼吸急促地等著她選床伴,雖然知道不可能,但他還是這樣奢望著,沒想到……
她竟緩緩轉過身來,跟他大眼瞪小眼,然后露出一抹溫暖的微笑,接著便將她的腦袋瓜埋入他的胸口,就這樣不動。
低下頭看著她閉上眼睛睡得香甜的小臉,夜冬蘭知道她已經做出選擇了,可是他居然氣不起來。
輕嘆了口氣,他以下巴抵著她可愛的腦袋瓜,那熏衣草的發香充滿了他的鼻息,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著入睡。
他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樣高貴圣潔過,居然可以這樣單純地抱著一個女人入睡,卻什么都不做?難道他真的快被她的和解政策融化了嗎?
一整天,夜冬蘭都覺得總管很不一樣,眉開眼笑的,而且還有意無意地偷偷瞄木青思一眼,眼中充滿敬佩跟崇拜。要說整個王爺府里最討厭木青思的人應該就是總管,為什么現在卻改變了呢?
“青絲,本王有事要跟總管說,你先回避吧!”夜冬蘭決定要問個清楚,所以開口要正在旁邊泡茶的木青思暫時離開。
“好!
臨走之前,木青思細心地再替夜冬蘭倒了一杯熱茶,然后才轉身離開,總管大人還搶先替她開門。
“王爺,有什么事嗎?”總管不安地問。
“說吧,什么事情讓你改變對青絲的觀感?”
王爺啊王爺,這樣聰明優秀的男子,怎么會因為臉上區區的一道疤痕就失去繼承王位的機會呢?要說是鳳朝的祖宗們太過重視外表,還是這個國家的人民太過盲從?
“啟稟王爺,張老爺跟江老爺不是爭執了很久,糾紛一直都無法解決嗎?”
“嗯!”這兩個人都是他的手下,雖然看彼此不順眼,可是也沒出什么大亂子,直到去年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看中了一塊地皮,因為地主的錯誤讓土地重迭,造成兩個人互相爭執,誰也不讓誰。
他本來以為自己閉門養傷的時候,他們已經自行解決了,怎么還在吵?
“結果呢?”
“就在他們在大廳吵鬧不休,爭著要王爺作個準時,王爺那時候正在午睡,木姑娘不想吵醒你,所以就想出了解決的方法了!
“哦?那兩個人的脾氣跟牛一樣固執,又早就看對方不順眼,怎么可能這樣輕易地善罷罷休?”當夜冬蘭聽到木青思不想吵他的貼心舉動,心里有抹暖流緩緩彌漫,讓他一向平穩的心跳加快了一點。
“木姑娘只說了一個故事!
“什么故事?”
“木姑娘說某個朝代有個張宰相跟一個葉侍郎是鄰居,在建造新房子的時候為了爭地皮起了爭執,張老夫人便修家書一封給遠在京城的宰相兒子,希望他出面干涉,結果宰相回信,上面寫著:‘千里家書只為墻,再讓三尺又何妨?萬里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谑菑埬副阒鲃訉ν笸巳,而葉家看到了這種情形,心里也覺得慚愧,馬上把墻后退三尺,就這樣,張葉兩家的院墻中間就出現了六尺寬的巷道,成了有名的六尺巷!
“然后呢?”
“木姑娘說,失去幾尺地卻換來鄰居左右的和睦還有后代流芳的美名,值得!”
夜冬蘭唇邊緩緩勾起一抹贊賞的笑,而總管早已笑得合不攏嘴了!皼]有見過這樣聰慧的女子,而且還沒有趾高氣昂地教訓人,只是區區一個故事就解決兩家可能會發生的宿怨及怨氣,木姑娘跟傳聞的實在一點都不一樣!”
“哦,傳聞中的她是怎樣?”
“雖然是個琴棋書畫都一流的才女,可是因為容貌不出色,所以只要有比她美麗的女子都會遭到她嫉妒,而且心胸狹隘,對待下人嚴厲殘酷-不過這點絕對是中傷!
“怎么說?”
“因為……”總管看了一眼王爺,不知道自己敢不敢再說下去。
“說!恕你無罪!
“是!之前伺候王爺不周到而被打個半死的丫鬟,照例是不能請大夫的,可是木姑娘不但自掏腰包幫她們請了大夫,而且換藥都是自己親自動手,還教所有家丁跟丫鬟一些簡單的包扎法,結果原本會因感染而死的人都被她救活了,現在所有的人都很感謝她……”
“你退下。”
話才說到一半的總管愣了一下,王爺原本心情還滿好的,剛剛還露出一點笑容,怎么現在又恢復陰冷的神情?是他說錯話了嗎?
應該是,就算他覺得木姑娘再怎樣好,可是她親手毀了王爺的臉也是不爭的事實,他現在居然在王爺面前稱贊他的仇人……
“王爺,屬下該死。”
“你出去!币苟m不耐煩地下了命令。
“是。”
屋里剩下他一個人,夜冬蘭靜靜站在窗口,此時他的屋子里不再黑暗無光,相反地還明亮清幽,收拾得干干凈凈的,窗臺上還有新鮮的熏衣草。到處都是她喜歡的味道,而本來不喜歡的他,也在不知不覺中被潛移默化了。她說這種味道可以讓人的神經放松,是不是因為這樣子,所以自己對她之前那種惡劣的形象幾乎都要忘記了,連被她傷害的傷痛也幾乎要淡忘了?
唯一留下的竟然只有她臉上那淡淡的微笑,她每次都用撒嬌耍賴的手段討好他,讓他想要發脾氣都沒有機會。
“談完了嗎?”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夜冬蘭身后響起,他轉過頭,靜靜注視著抱著一堆衣服走進來的木青思。
她就這樣坐在床邊開始折衣服,臉上的微笑讓她看起來像個幸福的小妻子,正在替自己心愛的相公折衣服。
她真的把所有有關他的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不經他人的手,連衣服都自己洗、自己曬、自己折;好像把自己當成他的貼身丫鬟,就是在補償她對他所做的罪惡。
但是他要的彌補是這樣子的嗎?僅僅只是這樣子的嗎?看著明亮的陽光從窗口透入屋里,金色的光芒籠罩在她的身上,形成一道金色的光芒,一瞬間,她似乎像是不應該存在人間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