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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男(下) 44-50 作者:JOJO
    終究我還是逃不過軍紀再教育,只因為我的連長不再寵我,而神明似乎也覺得我煩,給了我這種答案……

    言語雖多不可從

    風云靜處未行龍

    暗中發得明消息

    君爾何須問重重

    不過是棉被沒折好,鞋子沒擺正,連長就親自點名,罰我扣一天假做軍紀再教育。

    下部隊以來,我的棉被根本也沒折好過,況且這里又不是新兵訓練中心或受訓中心;但是,連長還是可以為了要整我,無所不找我麻煩,害我得站在操場正中間,帶幾個同是被罰軍紀再教育的阿兵哥曬太陽、做基本教練。

    唯一還能安慰自己的是。我是個士官,只要負責喊喊口令、曬曬太陽就好,不用全副武裝筆直的罰站。

    有時候我會有一個念頭,希望自己和連長不要有開始,也許我就不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曬了一天太陽,我差點就要彎著腰,才能走到參一庫房找吳杞仁拿假單。誰知才到門口就聽到連長和吳杞仁的說笑聲,我不敢相信的往里頭探了探……

    ‘果然沒錯!是他!’

    我不想進去面對那個尷尬的場面,所以就先回營辦室發呆……突然,吳杞仁惡心的闖入我出神的世界……

    “阿信——阿信——”

    “你幫我拿假單來是不是?”我暫且以平常的興奮口吻問。

    “假單?對了,連長說你這禮拜不能休!眳氰饺收f的很得意。

    我聽到這個答案并不驚訝,也不難過,很灑脫的就回應。

    “那就算了!比缓笪野杨^撇向窗外。

    “你最近是不是和連長……嗯……”

    “我和他怎么了?”

    “其實……我知道你們的事,只是……如果你們已經……”

    吳杞仁雖然吞吞吐吐的,但我卻很清楚他要跟我說什么。

    “你在講什么。∥腋緛砭蜎]有任何關系。也許你應該去跟林亞鴻說。他才是你的對手不是嗎?!”我的內心不想低頭,勉強說得輕松。而且趕人意味濃厚。

    “……我懂了,那我就不多說了!

    吳杞仁踩著勝利的腳步離開,留下我這只曾經風光一時的母雞,斗敗的躲在黑暗角落里。我想,這個時候可能連林亞鴻都能輕易的打敗我吧!

    好在我的心酸并沒有因此化作淚水。反而是想找個人來忘卻悲傷,但偏偏盧裕利、貓熊、陳毅龍都放假了……

    ‘真是他媽的背到了極點!’

    看著窗外天空布滿一朵朵卷條狀的黑云,而夕陽努力地在云的縫隙中,尋找可以染紅這片天空的機會,真是令人百感交集!

    ***

    在營里度過了兩天游魂的日子,終于把男人們給盼回營了。

    一見穿了一身帥氣便服的貓熊,我就忍不住上前給他抱個滿懷;在這種時刻,短短的幾秒鐘已經足夠讓我感受一個世紀的溫暖!而貓能一依然百依百順的任我騷擾,甚至連吭都沒吭一聲。也許,他就是喜歡我這樣對他也說不定!

    晚上,男人們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盧裕利和陳毅龍兩人占據了我的床,爭吵著要和我同眠。我躺在小小的床鋪上被兩個男人夾成三明治……

    “你們不覺得很擠嗎?”

    聽我這么說,陳毅龍馬上發難……

    “盧裕利,你給我回去睡!今天是我先來的!

    “拜托——我本來就睡這里好不好,你才要回去睡咧!”

    “干!每次都是你,我都還沒跟我老婆睡過耶!”

    “我操!你說……”

    悶了兩天,突然有兩個男人為我爭風吃醋,心里還真是爽。但我真的無法同時應付他們倆,所以只好出聲……

    “好了啦!你們猜拳好了!

    結果是陳毅龍勝出。他高興的和我躺在床上,不斷對我上下其手;看來他不像盧裕利只是陪我睡覺而已,尤其是他那一副想吃我的神態,老實說讓我有些害怕。

    “你安分一點好不好!你再這樣就回你自己的床睡。”

    “你怎么連腳底的皮膚都這么嫩!”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好啦,好啦,你不要生氣!”

    熄燈后,我發現陳毅龍的胸肌也著實練得不錯。厚實的讓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當我正要睡沉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有東西在我脖子、胸膛上爬,漸漸的還往下一寸一寸的游走,把我從夢里拉回到床上。

    意識一清楚我才知道原來是陳毅龍的咸豬手,所以我馬上本能的蜷曲身體,防止重要部位被襲擊,陳毅龍也因此嚇了一跳,馬上收回他的咸豬手不動聲色,像在觀察我是睡是醒。

    原本我是想起來罵人的,可是在我雙腳往上弓的那一刻,我的膝蓋正巧碰觸到他的硬家伙,大到讓我不好意思醒過來。

    過了一會,他認為我只是換個姿勢,所以趁勢頂著我兩個膝蓋間的空隙,來回的蠕動,但很顯然的,光是這樣并沒有辦法讓他滿足,他索性想拉我的手去握他的家伙,而我馬上故作反射狀的收手,讓他無法得逞。

    后來,他改用手輕撫我的臉龐,來回毛了幾下后,他扣住我的下巴,想跟我來個法式接吻。我為了不讓他的舌頭伸進來。連忙用手像在揮蚊子般的將他給驅離。

    接著,他已經按捺不住慢慢地扭腰在我膝蓋上磨蹭,改將自己的手伸進褲子里快速助興。

    他的動作漸漸的大起來,使得整個床都開始搖晃……他似乎也警覺到再這樣下去會把其他人搖醒,馬上又慢了下來。但那種慢動作只會讓他的情欲無情的高漲而無法宣泄。所以他又再一次嘗試親吻我。

    這次他改用溫柔攻勢,試圖不讓我像趕蚊子般的將他揮走……可能是他的溫柔吧!我并沒有做出反射動作,但當他的舌頭又想再伸進來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么無法繼續享受下去,馬上把頭撇開。

    他怕我是醒了,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最后,他似乎放棄了對我的進攻,輕輕觸一下我的雙唇,翻開蚊帳下床去了。我深深呼了一口氣,仿佛得到了解脫,然后開始調節我被翻云覆雨的心情。

    幾分鐘后,他帶著濃濃的煙味回來,抱著我,輕吻一下我的臉頰,把我的手輕輕的移到他的胸膛上才睡。我可以感覺的出來這個吻是道晚安的事后吻,而那煙味應該也是事后所留下來的,所以我也就放心地睡了。

    ***

    隔天,陳毅龍到處宣傳他親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傳到了連長耳里,讓他氣得在連集合場抓狂、發瘋,還一度要全連蹲下。

    面對這種情況,我不再覺得備受委屈,也不覺得這有什么好解釋的;因為我感受不到他有想知道真相的欲望。反而我覺得他現在只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想發泄他的情緒,想讓我不好過。

    當大伙還蹲在連集合場的時候,值星官司……

    “有沒有人要趕作業的?”

    我二話不說馬上舉手,站起來;頓時,我成了連上最有種的一個人。離開的時候,我還回敬了一個刻意作對的眼神給站在一旁的連長。

    進到營辦室,我褪去一身疲憊的迷彩服,換上輕松的運動服、拖鞋,坐在桌上,光腳踩在椅子上,對著窗外打籃球的別連弟兄發呆……突然背后一聲氣憤拍桌子的巨響,讓我整個人彈了一下……

    “還在發春。!”連長質問口氣的吼叫。

    我知道是他,所以并沒有回頭,只是慢慢的下了桌子,坐回椅子上,跟著把下巴放在桌上,眼睛盯著桌面一句話也不說。

    連長走到我桌邊,換了一個不大甘愿的低沉聲調……“你……有沒有話要跟我說?”

    我很想馬上抬頭對他說我們之間的問題,卻又不想太早妥協,靜靜的等他再度開口。

    想不到他并沒有再多說一句話,緩緩的就步出了營辦室。看著他灰暗的背影和失意的步伐,我不知道該如何叫住他!其實,我早就不在意他最近對我的態度了。

    當晚,我后悔自己下午為什么要和他拗脾氣,因為從今天晚點名開始,他將不再是我的連長了,因為營長上個星期就下了人事異動的命令,把他和三公里外的兵器連連長互調。

    措手不及的我,失去了和他朝夕相對的機會,更失去了復合的可能,整個人陷入不知如何是好的境界里……

    到了星期四吳杞仁拿給我三天的假單時,我才知道為什么連長上個星期要我改成留守,因為這樣我就不會被扣一天假去做無聊的軍紀再教育了。我手上的這張假單居然有著他對我的道歉跟包庇,而我卻對他如此的殘忍,就連他低聲下氣的主動來找我,我都沒給他半句話。

    拿了假單,我充滿歉意的殺回家,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打電話給他,以彌補“我們”的委屈。

    當我拿起話筒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馬上就又怯懦的放下,心里一來一往的思緒,足足讓我頭疼了三天……

    “阿信!昨天你怎么沒去?”才剛收假吳杞仁就莫名其妙的跑來問我。

    “去哪里?”我回答得很沒力。

    “去……你怎么了,臉色好差喔!”

    “會嗎,還好吧!”

    我沒心情理會他,但他還是不走,一直在旁邊扮假……

    “……難怪你昨天沒去!”

    說來說去,他就是故意講不到重點。我想如果我不問的話。他好像就不打算走的樣子,所以我問他……

    “到底是去哪?”

    “唱歌。∽蛱鞄瓦B長辦送別會,差不多所有士官都去了,還有……”

    吳杞仁終于勾起我想知道的欲望,讓我忍不住插話的問

    “誰辦的?”

    “連長自己約的你不知道嗎?!”

    吳杞仁一臉沾沾自喜的等著看我沮喪,而我卻輕松的笑答……

    “我何必要知道呢!就算我知道我也沒有必要去不是嗎?再說……”

    得知這個消息后,我先前三天的頭痛似乎一瞬間減輕了不少:因為我已經不再是他會在意的人了,我又何必放不下手呢!

    ***

    新來的連長真是機車到了毛的程度,一來就罵這個罵那個,連上沒有人他看得順眼,好像全世界都跟他有仇似的。而衰到頂點的我馬上就成了他的頭號目標,在全連面前把我這個剛破百的士官罵得不成人形。

    原本還在高興破百了之后,大部分以前對我有意見的狗官們部紛紛給我三分顏面,讓我覺得在軍中瀕臨退伍的人是可以有很崇高的地位;但現在來了個機車毛連長,讓我想到有人曾經說過“快退伍的人八字都很輕!”

    ‘唉——我只能采取消極的態度去忍受、去接受這剩不到一百個日子的軍旅生涯了。’

    畢竟面對一個滿口粗話、教育程度低,還要我們學他沒事帶本書在身上,有空就多看看書的機車毛,忍耐真的是唯一而且痛苦的選擇。

    “情——報——士,旅——作——戰——官——找!

    這個古怪的戰情兵活像個太監似的,叫個人好像在皇宮里“宣”什么一樣。

    我起身前往旅部途中才突然覺得奇怪,馬上折回戰情室……

    “喂,是旅作戰官要找我還是旅情報官?”

    “旅作戰官!”

    “那干我屁事!”

    一確定是旅作戰官后,我大鳥不甩的直接回營辦室,脫下已稍微開口的皮鞋,把腳蹺在桌子上,讓兩只紅彤彤的腳掌繼續舒服一下。

    沒多久,戰情兵恢復正常,有點急的催我……

    “情報士,你怎么還沒去旅部?”

    “去干嘛!”我不屑的回答。

    “我怎么知道,他又打來催了……”戰情兵有些緊張的說。

    “你放心——我不會拖你下水的;你告訴他,想找我就自己來!

    “……”戰情兵愣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該怎么辦,默默的離開。

    我繼續坐躺在椅子上不斷盤算著榮譽假一共有幾天,還可以跟誰多要些假……

    “你們營上的情報士呢?”遠遠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我想一定是他!我從容的把腳放下,隨手拿出一個檔案夾時就瞄到有個人影已經殺到,我馬上假裝忙得出神。

    “你就是情報士!”

    我循著這個狂妄的口氣向上瞧,果然是只癩蛤蟆……

    “找我干嘛?”我刻意用不客氣的方式問,看來他是氣炸了……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干嘛知道你是誰,我只要知道你干過什么事就行了。”他越氣我就越平穩,賤賤的說。

    辦公室里所有的人都被我這句話的口氣嚇到,而旅作戰官則是氣急敗壞的開始對我吼……

    “你……你給我站起來!”

    “何必生氣呢!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怕人家知道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就快說,我很忙的!”我緩緩的把話一字一字說完。

    我說話的時候,怕事的政戰士、參一、參四都一一先后閃出營辦室。

    “你他媽的……”

    他正要使出流氓殺手锏的同時……

    “在干什么這么吵!”營長突然出現打斷旅作戰官發飚。

    “報告營長,旅作戰官要找作戰士,可是作戰士不在。”

    我故意搶在他前面回答營長的問話。營長轉頭指著旅作戰官的鼻子問:“你要找作戰士,兇情報士做什么?”

    旅作戰官連一句話也回不了營長,只好順著我所布的局應付一下營長的對我說……

    “作戰士回來叫他馬上來找我!闭f完。旅作戰官氣呼呼的斜瞪了我半眼才走出營辦室。

    過了一會,其他人陸陸續續回到營辦室,但卻沒有人敢提剛剛的事,而我依然繼續想著我的榮譽假……

    “二姐——二姐——”沈方橋人末到聲先到。

    沈方橋是一個逃避訓練的出柜妹,曾一度搞自殺而調到營部連,想當營部連的第四朵花,最后因為太過白目又被營部連踢回步兵連。

    “你干嘛?你是把這里當作你家是不是!”

    基于沈方橋不討好的長相,忡忡的單眼皮讓眼睛幾乎只開了一條線而已,加上他濃密的眼睫毛和眉毛,還有尖尖的嘴,真的很像日本河童一樣,所以我對他總是訓味十足,連正眼都不看他一眼。但他一點也不怕的進來就說個不!

    “還是二姐厲害,一下就吊足了人家的胃口……”

    “嘰里咕嚕的,不知道在講什么!”

    我不大理會他,繼續在我的月歷上涂涂寫寫。

    “……像大姐就不行,旅作戰官對他一點興趣也沒有……”

    突然間,我隱約聽到有重點,馬上就喊停……

    “等等,你剛剛說我吊了準的胃口?旅作戰官?”

    “對啊!不然你以為我在說誰!

    “那……是你去跟人家說,要他來找我的啰!”我笑容滿面的外表底下藏了十足的殺氣。

    “嗯……”沈方橋退了一步,猶豫不決,但最后還是被我表面的笑給騙了,“……對。 

    “媽的,你給我去旁邊站好,手貼好……”我這次的發作沒把怕事的人嚇走,反而他們都豎起了耳朵,“……原來就是你,我還百思不解為什么那個變態色魔會找上我,原來就是你這個死白目……”

    礙于我天生溫柔的個性,沈方橋根本就不怕,還跟我嬉皮笑臉的,所以我另外找了兩個步兵士來幫我好好修理這個欠揍的人渣一番……

    晚上,訓練士好奇地跑來問我今天的狀況……

    “你不知道嗎?”

    “知道我就不用問你了!”

    “唉!這種事真該口耳相傳才對。”

    “到底什么事。俊

    “聽說那個旅作戰官以前性侵害過兩個旅部連的阿兵哥。”

    “真的!怎么我們都沒有聽說過!”

    “早就被壓下來了,上頭怎么可能讓這種事情傳出去。”

    “那旅作戰官就都沒事,這樣不是很爛嗎!”

    “當兵就是這么的黑暗,等你老了你就知道……你還有多久退伍?”

    “嗯……”訓練士算了一下,“……一年多!

    “真——是菜!”

    “……對了!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你忘了我是搞情報的嗎?菜鳥!跟你說,除了要小心旅作戰官之外,我們的營輔導長也是……”

    ***

    “這么晚還不睡,跑來這里干嘛?”

    我剛洗完澡,泡了杯茶走到戰情室,準備迎接今晚的衰事時,遇到一個營部連的阿兵哥,他無奈的回答我……

    “等一下要幫營輔仔按摩!”

    “為什么,你不會拒絕嗎?”晚上的衰事影響到我的心情,態度顯得極為不爽。而這個只有國中畢業的山地人卻有點難以啟齒的表情……

    “我……哪敢說不要,他是營輔仔,我只是個一兵……而且……”

    說到這里,他已經無法繼續,而我的第六感已經在告訴我,之前我對營輔導長的猜疑就要證實了……

    “而且怎樣?”

    “他……他還會叫我幫他……幫他……”

    “你不要怕盡管說,也許我可以幫你!

    “就是……班長你不要跟別人說喔!”

    “你放心,我不會!

    “他會叫我幫他按……按下面……就是那邊的下面……屁股的前面那里!彼麎旱吐曇舻恼f。

    我想他所說的應該就是指會陰的地方,但只是這樣嗎?我迫不及待的追間……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只有這樣啦!你不要跟別人說喔!”

    面對他尷尬、漲紅的臉,我可以了解他的感受和他沒有脫口而出的部分;但一時之間我也毫無對策。

    這時,從營輔導長房間傳來催促聲……

    “戰情——戰情——給我叫營部連的林自強過來!

    “班長我要走了!绷肿詮娬J命的告別。

    “等等,我跟你說,如果你不想再被……被……嗯……如果你想躲的話,你可以跟營輔仔說你等一下有衛勤、或是隨便掰一個理由……就說……說我找你出公差好了!

    我不自量力的把這件事往身上攬,為的就是要給林自強一個支持。

    “真的可以嗎?那萬一班長被……”

    為了讓林自強不再受到騷擾,我盡量的讓自己聽起來可靠。

    “怕什么,我都不怕了,你怕什么!”

    林自強沒再多說,默默的走進營輔導長室。接著……

    “誰——不準去!媽的,我是營輔導長,他不過是……”

    營輔仔蠻橫的撒野,讓在隔壁的我氣不過……

    “要按摩不會去外面叫喔!干嘛強迫人家!

    我隔著木板墻叫喊,營輔導長意外的聽到我的介入,非常的生氣……

    “媽的,情報士你……”

    “我怎樣,你少在那邊濫用職權,不然你就付錢。〗腥思也灰X給你按摩,真是不要臉!”

    “等一下我捉你來代替他,你就知……”

    “來。〉茨愠龅钠鹗裁磧r碼。我可不是免費的;如果要找免費的,回家去找你老婆好了,她應該很……”

    房里突然一陣沉重、急促的腳步往外沖……

    “媽的!好膽你別走。”

    在喇叭鎖一轉的同時,我也馬上很“俗辣”的拔腿就跑……

    繞躲了一圈之后,我回到寢室著全副武裝,準備去站哨。

    其實,我們士官原本只需要負責輕松的寢室安全,但機車毛連長為了整我,要我去站彈藥庫,加強警戒,還說彈藥庫本來就要一個士官和一個士兵站才對;話雖如此沒錯,但他卻沒搞清楚,那個彈藥庫里面根本什么也沒有!

    ‘一個廢棄的彈藥庫需要這么浪費人力嗎?真是頭殼一洞!’我戒上鋼盔心里在罵。

    原本所有的士官都起而反彈這份多余的差事,但他也很聰明地說,每天只要排一班十一點到一點的衛勤就好,而這班衛勤就由我全權負責,理由是我太閑沒事干,每天還補休。倒霉的我還能說啥!其他人見事不關己,也都閉上了嘴,以免惹禍上身。

    ‘唉——真是越到老,就越是衰!’

    在陰森的一座舊房舍前,連盞燈都沒有,一片漆黑之中,月亮也因此顯得特別皎亮。我看著圓月在想林自強的事,心中不斷感慨……

    ‘是月圓之夜,唉——自己已經夠不順了,實在沒有多余的力氣去管別人的事……’

    “班長!”

    “……怎么了!”

    “連長最近好像都一直在針對你!

    “我也沒辦法啊!反正我也快退伍了。一切除了忍還能怎樣!”我感嘆的搖搖頭。

    “要是以前的連長不要調走就好了!

    “為什么?”我反射性的激動。

    “他對你那么好,如果他在你就不會這樣了!

    “……提他做什么?”

    “你……不是和他很熟嗎?”

    這時,我才突然發現站在我面前的是貓熊,他今天跟我一起站彈藥庫。

    “有嗎?怎樣叫做很熟?我不是跟你也很熟嗎?”我的語調整個輕柔了起來。

    “可是……你不是常常進連長室嗎!而且人家都說你們……”

    “我們怎樣,我不也常常抱你嗎!”

    “但是我們又……又……”

    “你到底想跟我說什么?”我大概猜到了他想說什么,故意挑逗著他。

    “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喔!”

    “有什么好生氣的!”

    “你跟連長是不是……有……那個關系?”貓熊還是不敢把話挑明。

    “什么關系?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能有什么關系?”

    “可是……”

    “可是什么!你該不會是想跟我有那種關系吧!”

    “我又不是……”

    “不是什么,你到底在怕什么!怕我吃了你嗎?”

    “我是說,我……我……”

    “怕你就說。「陕锊缓靡馑!

    “我……才不怕呢!有什么好怕的!

    貓熊這句話有點超出我的游戲范圍,讓我有些騎虎難下的硬著頭皮繼續……

    “不怕那就來。 

    “來什么?”

    “看你心里想來什么啊!”

    “我……我……”

    “別我了,來啊!是你自己說不怕的!蔽野唁摽摰,一步步向他逼近。

    “可是……”他一步步退后,但臉上的笑,詭異又害羞。

    “你幾年次的?”

    “六十六!”

    “六十六……那也已經二十一歲了,怕什么!”

    “我哪有怕!”

    “不怕你干嘛后退!”

    也不知道是不是月圓的關系,我突然間好需要愛,尤其是那種分量很多的愛;而眼前這個秀色可餐的大漢,正好是我目前最欠缺的。

    我半引誘、半強迫的替他解套了近一個月的分量,才覺得舒坦許多。但之后看他羞澀、慌亂的神情,我才發現我居然做出了和營輔導長一樣低級的事。

    隔天,貓熊不斷用奇怪的暖昧眼神看我,而我為免引起他人注意,都先敷衍的回應他“收到了”的電波。

    其實我是該讓貓熊知道,這不過是一夜“精”罷了,但貓熊似乎不是這么看待的,因為他的表情是那么的真誠。

    我正在懊惱之際,看見前連長從營長室里走出來,他看我的神情透露出這些日子他想念我的心情,而我卻突然像個無地自容的臭婊子,慚愧的低頭跑掉……

    ***

    “你要是今天想放假的話,就給我全副武裝去罰站。”

    “報告連長,我的裝備已經都繳回了!

    “媽的,就是生你也要給我生出來!你不要以為你快退伍了,沒有人……”

    頭殼一洞的機車毛連長不知道又在借機發泄什么,莫名其妙的對我撂下狠話才去旅部開會。

    果然,快退伍的人總是特別邪、特別背,只剩七天就退伍,還有六天榮譽假的我,無奈的換上借來的全副武裝,乖乖在安官桌旁罰站……

    ‘老天你就別再捉弄我了,讓我順利的離開這個我已不再留戀的地方吧!’

    “喂,你在這干嘛?”

    我已經夠衰的了,還讓我遇上一直跟我有仇的副連長……

    “連長要我在這里罰站!

    “罰站!去去去,罰什么站,你不是下禮拜就退伍了嗎!”

    “可是……”副連長的態度讓我有點錯愕,“……我還是站一下好了。反正只要站一個小時!

    “連長都去開會了,你站給誰看!……喂。安官,等一下連長問你就說他已經站完了。”

    副連長的這些舉動,讓一股酸意直撲我的心頭,因為他知道我快退伍了還受委屈;真不曉得以前的連長還在的話,會不會給我這樣的支持?也不曉得他現在和已經退伍的吳杞仁是不是真的如傳聞一樣在一起!

    由于我還是不敢就這樣走人,后來圍觀、打抱不平的人越來越多,連和我不合的搜索排排副也過來一同替我出氣。

    于是,我在大家的簇擁下,結束了軍旅生涯唯一的一次全副武裝罰站。連上新的參一,彭興遠,他跑到營辦室來告訴我……

    “學長,連長他沒有批你的假單耶!”

    這時我已經換了便服,一聽到這種消息。氣得很難接受的問……

    “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而且他還……把學長的榮譽假簽呈撕掉了。”

    “啥米!他人呢?”我再也壓抑不住這兩個多月以來的憤怒,準備去找他決一死戰。

    “學長,學長……”彭興遠追過來抓住我,“……他已經走了,他今天也休假,而且他還吩咐輔仔和副連長不準批你的假單。”

    聽彭興遠說完,我覺得自己已經被逼到了墻角;不過,也就因為他做得這么絕,我更不能讓自己輸,所以我直接走進營輔導長的房間……

    “報告營輔導長,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我把聲音調到連自己聽了都覺惡心的甜美。

    “怎樣,你又有什么鳥事!”

    我逼不得已的跑來找這個色魔,只因他是全營留守軍官中官階最高的人。營輔導長聽我娓娓道出我近日所受的委屈和今天榮譽假被撕一事,再加上在我眼里打轉的淚水,馬上給了我一個回應……

    “你把假單拿來我批!”

    “謝謝營輔導長!

    我喜出望外的依照程序先將假單拿給連上值星官和留守主官轉呈,再交由營輔導長幫我批個“準”字。目的就是不想讓機車毛連長再有機會找我麻煩,畢竟,等我休完六天假,我還得回來上一天的莒光日才退伍。

    “你也太夸張了吧!一次要我批六天的假單!”

    營輔導長只簽了前三天的假單,就把兩張假單一起推回給我。為了達到日的,我馬上投其所好的把那張沒批的假單又放到他面前……

    “哎呦——你就不要讓我星期天再回來拿一次假單嘛!到時候那個白目又在那邊機車不讓我走,不是很無聊嗎!”

    “不行!規定就是規定!

    “不要這樣嘛,反正又不會有人知道!蔽依囊滦洳粩嗟某丁

    “好啦!好啦!不要扯了!

    營輔導長拿我沒轍的在另一張假單上簽名……

    “營輔導長最好了,打從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

    “別拍馬屁了!趕快回去找你的老相好,別留在這里壞我的事!

    “……事情都過那么久了,你還氣到現在;不過那件事本來就是你不對,人家明明就不想,你還逼人家幫你……按摩;不過你現在就不錯。≌业搅艘粋自愿幫你……按摩的亞鴻妹妹……”

    “你不要再念了,我投降了,你趕快給我滾回家去!

    “是,謝謝營輔導長。”謝過營輔導長,走出營區大門,我才得到一種平衡!因為我真的當了太久的弱者,只為了能平順的結束當兵,卻讓人當病貓一樣的騎到我頭上去,這一點都不像我!

    我一直都認為,人不應該把欺負別人拿來當作樂趣;如果說我的行為舉止沒有妨礙到別人那我為什么不能講話大聲,我為什么不能理直氣壯。

    我想,世界是不會因為我的忍氣吞聲而和平的;如果說每個人都沒有害人的心,那和平才有意義不是嗎!

    ***

    六天后,我繃緊皮的回營區,準備接機車毛連長最后一次對我出招的機會。

    “嘿,你怎么回來了?”訓練士問得奇怪。

    “我還有一天才退伍耶!”

    “可是營長說要讓你直接放到退伍,連莒光日也不用回來。 

    “少來!莒光日怎么可能……”

    “是真的,你還不知道后來營長把我們連長訓了一頓嗎?”

    “……為什么?”

    我滿臉狐疑的聽訓練士細說分明,才知道營長駕駛看不慣我被連長整,向營長告狀說我剩一星期就退伍了,還無故被連長叫去全副武裝罰站,當然還有包括榮譽假被撕的事;結果營長非常的不高興,當場把連長叫去罵得狗血淋頭。

    “……你看到連長沒?”訓練士笑得好像事情不只是如此而已。

    “還沒!”

    “那你一定還不知道他頭上包了繃帶!”

    “又怎么了?”

    “他被營長罵了之后,回連上整我們出氣;結果,隔天他外宿回來就包著繃帶一直包到現在……”訓練士邊說邊笑。

    “你先不要一直笑……他是被誰打是不是?”

    “是‘蓋布袋’!聽說很多人都有分……”訓練士克制不住,笑了一會,“……最近這幾天他已經不敢再囂張了,每天都躲在連長室不出來;除了早查、午查之外,他現在連吃飯都躲在房里吃……”

    “真是報應!”

    我正想好好的笑一笑這頭殼一洞的機車毛連長,以前的連長突然走進來……

    “要退伍了!”這個曾是我的小甜心連長,異常嬉皮笑臉的出現、開口。

    “嗯!”我輕聲的回應。

    接著我看了一眼訓練士,訓練士馬上就識相的留我們兩人在營辦室里。

    “很高興吧!”

    “……你呢?”

    “我什么?”

    “吳杞仁不是退伍一陣子了,你們……你們……”我吞吞吐吐的不敢問下去。

    他收起了笑臉和我四目相接,沒有說話;但陳毅龍卻在這個關鍵時刻殺了進來,讓原本未明的情況更加復雜了……

    “老婆——老婆——連長好!”他向前連長問完好之后,就緊緊地抱住我,完全沒把我的連長看在眼里,“……老婆我好想你喔!”

    連長看了看陳毅龍,再看看我,微微搖頭的走出營辦窒;我千頭萬緒有口難言的想叫住他,卻被陳毅龍抱得無法動彈……

    “……老婆你走了,我以后怎么辦?”

    “你給我放手!”

    “我不要,除非你嫁給我!

    “你有沒有搞錯啊!我那么會花錢,你又沒錢,你要怎么養……”

    陳毅龍突然松手看著我,他的眼神不同以往輕佻、隨便;反而閃閃發亮,透著一種深邃、認真的光芒,害我突然傻眼說不下去。

    “給我五年,我保證五年后我一定會有錢。退伍后我打算去學做黑手,等我自己開店之后,我就會有錢了!

    “……”我呆了一會,“這是哪一部電影的臺詞。 

    陳毅龍說完雙手又緊緊的拴住我,為配合他的態度,我抱著他的頭變得認真起來……

    “好,你看著我……我問你,你不是獨子嗎?”

    “對!”

    “那你不用傳宗接代嗎?你爸媽不會要你生小孩嗎?”

    “會啊!我們以后可以生五個……”

    “那就對了!你覺得我會生小孩嗎?!”

    “可是……可是……我們都已經……”陳毅龍開始像個小孩一樣慌亂。

    “你聽我說,你現在喜歡我,我當然很高興,但是等你退了伍,周遭女人越來越多的時候,你自然就會忘了我,甚至會忘了你曾經對我說過的這些話;就算說你都還記得這些點點滴滴。你也會告訴你自己。你現在的這些舉止有多好笑!”

    “……那我們……”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們永遠都會是朋友;而且,你必須知道一點,在這里發生的一切都不能代表什么,更何況我們根本什么也沒發生,再加上你還不夠成熟,你也還沒有能力可以為你說的一切負責,你懂嗎?!”

    陳毅龍環著我腰的雙手慢慢松開,神情黯然的走出營辦室;我看得出他會無知的難過,因為他只不過是一個才二十歲的小伙子,他的未來比起我有更多的不確定,而我能怎么依賴他呢!

    我匆匆收拾一下細軟,告別這段長達六百多天的一切,一心只想追上我的小甜心,希望能跟他把話說清楚;因為我始終還是無法忘記他陪了我近一半的軍旅生涯。

    但是,天不從人愿,他并沒有在營區門口或是樹林火車站附近現身;所有日劇里可能出現的地點,都看不到他的蹤影。

    這時,我才漸漸明白現實生活是多么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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