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宜發怒起來,看著丹瑜疼痛的神情,他放了手。上次這樣拖著她,害她手臂出現好幾個禮拜不褪的瘀青,讓他自責很久,“萬一遇到小李……”
“他傷不了我。”丹瑜知道自己一定又淤血了,但是子宜這樣緊張她,心里有種異樣的甜蜜。
“你怎幺知道?!”
子宜忍不住發火,“你根本不知道他搞些什幺骯臟把戲……”
“我知道!钡よぢ冻鲇赂业男θ荩八姨嶙h過!
子宜的臉色變了。那樣艷麗的面容卻出現了燃燒的怒氣,就算是丹瑜也覺得害怕。
“沒事的,”幸好小李不在這里,要不然她不敢想象子宜準備把他怎幺“處理”。
“我拒絕了。你說得對,我也不想讓‘錢’騎在我頭上。”
他這才和緩了些。丹瑜總是讓他驚奇。這樣嬌弱的女孩子底下的意志卻不是他能小覷的。
“你還是要小心他!彼舫鲆豢跉,“這次拍照,你不要跟!
“為什幺?!”丹瑜又驚又怒,“這是我的工作!我不要別人幫你化妝!”
“聽話!
他的語氣不容反駁,“我一點都不想答應這次的工作。但是,趕緊給他他要的,然后叫那個邪惡的家伙離我越遠越好。我會盡快結束這次工作。”
丹瑜還想抗辯,“但是,我很想看看脂艷容……”
“你想參觀化妝品公司,或者是想請教彩妝資料,我可以帶你去臨澤蓮花。”
他很堅定,“脂艷容不行!就這樣!
“你怕什幺?”
丹瑜又沮喪又生氣,“他又不會吃掉我!”
“我怕……”子宜驚覺自己想說的話,臉孔蒼白了起來。
“我不怕什幺!彼┲よぬ嶂囊安突@,“我怕午餐冷掉。你煮了什幺?”
“這次是宮保維丁,還有三杯雞,”一提到廚藝,她馬上忘記剛剛的爭吵,“!我居然忘記帶飯!”
就算帶了飯,能夠在大馬路吃嗎?就算已經四月了,天氣還是滿冷的,不太適合野餐。
“我們又不能在安全島野餐。還是你想表演吃飯,順便收門票?”
慶幸她這幺容易被轉移注意力,“走吧,我們去找餐廳吃飯。”他回憶一下,“這附近有家我熟的餐廳!
“但是餐廳又不能帶外食,”她有點沮喪,“我很想讓你嘗嘗看呀!”
“這家一定可以帶外食的!
他領著丹瑜,走進一家非常有家庭氣氛的餐館。客人熱騰騰的說笑吃飯,人來來往往的。
“趙管家,我來打擾了!
他笑著跟老板打招呼,老板眼睛瞪圓,“少爺?老牽手!少爺來了!”
胖墩墩的老板娘從廚房沖出來,“少爺?三少爺?”
她一把抱住子宜,“夭壽唷,我還以為少爺把奶媽忘記了!快坐下快坐下!”她激動地哭了。
老板的眼睛也濕濕的,“少爺!真的好久沒來了!”
他看見跟在后面的丹瑜,不禁打量她。
“我的助理。”
他笑笑,“我們自己帶了菜,卻沒有飯。能不能盛兩碗白飯來?”
“老牽手,去炒個青菜和湯來,”老板殷勤的放置碗筷和盛飯,“好古錐的小姐喔。”
他的眼中充滿好奇,“幾歲了?哪里人?跟少爺多久了?結婚沒有?”
“趙管家,”子宜溫和的止住他,“叫奶媽別忙了,也坐下來吃吧。丹瑜的手藝不壞!
連餐館老板都贊嘆不已的手藝,讓丹瑜開心得臉都紅了。
這頓飯吃得很熱鬧,奶媽和趙管家的熱情暫時緩和了他心里的不安。
溫暖的氣氛,奶媽溫柔的眼神和粗糙的大手,一直能讓他平靜下來。除了自己的家,這里是不友善的世界里,最后的庇護所。
離開了餐館,野餐籃空空的,子宜幫她拿著,少有的一起去逛了街,最后提了一籃子書,還在外面吃了晚餐才回來。
“今天我好開心!”她可愛的臉頰出現淡淡的紅暈,一面翻著《魔戒》。
他也微笑,翻開剛買的書。自己沒說出口的話,卻在心里縈繞著,讓他看不見書的內容。
我怕什幺?我怕你受到傷害,我怕失去你。
不能說,什幺也不能做。他突然煩躁起來。我該拿丹瑜怎幺辦?我在事情發生前,是不是該讓她到安全的地方?或者……
讓她離開我?
他的心突然發冷。即使是想象,他也無法忍耐。他閉上眼睛,試著安撫驚惶的心。說不定那個人徹底的遺忘了他,說不定那個人羞于這樣的自己。
子宜平靜下來。這才發現丹瑜已經睡著了。膝頭的《魔戒》沉重的滾落在地。
將她抱到房間里,替她蓋好被子。他多久沒對人溫柔過了?他苦笑。輕輕的撫開垂在丹瑜額頭的頭發,凝視了她很久。才回自己房間。
我會保護她的。雖然他什幺也不會說。一定要平安的保護她到丹瑜自己離開為止。
因為他已經沒有送走她的勇氣。
咦?我怎幺在床上?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連睡衣都沒換就睡了,天空早亮起來,春陽懶洋洋的照進白色蕾絲窗簾里。
難道是子宜……似乎在半睡半醒中,有人抱著她……她臉孔發燙,不敢回憶子宜的胸膛。
他外表看起來非常纖細,但是丹瑜知道,他每天都有慢跑的習慣。當然,還有健身房和其它的什幺,有回看見他甚至有跆拳道服。
不管他做了什幺,子宜的胸膛還是很可靠,讓她很有安全感。
我干嘛一早起來就發花癡?她甩甩頭,拚命作家事,好讓自己的遐想趕緊退散。他的皮膚真的好好喔!剛忙完又開始……她沖進浴室沖冷水澡。唉!我還以為只有男人會色心不息,跟他住久了,害我的腦袋也奇怪起來。
她嘆口氣,提起菜籃。
“嗨,馮小姐。”一開門就看到張蒼驊,她楞了一下,“我正要登門拜訪呢!
“呃……子宜不在!彼是很有禮貌,“或許你要等他回來……”
“真不巧,”他聳聳肩,“我以為模特兒都晚起!
“除非有工作,要不然子宜一早就會去慢跑!彼i好門,“或者改天?我想你應該跟林姐約時閑……”
我當然知道。蒼驊掠過微笑。我親眼看他跑進公園。
“真可惜,”
他盡可能擺出遺憾的樣子,“我本來想請他參觀一下工廠。我不希望我的模特兒對公司一無所知,這樣拍不出好照片!
沉吟了一下,“還是馮小姐想跟我去參觀一下?我知道你是他的化妝師。參觀一下我們公司,順便試用新產品,這樣才能更有說服力!
連丹瑜這樣單純的女孩都覺得這個理由很爛,不管他說得多冠冕堂皇。
“你還是跟林姐約時間吧!碧嶂嘶@就要走。
“我騙不過你。”他笑了,“我的確不是等他的,我在等你!
“我?”丹瑜瞪大眼睛。
“是!彼転t灑的倚在BMW上面,“我能請你賞光,一起吃早餐嗎?”
“我吃過了!彼降紫敫陕铮
“我想追求妳!彼坪醵床焖囊苫,蒼驊很直接。
?丹瑜像是看到神經病一樣,狐疑的看他。她的心還是純白的,從來沒有戀愛過。最大的興趣只有畫畫和工作,她幾乎很少認識陌生男人,和陌生的愛情。
“我不想被你追!彼埠苤苯,“再見,我要去買菜了。”
“因為你愛著莫先生?妳的品味很特殊。”蒼驊揶揄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她臉紅的轉過來,“關你……”
“關你什幺事?”冷冷的聲音傳過來,子宜面無表情的凝視他。
“對不起,是我多事了!鄙n驊舉起手,“我沒惡意。只是希望講兩位來工廠參觀!
子宜冷冷的掃過他一眼,“請和林小姐約時間。售后服務不是我份內的事情!
欣賞著他冷冰冰的美艷怒容,蒼驊覺得今天頗有收獲,“沒問題!逼鸫a他們對我的印象都很深刻。
等他車開走,子宜緊繃的肌肉才放松下來。
“他可有對你怎樣?”淡淡的口吻,遮掩著擔心。
“沒有!钡よひ矊@個蠻橫的男人有些畏懼,“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光。”
我才不喜歡他看你的眼光!子宜的臉色又陰沉下來。是誰透露我的住所?他想到林姐,暗暗咬牙。
“丹瑜,這次拍照,你跟我去!焙芸斓模制届o下來。
“可是,你說……”
“不要管我說什幺。這次拍照,你跟我去。以后盡量不要獨處,還有,不管他要帶你去哪里,都不能跟他走。了解嗎?”
丹瑜點點頭,有些畏懼的往靠他近了些。
“我會照顧你的!
因為這些災難幾乎是我帶來的,“不要擔心。”
☆☆☆
林姐點起煙,如她所料,子宜果然來了。
“你給張蒼驊我的住址?”他淡漠的說,沒有表情的臉看不出情緒。
“是。”林姐吐出雪白的煙。
“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弊右说,“我會另外找經紀人。至于違約金……”
“去你的違約金!”她毒恨的望著子宜,“你明白,我也明白。你甩不掉我的!”
子宜望著她,“為什幺?”
“我不要她搶走你。”
她的笑容苦澀,“如果要失去你,我寧可親手毀了你。他會毀了你的,”林姐聳聳肩,想點燃煙,手卻不斷發抖,“那個惡魔,已經毀了很多男人或女人!”她輕嘶的說。
“哎呀,這聽起來像是告白!
子宜笑了,殘酷而美麗,“我懂了,獄卒愛上了囚犯。是這樣的嗎?林姐?”
“你的美麗是我創造出來的!”
她霍的站起來,“是我告訴你“魔忒兒’的定義!是我教你怎幺走上伸展臺!如何魅惑看見你的每個人!我是你的老師、你的同伴、你的創造者!你怎幺可以忽視我?!就為了那個小女孩?”
“還是我的獄卒!
子宜靠近她,她覺得又恐懼又歡欣。她比誰都了解子宜的冷酷,她曾經親眼見過子宜怎幺對待敵人。那個殺手的手指一根根的被折斷,慘酷的尖叫讓她做了很久的惡夢。
“你怕什幺?你不是想要我嗎?”
子宜輕輕的摸她的臉,林姐的唇微微的抖著,“你放心,我還沒有殺害老師的決心。你實在不該創造我的魔性。不要發抖,看著我!
他的眼睛美得像是無光害的銀河,閃爍的冷漠和光潔,“你沒想到我這幺容易就學會‘魅惑’,對不對?本來只是執行你主人的指令,沒想到居然被我迷惑了。”
他的唇只離自己的幾公分,她的腦中一片空白,想逃走,卻更想留下,“我魅惑的只是鏡頭和伸展臺前嗎?告訴我!
“不是。”她的聲音幾不可辨。
“你效忠我嗎?你答應再也不做這幺愚蠢的事情?你會保護丹瑜跟保護我一樣?”
他的唇只離她一點點,她被這種妖魅的氣質蠱惑得想哭。
“最……”
子宜吻了她,她什幺都不記得,只覺得歡欣和驚恐幾乎炸了自己的大腦。
他一松手,林姐幾乎摔在地上,抓住桌角才穩住。
即使脂粉末施,他的美貌更讓看他的人心頭微微的覺得恐怖。
“記住你的承諾!
他轉身離去,林姐仍然覺得兩腿發軟。她是不是做錯了什幺?她是不是把絕艷的妖魔放到世間了?她顫抖的摸著自己的唇,覺得上面有驚人的火熱。
像是一個烙痕。
☆☆☆
“林姐?林姐!”她嚇得差點跳起來,幾乎忘了自己在開車。
后照鏡里是丹瑜關懷的眼神,“你的臉色很蒼白呢!
她轉頭,“子宜,我們一定要去參觀工廠嗎?我實在不想看到張先生……”
“既然他們邀請了,我們就去吧。林姐沒事的!
子宜淡淡的笑,“是嗎?林姐!
“我沒事!彼蚱鹁。
丹瑜狐疑的看看林姐,又看看子宜。她隱隱知道有些什幺事情發生了,卻說不出所以然。
總覺得……林姐像是有點怕子宜。
“你到底對林姐做了什幺?”
她悄悄的問,“你該不會對她嚴刑拷打吧?”
她了解林姐透露住址是不該的,但是也不要用這幺激烈的手段。
“當然不是。”子宜好整以暇,“比拷打恐怖多了!
丹瑜皺起眉,“你不該……”
“我扣她薪水。”他閉上眼睛。
誰會相信?
她轉頭看看越來越近的化妝品工廠,心里覺得很沉重。說不上為什幺,她很不喜歡張蒼驊?傆X得他打量自己的眼光像是自己是裸體的。若是對自己如此就算了,但是對子宜也這樣,她承認,實在滿想打爆張蒼驊的頭。
更讓她不愉快的是,張蒼驊像是很享受他們的不愉快。
“歡迎!彼驹陂T口微笑,“這一路還好吧?林姐怎幺還在車上?”
“謝謝關心。”子宜淡淡的回答,“林姐有點暈車。這就不進去了!
他在挑釁。子宜心里忖度著他的意圖。但是挑釁什幺呢?一路上,張蒼驊倒是規矩的介紹了工廠的流程,還讓他們看了許多化妝品的樣本,甚至有個演示文稿會,和廣告公司一起會商。
太正常了。反而有些詭異。他望著廣告公司的人,他知道這些人跟張蒼驊沒關系。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幺?
“我的工廠如何?”張蒼驊笑笑,他的手一揮,“這個美麗的行業,真的非常適合你!
“你是指模特兒,還是指化妝品?”
“都是。”他還是笑笑。“要四下看看嗎?”
子宜止步了,“我想我們不適合繼續走下去。這里是實驗室吧?應該有許多秘密配方在。瓜田李下,我希望避免!
“這樣看能偷走什幺?”
張蒼驊笑笑,“難得來,過來參觀吧。”
他欺近子宜,“你知道我最想偷什幺嗎?”
“我沒興趣!彼幕仡^,“得等一下丹瑜,她去洗手間了。”
“總裁!”行色匆匆的秘書過來,附在他耳上說了幾句話。他陰晴不定的忖度了一會兒,“我有些私事要辦。請自便,隨意看看?梢詥?”
“隨意看看?連實驗室都可以?”
子宜淡淡的笑了,張蒼驊欣賞他那綻放的笑顏,“你們是我的客人,當然可以。”他匆匆的走了。
“怎幺去那幺久?”他呼出一口氣,皺著眉,看著匆匆跑來的丹瑜。
“剛剛有個女生掉了這張貨單,”丹瑜差點迷路,這實驗室真大,“我找不到她!
“貨單?”他接過來看,“你在哪兒撿到的?”
“我也不知道!钡よが幀庮^。
“有個穿實驗服的女生怒氣沖沖的走出來,一面大聲罵著,結果這張貨單飄下來,我想撿給她,就不知道到哪去了。”
他仔細閱讀了一下,“她罵什幺?”
丹瑜覺得奇怪,還是照實回答,“她好象說,‘搞什幺鬼!一天到晚送錯東西,我們哪需要什幺酸什幺麻,倉庫滿滿都是退貨了!’這類的……大概吧!
他點點頭,“在哪兒撿到的?”
她憑著記憶好不容易找到,“這棵盆栽旁邊!弊右税沿泦蝸G在地上。
“嘿!”丹瑜要去撿,子宜阻止了她。
“會有人回來找的。這里是人家的實驗室,待會兒人家以為我們來偷秘方的,多幺倒霉?大吧,我倒是看到幾樣有趣的試用品……”
果然是莫氏的企業,他在心里冷笑。示威嗎?
他不動聲色的回去。幾次張蒼驊刺探他,他總是裝胡涂過去。雖然拍片現場有個令人不愉快的人,他還是盡責的完成工作。
丹瑜拿到海報時,覺得心里滿滿的,非常有成就感。即使廣告公司吵個不停,子宜還是堅持讓丹瑜化妝。那張只有臉龐的大特寫,將他的冷艷與華貴拍得震懾望著海報的每個人。
“聽說好多人去撕海報呢,”丹瑜感動極了,“林姐的電話快燒了,大家都想知道,這個美麗的模特兒是誰!
“讓她的電話燒掉吧!弊右诉是翻著書,“只要別透露我的地址就行了!
“但是小李居然接受周刊訪問,”丹瑜不太開心的翹著嘴,“還告訴別人模特兒是男的!
“他也只敢透露這幺多!弊右藫沃,“你的顏色用得好。這張海報成功,是你的功勞!
丹瑜對他做鬼臉,“才不是。那是因為你的美麗……和一種能感動人的力量,好象很多話要對別人說……”
“我是很多話想說,”他輕嘆一口氣,“可不可以請攝影師不要再插那幺近?我快烤焦了。還有,能不能不要一直在那兒插過來插過去?”
丹瑜想到那天的情形,大笑了起來。
拍照并不輕松。表面光鮮亮麗的封面模特兒,卻沒有人知道攝影棚的燈光有多幺熱。
攝影師試著打出最合適的光,只見他們吆喝著:“再插近一點!”
“插什幺?”忙著化妝的丹瑜悄悄的問子宜。
“燈光!
他指指打光用可以煎蛋的燈光,“‘插近’就是把燈光挪近!
等子宜畫好妝,端坐在相機前面,攝影師開始吆喝:
“插進一點,再插進來一點!這樣不夠啊……再插進一點……”
“再插下去,模特兒受不了啦!睙艄饪镜脢y都要融化了。
“不插進一點不行啊,忍耐一下……來,插進一點,用力插進來一點……”
“他受不了啦,讓他休息一下吧……”
“這樣就受不了?不行不行,快插進一點……”
如此兩個鐘頭。
“我說……”子宜有點無奈,“能不能拜托一次插到底?我已經被你們強暴了兩個小時了!
“被強暴兩個小時的男主角出現了!”
幾個應邀參加茶會的攝影工作人員邊笑著邊鼓掌,子宜穿著一身黑,微笑著答禮。
“是八個小時才對吧,真是整死我們美麗的模特兒了!
大家笑著鬧著,帶著仰慕看著他沒有施一點脂粉的臉。
意外的,傳說中冷若冰霜的紅牌模特兒卻沒有意料中的驕氣。他和工作人員處得很好,敬業的態度不禁讓人覺得這才是專業模特兒風范。
“為什幺要參加茶會?”
林姐看著如此喧鬧,“你從來不喜歡熱鬧的地方!
他微微一笑,“這個廣告很成功。”
林姐懷疑的看他一眼,又讓人潮擠了開來。
子宜不知道被多少人握過手,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每個人都露出仰慕的神情,他不放在心上,卻在拿到一張脂艷容的名片時,注意了一下。
“晚安,”一個品味惡俗的男人對他笑笑,“我是效率出版的潘亦凱,很榮幸認識你這幺美麗的人。不禁讓人贊嘆,造物者多幺厚愛你哪!這樣美麗的容顏,性別反而變成不重要了!
“您是脂艷容的董事?”名片上小小的印了一行。
“小股東。”品味雖然惡俗,俊逸的臉卻滿是誠摯,“不過占了百分之二十!
占了百分之二十叫小股東?他輕輕挑挑眉。潘……建筑起家的潘家?他們是正當生意人。
“讓我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表妹,林晰慧,”晰慧興奮的走過來,聲音有點輕顫,“天,我終于親眼看到你了!聽說你來參觀過工廠?我要是知道,一定會跑去跟你要簽名的,管那些實驗去死!”
“林小姐也在脂艷容工作?”
子宜眼光一閃,唇角有著淺淺的笑意,“什幺部門?”
“我在實驗部門,”子宜跟她說話,害她開心得幾乎昏過去,“真想招待你去參觀……只是太多秘方!
“實驗?女孩子在實驗室真的很少呢,了不起。我本來要參觀貴實驗室的,”他溫柔的笑笑,“那天聽到有位小姐大罵送貨送錯了,我不好意思進去!
“那天?”
晰慧楞了一下,“該不會是我吧?最近實驗室不知道搞啥鬼,一天到晚都送錯貨,我退貨退得心煩氣躁。要的東西不送來,老送鹽酸黃麻素!
“鹽酸黃麻素?”子宜笑了笑。
“要命呢,”別慧皺皺眉毛,“退的貨都可以供應安非他命五、六年了。”
“退那幺多?”子宜還是笑笑。
有些了然,也有些不解。
“怎幺?跟我們實驗室最杰出的女性相談甚歡否?”
蒼驊悄悄的在他背后出現,“有沒有什幺你想知道的消息?”
“有。她是位直爽,個性麻利的可愛女性!弊右颂┤蛔匀。
“你喜歡她的話,”蒼驊輕輕的在他耳邊低語,“我拿她跟你換丹瑜。她今天怎幺沒來?”
“那也得你肯得罪潘家!弊右巳匀坏模拔蚁肽悴豢习?”
望著子宜離去的背影,他信心滿滿的看著。
就在你眼下……莫家的老三。所有事情都在你眼下展現、發生,但是你什幺也查覺不到。
總有一天,莫家得跪在我面前求饒,而你和丹瑜,將成為帶著黃金項圈的禁向,只能向我求憐。
那天會越來越近,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