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施昀昀跟鄔南光同時開口,又同時閉上嘴,尷尬瞬間跑進來插花,兩人相視一笑,又撇過臉去。
許久,鄔南光開口對施昀昀說:“你今天穿這樣……很美!
“謝謝……”她有點兒開心,有點兒害羞,他注意到她的穿著,這件胸部以上只有兩條細繩在背后交叉撐住的紗質洋裝,對她而言,也算夠突破的。
她還記得,當她一進門,他抓住她的手臂,她轉身看見是他,心頭第一個閃過的想法竟是——幸好換上這件衣服。
一個友善的起頭,化開了兩人之間的僵持。
她又回想他昨晚幫過她,即使不安好心眼,但若不是他,她不知道要應付多少無聊的搭訕,甚至醉鬼。
人家都有風度的先開口,自己再別扭就顯得不通人情了,而且……
她突然輕笑了起來。
“喝醉了?”鄔南光擔心地問,他們至少各叫了四杯酒。
“不是,”她搖頭,愈想愈好笑!皠倓偂覀兪窃趪I氣嗎?”
“好像是!彼雌鸫浇牵残α。
“我們兩個,幾乎不認識對方,卻在斗氣……呵……好幼稚!
“是啊,生氣這種情緒通常只會對有一定親密程度的朋友發泄。”
“嗯……”她同意。
大部分時候,失控、任性的一面只會讓自己最放心的朋友、家人看見,知道對方了解我們,不會因此而離開,知道可以從對方身上得到一些安慰、包容,知道事后還有機會彌補負面形象,除非蓄意要讓討厭的人知難而退。
但是,他們都清楚,不是這樣的。
“那……和好了?”他舉杯,等待她。她的一個笑容,足以抵消所有惹惱他的言語。
“誰要跟你和好。”她噘起嘴,帶點撒嬌的意味,但,還是端起了杯子輕觸他的。
她一定是醉了……跟在姜少成這么寵女人的男人身邊,她也從未有過這樣想要被疼愛的心情。
“你一直住在法國嗎?”施昀昀主動提問。
“嗯,不過這些年四處旅行,歐洲、美洲,然后到了亞洲!
“為什么?你的工作是?”
“你覺得我像不像廚師?”他微瞇起眼,嘴角隨之上揚,那調調比酒還要醉人。
他確實擁有好手藝,但這只是他的專長之一。
“廚師?完全不像!
“那你認為應該是什么?”
“我來猜猜看……”施昀昀咬咬下唇,一手支著下巴,瞅著鄔南光。“你是……情報員!”
她真有些茫了,酒精軟化了她的偏見,他的笑容迷惑了她的意識,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盛著繁星點點,點點星光水波瀲濫,勾魂似的媚。
“不是!
“嗯……那就是……作家!寫旅游書的作家?”
“也不是!编w南光貼近,對上她眼波流轉的眼眸,心臟有力地撞擊著胸腔。
“舞者!因為要到處表演,你有一副好身材。”她微醺的眼已經溜到他的襯衫領口里了。
“再猜……”他下腹一緊,這女人,剛剛還將他視為色狼,這個時候倒是很光明正大地調戲他。
“其實我知道……我只是故意亂猜的!彼倘灰恍Γ瑡擅牡米屗X得自己真的要變身成一頭餓狼了。
“喔?知道什么?”他得很努力才能維持嗓音的溫潤。
“你是獵人……”她的小手不自覺地搭上他的手臂,小聲地在他耳邊說:“專門獵艷的獵人,不過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你真的醉了。”他的指尖輕挑起她一綹長發,纏著。他愛看她喝醉的模樣,斂起扎人的氣焰,很可愛,很迷人。
“是有點,但意識還很清楚!彼宄乜匆娝饖Z人心的眼,清楚地看見他眼中的欲望!八浴疫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她一定是真的醉了,不然,怎么瞬間出現了一個念頭,若是他再積極點,她或許不會很認真的抗拒?
“你是想告訴我,良宵苦短,我應該早點放棄你,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呵……專職的獵人是該這樣。”她迷蒙的雙眼注視著他性感的唇,不受控制地盯著,光是看,就能想像它有多柔軟,多讓人銷魂。
鄔南光忍不住干咽一口口水,這女人喝醉后,性情大變。
當她驚覺自己的視線無法從他的唇移開時,當她驚覺自己渴望試試貼上它的感覺時,她抓起皮包倏然起身,將自己從罪不可赦的幻想中拉出來。
“呃……我去一下化妝室……”
“我陪你去!彼鹕,擔心她被「真正的」獵人給獵走了。
他護著她穿過人群,在擁擠碰撞中不斷地接觸彼此的身體,最后,她幾乎是縮在他的懷里往前走。
到了化妝室門口,她轉身請他等她一下,就在她紅唇微啟的同時,他俯身覆上了她的唇。
比想像更加美好……兩個人的心里同時冒出這樣的感覺。
如干柴烈火,稍一接觸便燃起熊熊火焰,施昀昀很快踮起腳尖,雙手攀上他的肩,迎向他火辣的探索,品嘗彼此口中的酒香與甘甜,傳達彼此壓抑的欲望,就像早已準備好接受他的攻勢。
他彎身摟著她酥軟纖細的柳腰,掃著她的后頸,她挺起的胸脯緊貼著他,十只手指沒入他柔軟微鬈的發,他們難分難舍地追逐對方的舌尖,吸吮那甜美的唇瓣,這美好的感覺讓人欲罷不能,想要更多……比現在更多……
“昀昀!我跟安妮先回……飯……店……”前來通知他們打算先離開的姜少成被眼前的畫面嚇到了,尾音消逝在音樂中。
他從沒見過如此……呃……熱情奔放的施昀昀。
施昀昀回過神,她的唇瓣還貼著鄔南光的,手臂還攀著他的脖子,腳尖踮得直挺挺的……
眼珠子一轉,才發現世界原來不是只有她和鄔南光兩個人,除了姜少成,還有不斷從身旁經過,小心不去驚擾他們的客人,以及帶著鼓勵眼神,微笑的安妮……
倏地,她推開鄔南光,一張臉燙得驚人!斑馈腋銈円黄鸹厝ァ比缓螅桓以俣嗤A粢豢,不敢再多看鄔南光一眼,直接沖出Pub。
發生了什么事……她又做了什么……天。∷铧c和他……在化妝室前……她簡直就是個蕩婦!
鄔南光陪著姜少成走出店門口,兩人又交談了一會兒,他的目光毫不掩飾地望向呆立在一旁的施昀昀。
不過,她一次也沒抬起頭,直盯著地面,像想將它瞪出一個洞來。
“抱歉嘍!我得護送她回飯店!苯俪烧Z氣中帶著笑,調侃鄔南光。
鄔南光看了姜少成一眼,埋怨他的幸災樂禍。
姜少成跟他握了握手,低聲交談幾句,然后轉身領著呆若木雞的施昀昀和安妮走向停車的地方。
施昀昀可以感覺到背后那道灼熱的視線,但是,她不敢回頭,不能回頭,只是這一走,他們將再也沒有機會見面……
一股悲傷取代了先前的難堪,她甚至沒有跟他道別,她甚至沒有告訴他,其實她不討厭他……
在他們身后的鄔南光目送他們離開,直到身影沒入人群中,落寞拂上他的眼。
他卻只能站在原地朝同一個方向凝望,最后,他轉身向后,走往另一個方向,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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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昀昀與姜少成搭機回臺灣,回程中,只要他看向她,一副準備開口的樣子就會遭她白眼,連他看到辣妹,故意發出「嗚……」的驚嘆聲也會討來一陣打。
兩個人共事相處的時間很長,需要對話的機會很多,也就是說,無時無刻她都得繃緊臉部神經,不給他任何一個可以對她開玩笑的機會。
因為如此,她也不能問他,那一晚,他和鄔南光在店外談了那么久的時間,究竟談了什么,她知道,只要開口一問,她將被取笑得無地自容。
只不過,愈是不能做的事,姜少成就愈想做,時不時地在施昀昀身邊說些——“這「光」好強!”、“我們現在要往「南」走嗎?”之類的敏感字眼。
在忍受這個三十歲還像個白目小孩整整兩個星期的捉弄后,施昀昀終于「抓狂」。
“你到底要怎樣啦!都已經兩個禮拜過去,你玩不膩啊!”她大聲咆哮,要姜少成閉嘴。
她拚命想忘記那個瘋狂失控的夜晚,想忘記一個不會在生命中再出現的男人,偏偏姜少成不放過她,不讓她好過。
“因為有人還念念不忘,我只是提供一個抒發和商量的管道,想哭的話哥哥我肩膀借你靠。”他一副好心模樣。
“沒事我哭什么哭,產品開發案快點批啦,副總急著要!彼罱洺Rе勒f話。
“女人……”姜少成「嘖」了一聲。
“女人怎么樣了,礙著你啦!你不是吃母奶長大的?不然你請男秘書啊!”
“嗚……夏天果然來了,有人需要消消火嘍!”姜少成還是不怕死。
啪!
施昀昀將手中的資料往姜少成辦公桌一放,單手撐在桌面。“我警告你,不準再提到「鄔」、「南」、「光」中的任何一個字,同音也不行,不然——”
“原來……我還是這么討人厭!蓖蝗灰坏滥吧钟悬c熟悉的聲音從辦公室門口傳來。
見鬼了,這聲音怎么那么像鄔南光的?施昀昀全身寒毛頓時全豎了起來。
“你終于到了……”姜少成站起來敞開雙手迎向門口!澳愣疾恢琅艘坏┥倭岁庩栒{和,內分泌失調有多可怕,簡直就像母夜叉一樣,我半夜都夢到她然后嚇醒!
施昀昀迅速轉身。真的是見鬼了!
“你再晚點到,我真的要以為你想對我們家昀妹妹始亂終棄,這我可不饒你!苯俪烧f完轉看施昀昀。“是不是有種夢想成真的不真實感?”
“喂——你、你……”她想叫姜少成閉上他胡言亂語的嘴,又想問鄔南光為什么會出現在辦公室里,她就快精神錯亂外加心臟病發了。
“我跟南光一見如故,特地邀請他來臺灣玩!苯俪晌⑿φf。
“如果再附贈一個導游的話,我會玩得更盡興!编w南光瞅著一臉慌亂的施昀昀,再見到她,覺得她比記憶中還要美,美上一百倍。
美麗的鬈發曲線垂落胸前,微顫的濃黑睫毛將她清澈的眼襯得如夜幕中的星光,粉嫩小巧的鼻翼因生氣而鼓起,還有豐潤的唇……噢……他還記得那味道……
“這整個星期,她都是你的了。”姜少成很慷慨。
“你對我實在太好了!崩赡瞎夂芨兄x。
兩個男人自說自話,一副打從上輩子就認識到現在的麻吉樣,一句話也沒問過她,就擅自把她讓來讓去的,令她怒火中燒。
“姜少成!如果你不需要秘書的話,那我現在就辭職不干,還有你——”她指向鄔南光。“想要導游,麻煩花點小錢買本旅游指南!”
說完,她氣沖沖地跨大步離開辦公室。
“她平;饸舛歼@么大嗎?”鄔南光好心情地問姜少成。
“可能是氣我那晚壞了她的好事,回來就沒給我好臉色看過!苯俪赏耆赃^讓施昀昀變成低EQ的始作俑者是誰。
“其實,我對你也十分不滿!
“我這不是在彌補你了嗎?”姜少成挑挑眉,按內線請助理將施昀昀落在辦公室桌上的資料,送回給開發部陳副總。
施昀昀不知道的是,在香港蘭桂坊時,兩個男人在店門外的交談,談出相見恨晚,氣味相投的珍惜感,當下便互留聯絡方式,姜少成回臺灣的這段時間兩人通過幾次電話,而且聊天的話題愈來愈深入。
姜少成邀請鄔南光來臺灣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倆將可能合作一個大案子,完成姜少成一個多年的夢想。
施昀昀離開姜少成的辦公室后,直奔化妝室。
關上廁所的門,蓋上馬桶蓋,她整個人跌坐在馬桶上。
胸口急遽的起伏,顯示了她的震驚。
她的腦袋整個呈現一片空白,嚇得細胞死去一半。
離開香港的前一個夜晚,在飯店房間里,她抱著棉被痛哭,莫名其妙地痛哭。
為一個不應該開始、卻也沒有足夠時間好好厘清的感覺,如曇花一現,在最美麗、最教人屏息的一刻結束了。
嘗過了令她驚心動魄的一個吻,令她揪心難忘的一個夜晚,從此刻起要硬生生地將它忘卻,眷戀不舍與理智的拔河扯痛了她的心。
人海茫茫,兩個不認識的人要再度擦身而過的機率實在太小了,她下定決心忘記,她真的很努力,但是,他卻再度出現……
是誰在開她的玩笑,是誰如此惡劣地捉弄她?
她心亂如麻,因為沒想過會再見到他,她沒心理準備,也不知道該準備什么,那個吻,對他而言也許口《是一時腦中的什么激素作祟,或是他習以為常,獵艷的其中一個步驟,也可能是他喝醉了,任何一個女人出現在眼前他都可能這么做……
她到底在在意什么?!
沒什么好在意的,不是嗎?她已經二十六歲了,這也不是她的初吻,頂多只是一個比過去試過的都還要狂熱的舌吻……
喔……天啊……我在想什么——
無法控制地,那一個吻,感覺鮮明浮現,她緊緊環住自己,渾身顫抖了起來。
待那一陣陣鉆心刻骨的酥麻感過去,她扶著墻壁站起來。
不管如何,決定是不會變的,不管他對她是有心還是無意,她都決定將這些感覺遺忘。
對她而言,他是個太危險的男人,她害怕自己在無力抵抗的情況下,成了他的「獵物」……
口袋里,手機來電音樂此刻喜起,她看了來電顯示,是那個嫌命太長的姜少成。
她氣沖沖地按下接聽鍵,正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多事的男人,沒想到對方竟先下馬威。
“我說昀昀,上班時間你跑到哪里去了,都找不到人!
“唔……我、我在化妝室!
即使與姜少成認識多年,施昀昀仍時時警惕自己,他是她的上司,這是她的工作,私下是可以吐槽、發脾氣的朋友,上班時間,要謹守本分。
“我約了人見面,先出去了,鄔南光就麻煩你,我在亞都麗致巴黎廳訂了你們兩人的位置,晚上七點,好好招待他吃個飯,明天早上到飯店接他進公司,我有些事要跟他談。”
不要……施昀昀在心中抗議。
“你在聽嗎?”
“聽見了……”她嘟起嘴,百般不愿意。
“那就祝你們有個浪漫的夜晚嘍!”任務達成,姜少成又恢復那吊兒郎當的本色。
“多謝你的雞婆!彼是忍不住酸他一句。
才剛結束通話沒多久,電話又響起來了。
“你好,我是施昀昀!
“你好,我是鄔南光。”
“啊——”尖叫聲脫口而出,幾乎快震掉了自己的手機!敖俪删垢野盐业碾娫捊o你——”
“少成出去了,他要我到女廁所找你,我想,禮貌上應該先通知你,我可以進去嗎?”他的聲音里帶著笑,分明是在逗她。
“不可以——”她再度失控大叫!拔、我馬上就出來了,你、你在會客室等我!彼聵O了在化妝室前和他見面。
“OK,不急,我們已經十五天沒見面了,你可以先補個妝。”
“見你我干嘛要補妝?!”她氣死了,為什么她身邊的男人說話老是這種調調?要命的自戀,偏又要命的有本錢。
“呵……那待會兒見。”自從見過她酒醉后的迷人模樣,鄔南光愛上了她的失控。
嘴里說不在意,實際上,施昀昀在鏡子前站了將近十分鐘,確定自己可以用很平靜的表情走出去,然后平靜地跟他說話,最后,告訴他,他是她老板的客人,不是她的,所以別希望她會當他的什么見鬼的導游!
“好!出發!彼路,蹬著高跟鞋,走出化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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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客室兩面大大的透明玻璃墻,鄔南光好整以暇坐在里頭,打從他一進入施昀昀的視線范圍里,她的雙腿就不由自主地發顫起來。
她踩著極緩的步伐,忍著轉身逃走的沖動,打開會客室的門,居高臨下地盯著鄔南光。
她得有氣勢,用來掩飾面對他的緊張與局促。
她不知道白天見到的他,比夜晚更耀眼。
他的眼珠子其實是深褐色的,深深的雙眼皮,一瞇起眼就像會攝魂般地勾人,直挺到會招天神嫉護的鼻梁配上那總是帶點調笑、促狹的唇,天生用來拐騙女人的俊美五官。
當他撥開額前微鬈的發,露出光潔的額和「風流尖」,發尾隨著五指劃出一道道弧線,果然是壞人胚子,說不風流都沒人信。
她心里暗評著,極盡挑剔,卻控制不了再見到他,心中浮現軟弱無能的欣喜。
那晚,匆匆離去,什么話也沒說,那種五味雜陳,既想遺忘又感覺遺憾的心情一直糾纏著她,她以為他們緣分已盡。
“嗨!好久不見!彼恢逼诖僖姷剿,期待到必須按捺自己才不至于表現得像未成年男生般急躁。
“嗯……”她平靜地回應他熱切的招呼,臉卻一下子紅了起來。
這實在太糗了,她如何能面對他卻不想起那夜的失態,他用那雙明亮的眼睛盯著她瞧,閃得她無處可躲。
鄔南光為她的冷淡感到失落,因為真實見面的氛圍與想像落差太大。
“你怎么……會到臺灣來?”她手足無措,只好客套地問。
“因為我想見你!
暈……這個男人……這句話他肯定說過不下上百次,才會這么自然流暢,讓人抓不到虛偽的證據。
他噙著笑,望著施昀昀一張臉閃過好多表情。
“我在上面……不是,在上班……可以叫車先送你回飯店。”天啊,她到底在緊張個什么勁,剛才的心理建設做假的喔!
“我才從飯店來的,等你下班。”
=還要兩個小時我才下班!
“我不急!彼是笑著,視線一刻也沒離開過她。
那灼熱的目光像要將她扒光似的,害得她全身發燙。
“那你就在這等吧!”她待不下去了,急轉身逃回辦公室。
沒想到,施昀昀才坐下,鄔南光也跟著過來。
他拉了張椅子,就坐在她的右方,一手擱在椅背上,支著臉,瀟灑從容地雙腿交疊,欣賞她美麗的側臉。
不到五分鐘,施昀昀就受不了了。
“算了,我帶你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