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抗議他動手捏她,襲縵縵胸中淤積多時的酸澀、無助與心傷正層層瓦解,沉重的心慢慢變得輕盈,而后如釋重負又覺得自己真的很呆的靦觍一笑,“抱歉,是我誤會了,誤以為真央小姐是你女友!
樓子齊的視線直定在她柔美的笑唇上,她的笑容很淺很淡,卻是今晚她給他的第一個笑容。
突然間,某道念頭閃過他腦中,他胸口輕震,試探的問,“你從下午起就對我閃躲回避,是因為……介意我和真央在一起?”小縵并非因為競之而與他疏離,那是因他此時猜想的這個原因嗎?
“哪、哪是啊,我是因為……以為你們是男女朋友,想說自己終究是女的,不希望造成日后真央小姐對你的誤會,所以、所以當然要和你保持距離……”
盡管她欣喜著他與加藤真央并非男女朋友,她可以繼續喜歡他,但她可沒勇氣在這時候承認自己的感情、向他告白,不愿被當成她早就在打他的主意,那樣很難為情。
樓子齊凝視著她的眼里,笑意輕揚,心中蕩漾著微喜波紋,小縵結巴了,那張細致小臉上也映染著可疑的紅暈,她確實介意他與真央的關系,這表示她開始在意他,是喜歡他的前兆,是吧?
“你把我的衣服都扯壞了,我要回房換衣服了啦!北凰吹脺喩韯e扭不自在,襲縵縵窘促的說,話落,想起他的吻以及他看光她大半的身子,她臉上不由得浮上又羞又窘的紅云,揪緊衣襟,只想推開他。
樓子齊卻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在她嬌嗔前低道:“我可不想你跌倒,再把腳摔傷,我抱你回房,幫你燙到的地方上點藥!
“我自己擦!”她紅著臉回道,心跳快得不像話,這男人是忘記她被花茶潑到的是她的胸部喔,居然說要幫她擦藥。
“好,你自己擦!睒亲育R柔聲道。
他沒調侃她的介意,就是不想她惱羞成怒,收回對他的在意,等會兒若再望見她迷人的胸房,并曖昧的輕觸她柔細的雪膚,萬一他難忍情愫的放肆吻她、愛撫她,只怕會把她嚇得奪門而出,將才冒出頭的情芽斬斷。
所以,還是讓她自己上藥的好。
襲縵縵羞赧的由著他抱往房間,心中忽地閃過一個問題——樓子齊說他拿加藤真央當妹妹看,那加藤真央呢?她會不會和她一樣,也暗戀著他?萬一是這樣,假使加藤真央向他告白,他還會只當她是妹妹嗎?
翌日來到咖啡館,襲縵縵偷偷觀察著加藤真央,好確定自己是不是該比她先一步向樓子齊告白。
可惜加藤真央忙著煮咖啡,視線很少定在正優雅瀟灑的充當服務生招呼客人的樓子齊身上,她無法得出結論,倒是這疑似情敵的美麗女老板,在忙碌中竟客氣的招待起她。
“龍一先生,這是剛烘焙好的法式咸派,還有我特地為你煮的提拉米蘇拿鐵,請你品嘗!奔犹僬嫜雽⑾膛膳c咖啡放至桌上。
“我什么忙都沒幫到,你別這么招呼我,不然我會過意不去!彼泵φf道。
樓子齊與加藤競之因店里的人潮不少,均當起服務生幫忙招呼客人,她拄著拐杖無法幫忙,坐在角落一隅,之前加藤真央已請人送了桂圓卡布奇諾給她,現在又親自招呼她,這令偷偷想確定對方是不是情敵的襲縵縵覺得有些難為情。
“別這么說,你能過來,店里己經蓬畢生輝,很多女顧客都在偷偷注意你,想必她們會介紹朋友過來這里喝咖啡,我招呼你是應該的!
襲縵縵僅能微笑以對,她不知自己是否吸引別人注目,倒是注意到有不少女性顧客對樓子齊投以愛慕眼神。
“對了,這個給你!奔犹僬嫜胗煽诖贸鲆粋精致小巧的粉紅色紙袋給她。
“這是什么?”她納悶的接過紙袋。
加藤真央臉上閃過一絲靦腆,嬌柔道:“那是一份心意,請你回去再看,然后你就會明白了,我先去忙了,晚點再過來!
襲縵縵沒察覺加藤真央轉身走開時臉上有抹淡淡的紅暈,但她很好奇她送自己什么東西,于是悄悄打開小紙袋,赫然發現有顆紫色扣子,還有一張淡粉色的小卡片,卡片上寫著頗為工整的漢字——
龍一先生,這顆鈕扣是我最喜歡的襯衫上的第二顆扣子,送給你,同時附上我的手機號碼,方便你聯絡。
真央
“奇怪,真央小姐干么送我扣子?”她一頭霧水。
“你在看什么?”樓子齊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他剛招呼完一位客人,走到獨自坐在角落的心上人身旁,就見她低頭不知在看什么。
“這是真央小姐送我的,可是我不懂她為何送我這個?”她指著桌上的卡片與扣子,眼里滿是疑惑。
樓子齊一看,面露驚愕,而后他幫她收好東西,俯身靠近她耳畔低聲道:“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
第6章(1)
“你說什么?真央小姐在向我告白?!”一處有著迷人櫻花的小山坡上,傳來襲縵縵錯愕的驚問聲。
稍早樓子齊奇怪的說要帶她離開,她雖納悶,仍由著他向加藤兄妹表示他要去處理公事,她也剛好有事要辦,必須先行帶她離開。
接著他載她來到一處風景清幽的小山坡,她才剛下車想欣賞令人驚艷的雪白櫻花,走至她身邊的他,冷不防就冒出真央小姐送她鈕扣是在向她告白的驚人話語。
現在是什么情形?
“在日本有個習俗,他們認為上衣的第二顆扣子是最接近心臟的、愛情的位置,女孩們會向愛慕的對象索取那顆扣子,若對方愿意給予,即代表兩情相悅,如今真央反其道而行,大有將自己的“心”送給你的意思,我猜她大概是對你一見鐘情了!睒亲育R緩緩向她解釋。
一見鐘情?!“天啊,不會吧?!”她以為的情敵竟然喜歡她?
“你的男生扮相很俊美!彼浀谜嫜胱蛱炀瓦@么說過,想必那時她就喜歡上小縵了,才會向她告白。
“什么啊,你明知道人家是女生!彼⑧傩∽、取下假發,怎么也沒想到原是善意的謊言竟會引起這么大的誤會。
“是啊,是個很標致的女生!彼p輕撫順她的秀發,含笑的眼里有著眷戀,她如山間百合般清新甜美,相當耐看。
襲縵縵心頭小鹿亂撞,他在贊美她?
怕得到他只是在說笑的難堪回答,她不敢問他說真的假的,只能在他為自己撫順頭發的親昵動作下,心跳加速的將假發放入車內,猶豫的輕問:“我是不是該現在就向真央說我是女的?”她若說出真相,真央小姐會不會惱羞成怒的查出她爸的聯絡方式,向他密告她的行蹤?
盡管知道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但她就是無法不擔心事情可能發展至最壞的情況。
樓子齊明了說出她真實身分是解決真央錯愛的最直接方式,但是……
一串音樂鈴聲打斷他的思緒。
“你先坐著,我接一下電話。”扶她坐至一棵櫻花樹旁的石塊,他走到旁邊接電話。
等他結束通話走回她跟前,她忍不住問:“有事嗎?你怎么皺著眉頭?”
“我明天要回臺灣。”他猛然拋出這句話。
襲縵縵一震,輕揪他的衣擺,微慌的問:“你要回臺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