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星期四是吉日!本殨r放下手機抬頭道。
“那就下星期四取車!彼а狼旋X道。
花了兩天時間將練書瑀給的影片看完,并與公司各部門開會討論過后,中川知哉做下了決定。
“這些參加歌唱比賽的,有歌唱實力,但都沒有明星光環!敝写ㄖ諏㈦S身碟丟還給已經與他開完日會的秘書。“紅不起來的!
練書瑀默默看著他。
眼前這個人,有明星光環,卻沒有歌唱實力。
真是悲劇。
她的眼神是不是帶著些許悲憐?
這可惡的女人是不是想起十年前的事?
“你看什么看?”他惡狠狠地瞪向她。
“總監在跟我說話,我當然要看著您!笨偛荒芸粗厣习。
中川知哉深吸了一大口氣,再重吐一大口氣。
他的生命之火,適才又微弱了些許。
“跟電視臺買個時段,我們要舉辦個甄選會!彼麤Q定站起身來面對窗戶,望著白天看起來一點都不美麗的街景,也好過面對那一開口就要氣死他的女人!皬膩韰⒓拥乃厝酥刑暨x幾個歌唱實力跟明星特質兼具的選手,搬進共同宿舍,把他們的生活點滴、訓練過程、考試過程等剪輯成實境秀,最后勝出的由我這個日本音樂大神親手量身打造全新專輯!
如何,他這個構想不錯吧?
“總監!
“嗯?”快用崇拜的口氣說話,讓他一吐近日來的怨氣。
“請問預算多少?”
“預算?”小氣鬼第一件事果然又是想到錢。
“買時段、培養選手、租借宿舍等都需要費用,而且還要請老師授課,請問這些預算是多少呢?”
“這種事叫財務部的去處理!彼鍪潞苌俟茴A算的。
“我剛粗估算了下,至少要兩千萬。”
“那小事!彼谌毡局谱饕粡垖],預算費用都不只兩千萬。
“公司沒這筆預算。”
“什么?”他霍地轉過頭來,“你又知道沒這筆預算了?”
“公司華語部本來打算整個裁撤掉的,要不是總監的關系,現在應該不存在了。公司連年虧損,赤字嚴重,不需要透過財務部,我也知道這兩千萬的預算是撥不出來的!
“不會想辦法去生錢嗎?”不然養著財務部那群廢人是要辦慈善企業嗎?
練書瑀指著他。
“干嘛?”那手別指著他,很礙眼。
“只有總監有這個辦法。”放眼整個臺灣子公司,也只有他有這個能耐憑空生出錢來了。
“什么辦法?”
“跟日本總公司申請活動預算!
第7章(1)
馬鹿野郎!這女人還真是會給他找麻煩。
事后詢問過財務部,別說是兩千萬了,連個一百萬預算都比生孩子還困難,而練書瑀的提議不知怎地傳到其他部門去了,就連總裁徐智詠都使用小鹿眼睛攻勢,求他跟日本總公司申請活動預算,臺灣子公司華語部的生死,就全靠他一句話了。
他當初應該先弄清楚臺灣子公司財務狀況,才信口開河的。
他真的是腦筋被抽走了,才會突發奇想,千里迢迢跑來臺灣一趟,發下豪語,要挽救華語部。
華語部的生死存亡與他何干啊!
他自薦的那天一定是睡眠不足,當在做夢,故說了夢話的。
剛與日本總公司通完電話的中川知哉,心情很是郁悶的蹺起兩腳擱在辦公桌上,十指搭成橋。
總公司不解干嘛還要再花兩千萬去辦活動,而且還是為了準備裁撤的子公司部門,叫他別浪費時間,快回日本,有位大牌跟舊東家的合約剛解,他們正千方百計要把人挖過來,對方十分喜歡他的音樂,答應的條件就是由他來親手打造全新大碟,至于華語部的生死,誰管它!
拜托,這種事情,他不需要一直待在日本也辦得到好嗎?
曾有個歌手的專輯,是他在羅馬度假的時候做完的,根本是小事,不過是找理由要他回日本,放棄臺灣而已。
想想,他何必執著呢……
叩叩!
有人敲門。
中川知哉抬頭,“進來。”
一看到那靠著高跟鞋才把身高撐起的嬌小倩影,中川知哉臉色就微變。
還有這個人呢!
忘恩負義的“馬鹿”,每次看到她就一肚子火。
練書瑀拿著一袋他特別吩咐去買來的洋芋片走進來。
中川知哉習慣想事情的時候要嚼洋芋片,那“咖咖”的清脆聲沒在腦袋里響著,他的腦袋就像關在密室里,空白一片。
“總監,日本總公司答應了嗎?”她出門前,才幫他撥了電話到日本,現在他話筒已擱下,想必是談了一個段落了。
“不答應!
“那總監要回日本談嗎?”
“回日本談什么?”
“見面三分情,尤其依總監在公司的地位,親自回日本談,總公司一定會撥款下來的。”面對面要拒絕總是比較困難嘛,而且他還是總公司的重要大人物,練書瑀相信他只要回去露個臉,一切水到渠成。
她是在稱贊他?
不,這是陰謀!
她要他賣老臉去拯救華語部!
“我干嘛要聽你的?”他不屑撇嘴。
“我只是建議!彼ひ袈月苑湃!爸挥锌偙O有這個面子露個臉就能拿到兩千萬甚至更高的預算。”
好聽話總是受用,尤其她故意將嗓音放得比往常要溫柔些,雖然中川知哉一時未發現,但他的意識卻已經接收到,態度也不覺放軟了,壓根兒忘了他剛才還想干脆順總公司的意思,放棄華語部的。
“我早就決定要親自回日本談了,不需要你提醒!彼鹧b輕蔑的冷哼一聲。
“這是當然的,總監這么聰明!本殨r將洋芋片放上桌,另一手翻開行事歷,像是早就預備好的!翱偙O預計幾號回日本,習慣搭哪家航空公司,商務艙還頭等艙呢?”
他怎么有種被擺了一道的不適感?
“我明天就回去……不對,星期四交車?”
星期四是后天,剛買的新車一定要坐坐看的,還可以順便嘲諷嘲諷練書瑀幾下,酸一酸她那臺破銅爛鐵。
這種難得的機會是一定要好好把握的。
“那我幫總監訂星期四的機票,下午的班機,用總監新買的車子送總監到機場搭機!本殨r自行事歷上抬起頭,嘴角微微的微微的上揚。
她,笑了。
他,失神了。
于是在星期四那天下午,中川知哉搭飛機回日本,要錢去了。
寬大的落地窗迎進滿室陽光,服務生走過來,拉下深灰色窗簾,坐在窗邊的練書瑀低聲朝他道謝,翻開一旁震動的手機。
坐在她對面,與她在星期六下午共喝下午茶的好友簡季珈放下手中的拿鐵,好奇探過頭來。
“誰Line你?”簡季珈好奇詢問。
“總監!
“就是十年前的那個‘胖虎’?”憶起中川知哉那可怕的歌聲,簡季珈不禁失笑。
數天前,兩人電話聯絡時,簡季珈乍聽聞練書瑀的新老板竟然是十年前在日本認識的男孩子,語氣超興奮的。
“就說你們有緣吧?”在簡季珈腦中已經用粉紅毛線編織起各式各樣的戀愛場景。
“對他來說應該是孽緣!彼麡O端想抹去的黑歷史,每天都在他面前走動,他一定很想抓狂崩潰吧。
“怎樣,他有沒有任何表示?”簡季珈關心的只有這點,至于孽緣還正緣,不重要。
“什么表示?”練書瑀不懂。
“追求你的意思啊!边用問?
“他比較想趕我走。”
她是他的惡夢,誰每天做惡夢心情會好的?
無怪乎他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動不動就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