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一個月過去,終于到了結婚這一天。
溫晴竹身穿白紗,她垂淚叩別父母,由溫母替她蓋上頭紗,牽起她的手,把她交到潘逸群溫厚的大掌里,從此之后,她的未來將交到這個男人手上。
“晴兒……交給你了!睖啬溉套I,慎重地將兩人的手緊握。
“放心吧,媽,我會照顧她!迸艘萑狐c頭承諾。
在眾人的鼓掌祝福下,他堅定地扶起了她,牽著她的手坐進新娘車里。
“好了,別再哭了,都要變成小花臉了!币贿M到車內,潘逸群隨即抽了一張面紙,遞到她的手中,語氣、動作都是溫柔的。
他掌心里的手小小的,濕濕的,是頻頻拭淚的結果。
今天,他讓她哭,因為叩恩,因為對父母親說不出的感謝,但今后他再也不要看她哭泣,她的淚讓他的心擰得都疼了。
“雖然嫁得近,也不是見不著面,但不知怎么著,我就是覺得難過!睖厍缰裆岵坏门c父母分開,那種要嫁出門的心情,她不冀望他能懂。
“怕我欺負你?”潘逸群故意逗她,接過她的面紙,溫柔的替她拭去小臉上的淚珠,他不喜歡她可憐兮兮的模樣。
“你會嗎?”溫晴竹被逗笑,由著他的大掌溫柔地滑過小臉,停在她小小的下巴上,托起一個適合接吻的角度,隔著薄紗輕輕吻上她。
那是一個輕柔的吻,用他的唇封緘她的未來。
“不會!”潘逸群慎重地許下諾言。
“你讓我感動得想哭!睖厍缰衤冻鎏鹛鸬男θ。
他眸底的誠意,讓她相信他此時說出的任何話語,要不是那紙契約正好好的躺在她行李箱的角落里,她會以為這是一場真正的婚姻。
他是喜歡她的,她完全的相信。
這一個月來,他對她的照顧與體貼,不只是父母親看在眼里,她也是感受在心里。
關于她的“白發之約”,他并沒有輕忽,她知道他是認真的想與她走下去,才會如此的用心。
但,就僅只是喜歡。
一如她,也是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
她想,像他們這樣的兩個人,結起婚來,應該是會幸福的吧!
沒有太多對情愛的苛求,只是高興的相倚,像朋友一樣的彼此真心對待,這樣才會長長久久吧!
心頭像是被淋了溫熱的蜂蜜,又暖又甜,嬌小的身子倚靠進他懷里,傾聽那強而有力的心跳,只是這么貼著他,她就覺得心安。
這就是所謂的“歸宿”,也是她心的歸屬了吧?
抬起頭對他一笑,溫晴竹纖指輕劃著他有型的下顎。
“潘逸群,我要嫁給你。”她開心的宣布著。
聞言,潘逸群搖了搖頭,讓她挑起了眉。
“怎么?不同意?”溫晴竹的語氣有些挑釁。
潘逸群失笑,再印下一個用力的吻,像是要吻回她的神智。
“第一,你已經嫁給我了,晴兒;第二,請不要連名帶姓的叫我,除非我們倆在吵架!彼嵝训。
“喔!睖厍缰癖晃堑糜行┗璩,她的唇瓣上還留有他的氣息,就連柔嫩的唇都因為被他反復吸吮而有些紅腫,口紅早被他吃光了。
望著她迷蒙的眼,潘逸群輕笑出聲,將她的小臉壓進自己胸膛里。
她那個樣子太過甜美,再這么看下去,難保他不會在車上撕了那美麗的白紗,做出不合時宜的事。
“我們兩個會吵架嗎?”溫晴竹用力拾起自己的頭,朝他疑惑地問道。
他對她那么好,他們真的會吵嗎?
這句話取悅了他,笑聲震動他的胸膛,結實的體魄熨燙她的全身,將她緊緊包圍,這樣的感覺,她已經逐漸覺得熟悉,而且滿足。
這個男人,深深吸引了她……
“逸群……”溫晴竹如了他的意,親昵地喊著他的名字。
“嗯?”他低頭望進她的眼,好奇著她要說出什么話。
“我很高興我嫁的人是你!睖厍缰衲槂盒呒t,輕咬著唇。
黑眸掃過她紅燙的臉兒,有著狂熱與寵溺的神態,他伸出手將她攬入懷中,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心情有著前所未有的篤定。
“我也很高興,我娶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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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一般人大辦喜宴,潘家是以辦酒會的方式,邀請親朋好友參加,五十坪的綠草上搭起四角棚,吃的、喝的在各個角落都有,紅的、粉的、藍的汽球四處散置,會場里別有一番浪漫的味道,現場演奏的六人樂隊,將氣氛炒得熱熱鬧鬧,有人在舞池里跳舞,有人在角落里吃喝聊天,好不愉快。
端著雞尾酒,潘逸群攬著溫晴竹到了角落,看著微醺的溫晴竹,他俊臉上帶著慵懶的笑容,眸里寫著滿滿的寵溺。
“你看起來像一顆可口的水蜜桃!弊屓讼胍б豢。
“今晚的雞尾酒很好喝。”溫晴竹將她的臉紅歸究于過多的酒精,不承認有絕大部分是因為他灼熱的眼神。
他的眼神,溫柔得像是在看著此生最愛的女人,好像他真的好愛好愛她,這樣的眼神讓她迷惑,讓她沉醉,讓她多希望他能這樣看著她一輩子……
只可惜,天不從人愿,有人馬上打破這個夢境。
“這里怎么會熱得好像要燒起了一樣!崩钭块_玩笑的說道,一手搭上潘逸群的肩,大力拍了幾下。
動作間,李卓瞄了站在一旁的溫晴竹一眼,不只因為她是今晚的新娘,更因為他從沒看過潘逸群這樣盯著一個女人看。
潘逸群回頭看見來人是他,揚起燦爛的笑容。
“李卓,我的好兄弟!
潘逸群對著溫晴竹介紹,而溫晴竹則禮貌地點了點頭。
潘群逸朝著李卓的身后望了望,開口問道:“怎么沒看到方萍,今天是我的大日子,她不會沒來吧?”
李卓還沒開口,兩人身后就傳來一陣冷冷的聲音。
“你是擔心我沒來?還是擔心我的禮金沒到?”方萍從另一個方向走來,手里端著一杯雞尾酒,看樣子已經喝了不少杯,她先是看了潘逸群一眼,扯出淺淺的一笑,而后盯著溫晴竹的表情卻沒有太多友善。
“當然是兩者缺一不可!迸艘萑盒Φ。他表情正常,伸手拉來溫晴竹,緊緊攬在身旁,再次將溫晴竹介紹給他的朋友。
“這是溫晴竹,我老婆;這是方萍,雖然是女的,不過卻是我和李卓的好哥兒們!迸艘萑旱皖^在溫晴竹的耳邊低語,音量大得讓四個人都能聽到,但動作卻是親昵得很。
溫晴竹跟著笑了笑,笑容卻不甚自然,一方面是因為察覺潘逸群刻意的親昵,另一方面則是感覺出方萍的眼神里有著濃濃的指責,像是她做錯了什么事。
她抬頭看了潘逸群一眼,從他帶著安撫的眼神里,印證了她的想法。
“親愛的,你今晚的話很少喔!”潘逸群低下頭去,用唇摩擦著她的額頭,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柔嫩的肌膚上!肮划斄诵履飼π哙!
溫晴竹的眼微微瞇了起來,聽著她沒聽過的親昵耳語,他過于熱切的動作,讓聰明的她隨即知道,他與方萍的關系比她想象中還要復雜。
溫晴竹微微抬起頭,用著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在潘逸群的耳邊開口。
“這么難處理?”難處理到需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方萍面前表示親昵?
“是的,你真是個聰明的孩子!迸艘萑嘿澷p地捏了捏她的下顎,將她攬在身前,親吻她敏感的后頸。溫晴竹真是他看過最敏感的女人,既聰明又漂亮。
“要親熱,等沒人的時候吧,這樣很讓人反胃!狈狡己懿豢蜌獾恼f道,憤恨的眼神表露無遺。
溫晴竹咬著唇,身子有瞬間僵硬,無法承受這突來的指責,但潘逸群像是早知道會有這樣的情形,臉上笑容不改,擁著她的大掌攏得更緊。
“你不能夠期望一個餓了許久的人,會放開嘴邊的美食,尤其是這么可口的食物。”潘逸群自嘲地一笑。
“少裝清純,你身邊多得是可口的食物。”方萍沒打算放過他,逼近一步,雖談不上憤怒,但情緒波動是如此明顯,看樣子是不打算放過他們倆,尤其不打算讓溫晴竹好過。
“那可不一樣。”潘逸群仍是不動聲色,挑起濃眉,黑眸注視著溫晴竹。
那樣深邃的眼神,令溫晴竹的心少跳了幾拍。
“有什么不一樣?”但方萍仍執意破壞眼前的一切,賭氣的問道。
“當然不一樣!迸艘萑簻\淺一笑,勾起溫晴竹的下顎,讓她轉過身來面對著自己,不讓她繼續面對方萍的怒氣,他低下頭來,呼吸吹拂著她的臉。
“那么多人里,就只有晴竹是我老婆。”潘逸群直接給了答案。
莫名地,說著“我老婆”三個字的時候,潘逸群的心中竟浮現奇異的滿足感。
幾句話入了耳,溫晴竹愣了一愣,腦袋一片空白。
老婆?是。∷撬掀,而他是她的丈夫了。
婚都結了,她當然是他的老婆,只是當他這么深情的望著她時,這樣親昵的喊著她時,她的心竟無法自抑地沉溺。
溫晴竹動也不動地瞪著他那溫柔的神情,心緒愈來愈復雜,這個時候,連她都無法分析自己對他到底有什么感覺。
不知為什么,鼻頭突然涌上一陣酸,他的表情,讓她想到他們的婚禮,在婚禮上他也是用這種表情看著她,像是無言允諾著所有的一切。
“傻瓜,你怎么了?”
潘逸群見到她的鼻頭變紅,澄眸也氤氳起來,心驀地像被誰扯了一下。
溫晴竹只是搖搖頭,她無法回答這個連她都不知道答案的問題。
“原來就是這么嬌滴滴,才讓你這么癡迷。”方萍仍不知適可而止,憤恨的眼神仍是盯著兩人看。
一向帶著笑的潘逸群,臉上已沒有表情,他睨了方萍一眼,黑眸有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我難道說錯……”方萍大概是酒喝多了,失去自制的能力,完全不理會潘逸群難得拉下來的臉色。
“那里有幾個朋友,我們過去打個招呼,方萍我們走了啦!”李卓趕忙跳出來緩頰,不理會方萍的意愿,拉著她就跑。
一直到閑雜人等消失,潘逸群凝視著溫晴竹的黑眸仍沒有轉開,他托起她的下顎,直直望進她的眸底。
“你還沒回答我你怎么了?老婆!彼拖骂^問她,靠得她很近,近到唇都快要貼上她。
他的態度親昵,目光灼熱,一舉一動都如此理所當然,像是她生來就是屬于他的。
“你必須告訴我,我不喜歡你皺眉頭的樣子。”他態度溫和,卻出奇的堅毅,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容不得討價還價。
溫睛竹迎向那雙眼,從那雙承載寵愛的黑眸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慢慢地、莫名地,她的委屈被撫平,好像那股莫名的酸意,都可以在那雙眼中得到補償。
她的手像是被催眠似地,緩緩撫上他好看的眉、挺直的鼻,一直到他緊抿住的薄唇上,而此時那薄唇沒了平常的笑意,反而掛上一抹擔心。
纖指輕撫著他抿直的唇,然后慢動作的,溫晴竹慢慢偎入他的懷里,一直到聽見那穩定的心跳聲,她才滿足的嘆了一口氣。
等在前面的是晴是雨,是如意是挫折,此時此刻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足她在他的懷里,只要在他的懷里,一切都好了。
“我沒事,我只是不適應,在結婚的第一天就被人下馬威,好像我搶了人家的
老公!睖厍缰駧Φ恼f道,靠在他的懷里,她覺得好滿足、好安全。
“對不起!迸艘萑簭牟皇莻吝于說抱歉的男人,他的手安撫地拍著她的背。
“方萍是我跟李卓的學妹,我對她沒有那個意思!焙茏匀坏,潘逸群向她解釋著。
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或感覺,但是他對溫晴竹有責任,他說好要保護她、照顧她,就不該讓她受委屈,必須讓她明白。
“我知道。”輕輕的,溫晴竹開了口。
“你知道?”他詫異的挑起濃眉,無言的想知道她為什么哭泣。
“我哭的原因,只因為你有像她那樣的選擇之下,卻仍舊選擇我,守護我的白發之約,我只是太感動了!睖厍缰裼曋哪抗,呼吸難以自制的顫抖著。
此時此刻,溫晴竹深切明白,她會點頭同意成為他的妻子,不是為了七百萬,不是為了他軟硬兼施的態度,而是因為喜歡著他的吻、喜歡他的呵護與態度。
這個男人深深的吸引了她,讓她迷惑、更讓她迷戀,這才是她愿意留下,成為他妻子、替他孕育下一代的真正原因。
天!這個時候才發現,她對他的感覺,早已不足簡單的喜歡。
她愛上他了!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愛上他了。
“我喜歡你這樣看著我!彼拇鸢缸屌艘萑焊械绞譂M足,喜歡她澄眸里的喜悅,像是她的眼中就只有他。
“而且,我會保護你的。”潘逸群低聲說道,熱燙的呼吸拂過她的耳邊。
他已經決定將她困在懷中,仔細守衛呵護,免得又有誰臨時起意用任何方式傷害她。
聞言,溫晴竹仰頭盯著他,視線滑過他俊朗的眉目,她舉起雙手輕輕觸摸,掌心柔滑軟嫩,帶著舒服的暖度,讓人心也跟著柔軟。
“謝謝!彼崮鄣募t唇彎起一個美麗的笑容,臉上有感動、有淺笑,還有不掩飾的情意。
他說得出口,她就相信他做得到。
她偎靠進他的懷抱,強而有力的心跳,透過健碩的肌理傳來,讓她從心到身體都是溫暖的。
她雖然不是那么容易受傷的女人,但是他愿意提供保護,她當然不會拒絕。
她感受到的溫柔是貨真價實的,不是嘴上說說。
能嫁給這樣的男人,應該是件值得高興與幸福的事。
一連串的動作,霸道卻又掩不住疼愛她的動作,看得其他人萬分驚訝,目光發直、嘴巴微開,就算這是結婚宴,還鮮少看人如此彰顯對彼此的在乎。
“潘經理……”
遠處,有幾個不識相的,開口再次破壞屬于兩人的寧靜。
“這些人,真吵!彼p聲說道,輕輕揉著她的發。
聞言,她的眼笑得瞇成了一對彎月。
“是,是很吵……不過,你還是得過去。”
溫晴竹輕推了推他,她知道一家公司的負責人,該應付的不只是老婆,還有數不清的客戶,就算是在婚宴上抑同。
一抹笑浮現在薄唇上,他擁抱著她,低頭吻著她的發。
“是的,老婆大人!迸艘萑鹤奈侵哪橆a,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很訝異自己竟會因為要暫時離開她而有些眷戀。
要不是在場有太多的旁觀者,他真想狠狠的吻她,才能平復他胸口顫動的渴望。
“等我,我會很快回來!迸艘萑簩χf。
“好!睖厍缰顸c點頭,知道自己也有事情需要處理。
不遠處的傅建韋與杜之毓,這兩個算是上司,也算是她與潘逸群的媒人,此時此刻兩人臉上可說是充滿疑惑,她想,自己欠他們兩個一個解釋。
尤其是杜之毓一定很好奇,為什么她出趟國回來,那個本來要娶她的潘逸群會突然娶了她的秘書,還替她簽下邵張結婚契約。
溫晴竹暗吁了一口氣,正欲朝兩人走去,才走沒幾步,方萍又跳了出來。
“你用不著笑的那么幸福,我知道那只是個契約,我什么都知道!狈狡祭淅湔f道,她厭惡看到溫晴竹臉上幸福到可以滴出蜜一樣的笑容,忍不住想出來潑她一桶冷水。
她好恨!明明是她先認識潘逸群這個新好男人,為什么他就是無視于她的存在,還在她措手不及的時候,與眼前的女人定下婚約,連問都沒問過她的意見。
溫晴竹停下了腳步,早知道方萍的來意不善,但是卻也沒預料到,她會開門見山地朝她刺了一刀。
“要不是我不希望逸群難做人,你那虛偽的表情,真的讓人反胃。”方萍藉酒裝瘋,發泄一肚子的怨氣。
其實,她是嫉妒的!
當潘逸群注視著他的新娘時,那溫柔的眼神,是會讓旁人看了都臉紅的。
就是因為這樣,方萍才會氣得失去理智。
她一向是潘逸群身旁唯一的女人,為什么新娘不是她引為什么!
“你是逸群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在婚宴上鬧出什么笑話!睖厍缰窭潇o的說道。
“被看笑話的又不是我,簽下結婚契約的也不是我!”方萍并想不想住口。
“老婆當不成,你就不怕逸群跟你……連朋友都做不成?”溫晴竹不想口出威脅,但眼見情況愈鬧愈難看,她不得不開口制止。
一提到潘逸群,方萍果然頓時啞口無言。
張了張嘴,方萍還想再說什么,卻被溫晴竹搶了先。
“你想說的,我都知道,你喜歡逸群,我也知道,但方小姐請你明白,這是他的決定,不是我的,正如你所說的,不過是契約,你又何必認真,壓下你的脾氣,別讓逸群難做人!
溫晴竹不想把她的婚宴,說的像是一場廉價的游戲,但是為了不讓方萍繼續胡鬧,她只有自己這么說。
此言一出,成功安撫了方萍,她一口飲盡杯中剩余的紅酒,瞪了溫晴竹一眼。
“你知道情況就好,為了逸群,今天就到此為止!狈狡挤薹薜剞D身離去。
溫晴竹松了一口氣,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似的。
直到此時此刻,她才體會到有太多人對于自己的婚姻,并不抱正面的評價,不管是剛才鬧場的方萍,或是遠處正以關心眸光注視著她的傅建韋與杜之毓,甚至是其他知道這項契約的人……
不曉得為什么,她是被他買下來的新娘這件事,第一次這樣刺傷著她的心。
究竟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又有多少人把她當笑話看?
而她自己……該相信的是那紙結婚契約?還是他口頭的白發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