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人的戲他拍過不少,但場景總是唯美再加上后制時配上的音樂,說有多浪漫就有多浪漫,但像這樣背著一個泥巴人在山中行走,什么浪漫都沒了。
周大鈞想以后他再拍背人戲,一定要先醫治好這次的心理創傷。
“周大對不起哦!害你辛苦了!卑⒅乙荒槻话。
“知道就好!敝艽筲x白了他一眼冷冷地道。
“我自己下來走就好了!比螘躁貎染。
“算了吧,本爺趕時間!敝艽筲x沒好氣。
“我會不會很重?”任曉曦不好意思。
“超重!簡直像背了一整個大象家族,虧了今天是本爺,如果換成其他人,肯定被你壓倒在地上。”
周大鈞故意夸大,其實泥巴人并不重,甚至比他背過的一些女明星都還輕。
“真的?可是哥背我的時候說我很輕啊,哥背著我還健步如飛哩!”任曉曦不安,“會不會是大鈞先生很少背人的關系?”
“那你就錯了,我一天到晚在背人!敝艽筲x不服氣地道。
“真的?大鈞先生不是明星嗎?救難隊才會一天到晚在背人吧?”任曉曦一臉疑惑。
無知!周大鈞不屑親自說明,嘴巴向阿忠一努,“阿忠!”
阿忠立刻接話:“任小姐,是真的,光講我記得的大鈞背過的女明星,沒有五十也有四十九,很多都還是現在一線的女明星哦。”
“她們都常;璧够蚴軅麊幔俊比螘躁靥煺娴貑。
“何止昏倒受傷,有的只剩一口氣,有的罹患不治之癥,有的跳海沒死成,有的喪失求生意志,有的失明,有的失憶,有的精神異常,有的走不動,當然也有想玩騎馬打仗的……”
看任曉曦一臉驚訝,阿忠笑了,“當然全都是假的,有的是拍戲,有的是拍MV,還有的是拍廣告!
任曉曦松了一口氣,然后笑了,“早說嘛!害我以為演藝圈好可怕,明星不是生病,就是腦子不大正常!
“不過情節雖然是假的,大鈞背的時候卻得真背,我記得他曾經有一場戲NG了二十八次,大鈞硬是背了那個女明星二十八次……”
“背人就算了,新娘抱才可怕!敝艽筲x忍不住插話!鞍⒅夷氵記得吧吧?上次跟那個姓什么什么的女星拍戲,導演安排我新娘抱,那陣子她發福,我使盡力氣抱起她己經夠辛苦了,結果還被導演嫌表情掙獰,要我一抱再抱!
“結果呢?”任曉曦很是同情。
“最后我雙臂發抖,完全無力,就問導演可不可以吊個鋼絲或只拍上半身,下面請人頂著那位女明星,導演也想快點收工,就勉為其難地答應!
“還有這種方法?”任曉曦覺得新鮮。
“虧我聰明想出這個辦法,不過拍完以后,那位女明星就放話再也不跟我合作了。”周大鈞聳了聳肩。
“那位女明星不是已經出面駁斥傳言了?”阿忠提醒周大鈞。
“那我們有再合作過嗎?”周大鈞無所調地笑了笑。
“嗯……大鈞……”阿忠咳了一下,“我覺得有些事,我們還是那個……嗯……保留一下比較好!闭f著看了任曉曦一眼。
周大鈞這才驚覺自己說太多,幸好這里沒有狗仔隊,不然話一傳出去,公司又得忙著滅火了。
奇怪?他怎么變得這么沒有警覺性?在這圈子打滾了十年,對外他一向謹言慎行,怎地對和泥巴人說上幾句話就開始自動爆料?
一定是泥巴人的天真無邪讓他喪失了戒心,她問得興致勃勃,他就答得好傻好天真。
他該回去把公司發的“教戰守則”拿出來復習,外加深切反省。
“任小姐,聽說你們千卉村有很多奇花異卉?”阿忠立刻轉移話題。
“也還好啦!花有花期,十四個節氣都有不同的花朵綻放,順著時令也說不上奇異!
“那你們村子里有桃花嗎?”阿忠切入正題。
“有!春天的時候,桃花材中有一大片的桃花盛開,深紅、紅、粉紅、白……各種顏色都有,爭奇斗艷,美不勝收呢!
“那現在還有桃花嗎?”
“桃花的花期早,現在早就開過了,就算是花期較遲的綠花桃,四,五月也已經開過了!
“那現在還找得到桃花嗎?”阿忠有點擔心。
“桃樹都還在,但要開花,需等到明年春天了!
“那怎么辦?”阿忠心急。
“就等啊……欸,到了,路口的牌子你們看到了嗎?”任曉曦手往旁邊一指。
周大鈞停下腳步,果然看到一個小小的白色木牌上寫著“千卉村”三個字。
木牌做得那么小,不是住在這兒的人恐怕還難以發現。
任曉曦從周大鈞的背上下來。“大鈞先生謝謝你。”向周大鈞深深一鞠躬。
“不用謝,好心的是‘阿忠先生’,不是我!敝艽筲x嘴巴不饒人。
“阿忠先生是好人,大鈞先生也是好人!比螘躁芈冻鰻N爛笑臉,“大鈞先生的照片我會好好保存,對了,大鈞先生要不要我的照片?”
“我要你的照片干嘛?”周大鈞臉上三條線。
“我只是想說禮尚往來,你送我十張,我最少也該回送你一張,不過我很少照相,最近的照片是高中畢業拍的大頭照和寫真照!
“不用了,我已經把你的樣子刻在腦中了!敝艽筲x找理由推辭。
“那真的很不好意思,恰好我的照片也只剩一、兩張了!比螘躁氐哪樇t了一下。
她還真認真哩!周大鈞覺得好笑,她不送他照片,他是一點兒也不會介意的。
但她若敢不收他的照片,那她就死定了。
暴殄天物本來就是種罪惡啊。
“任小姐,請問你們這里有位‘栽花圣手’住在哪里?”阿忠走了過來。
任曉曦一愣,“什么栽花圣手?我從來沒聽過這個人啊!
“就是有辦法讓花不按花期開花的種花高手,是花市的人跟我說的!笨吹饺螘躁氐谋砬椋⒅议_始擔心了。
“我真的沒聽過這個人!比螘躁叵肓讼搿!安蝗荒阋灰轿壹易覇枂栁野謰,或許他們知道!
阿忠眼望周大鈞,周大鈞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你了!卑⒅冶еM。
周大鈞現在非常的后悔,他不應該答應到任曉曦家“坐坐”。
看到任曉曦一身泥土、手肘膝蓋擦傷,一跛一跛地回家,任家二老立刻像瘋了一樣——
“心肝!你是怎么了?”任媽立刻沖過來!笆钦l把你搞成這樣的?”
“剛剛自己不小心,被一輛汽車撞到了。”任曉曦一臉歉意。“媽,不好意思,腳踏車被壓得變形了——”
任曉曦話都還沒說完,任爸就拿起了放在屋外的圓鍬,沖進屋內狂喊——
“是誰?是誰敢撞我的女兒?給我納命來!”眼望周大鈞和阿忠,目面猙獰!笆悄銈儐幔俊
“這個……這個……”阿忠額頭滲出冷汗,望著像鐵塔般高大,對著他們走來的任爸腦袋一片空白,雙腿不聽使喚。
周大鈞也被這股氣勢嚇到,腦中卻莫名其妙地響起“世上只有爸媽好,有爸媽的孩子像塊寶”的旋律。
如果他死在這里,不知媒體會怎么報導?
“爸,你誤會了啦!”任曉曦急道:“這兩位是我的救命恩人。”
任爸揮舞圓鍬的動作瞬間停住。“真的?”
“真的,”任曉曦一跛一跛地走到兩方中間,“女兒是被別人撞倒在地,幸好有這兩位先生伸出援手,如果不是他們送我回來,曉曉現在還在地上爬呢!
“曉曉……”任爸丟下圓鍬,沖過去抱住女兒!鞍值膶氊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