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故意想了想,“只要冬天還下雪,我就會一直愛戴辰辰!
辰辰皺眉,看窗外飄灑的雪花,“萬一全球變暖,冬天不下雪了呢?”
唐凌濤噎住,“那這樣行不行?無論天氣怎么變化,唐凌濤都很愛戴辰辰?”
她展眉而笑,“好!”
番外:不算遙遠的過去
唐凌濤垂著眼,沒有表情地看自己那雙已經快破了的臟球鞋。
“他不行!倍阎鞣N雜物的房間里,坐在椅子上的一個壯碩的男人用牙簽剔著牙,一只腳蹬在椅子角上不停的抖,看著眼前的少年嗤笑。
“得富哥,別看他像個大姑娘似的,能赤手空拳撂倒‘紅天’的三個壯小伙子!睅屏铦齺淼睦蠌埞谂说酶欢呎f,有些唏噓,“要不是他,今天我沒防備,非折在‘紅天’那幫人手里!
“他?”潘得富顯然不信,吐掉牙簽,“小子,你多大?”
“16!碧屏铦炊疾豢此,他挑釁的眼神讓他的血越來越冷,獨自在世面上混久了,他憤怒的時候血不發熱反而變冷。
“長成這個樣子當什么看場子的?”潘得富嘿嘿怪笑,“介紹給花狐貍,直接當鴨,那多賺錢?小子!這活兒你干不了,滾吧!”
潘得富眼一花,原本翹起腿的椅子被一股蠻力一推,身子頓時失去平衡向后倒去。他也不是等閑之輩,順勢用胳膊去撐地,想穩住墜勢,腿也同時發力準備一個鯉魚打挺。
出乎他的意料,那個細皮嫩肉的小子竟然是個打架的行家,一個掃堂腿踢在他的小腿骨上,最吃勁的地方被外力一擊,頓時把他震得失去平衡,摔跌在地還狼狽地滑出很遠,腦袋差點撞到墻上。
“媽的,來人!來人!”潘得富火了,推開還想勸他的老張,把場子里的幾個壯漢都喊來,“給老子好好收拾一下這個小兔崽子!他媽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看看這是誰家的地盤?!揍他,揍死了老子擔著!
唐凌濤的眼緩慢地掃過這幾個比他壯上一倍的男人,冷冷一笑,“來啊,老子不怕死!”
真動起手來到底對方人多,打倒了四個,卻被一拳猛搗在肚子上,嗓子一甜,眼前都黑了。就這短短的一瞬,已經打紅眼的男人們都招呼上來,唐凌濤倒在地上,滿臉是血的笑了,死么?他的確不怕,早活夠了!
“住手!”一個非常年輕的男人聲音,不響亮,卻有絕對的威勢。
周圍一下子很靜,唐凌濤躺在地上,沒去理會。
“架起來!蹦莻年輕的聲音說。
那是個非常漂亮的少年,唐凌濤瞇著眼,固執地抬起下巴看他,少年像模像樣的穿著考究的西裝,沉著臉,雖然眼睛里的兇橫如同野獸,畢竟年紀太輕。
他身上的貴氣與這個骯臟的地方格格不入,他身邊跟的幾個臉色冷肅的隨從把潘得富的手下顯得像是一群民工。
“予哥——”潘得富一臉巴結,年紀都快是少年的叔叔,還恭敬地對著少年弓下腰。
堯天予看著對面被架著卻還是一臉不羈的少年,瞥了瞥一邊已經倒下的四個大漢,沒受過正式訓練,能這樣已經非常不錯了。他喜歡他的眼神,冷傲,凌厲,決不屈服。
“你叫什么名字?”他問。
“你呢?”唐凌濤挑著流血的嘴角冷笑著反問。
幾個隨從一臉不忿地準備上前,被堯天予用眼神漠然一掃又都白了臉退回原位。
“堯天予!
“唐凌濤!
兩人互相看著,都在對方身上找到了些熟悉的東西。
“留下他。”堯天予吩咐一邊的潘得富。
唐凌濤呸呸地吐出嘴里的血,媽的,下手真重,他被安排在走廊最拐角的那間陰暗的樓梯間里住,連個窗戶都沒有,其他保安都住四人間的宿舍,潘得富還真是個愛記仇的家伙。
他活動一下手臂,還行,沒斷。他走出只能勉強站直身體的小屋,算不算已經有工作了?他撇嘴笑了笑,當然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別看這里臟臟亂亂,前面華麗著呢,還有漂亮的妞兒,只要有地方住,有飯吃,他什么都不在乎。
走廊的盡頭燈光很亮,有人在吸煙,繚繞的白霧在拐角彌漫開,他走過去,“給一根兒!
靠在墻上抽煙的是個化著濃妝的少女,年紀太小,妝再濃也還是能看出些生澀。
“新來的?”少女把手里的一包煙都扔給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嗯!碧屏铦槌鲆恢,少女熟練地用打火機為他點上。
“我叫露露,你呢?”她用眼角含著媚瞟他。
“唐凌濤!彼罂谖藘上,噴出煙,“廚房在哪兒?我去弄點吃的!彼骛I了,兩天沒吃飯。
露露嗤嗤的笑,“這兒的后櫥經理精的像黃鼠狼似的,餓啦?跟我來吧。”
唐凌濤跟著她來到一間小屋,一路上都是妖媚的少女們看著他和露露笑,放蕩地調侃著:“露露,這回運氣這么好啊?用完了也借我們新鮮新鮮!”露露顯然十分得意,還笑出聲來。
唐凌濤置若罔聞地跟著露露,他只不過想要一頓飽飯。
在房間里還有兩個姑娘,一個已經穿上暴露的裝束化好妝準備“上工”,另一個還穿著睡衣,頭發有些凌亂。露露帶了個男人進房,她們并不在意,繼續做著自己的事。
“姐,疼……”穿著睡衣的少女帶著哭腔低低的說。濃妝少女在給她揉肚子,又憐惜又埋怨。“都怪你自己!怎么這么不小心!我跟夢姐說了,她答應讓你休息一個星期!
露露走過去,“做完了?翠翠,以后一定小心!反復做就生不出孩子了!
唐凌濤有些不耐煩,“吃的呢?沒有我走了!
露露撅嘴瞪了他一眼,“德行!”手一指,凌亂的桌子上放了幾個盤子,里面的菜很雜,一看就是從客人的席面上偷揀回來的。他也不多話,一屁股坐在窄凳上狼吞虎咽。十六七的半大小伙兒正是能吃的時候,還沒半飽,盤子就都空了。
“就這些?”他抹了抹嘴。
露露看著他笑,“沒飽?我可以再給你多弄點好的來。但你要留在這兒看著我妹妹,她剛流完孩子,醫生還讓觀察,我和紅紅姐還要上工,怎么樣,干不?”
“行!”天下哪有白吃的飯,他站起身,倒在相對干凈的一張床上,這兒可比他的小黑屋舒服多了。
寧紅瞪他,還想說什么,卻被露露使了幾個眼色只好忍住,是啊,翠翠這一星期都賺不了錢,她更沒時間照顧她了。
唐凌濤舒服的翻了個身,這么軟的床他都多長時間沒睡上了?唯一的缺點就是枕頭上廉價化妝品的香味弄的他想吐。
“喂——喂——”他聽見另一張床上的女孩虛弱的喊他,聲音很微弱。
“干嗎?”他沒好氣兒,折騰他干嗎?
“我……”女孩哭起來,“我流了好多血……”
他翻身起來,快步走到女孩床前,一愣,床單都紅了。
“送我去醫院。”女孩哀求地看著他,他這才看清她有一雙清亮的大眼,眼睛里的恐懼和哀愁讓他的心莫名一抽。
“走!”他回身從剛躺的床上掀下床單,蓋在女孩身上,“我背你!”
簡陋的小診所離“麗人谷”不遠,是寧翠指定來的,醫生模樣的中年婦女隨便檢查了寧翠的情況并不驚慌,把診所開的離這種地方這么近,什么場面她都見過了。
“沒大事,創面太大,血流的就多了。你什么血型?”中年婦女不怎么客氣地問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寧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