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起眼,或許……唐凌濤就是被這種感受蠱惑了。
很舒服,也很溫暖。辰辰嘆息般地長出了口氣,不怎么情愿地睜開了眼睛……這是……離她的臉不到兩寸的是……柯以勛的臉!
她的心咚的一震,她和他上床了?!不可能!她沒那個感覺。她想尖叫,卻僵著身子愣住了——給了她安心一覺的人,是他?柯以勛?他走了以后她試過,躺在床上累得渾身發疼,想睡,想的就快暈過去了,就是無法真正睡著!會孤單,會怕,被子裹的多緊都會冷——已經是夏天了,還是會冷,冷的一身雞皮疙瘩。
然后腦袋就嗡嗡的疼起來了,重的好象塞了幾大塊石頭,那石頭在腦袋里,卻好象壓在了心口上,悶的她怎么也喘不勻一口氣!她只能拖著快要散掉的身體到他的房間上網……
柯以勛的確好看,雖然他的眼睛沒有唐凌濤的大,睫毛也沒唐凌濤的長,但下巴長的比唐凌濤好,更有男人味,唐凌濤和柯以頡的俊美都俏俏的,柯以勛卻很酷,就連睡著了,挺迷人的嘴唇都固執的抿緊,有一種不容人親昵“侵犯”的威懾。不像唐凌濤……他的睡容漂亮的想讓人去親一親舔一舔。
一室昏暗,已經到了傍晚。她輕輕坐起身,并沒急著下床躲開,在柯以勛懷里的香甜一覺讓她的心很亂,她的心本來就夠亂了,現在更亂。她該高興的,至少以前認為只有唐凌濤能給她的安全感,其他男人也能給她,甚至是剛認識不到一天的男人……也就是,隨便哪個男人?
這么看來,唐凌濤也不是多特別的男人,只不過她的見識太少。
柯以勛也坐起身,辰辰嚇了一跳,這點他倒是和唐凌濤很像,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醒的。她艱難地咽了口吐沫,怎么辦?她該和他說什么?在他身邊的安心一覺,讓她實在沒立場裝成圣女去斥責他下流無恥。情況很明顯,他只是讓她很單純的“上了床”,而且,就兩個人的舒適度而言,她肯定是占到了便宜的一方。
所以當他下了床,皺眉活動自己的肩膀手臂時,她頓時紅了臉,很是心虛。
“喂,戴辰辰!彼统恋卣f。
她戒備地繃緊身體,不敢回頭看他,腦子里空白一片,無論他說出多讓她難堪的話,她都沒辦法反駁,真是絕望的失敗啊。
“你要的東西我都買回來了。下去收拾好。記住,一定要保持樓下的整潔,沙發茶幾上不準有任何東西亂放在上面!彼目跉庖蝗缱蛱,正經又冷漠。
說完了,人也走出房間,只剩她坐在床上目瞪口呆。
看著大開的房門,她突然微微笑了?乱詣灼鋵嵅⒉幌褚灶R說的那么變態……至少,他知道怎樣讓她不尷尬。
辰辰拎著塑料袋,把零食塞進廚房空空的儲物柜,“喂,你是不是也來幫我一下?!東西很多!”她向輕松自在的靠在沙發里看電視的柯以勛喊,很鄙視他。
“是我讓你買這么多的?”他頭也不回的冷聲回答,繼續看著電視,“走之前負責吃掉!我最受不了浪費食物了!”
辰辰翻白眼,虧他還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呢!“喂,柯總——”她譏諷地拉長調子,“你打算收留我幾天?我做下計劃!”
“三天吧!彼D了一下,“不用急,吃不了可以打包帶走!
“……”果然是開飯店的,都作下病了。
她塞完東西走回廳里,在沙發上堆的購物袋里亂翻,“衣服和鞋呢?沒買?摳死你!你賺那么多錢干嗎用?下輩子投胎閻王不讓帶的,這是常識!”她向他翻白眼。
柯以勛抿緊嘴,用眼角瞪她!澳惆壮园鬃〉倪有功了?”
“拜托!要不是為了報復下唐凌濤,你會收留我嗎?”
話出了口,心卻猛的一疼,疼得她的臉一下子就發了白。原來說出他的名字,還是這么的難受。
她突然的沉默讓柯以勛的眼睛倏地一暗,“把沙發收拾干凈,那幾個袋子我忘在后備箱了!
她還慘白著臉愣愣出神。
“聽見沒!”他突然火了,提高的聲音嚇得她回魂似的一跳,“把這些袋子都收拾好!我一個也不要看見。”
“那你干什么?”她癟著嘴,眼睛里的水汽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么才泛起來的!皯{什么都是我干?”
“我去給你拿鞋和衣服!”他瞪她。
她愣了愣,淚水已經涌到睫毛邊,卻撅著嘴一笑,假裝沒事的歪頭說:“這還差不多!
辰辰穿著新鞋踩在地毯上左右看,“很漂亮呢,柯以勛,你秘書真棒,衣服也買的太合我心意了,替我謝謝她!
柯以勛撇著嘴,“謝她?我呢?”
辰辰抬頭看了看高高頂棚上的水晶吊燈,“真不知道要謝你什么。為這么點小錢謝你吧,會不會讓你覺得我在污辱你?原本我是叫你去給我買衣服鞋的吧?結果你還是讓秘書去了,一點誠意都沒有,我真是謝無可謝呀!
“哼!”柯以勛冷笑著看她,“說的有道理!
辰辰得意地搖著頭,還想乘勝追擊,門鈴卻急促的連著響起來。柯以勛臉色一凜,從沙發上跳起身,把衣服和袋子都塞到她懷里,小聲命令:“你和東西,上樓躲好!”
門鈴響,敲門的人不耐煩地拍著門板:“哥!柯以勛!開門!”
是以頡?已經跑到樓梯口的辰辰一愣,是他的話她還用躲嗎?看向柯以勛剛想說什么,就被他殺人的眼光一瞪,那眼睛里都要竄出火來,他的手用力向樓上一指,她只好認命地鼠竄上樓。
柯以勛一眼看見她的一只鞋還掉在沙發和茶幾之間,彎腰抄起來就往二樓欄桿上一擲,正好落在她面前的地板上,嚇得她跳起來,慌慌張張揀起來還不忘向他做個憤恨的表情,他呲牙一瞪,她就又像老鼠一樣竄走了?乱詣兹滩蛔∫恍,正了正臉色才去開門。
剛劃開鎖,以頡已經一把推開門沖了進來。
“你干什么?”柯以勛不高興地皺起眉。
“戴辰辰在沒在這里?”柯以頡在房子里亂走,廚房,書房,廁所都看了。
柯以勛站在廳中間冷眼看著四處亂看的他,“戴辰辰?唐凌濤的前妻?怎么可能在我這兒?”
柯以頡停下身細看了他兩眼,明顯不相信他的話,轉身準備上樓。
柯以勛緊跑幾步一把拉。骸澳惆l什么瘋!”
“怎么?”柯以頡看著他笑,“樓上不讓看?藏了什么人嗎?”
“我能在樓上藏什么人?就算藏了關你什么事?”他故意大聲的說,希望那個笨蛋能聽明白他的暗示,藏妥當點,真是信不過她!
柯以頡甩開他,天已經擦了黑,他沖上樓挨間房子打開燈看。不一會兒,二樓的所有燈都被擰亮了。
柯以勛的笑越來越冷了,站在那兒抱起胸,心里有了底,不錯,藏的很好。柯以頡沒找到,不死心地推開他的臥室,進去開燈細看。
柯以勛也不慌不忙地跟著走進去,坐在真皮椅子上,悠閑的把腳翹在辦公桌上,似笑非笑地看他!澳軉栆幌掳l生什么事了么,讓你跟瘋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