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偎在他懷里,身子朝他的方向蹭了蹭。
“幾點了?”
“還早呢!
“那怎么不再睡一會兒?你昨晚不是一直喊累嗎?”他啞聲笑問,眼里閃爍著調笑之意。
這男人!
想起昨晚自己是如何被他折騰得頻頻軟聲求饒,她就又惱又羞,嬌媚地橫他一眼。
而這一眼足以讓他yu/望頓時蘇醒,他翻過身來壓住她,眼底翻騰著濃濃情/yu。
“不行了!彼闯鏊钠砬笈c暗示,粉頰微紅,懊惱地推了推他!拔疫……很痛呢!
朱佑睿心神一凜。
是啊,他昨夜那樣反復地要她,可別把她弄壞了!
星眸盯著她,忽明忽滅,閃爍著異采。
她不敢再看他異樣的眼神,伸手推開他,再用被單裹住自己,她的烏絲柔亮,襯得那隱約露出的ru/房上緣更加白嫩。
朱佑睿氣息一促,想將她攬過來納入自己懷里,她卻搖了搖頭,拒絕他的親近。
“怎么?怕我吃了你?”他調笑地逗她。
她搖搖頭,睇著他的眼眸水汪汪的,貝齒輕輕咬著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風情嫵媚中又流露著一絲難以描繪的嬌弱。
“睿!痹S久,她終于細聲細氣地揚嗓。
“嗯?”
“你……是誰?”
第3章(1)
氣氛倏然沉寂。
方才的旖旎瞬間消逸無蹤,朱佑睿面露驚駭,眼潭闇黑無垠。
“為什么這樣問?”好半晌,他才沙啞地揚嗓。
她沒有回答,垂下眸,細聲低語!澳阆缺荛_,我要穿衣服。”
兩人各自默默地穿戴衣物,梳洗過后,相對而立,卻是無言。
朱佑睿內心翻江倒海,情緒糾結,思量著方才程思曼的問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她認出他不是真正的鄭奇睿了嗎?
想問又不敢問,這還是他初次陷入如此進退不得的處境,近乎膽怯。
他十歲便能上馬彎弓射獵,就連在天下至尊面前都膽敢放肆說笑,可如今面對一個女人,他竟會慌張。
他害怕。
怕即將面對的質問,怕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再有愛……
終于,她打破了如冰的氛圍,嗓音似半噎在喉嚨里,困難地吐露!澳恪皇青嵠骖!!
這并不是疑問句。
心韻如擂鼓,怦怦地撞擊著他的胸膛,他只覺得一陣隱隱的痛。
她看著他,臉蛋如雪蒼白,唇瓣輕顫,明眸閃爍著異樣的波光。“你……一定覺得我瘋了,其實我也覺得自己瘋了,你明明就是奇睿,怎么可能不是他呢?可我就覺得你不是,你……是另外一個人!
他不吭聲。
“我瘋了吧?對啊,我也覺得自己瘋了!”淚水無聲地滑落,她用手狼狽地抹去!俺似骖,你還能是誰呢?為什么我覺得你不是呢?我真的瘋了……”
他驀地上前一步,伸手握住她顫抖的肩膀,她震了震,直覺往后一退,他目光一黯!澳闩挛覇幔柯。”
她搖搖頭,珠淚盈于眼睫,如清晨曉露折射著陽光的虹彩。
他想用手指抹掉那一顆淚,又怕嚇著她,手只好停在半空中!澳悴挥门挛,我不會傷害你!彼麊÷曉S諾。
她相信。
程思曼含淚睇著面前的男人,雖然她懷疑他的真實身分,雖然她為自己的懷疑感到崩潰、痛苦,可他對自己的情意,她相信。
“你沒有瘋,曼曼。”他看著她,一字一句地低語。
她心口一擰,幾乎透不過氣!澳愕囊馑际恰
他閉眸深吸口氣,再睜開眼時,那眼神黯淡而復雜,隱約閃爍著某種慌亂。
“我的確不是鄭奇睿。”
語落,他不再說話,主動后退一大步,拉開與她的距離,像法庭上孤獨的罪犯等候判決。
“你……真的不是奇睿?”
“不是!
程思曼倒抽口氣,自己不可思議的臆測竟是對的!
她駭然凍立原地,朱佑睿不敢看她的表情,略略別過視線,澀澀地苦笑。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不是的?”
“是……昨天,我看你當眾表演舞劍,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仔細想想,真的有點奇怪,自從你在北京的醫院醒來失憶后,好像換了另一個人似的。以前你會的事情,現在得花一點時間才能重新學會,可我以為你不會的事情,你卻能信手拈來。你以前最討厭泡茶了,怕鄭伯伯逼著你繼承家業,對有關茶藝、茶葉的一切都敬而遠之,可你現在會古代點茶的手藝,會用長嘴壺斟茶的功夫,但我只教了你最基本的泡茶知識!那些都是你從哪里學來的?又是什么時候學的?”
“你不覺得也許是我在失憶以前,自己偷偷在某個地方學的?”
“嗯,我本來也這么想,可你記得點茶的手藝,卻忘了怎么跳舞,這不是很奇怪嗎?”
“所以你昨天帶我去夜店,是為了試探我?”
“奇睿以前可是個跳舞高手,還有像汽車旅館這種地方,他也來過很多次了,他會跟在夜店認識的女人玩一夜情,有時候還會跟我炫耀……”程思曼驀地一頓,喉間猶如噙了一枚酸橄欖,酸澀難言。
如果這男人真的不是奇睿,那他到底是誰呢?真正的奇睿又上哪兒去了?
她茫然地望向他!白蛱煸陲埖陿翘蓍g,你跟我說你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我了……就好像你不是躺在醫院昏迷不醒,而是你的靈魂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差點回不來了……”
這女人真的很聰慧,還很敏銳,不愧是自己喜歡的女人。
朱佑睿澀澀一笑,眼神掩不住濃濃的欣賞與眷戀。
她看著,心韻亂了幾拍,心頭卻更酸了!邦,你和奇睿難道是雙胞胎嗎?不然這世上怎么會有人長得這么相像?是我認錯人了嗎?”
朱佑睿沉默片刻!安皇悄阏J錯人,是我占用了他的身體!
程思曼聽了,只是表情微變,并不怎么驚訝。
他自嘲地扯扯唇!澳阍缇筒碌搅,是嗎?”
她默然頷首。
他暗暗捏握拳頭,努力壓抑波濤起伏的心海,言語在牙關緊咬著,好不容易才沙啞地吐落!澳恪虏慌?”
怕他是個妖怪,怕他強占了她熟識之人的身體,怕他這個來自古代的靈魂……
“不要怕,曼曼,我不會傷害你!彼俅卧S諾,彷徨無肋地僵站著,深怕她說出一句排斥自己的話。
她看著他,彷佛會說話的眼睛閃過迷惑、掙扎、慌亂,可在察覺他也和自己一樣慌張,甚至更加手足無措后,漸漸地轉變成溫柔的心疼。
她上前一步,主動靠近他,將手撫上他冰涼的臉龐!拔蚁嘈拍,睿,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
朱佑睿身體劇烈地震了震,排山倒海的情緒霎時淹沒了他——她不怪他!她沒把他當成妖怪!
“曼曼!”他再也壓抑不住滿腔激動,展臂緊緊地摟抱她,恨不能將她揉進骨血里!爸x謝你,曼曼,謝謝你不怕我,謝謝你相信我!
聽出他話里微微的哽咽,她止不住地鼻酸,動情地回抱他。
他將她摟得更緊,好似深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眼眶隱隱泛紅,他緩緩地深吸一口氣!奥,你愿意聽我說嗎?”
清風習習,陽光暖洋洋地灑落,朱佑睿與程思曼并肩坐在河岸公園的樹蔭下,望著悠悠的水流。
朱佑睿講了一個長長的故事,關于他的背景來歷、關于他生長的那個時代,以及他的靈魂是如何意外地穿越時空,附身于鄭奇睿身上。
程思曼聽著,時而驚奇,時而向往,又心疼他從小失去母親,得不到父親疼愛,才十幾歲便自行請纓上戰場,過著殺戮征伐的血腥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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