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對商業周刊或財經類消息不太留意,但因為和譚予澈相遇之后,她開始讀起相關的新聞,知道最近是科技業第三季財報,只要攤開報紙,都可以看到他受訪的相關消息。
“陸孟修印盯他不是說也要一起來嗎?怎么沒看到人呢?”
戴安薇手里捧著一杯紅酒,好奇地問著敬媛。
雖然戴安薇對陸孟修這個人沒啥好感,但為了讓他知難而退,不再跟敬媛“勾勾纏”,便邀約他一起來。
“剛才他打電話給我,說在找停車位,應該快上來了!本存马撕糜岩谎,語氣有些抱怨!澳悴皇遣幌矚g陸孟修嗎?干么非要約我們一起來?這樣我夾在你們中間會很尷尬耶!”
“小姐,該尷尬的人不是你好嗎?”戴安薇涼涼地嘲諷道:“而是某個“占著茅坑不拉屎”的家伙!
“安薇,你這樣好像罵到我唉……”敬媛皺起眉頭。
她對于被比喻成一座“茅坑”非常有意見。
“抱歉,國文程度不夠好,認識的成語太少!贝靼厕贝钪糜训募绨,討好地說道:“今晚我請客,吃的喝的,全算我的。”
“又是哪個男人掉入蜘蛛網。吭趺催@么不小心呢?”
一道男音突兀地響起,插入敬媛和戴安薇的談話里。
從那自以為幽默又耳熟的聲音,戴安薇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她的死對頭--陸孟修。
這家伙總要用一副尖酸的口吻椰偷她交到個有錢的男朋友,會幫她大方買單整晚的消費。
說起來,她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把大學的同班同學陸孟修介紹給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葉敬媛認識。
她總覺得敬媛的情路坎坷,自己多少要負點責任。
“唉呀,怎么會有一條茄子朝著我們這里走來呢?”
戴安薇也不是省油的燈,在雜志社打滾久了,不僅交際手腕好,連酸人的功夫也是一流。
她循著聲音的來源望去,瞧見陸孟修穿著一襲暗紫色細紋襯衫,配上深色西褲,合該是屬于義大利型男的裝扮,但這身時尚雅痞風格與陸孟修的外型不搭,怎么看都像是一根茄子。
“今天派對的主題是……動物園之夜嗎?”陸孟修也不甘示弱地回嘴,瞪起眼,打量著穿著一身貼身豹紋洋裝的戴安薇說道:“我怎么會看見一只豹在這里呢?
“如果我是豹的話,也是一只性感的小花豹!贝靼厕眴问殖樵诶w腰上,擺出個風情萬種的姿勢!暗巧頌榍炎拥脑挘涂杀嗔!
陸孟修沒想到這一身時髦的裝扮,會被戴安薇譏笑為一根茄子,這明明是他橫行于各大夜店的戰服!
愛面子又不服輸的陸孟修,連忙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上網查了一下,然后得意地挑起嘴角說道:“身為一條茄子有什么不好?含有豐富的維生素,又可以降低膽固醇,而且體積比小黃瓜巨大!”
他一語雙關,開起黃腔。
“我都不知道身為一條茄子有何值得驕傲的,人家小黃瓜單吃還很清脆爽口,但茄子卻華而不實,是一道非常無聊的料理!
戴安薇晚了他一眼,彈了彈指甲。
“茄子哪是一道無聊的料理?”陸孟修反駁道!澳闶菦]聽過醬爆茄子、紅燒茄子這些菜嗎?”
“但少了那些蔥啊、蒜啊的佐料,你說干炒茄子誰吞得下去啊?這就像有一種男人啊,少了甜言蜜語之后,整個人就顯得空洞、無聊!
戴安薇冷哼一聲,毫不留情面地調侃著陸孟修。
“你……算了!看在敬媛的面子上,我不想跟嬌吵架。”陸孟修擺出一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表情。
“看在敬媛的面子上,我才想跟你吵架哩!”
戴安薇嘀咕道,但旋即想到今晚的“最佳男主角”都還沒有登場,還是先放陸孟修一馬好了。
否則現在就把陸孟修給氣走了,那等會兒就沒有“好戲”可以看!
敬媛無奈地吁口氣,對于兩人一見面就斗嘴的場面,早己習以為常,索性走到樓下的吧臺,向酒保要了一杯藍色珊瑚礁。
她坐在吧臺的圓椅上,暖飲著摻有伏特加、萊姆汁、蘇打水調制而成的混酒,不禁回想起譚予澈所說的話--
加入果汁的調酒太孩子氣了,他不愛。
思及譚予澈,她的心,又熾熱地抨跳起來。
“給我一杯轟炸機。”
陸孟修撇下戴安薇,也跟著敬媛來到吧臺前,坐在她身邊的空位,向酒保要了一杯調酒。
陸孟修打量著敬媛合身的黑色露背洋裝,性感的雪白肌膚以及線條優美的頸部,既性感又迷人,與平日拘謹的醫師袍非常不同,很容易激起男人遐想的空間。
敬媛吸飲著杯子里色調湛藍的調酒,微酸又帶甜味,沒有伏特加的辛辣,卻還能感受到微熏的感覺。
她忽然發現若要將自己心底的兩個男人用飲料來比喻的話,譚予澈就像這杯“藍色珊瑚礁”,淡藍的色澤是她暗戀的心情,微m的口感是她對他的迷戀。
相對的,陸孟修就像一杯白開水,淡而無味,再也無法觸動她的心。
“你最近好像很忙,我傳簡訊扮都很少回我了!标懨闲薮蚱瞥聊
自從上回見面之后,他明顯感覺到敬媛的疏離,她不再像以前一樣,第一時間就回傳訊息給他,講電話時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熱絡。
她的轉變讓他開始緊張了起來,莫名在意起她的一切,這就有點像是自己收放在櫥窗里的玩具,忽然之間有人想跟他竟爭一樣。
“對啊!彼穆曇舻。
“我這次帶團到義大利,也帶了一件很特別的東西要送你!
陸孟修望著她,語氣討好地說。
“喚!
她側眸瞥看了陸孟修一眼,少了以往那種興奮的期待感。
“這是我從佛羅倫斯帶回來的,非常特別。”
陸孟修從口袋里取出一個精致的小方盒,放置在桌面上。
敬媛挑了挑眉,不會再傻傻地以為里面裝的是鉆戒。
“打開來看看!标懨闲拚f。
她打開紙盒,里面裝的是一穎灰灰黑黑的鵝卵石。
“很特別吧?”陸孟修說:“這是我從佛羅倫斯帶回來的石頭,當我走在那充滿文藝氣息的街頭時,我的心里卻是想著你--”
“你怎么證明這穎石頭來自佛羅倫斯,而不是八里的河岸邊呢?”
一道低沈的男音響起,捅入兩人的談話里。
兩人不約而同地側過臉,循聲望去,對上了譚予澈似笑非笑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