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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戀你 第六章 作者:常珍
    黯然的九月天,街道卻一反常態地聚集了人群,拿著一張張紐約各大報社今日的報導,每個人都交頭接耳地談論著這場婚禮。但各種議論紛紛的傳言,都將在今天的婚禮后停息——坐在新娘準備室中,飄舞孤獨一人,新郎在教堂里做最后的準備工作。至于她的朋友全分散在世界各地,她不想特地去打擾她們。

    撫過她臉上完美的彩妝,身上淡黃的婚紗,直至她臂上那未褪去的紅印,她低首,輕吻了它。

    這是昨日他再印上的痕跡,也是最后的,她想。

    隨著敲門聲的響起,佛瑞走了進來。

    “佛瑞?”飄舞疑惑地喚著,以為佛瑞有什么事。

    佛瑞親吻了飄舞的臉。“我所愛的可人兒,我祝你幸福!

    佛瑞……飄舞盈眶的淚,就像珍珠,在黑瞳中流轉著,宛如證明她的堅強一般,沒有落下。

    “我接受你的祝福,佛瑞,謝謝!比糇8K娜耸撬吩,她能像此刻一樣的鎮靜嗎?

    當她裝扮好,在佛瑞的帶領下,來到教堂,在大門開啟的前一刻,她知道,她必須踏上紅地毯,走到魯特身旁,許下她永世不悔的誓言……看了眼天上板黑的云,飄舞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暴風雨欲來的天氣,伴隨著一場暗藏詭計玄機的婚禮,在一名邪佞的撒旦之子手里,揭開了它的序幕。

    就于閃電大作的同時,那扇門,漸漸開啟……???

    門后的朔云身著西裝,迎上她,挽起她一只纖臂,飄舞的心慌得像一團糾結的絲繩,全系于朔云之上。

    “怎么了,不笑一笑?今天是你的婚禮呀!彼吩瓶s緊了挽著她的臂,用外人所聆聽不到的低音淡問。

    朔云……飄舞一咬牙,忍著心酸,露出一抹凄涼的笑。

    冗長的結婚進行曲對飄舞來說,是種殘酷的折磨,被自己深愛的男人牽挽進入教堂,卻是被逼嫁給另一名她所陌生的男子。

    手上的捧花掩去了她的顫抖,臉上的白紗則遮住了她眸底的憂愁,教魯特認為她是因嬌羞而低首。

    抿緊雙唇,她側首望了朔云一眼,他的冰冷震懾了飄舞,一顆心也為此凍裂出了一道傷痕。

    飄舞抓緊了捧花的根部,指尖已陷進花莖內,溢出的汁液沾濕了她戴著手套的纖掌,就如同她的淚,滲進了她傷痕累累的心扉。

    音樂遏止在紅毯的盡頭,朔云把她的手交給了魯特,眨眼間,他丟了個高傲的邪笑給飄舞,令她驚惶。

    “魯特,雖然飄舞只是養女,可我父親和我都視她為家里的寶,你最好能善待她,否則我饒不了你。”

    朔云的囑咐之語,一字一句都刺在飄舞心頭,一股冰冽之氣不自覺地竄上。

    “我會的,謝謝你把她嫁給我。”魯特挽著飄舞,喜悅之情全展露在笑容上。

    凝視著走到一旁的朔云,飄舞清楚,朔云是真的要她在教堂宣誓,而不是如同以往,有挽回的機會。

    神父照例地念出婚禮證言,魯特和在場所有賓客皆專心地聆聽著,惟獨飄舞一人仍掛心于朔云。

    “魯特?ㄌm先生,你愿意與你身旁這位饒飄舞小姐,無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都一起共度,并且永不背叛你與她這段神圣婚姻嗎?”

    “我愿意。”魯特堅定地許下諾言。

    他的回答飄蕩在偌大的教堂,表達了他娶飄舞的決心。

    但,許是飄舞多心,在魯特說出那三個字時,朔云的嘴角淺淺地朝上揚起,仿佛他正在盤算著什么計劃。

    神父重復著一樣的誓詞,詢問著飄舞:“饒飄舞小姐,你愿意與……神圣婚姻嗎?”

    她愿意嗎?她已經不知道了……見新娘遲遲未有回應,神父再問道:“你愿意嗎?”

    “我……”飄舞欲言又止,猶疑不決地流轉著黑眸。

    魯特和賓客們等待她的啟口,過了許久,魯特終于耐不住性子地揪著她的手臂,面目猙獰。“飄舞,你為什么要考慮這么久?”

    就在僵持時,朔云突然插手抱過飄舞,打斷了兩人。

    “魯特,很抱歉,我無法把飄舞嫁給你這種人!

    “你說什么?你怎么能夠出爾反爾?”

    正當魯特難以置信朔云的反悔之際,全場賓客也被這場面給嚇著,沒有人有膽子敢走出教堂。

    正當此時,一聲吵雜聲傳來,警察突然由教堂之外沖了進來。

    “你們要做什么?這里是教堂,正在進行一場神圣……”

    “很對不起,神父,我們是奉命行事,這婚禮恐怕要被迫停止,我們有些事情需要找魯特?ㄌm聊聊!

    “這……朔云,你搞什么鬼?”不顧形象,佛瑞不顧他平時冷靜、溫文儒雅的神態,粗暴地扯著朔云的領口怒道。

    “沒什么,不過玩些游戲!彼p描淡寫地言道。

    “玩些游戲?你這個王八蛋!”一拳揮向朔云,不料卻被他擋下,佛瑞忿恨不平地咆哮:“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早就沒了吧!”他放開佛瑞,順勢把他打倒在地!按蚣芪铱刹粫窒铝羟,你打不贏我!

    眼見朔云、佛瑞兩人的爭鋒相對,飄舞卻呆立在一旁,黑眸失神地望著遠方,臉色鐵青。

    她……不過是他游戲中的一只棋子,整個婚禮,也是朔云一時興起的游戲,為了游戲,他可以這樣刺痛她……“飄舞,你還好嗎?”佛瑞滿面憂心地看著飄舞。

    抬望眼,她喃喃地道:“為什么……要這么做?”

    扶著飄舞的佛瑞,也無法理解地看著朔云。

    朔云只是笑著,沒有給她答案。

    忽然,朔云伸手摟著她,以眼神制止了佛瑞,然后走到已被上了手銬的魯特跟前。

    飄舞渾身不由得顫抖,紅唇瞬間轉為蒼白。

    “你處心積慮,就是為了今天?”魯特甩著被銬的雙手,怒火沖天地吼:“為了今天,你甚至連飄舞都利用!”

    吻了飄舞額頭,他邪笑道:“我利用她?你確定?”朔云用舌劃過飄舞耳垂,更摟牢了她!八緛砭褪俏业!彼哉嫉丨h住她的纖腰。

    飄舞清楚地看到魯特的憎恨,可她無法為自己辯解,因為她的確了解朔云有著邪惡念頭,卻沒阻止。

    “她應該是我的妻子!”魯特絕對相信,以飄舞的善良,是不會和朔云聯合騙他的。

    靠到魯特耳旁幾公分,朔云不在乎道:“別把飄舞當成你心目中的天使,她……已是我的人了!

    魯特震驚地看著朔云,在他的自信中,魯特明白朔云是說真的,飄舞——他心目中的天使,已是他的女人……“你一秒是我的,就永遠是我的。你真以為我會讓你成為他的妻子?”他狂桀地拔去他為她戴上的戒指!澳阒绬?魯特似乎認為你欺騙了他,可愛的“天使”,呵……”

    他讓她再度成為罪人,讓她再度被愧疚淹沒。

    潔安的崩潰,是她間接造成,魯特也是因她而毀滅!朔云一手推她入罪惡深淵……他們所恨的都是她!

    “我早就說過,這是“假結婚”!彼敛涣羟榈赝男牟壬弦荒_,那力量使得她搖搖欲墜,就像風雨里飄零的花。

    她得走,再待在這里,她恐怕就此嚎啕大哭起來。

    “你不能走,你是今天的新娘,得處理新郎留下的殘局!彼麚碇h舞,逼她面對暗暗竊笑的賓客!罢f吧,跟他們說清楚今天婚禮取消!

    紅著眼眶,她試著平穩情緒,忘了心痛的侵蝕。

    “對不起,各位,魯特他……因為需要協助警方調查一些事情,所以很抱歉今天的婚禮……暫時取消!

    她的宣布,印證了眾人的臆測,這其中必定有陰謀。而陰謀的主事者,自然是饒飄舞的兄長,雄霸紐約金錢天空一方的帝王——朔云。翔。艾克斯!

    朔云上前抱住了飄舞。“就是這樣,你做的很好!

    “為什么,你不是和魯特達成和解共識了嗎?”

    “我要他嘗嘗,從天堂跌下地獄的滋味!

    他扯下了飄舞的頭紗,拋給佛瑞。“佛瑞,你最好死了娶她這條心,不然縱使你是我的好友,我也不保證是否會如此對付你!

    佛瑞持著頭紗,瞧了眼飄舞!拔抑,她一直視我為兄長。你放心,我不是魯特?ㄌm!

    “朔云……那魯特會怎樣?”她還是無法忘了魯特在離去時那剎那的目光,那是針對她,一種痛心疾首又憎恨的眼神。

    沉下臉,他鉗住飄舞脆弱的下顎!澳汴P心他?”

    “我是幫兇之一,我有權知曉!彼髲姷赜纤吩频难。

    “好,那我就告訴你!彼砷_指,他卷起一綹她的發!拔覟樗采系淖锩鸫a能教他終生不能走出監牢,嚴重一點,他甚至會被安排坐上電椅。”

    聞言,飄舞只覺她的世界,徹底被朔云擊垮。

    教堂外的雨,滂沱得像是飄舞心底的淚,許是因她哭不出來,上天為她悲泣。

    捧花由她的手里滑落,一片片嫩黃、粉綠的花葉飄散,意謂著她的心,也無法繼續完整。

    在她以為這是上天給她的最大痛苦、捉弄時,她不知道另一名女子已為了報復前來……???

    藏于暗處,潔安專注地監視教堂內的動靜,腰間那把黑得閃亮的槍,與她眸底深處的仇恨互為輝映。

    在魯特被警方帶出教堂時,潔安掩好腰間的槍枝,撐了把黑傘,慢慢地從樹叢走出,走近魯特身邊……“抱歉,能否讓我和我哥哥說幾句話?一下就好!

    警察們面面相覷,思量了會兒,終于首肯!皾嵃残〗,請你說快一點,我們的長官還在局里等我們帶他回去!

    “謝謝!睗嵃驳染熳哌h,才拉著魯特。“哥,你到底犯了什么罪,那些警察會找到教堂來,破壞你的婚禮?”

    “我不知道,但跟朔云那家伙脫不了關系!笨粗莶簧俚臐嵃,魯特心疼地皺起眉!霸趺词萘诉@樣多?”

    “有事煩心,就忘了吃飯。”抓著束縛魯特的手銬,她叫道:“哥,你不會有事的,我去求爹地,求他為你打官司……”

    “沒用的,你和我都是卡蘭家的罪人,他怎么可能會再幫我呢?”

    “會的,就算父親狠心不管,憑你是卡蘭家的長子,諒那些警察也不敢對你怎樣,好歹,你現在是卡蘭集……”

    “潔安,那些警察是FBI,由這一點,就可知道朔云在我頭上加的罪名,絕不簡單。”

    “一定是誤會,他們抓錯人了!”潔安激動地道:“難道……是朔云給了五角大廈那堆老頭什么好處,所以……”

    “有可能,但那又如何?”扭動著被銬住的手腕,魯特用牙咬掉朔云拿給他的戒指。

    “你現在是斗不過他們的!

    “為什么?我去告發他們的骯臟事!”

    “別傻了,政府不會干涉那堆老頭辦事的,也是因為這樣,那群老頭子,才敢收賄。”身為商人,他當然也摸過那些老頭的底呀!“此刻,重要的不是該如何替我脫罪,是要打聽朔云嫁禍我什么罪,判刑如何!

    “我不要,我只剩下你這個親人還肯認我,哥!我不要你有事,我……我去殺了朔云!”

    魯特苦口婆心地道:“夠了,你別做傻事,大不了沒了一個哥哥!”

    他用著銬在一起的手拍拍她的肩。“去找個好丈夫嫁了吧!生幾個孩子,好好去過沒有爭名奪利的生活。”

    “生幾個孩子?那是不可能的事!”

    “忘了你和朔云的孩子,就有可能。潔安,去過屬于你自己的日子,別妄想去殺他!

    “哥,即使我忘了,我還是無法擁有孩子啊!”潔安僵著身子、持著傘,露出一絲嗜血的目光,教魯特不寒而栗。

    “你到底怎么了?”潔安的改變像嘗過人血的魔女。

    “我為了朔云墮胎,付出了天大的代價!毖鲆曁炜盏拈W電,她的眼角流出了淚。

    “我近來時常腹痛,前些日子去醫院做健康檢查,醫生告訴我人工流產弄壞了我的子宮,我……再也不能生育了!”

    “不能生育……潔安,那個醫生他……”魯特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得連神都回不過來,結巴巴地道。

    “我也曾經騙過自己,可是那醫生是婦產科的權威,要教我怎么不去相信他的話?”

    “潔安,別傷心!濒斕卮藭r僅能安慰她。

    “我不會傷心。現在,有更重要的事等我去做!彼獨⒘怂吩,算是為她和孩子復仇!

    “別亂來,這里有這么多FBI的干探,一不小心會被殺的。”

    “哥,后會無期!蹦弥鴤,她走向了教堂大門。

    魯特本想追上去,制止潔安,卻被兩名警察攔下來。

    在雨里,潔安掏出了那把她費心弄來的槍,裝上一排子彈并上了膛。

    待她停駐于教堂門口,便見著了一襲粉黃婚紗的饒飄舞與伴郎裝扮的佛瑞,以及她衷心恨著的男人。

    怨恨充斥在眼,她失去理智地舉起手中的槍,絲毫無視一旁警方的喝止。

    “你該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朔云。翔。艾克斯……”

    話才落下,一連串槍聲作響,在神圣的教堂中回蕩……???

    “不!”飄舞跌坐在地,失聲尖叫!八吩啤

    破裂的彩色玻璃四處飛散,其中幾塊細小的玻璃碎屑,更是不偏不倚地射進朔云的眼睛……佛瑞扶起飄舞,來到朔云身旁。

    “朔云,你沒事吧?”她淚流滿面地顫抖著,纖掌在那溢出血的腹部上游移,害怕卻又無比心疼。

    “飄舞,你放心,打中他的只是流彈,我已經派人去叫救護車,別擔心!狈鹑疠p按飄舞的肩。

    回頭望向倒于血泊中的潔安,飄舞捂唇而泣。

    “潔安為什么要這樣做?她愛朔云!”

    “飄舞,不是每個女人都像你這么傻,只懂付出,愛有時也會變成恨!

    佛瑞扶著虛弱的飄舞跟著救護車去醫院,心里有說不出的不舍。

    一路上,飄舞握著朔云的手,憂心地哭泣著。

    朔云毫無血色的臉龐罩著氧氣罩,他徘徊在鬼門關的蒼白,是飄舞從未見過的。

    “你不能有事,朔云,求求你醒過來,朔云……”

    他對她的再多傷害,都比不上此刻帶給她的心痛,太劇烈了,教她甘愿以命來換他的存活。

    救護車一路奔馳,很快的到了醫院,朔云立即被送進了手術室。

    穿著婚紗禮服,飄舞雙手合十地祈求著,默禱朔云的平安。

    “飄舞你坐下,別光站著!彼眉埥硎萌ワh舞的淚,并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斑@是個大手術,你先睡一下!

    “不,我要等他,我需要知道他不會死!

    對于飄舞的堅持,佛瑞拿她沒法子,只好由著她。

    在擔憂之中,時間總是特別緩慢,一秒、一分都在折磨飄舞,教她的負荷越來越重。

    仿佛幾世紀經過,醫生終于由手術室走出。

    “醫生,朔云他怎么樣了!狈鹑鹛骘h舞著急地詢問。

    “朔云先生的運氣比一般人好很多,流彈使得威力減少,再加上子彈并未打中重要的器官或者是血管動脈,所以子彈取出來之后,就沒什么大礙了。”

    飄舞松了口氣,才放下心里大石,但隨即又教醫生的另一番話勒緊了呼吸。

    “但,麻煩的是他的眼睛……”醫生欲言又止。

    “他的眼睛怎么了?”佛瑞急促地追問。

    “可能是玻璃劃過眼睛的關系,眼角膜受到了損傷,或許會導致失明,而且……是永久性!

    “醫生,朔云不能失明,他不能!”飄舞哽咽地喊道。

    “你先別激動,事情總能解決。”醫生安撫著飄舞。“若有人的眼角膜適合朔云先生的體質,并且愿意捐贈給他,就有復明的可能。只是目前,等待眼角膜的人數太多,我們不可能將朔云先生列為特殊病患!

    “我捐!把我的眼角膜給他!”飄舞不加思索地沖口而出。

    醫生點頭允許,順便告訴飄舞捐贈眼角膜必經的程序,并要護士為她準備病房,好接受醫院安排的例行檢查。

    送走醫生,佛瑞才找回了說話的能力。

    “飄舞,你瘋了嗎?你的眼角膜給了朔云,你自己呢?”

    “佛瑞,他是王,他不能失去視力!而我是微不足道的,我甘心為他成了瞎子!”

    “你要怎么告訴他?”佛瑞一掌打上手術室的門,要不是門夠堅固,恐怕已經被他打出一個大洞。“說你的眼睛是為了他而瞎?不可能!還是你打算瞞著他?”

    緘默無語,飄舞咬唇頷首!八懒擞帜苋绾?”

    “就算是這樣好了,你可以找別人,為什么一定要你自己?你難道忘了,在剛剛的婚禮上,他根本不顧你的感受?”“我沒忘,可我想在他清醒前醫好他的眼睛。找人所花費的時間太長,與其如此,我寧可用自己換取他的健全。”“你該不會……連他差些失明的事都要瞞著他吧?”當一個人醒來看得到東西,又怎會料到他曾失明過?“我不答應,你該得到他的感謝!”

    “那無所謂。”她不要朔云的感謝,她要他快樂。

    “你知道我有權利讓全美國每一個醫生都不幫你動刀!”他不得不威脅飄舞。

    “佛瑞,我無法讓他成為盲人。我說過,他是我的命,只是把眼角膜給他,有何難為?”她楚楚可憐地注視著佛瑞!扒笄竽,別阻止我,佛瑞……”

    “你的傻教人憐惜;你的癡他明了嗎?”在她的強烈愛情之下,他已無計可施,連理由都顯得可有可無。

    “那不重要,佛瑞。”飄舞撫上手臂的紅印!拔沂撬,自然就該為他……”

    “為他活、為他瞎、為他嫁、為他死?飄舞,你不覺得這太荒謬?”為了飄舞,他寧可扮黑臉。

    “佛瑞,我的還未必適合朔云,你讓我先檢查看看好不好?”

    “不好,你一旦知道結果若是相符,絕對不要自己的雙眼!”

    “為什么你要阻止?”飄舞萬般疑惑地皺著眉。“他是你的好友呀!”

    “沒錯,基于朋友立場,我由衷期望他別失明;但若要治好他就必須拿你來交換,那就省省吧!”

    “佛瑞……”一激動,飄舞的身子居然癱軟了下去。

    趕緊抱住她的身子,佛瑞呼喚:“飄舞!”

    擁著她的香軀,佛瑞莫可奈何地深深嘆息。

    他是王,他是我的命!我是他的……飄舞的決心之言,一而再,再而三地縈繞他耳間,令佛瑞無比煩躁。

    在醫生和護士診斷后,她躺上醫院的純白病床。

    左手上打的點滴補充著她的體力,她那白如紙般的臉,證明了她的痛苦,令他不忍卒睹。

    夢中,她仍夢見了朔云即將離她遠去!八吩,別走!求你……朔云……”

    她的夢囈,清晰地進到佛瑞耳根,陡然刺進了他心。

    窗外的雨繼續下著,女人的癡,持續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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